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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失贞童妃-第125章

小说: 失贞童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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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睿都没有让你吃好吗?怎么反倒瘦了?”他没听她的话语,多么尖锐,拒绝的多么笃定,只是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肩膀,俊眉微蹙,冷然问出这一句。

琥珀肩膀一抬,避开他手掌的触碰,听到身后有人走上来的脚步声,不禁压低声音,沉声反问。“又想要挑拨离间?”

“我有话要对你说,如果你不觉得在楼梯上众目睽睽不舒服的话,也可以在这里说,就是不知这烟雨楼,碎嘴多话的人多还是不多。”

南烈羲的表情冷峻疏离,视线穿过琥珀的肩膀,落在身后慢慢走上来的两三个男人身上,他们一身酒气,衣着华贵,还不到深夜,已经喝的醉醺醺,由两个清秀的姑娘,扶着上楼。

琥珀皱了皱眉,心中蓦地下了决定,在身后男人要越过自己身子之前,匆匆走向楼,转角走向门口打开的屋子。

面对他无礼的要挟,她居然还是妥协了。

“王爷。”

以为走进来的男人是朝思暮想的韩王,女子匆匆离开梳妆台,蓝色衣裙在铜镜之中一闪而过,她的脚步少许仓促,却还是姿态万千,盈盈走向门口。

“这位公子,你是……”

女子朝着琥珀微微欠了个身,嘴角的笑容弧度,慢慢收敛一半,眼底闪过一道失望的暗沉。

这个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很是清秀好看,偏偏个头才跟自己差不多,实在清瘦娇小,而且,这张面孔却是陌生至极。

雅汝想了想,她可是从未见过这个白衣少年。

她微微怔了怔,又听到有人走进门来,她急忙移开视线去,站在这少年身后的高大俊挺的银色宽袍男子,才是南烈羲。

“过来吧。”

南烈羲淡淡睇着琥珀,话音未落,已然看着琥珀径自迈开脚步,走到屋子中央那酒席旁,找个靠窗的位置,先行坐下。

墨黑的眸子定在琥珀身上,南烈羲表情不变,也大步走向前去。他也没再数落她的随意任性,不懂规矩,这世上鲜少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先行坐下,除非——是想这辈子都坐着别起来了。

雅汝望着眼前这突兀的情景,不禁蹙着精致的描眉,实在猜不透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若说白衣少年是王爷的跟班,哪里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也给这位公子倒杯茶。”

南烈羲坐在琥珀的对面位置,迎着窗边夜色,冷冷嘱咐一句。

雅汝掩上门,噙着一抹清丽笑容,从一侧温热的暖炉上,取下热好的酒壶,走向前来。听韩王的语气,看来这公子身份不凡,她自然不会大意。

她的纤纤十指,捧着蓝色酒壶,替南烈羲倒了一杯暖酒,继而又走到琥珀的身边,替她斟了一杯酒,始终笑脸相迎,柔声细语。“这冬天可好冷,小公子喝杯热酒,也可以暖暖胃,这酒水可是雅汝亲自泡制的桂花酒,并不是一般的烈酒,喝一两壶酒也不会醉的。”

琥珀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仰起脖子,安静地审视这个女子。她似乎为了迎接韩王这个主顾,做了精心的妆扮准备,但不得不说,她原本姿色就不差。这名女子约莫十八九岁,身子略微比自己高一些,却也不算是高挑出众的,她却不像是自己那么纤瘦,而是身材姣好,雪胸蜂腰,因为那一身浅蓝色的轻薄裙装,衬托的更加完美。她细眉大眼,皮肤白皙,如今上了上等的香粉和胭脂,脸色愈发好看,宛若少女一般粉嫩细致。

那黑云一般的青丝,高高挽在脑后,一朵蓝色细绢花,柔美绽放在发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首饰,倒是让这个女子,在青楼中显得有些不同。

她这个年纪也不算特别年轻的小姑娘,但身上却鲜少察觉的到烟花之地的世俗味道,相反,温柔如水,轻声细语,若是不看她的身份,就连琥珀也觉得,这个女子不让人讨厌。

琥珀不自觉拿雅汝跟虞姬相比,说实话,那虞姬妖娆妩媚,姿色身段比雅汝来的更上乘三分,曾经迷倒京城不少富家公子,偏偏虞姬心机深沉,手段歹毒,一旦拆穿真面目,就很难有人继续留恋她的美貌了。

