冰人幽灵-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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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渝霜华
来源:《边缘》2005年8月号。djdq/94ul/edge/theedge_5_2。chm
读完夏笳的新作《卡门》,发现吸引我的不是开篇,不是****,也不是结尾——是后记。这是不是很有讽刺意味呢?“卡门风情万种,卡门****不羁,卡门热爱歌舞与自由胜过一切,卡门的笑声足以令迷恋她的男人心甘情愿沦为强盗,更让他为这不顾一切的爱情将匕首刺入她的胸膛”,“那两个字如同烟花一般绽放,绚烂的幻想散落得到处都是,让我心旌荡漾,努力把这些碎片编撰成一个故事”,多么有情致的语言!可惜在小说中反而没有。
一、“稀饭科幻”是什么?
夏笳在后记中说:“不管这科幻外衣究竟能被几人承认,在自己改变主意之前,就让我继续从事‘稀饭科幻’这份依稀很有前途的事业吧。”她谈及的“稀饭科幻”,我记得她在接受北大广播电台专访时也说过,大概是她自创的、用来概括自己的科幻作品风格的一个“专用名词”。不过,这虽然是个新鲜词,但细细看来,内涵也并不出奇。
从《关妖精的瓶子》(以下简称《关》)发表到这篇作品得银河奖,甚至还可以上推到它刚刚在大江东去论坛上亮相的时候,有关这篇小说的争论此起彼伏,不过焦点相对一致。论者大都不否认这是一篇不错的小说,也不反对用“流畅优美”“生意盎然”这样的词来赞美它,但由于“妖精”这个超自然人物——麦克斯韦思想实验中“假想妖”之人格化——的存在,小说也就显现出科幻童话的色彩,不免为一些界限意识很强烈的科幻迷所不容。可以认为,夏笳的“稀饭科幻”之说,是对这些争论的一种回应:我的作品,既不是硬科幻,也不是软科幻,而是“稀饭科幻”。《关》一篇小说还不足以表现夏笳的写作实践究竟诠释了什么理念,而加上《卡门》,不妨总结一下:所谓“稀饭科幻”者,就是淡化科幻因素在文本中的重要性,而将表达自己情趣、兴致放在首位的科幻作品。在作品中,科幻可能是薄弱的背景,也可能是重要的情节推动力,但这并不重要,作者所在意的是作品是否很好地表己之情,达己之意。
传统的“硬科幻”、“软科幻”之分,是按照美国人史密斯的说法:“硬幻想”以物理、化学、生物学、天文学这些自然科学为基础的,“软幻想”则是以社会学、心理学、历史学和哲学等“柔软”的科学为基础的'2&;gt;。但读世界科幻文学史,或具体读欧美名家名作,常常觉得这种分类是人为的,因为很多杰作里面既不乏严密的科学构想和论证,也不乏人文社科的推演。就好比,身体比不过玩技术流的巴西,激烈对抗中技术运用比不过靠身体吃饭的德国,中国足球队的尴尬某种程度上也是中国科幻面对世界时的羞惭。而我觉得,这些得到认可、成为经典的科幻作品,最重要的是其中都蕴含了作者精心构筑的思考,有一个学理性、思辨色彩相当强、意蕴丰富的内核,作品的深度、使读者反复阅读的魅力就在于此,进一步说科幻最大的魅力也在于此,而不是奇境异观的光怪陆离或其大尺度的美感。刘兴诗认为在“硬科幻”、“软科幻”之外,还有“第三类科幻”,那就是娱乐科幻,作者缺乏严肃的创作态度,作品表现出较强的娱乐性'3&;gt;。从夏笳的表述看,她并不是以“娱乐读者”为准绳在创作,从作品的具体表现看也不能归为娱乐科幻。或者,这种旨在自抒胸臆的小说可以理解为“自娱”。虽然斯塔普列顿那样拒绝出版社的要求专心写自己的哲学科幻的科幻作家也可以说是在“自娱”,但此“自娱”与“稀饭科幻”之“自娱”无疑不在一个层面。科幻的边界是开放的,也需要新元素的融入,但“稀饭科幻”就科幻本体而言毫无新意,无可嘉许。星河的这段话被郑军认为是“入木三分”,我也老实不客气地征引如下:
模糊的概念正成为一些烂作的遮羞布。当一篇作品中出现大段技术硬块(指不能与文章合乎逻辑地相容,甚至有可能是原封不动地引自科学文献或科普作品的所谓知识点)时,作者可以义正辞严地宣告:“我写的是硬科幻!”而当一篇作品毫无科学常识甚至近乎神话时,作者可以毫不羞愧地声称:“我写的是软科幻!”'4&;gt;
强烈希望未来历史中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当作品因为文类问题受到批评时,夏笳理直气壮地表态:“我写的是稀饭科幻!”
