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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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飞鸟被这强光刺瞎了眼睛，天空中立刻一片大乱。
杰克愣愣的看着屏幕中混乱的天空，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闪光弹不是没效果，而是效果太好了，以至于原本计划中最重要的，通过强光和声音吸引变异鸟类注意的部分全部成了浮云。
二百四十
就在杰克为自己的杰作愣神的功夫，端木的隔离带也已经完成。二十米光滑如镜，坚硬如铁的冰层，能让对面那些长着绒毛和爪子的小动物，踩上之后全部摔的四脚朝天。
有了这个隔离带便能让猫群不能第一时间冲到车队旁边，它们虽然擅长跳跃，但也绝对无法达到自己体长的五十倍的距离。地球已知生物中，只有跳蚤有这种能力。
当端木又一次进入运兵车，想看看这枚飞弹造的效果，却没想到正巧看到杰克在愣神。
闪光弹出乎意外的好效果，是杰克都没有能够计算到的。他算到会有鸟被闪瞎，算到会有混乱，也算到混乱会很大。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混乱会一直持续到现在，而且根本没有一头变异鸟类关注这个射出飞弹的隧道。
端木摇着头对杰克说：“看来高科技有的时候也是不太可靠的，还是需要以人为本。”
从车里跳出来，走到小黑身旁，在马鞍上稍一借力，端木便稳稳的坐到了小黑背上。从跨兜里取出两根钢筋拿在手里，用手一抹，钢筋的前端便出现了一根半米长的冰刺。冰刺细长而锋利，仔细看还会发现上面有浅浅的螺旋纹路。
三米多长的钢筋加上半米长的冰刺，长度已经接近四米，看起来就像一根骑士枪。但骑士是没有同时使用两根骑士枪的，所以端木不是骑士
呼吸间，精致的冰甲便覆盖了端木全身。他连坐下的小黑都没有放过，端木在小黑的头顶弄出了一排尖角。
起跑，加速，起跳，一气呵成。小黑这一跳直接跃过了端木之前建立的隔离带，一头扎进了毛绒绒的世界。猫和老鼠都是胆小且反应讯速度的生物，想要撞上它们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端木现在就是想撞上，而且还是想要撞很多次。在落地的瞬间他的双手便带起了一串的残影。当他的双手再次出现，冰刺上已经穿满了小猫和小老鼠。小黑毫不停留，继续加速，几个呼吸间便冲出了毛绒绒的区域，来到了隧道口。
期间无数小猫，炸着一身的绒毛，试图用它们的爪子和牙齿教训一下端木和小黑。就像端木想的一样，它们有足够的速度，几乎攻击到了端木全身所有位置，却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破坏端木身上的冰甲。就更别说让皮肤比冰甲还硬的小黑受伤了。
小黑闭上了眼睛，直接无视它们的攻击，带着端木一口气冲出了隧道。
来到地面之后，小黑继续加速。因为端木需要借助他的力量，将手中的钢筋长矛丢的足够高，足够远。即使借助小黑的力量，端木也做不到用手中的钢筋射下头顶的飞鸟。
他要做的只是将这些新鲜的血肉送到距离它们尽量近的地方。并且期待能够用这种方式引起天上这些大鸟们的注意。
说实话，端木不想这么做。因为他看到了白天那种美洲秃鹫，那种臭味似乎又开始触动他的嗅觉，端木差一点就又一次落荒而逃。
不知道是端木长矛上的猫和老鼠真的起作用了，还是它们对端木和小黑产生了兴趣。总之，变异鸟类开始重新集结，这是攻击的前兆。
“木，地下的大家伙开始动了，回不回来你自己决定。”
天上不光有美洲秃鹫，而且它们并非最强的变异鸟类，还有好几种体型特别巨大的鸟类在空中飞翔。端木只思考了一秒钟，就决定回到隧道中去。
一拍小黑，后者立刻领会端木的想法，一转身冲回了隧道。刚才还密密麻麻根本下不去脚的猫和老鼠们，现在竟然老老实实的缩到了隧道的一角，密密麻麻挤成了一个巨大的毛球。猫鼠表现如此异常，肯定和那个大家伙有关。
“杰克，那个东西从那里上来。”
“你左边，墙上。快躲！”
端木甚至连送杰克一个“靠”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墙壁爆裂中飞溅的碎石击中，差一点就摔下马背。而这石破天惊的一击之后，终于露出了墙壁之后的隧道，和一股特别的腥臭味。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之前被称之为大家伙的家伙，一个真的非常很大的家伙。
然而它仅仅是出现了几秒钟，它便退了回去。因为正有数量无法估计的变异鸟类冲入了隧道，而其中的猫和鼠也成为了它们的首要攻击目标