雅汝姑娘却不一样,她的眼底,话语,都没有任何尖锐的存在,平静婉约,跟她的名字一样,文雅大方。

她虽然身着纱裙,却也不曾过分暴露自己的肌肤,只是露出个白皙的脖颈,那娇嫩肌肤也让人很难移开视线。男人便是如此,若隐若现,才更被女子的这种魅力所吸引,一下子全部袒露,其实倒不觉得美了。

琥珀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青楼女子上,想的太多太远了。她垂下眉眼,望着手边的这杯酒,酒香四溢,的确是淡淡桂花香味,看来这名女子要比虞姬来的聪明许多,女子不是光有美貌就可以征服男人,有一些内涵才华,才是王道。

在青楼雅间内,不是庸俗地喝杯水酒,倒是会献出自己酿造的花酒,琥珀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雅汝的确是匠心独具,很有巧思的一名女子。

越是这样别致优雅,就越是能够让男人迷上她,也跟主顾保持一段距离,不过分张牙舞爪,妖娆热情,更像是一轮水中明月,就在手边却也不得。男人要想跟她亲近,可要花费很多时间,自然,也要花费更多金钱了。

太快得到了,在男人的眼底,就越不值钱了。

只可惜,这个道理,她过了一年才懂,才体会,而且以前自己也绝对不敢想象,居然是因为来到烟花之地而明白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

因为太容易得到了她的身体,所以南烈羲至今觉得,她很低贱,很卑微,不值一钱吧。

毕竟,当初,可是她亲自哀求要成为他的女人,用身体当做交易,无疑就是送上门的廉价货色,手段伎俩,甚至还不如眼前这个蓝衣女子吧。

想到此处,琥珀眼眸一沉,嘴角抿的很严实,表情紧绷,不算轻松。如今怀念回想以前的上官琥珀,总是觉得她太天真,太单纯,因此,也太可怜,让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人,有可趁之机。

“给他倒茶,他不能喝酒。”南烈羲却在此刻,开了口,视线落在暗自失神的琥珀身上,这句话却是对着雅汝说的。

“好,王爷,公子,稍等片刻。”雅汝笑了笑,不觉得任何尴尬,神色自如,转过身去,将茶壶送到桌边,重新替白衣少年倒了一杯清茶。

南烈羲看着那蓝衣女子,她一手压着宽大衣袖,一手擎着紫砂壶,一管清流从壶嘴顺畅流泻而出,倾入茶杯之内,她的姿态得体,要不说险些让人误以为是大家闺秀。

“唱首曲子助兴吧。”他沉默了些许时间,瞥过那坐在对面,却也不喝茶不夹菜,神色冷漠的白衣少年,薄唇溢出这一句。

“雅汝献丑了。”

蓝衣女子挽唇一笑,盈盈走向珠帘之后,一手拨开那在烛光之下闪耀微光的帘子,略微低头,走入期内。

她身姿端正地坐在琴台之前,十指轻轻覆上古筝,悠扬清浅的曲调从纤细指尖溢出,刚起了个头,雅汝就开始清唱起来。

琥珀也是听过这一首小调,好像叫做——《水月花》,原来不仅心思细腻,雅汝的声音也是柔软好听,传入琥珀的耳边,几乎让她也要沉迷进去。

“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南烈羲的话语,打破了她倾听的过程,琥珀掉转过头,眸子之内没有任何一分情绪。

“觉得惊讶?”琥珀挑眉,问的不冷不热。眼前一桌热菜热汤,偏偏她没有任何食欲享用美味菜肴。

没想过在来青楼寻欢厮混的时候,还能撞见她吧,其实不只是他,她也没想过要重新跟他见面。

一见面,就是对峙,就是争吵,无休止的对抗伤害,她也有些厌倦。

最好能不见,就不见。

南烈羲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虽然拥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却也不算是贪杯之人。他猛地放下手中的空杯,微微眯起黑色眼眸,宛若打量自己的猎物一般,那种不善的眼神,让琥珀顿觉很不舒服。“这种地方,你不该来的。”

她听不下去,他实在自私透顶,不免负气,顶嘴,语气也不算友善温和,此刻两人之间的空气,几乎要冒出火星子来一样干燥脆弱。“京城最上层的烟花之地,难道就只准韩王来了吗?”