二、对《卡门》的文本批评
科幻小说是小说,所以从文类的角度来审视乏善可陈的作品,未必不是好的小说。“稀饭科幻”可以是佳作,也可以是庸作。前者如《关妖精的瓶子》,后者如《卡门》。这取决于作者自己的构思和创作。《关》用一个憨态可掬的妖精形象引领了故事的发展,物理学巨头们像金线上的珍珠一样被串联起来,熠熠生辉的是他们对科学的信念,整个故事清新流畅,叙述风趣生动,虽然没什么大格局,但绝对是精品。如果考虑到“科幻童话”早已有之而对《关》中的童话因素多加宽容的话,就没有再把它纳入文类之争了。而一年后的《卡门》,却让我大大失望。
作品没有追求什么思想深度;这个罢了,不指望初出茅庐的作者个个往登堂入室的方向奔。但作者想要表达的那种卡门的生命力、韵致在作品中显得很苍白,恐怕对于夏笳而言这才是最大的失败。《卡门》这个标题和开头一大段关于卡门的星际传说,与小说中卡门这个人物的出场亮相形成鲜明对比,我一下就猜到了结尾,于是在阅读中揣度悬念的乐趣没有了。《关妖精的瓶子》好处不在于悬念,但最后那个“阿基米德包袱”让人捧腹,堪称完美的谢幕礼花。而《卡门》中这两个人物都很单调,结构也是非常程式化的。卡门是一个貌不惊人而身具异秉者,“我”是Narrator,卡门的观察者、发现者。故事的流动平淡无奇:班上来了个叫卡门的女孩,大家发现她并不是那个传说中神奇的舞女,就冷淡了她。只有“我”怀着一种固执的信念,与卡门成为朋友,并逐渐发现她那平凡外表下真正的卡门之灵魂,然后……不出读者意料的,****部分我们看到了卡门在解放日以惊世骇俗的舞蹈折服了无数观众,“随后她就倒下了”,最后一个忧郁凄美的结局。就文字而言,失去了《关》中的机智幽默,也没有什么警句妙语,还算流畅罢了。仅此而已。
问题在什么地方呢?一是小说并没有展现“卡门”这个在世界文化长廊中的经典形象最吸引人之处,正如夏笳在后记中所说,卡门的迷人,在于她的“风情万种”“****不羁”以及对歌舞和自由的热爱。解放日的惊天一舞,不仅在情节上太单薄,而且笔墨也稍嫌平淡,虽则与刚出场时的瘪三形象有巨大反差而造成一种惊人的效果,但这远不足以诠释“风情万种”“****不羁”。冒着被监护人纳瓦罗先生苛责的危险跳舞,这当然是一种争取自由的勇敢行为,是对此前种种压制的有力反抗,但究竟为什么纳瓦罗先生对她严加看管,又不准她跳舞,小说并未明确交待。其实这一对矛盾,正是有可能出彩的地方:纳瓦罗是何种身份,基于什么样的情感扮演着这个严父的形象,卡门又是为何在人群中像个丑小鸭,二者彼此有什么看法……在这对矛盾的展开和铺陈中,卡门追求自由、奔放不羁的性格和反抗精神方能鲜明起来。设定卡门性格为沉默内向寡言少语,而叙述又是以第一人称限制视角进行,不免让人觉得小说对卡门性格的探索还停留在浅表——是否可以由此认为作者对人性的理解还比较浅薄?第二,叙述固然平淡,但后记却明白地昭示了作者是在被卡门的艺术形象深深打动之后才提笔写作的。这不禁让我想起歌德的话:“我曾领略一种高尚的情怀,至今无法忘却,这就是我的烦恼。”文学作品,情动于中而发于外,自是好的;但能不能忠实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动,这是对作者艺术功力的考验。我曾经彻夜地听音乐剧Notre Dame de Paris,整个身心沉浸在Esmeralda、Gringoire等人曼妙的歌声中,但让我此刻写一篇赏析文章,恐怕不如当时写来得深切。推己及人,在受到关于卡门的小说、舞台剧、电影感动和小说创作之间,夏笳的心态似乎也有一个从激越到相对平静的发展。如何在行文时充分表现“曾经的感动”,进而加以深化,这是夏笳和不少“意兴为文”的作者所面临的一个问题。最后,小说某些细节还欠雕琢。文中有这么一段:
“如果这轮让你嬴了,”她总是说,“我就请你吃我亲手烤的地球风味巧克力松饼,哇——”她怪模怪样地作出一个垂涎欲滴的表情。(《科幻世界》2005年第8期,第9页)
这“哇——”和“怪模怪样”、“垂涎欲滴的表情”,跟整个小说中卡门的语言、行为风格显得格格不入,倒像是“我”甚至是夏笳本人突然跳出来越俎代庖了。小说的脉络明明是要让卡门以阴沉忧郁的性格在故事演进中积蓄力量,在关键时刻如昙花一般绽放,这个细节无疑干扰了这种“蓄势”。一败笔。又如:
“纳瓦罗先生去了移民局办公室,要明天才能回来。”她一本正经地宣布,“卡门准备在家烤巧克力小松饼和鲜奶布丁,不知道有没有谁愿意赏光?”(第9页)
说这话是在邀请“我”,而故作“一本正经”的姿态有点搞笑,但这勉强可以接受。然而,仅过了几个自然段,又出现了这样的句子:
“我只是想,”我一本正经地宣布,“一个独一无二的美妙下午!我与整个月城中独一无二的卡门小姐坐在她家的地板上共饮下午茶,何等荣幸!”(第9页)
一样的用词和话语中依稀的相似,人物的性格在这里发生了混杂,也是小说中的瑕疵。
夏笳的才华文采,已经在《关妖精的瓶子》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而她的其他一些诗文,以及和她本人的接触,让我觉得她很有希望成为优秀的科幻作家。但从《卡门》这篇没有任何进步甚至出现倒退迹象的小说看来,她对《关妖精的瓶子》成功在何处、自己的创作该往什么方向发展并没有清醒正确的认识。所谓的“稀饭科幻”,在科幻本体上没有新意是个问题,如果连作为小说艺术本身都不足道,那真是一点前途都没有了。也许文学创作中要实现一山更比一山高的线性进步是太难了点,那么,希望夏笳能够静下心来修炼一番,用新的佳作让我们见识黑格尔所说的“历史之螺旋式上升”。
注:
'1&;gt;原载于《科幻世界》2005年第8期。
'2&;gt;叶永烈:《太平洋彼岸的科学幻想热潮》,《论科学幻想小说》,P235
'3&;gt;见《边缘》(网络电子杂志)2005年5月号(总第一期)刘兴诗访谈,网络地址:djdq/94ul/edge/theedge_5_1。exe
'4&;gt;转引自郑军《“软科幻”与“硬科幻”——一对由来已久的假概念》,网络地址:pkusf。/readart。php?class=&;amp;an=20050204205726
外篇 环保主义的悖论
蕾切尔&;#183;卡逊在《寂静的春天》里讲述描述一个死气沉沉的季节时,作者描述的农药对昆虫,鸟类甚至人类自身的危害景象的可怕,使得后来有人攻击她故意捏造扩大事实煽动舆论。不论卡逊有没有夸大,不过这些景象的却是得到证明的,农药和杀虫剂对环境的危害,在当时已经显露无疑。作者生物学的知识告诉人类,这样对则自然无节制的胡作非为,最后的受害的是人类自己和他们的后代,她试图让人体会到人类在开发自然的过程中对自然对自己的后代犯下的罪孽。我们如何对自己赎罪?但是这种好像做了是一场自救运动的背后并不是带着对上帝的那种虔诚信仰的,和中世纪的天主教会一样,为了证明自己的信仰而抛弃了上帝,我们为了我们多么热爱自然,而抛弃了自然,很多人以为环保主义的思想是要我们重新回归到自然原初的平衡的时候,但是在许多的设计中我们惊讶的发现,我们的任何一个行动都会对自然来严重的影响(即使是退出原来的领地),有些人开始意识到我们已经成为所有自然中的一环,我们越是希望保护环境,环境对我们的依赖越强,反过来我们对自然控制的越严厉,论及环保很多中国人都还没有意识到环保主义中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