“你可是女——”

女子就不能进青楼吗?她可没看到烟雨楼门前,贴着这等告示呢。琥珀在心中无声冷笑,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他管得,还真宽呢。

她的表情已然涌现几分不耐,生生打断了南烈羲的话语,冷然回应。“我愿意坐下来,可不是听韩王的劝诫,有话快说。”

“你就要大祸临头了——”南烈羲瞧着她眼底的不耐,却是突然觉得心口隐隐作痛,那种滋味,既陌生,又熟悉。

琥珀眸光一闪,脸色白了白。“我知道。”

“你何必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南烈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到底瞒着别人还有自己,计划了多少?难道不知道,有多危险?就像是走在陡崖峭壁,一不留心,就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你觉得呢?人人都说是飞蛾迷恋那火焰光热,在我的眼底,却不是这么一回事。”琥珀却冷漠将手抽离出来,嘴角扬起漠然笑容,说的万分冷静。“兴许是飞蛾觉得那火光太过耀眼,太不顺眼,要跟那火同归于尽呢。”

“但最后存活的,还是那火焰。”她即便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软弱的丫头,又如何抵挡轩辕淙?南烈羲的心情沉重,强调这一句,俊颜也染上些许萧索。

“在将飞蛾吞噬干净,变成一堆灰烬的时候,也会大伤元气吧,再说了,无论那火势多的,还能没有熄灭的那一天么?”琥珀垂下眉眼,神色幽然,缓缓转动着手中的小巧茶杯,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几乎要听不到一般。

她也不过,在等待,这两天,结果就要出现。

“你以为我不知你召集了千人,就要入城?”南烈羲黑眸一沉,已经看透,她的平静背后,却是一场狂风暴雨。

琥珀心口一阵紧缩,不敢置信,眉头突然涌上的愁绪,已然要将她击垮。“你!”

“你忘了谁才是掌控兵权之人?只要有人逼近京城,第一个知晓的人并非皇帝大臣,而是本王。”南烈羲拧着眉头,俊美容颜如今也因为过分凝重,显得冷峻,跟平时的邪气张狂,有太多不同。

她微微怔了怔,头脑发昏,说话间的唇儿都发白了:“居然半路中杀出一个程咬金……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南烈羲的脸色,显得冷冰冰的。“驻扎在京城城外的大营,有一万精兵,无论是哪个国家突然来袭,这些将士都足够抵挡一阵,京城是一国的权力中心,你以为一千人过境进犯,都无人察觉?若当真如此简单,那只能说,这国日子不多了。”南烈羲也是午后才得知这个消息,即便这千人兵分几路,刻意避开探子视线,但还是被他所知。

将她的底子,摸得一清二楚。她在他面前,就像是没穿衣裳一样,毫无遮掩,这种感觉,她厌恶至极。

一万精兵,对一千人,十倍的数目,她不用想都知道,早已在她等待的最后时刻,全军覆没了。

她的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那是她半年来的所有心血。

一刻间,付之东流,但她又能怨得了谁呢?都是她太过大意,太过冲动,想的不够周全——

她只能怪自己啊。

南烈羲压低声音,冷沉复杂的光耀,在那双墨色眼瞳内,闪闪发光。“你怎么能跟那人过招?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见琥珀白着脸不说话,南烈羲继续说下去:“一千人不是小数目,即便我没察觉,那个人也会察觉的,再怎么样,这里也是大赢王朝,一声号令,那一千人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以卵击石,你觉得有把握吗?”

她低着眼眸,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她缓缓扬起小脸,直直望入那一双黑色眼瞳之内,低低笑出声来。“那么,高明的韩王,教教我该怎么办才好?”

“你说什么?”闻言,南烈羲眼底的光芒,一分分变得暗沉。

“我说——”她的嘴角微扬,熟悉的清亮笑容又回来了,再无一分苍茫无措。“那个人已经派高手来阻击了,准备送我去西天,要我带韩王去看看那几具尸首吗?”

那笑容太过璀璨,胜过天际的明月星辰,因为话语中的残忍血腥,更让南烈羲无法抵抗,那宛若无事实则凄苦的笑。

“既然你早就把我看得这么清楚,也该明白我虽有准备,身边也只是几十个人守护,他一旦派更多人手,后果如何,韩王不是也想得到吗?”所以她才教司马戈苦练一千精兵,就是不让轩辕淙诡计得逞,她算到了开始,却没有算到结果,如今心境凄凉苍茫,谁又能知道呢?她冷冷笑着,笑容更好似冬日的暖阳,看着很亮,其实没有一分温度。“我还得多谢韩王,毁掉我最后的希望呢。”

南烈羲暗中紧握拳头,指节越来越紧窒,深沉的眼底,却闪过一分复杂的颜色,浓的化不开。

“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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