乱，只有这个字能形容现在情况。这种情况也正是端木和杰克想要看到的，乱局之中寻求生路。
变异鸟类对不会飞的生物就只有一种态度，抓住吃掉。看到这满地都是食物，冲进隧道的大鸟们都差点幸福晕倒。然而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那些看似无害的小猫并非真的就那么无害。
它们是会反击的！
大量摄入金属元素在为变异鸟类带来更了坚硬的羽毛，更加不惧疼痛的身体，更加疯狂之外。还让变异鸟类变得更加迟钝，大型鸟类尤其明显。
冲入隧道，这些大鸟便失去了速度优势。虽然它们还有强健的身体，但小猫的速度变成了很多鸟类的噩梦。不管你的身体多结实，眼睛和肛门都是仍然是脆弱的。
小猫们的爪子只有三厘米，虽然对端木的冰甲没有什么办法，但对鸟类身体的弱点而言这个长度已经足够了。
这些敏捷的小家伙，仿佛突然失去了重量一般。不停的在这片空间中跳跃，地面、墙壁、老鼠还有这些变异大鸟都是它们借力的地方。
它们不停的跳跃，不停的攻击。不断有被抓瞎眼睛的大鸟发出凄惨的叫声，也不断有小猫被大鸟一口吞掉。至于老鼠，因为它们数量太多，个头太小。多一个看不出来，少一个也发现不了，所以基本被所有人无视了。
发生在端木眼前的这幕厮杀，远没有天空中百万级的鸟类群殴来的壮观。然而带给端木他们这些观众的感受，却远比通过显示器看天空时来的强烈。看显示器用的只是眼睛和耳朵，而站在这里，你会用整个人去感受。
就在端木几人用全身去感受大自然的威严时，被一股突然出现的震动所打断。这股震动出现的很突兀，而且很特殊。虽然震感不强烈，持续时间却十分长，足足五秒钟才渐渐减弱。
能够造成这种强度的震动，并且保持这么长时间的，一定是体型十分巨大的东西。比如，刚刚曾经惊鸿一现的某个体型达到八十米的大家伙。
震动仿佛就是一种信号，几乎同时小猫和小老鼠们便开始了集体转移。完全不顾生死的大转移，就这么瞬间发生了。猫和老鼠们，将自己毫无防备的后背，完全不加掩饰的留给了大鸟们。
一瞬间，甚至让这些大鸟都愣了。
不过这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变异鸟类绝对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眨眼间便尸横遍野。 浓重的血腥味，随着晚风慢慢的扩散，将天空中更多的鸟类吸引了过来。狭小的隧道口立刻被各种各样的变异鸟类塞满，捕猎和被捕猎的身份，在它们的身上不停的转变。
二百四十一
就在隧道口变成了血肉磨盘的时候，小猫和小老鼠们，已经越过了那个大家伙撞出的隧道口，在隔离带前停了下来。它们很小心的没有靠近冰面。
因为刚刚几个冲的很快的同类，都已经滑到了隔离带中的中间，现在还在不停的挣扎，却连站都站不起来。
端木按住喉麦，问杰克：“杰克，你怎么看？”
杰克想也没想：“这是一个陷阱。而且我想，我们应该再往后退一点。”
“卡车的声音太大，现在发动汽车可不合适。”
“不用发动，你拖或者小黑拖，或者你们两个一起拖。”
“……”
杰克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最好加一点冰，减少阻力。”
事实证明，冰的确能够降低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的阻力。从而令端木可以徒手将这几辆大车，全部推到他建立的冰墙边。最关键的是，基本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就在端木刚刚将几辆车推到位，还没有来得及换一口气的时候。隧道中就陡然出现了一股带着腥气的温热气流。
感觉到了气流的温度，端木立刻按住了喉麦：“杰克，温度。”
在车内的杰克无法感受外面的变化，在听到端木呼叫之后立刻打开了温度扫描。
咔～啪～运兵车顶的观察口从里面打开，杰克从里面钻了出来：“源头在那个大家伙那里。”
端木跳上车顶：“这是它在呼吸？”
杰克点点头：“现在是呼。”
看到杰克的眼神，端木跳下了车：“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在将四辆重型车辆徒手推出几十米之后，端木又不得不将全部这几十个轮胎全部冰封在地面上。不放心下，把小黑叫到了卡车后面，对他的四个蹄子也做了同样的处理。
事实又一次证明了，未雨绸缪有多么重要。在经历长达两分钟的“呼”之后，“吸”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始了。相比柔和中还着一点点温度的“呼”，这“吸”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样子。
隧道内仿佛突然刮起了超过十级的大风，那感觉就像是有几个大汉在背后用力的推搡。尤其是在端木用冰墙将隧道封住一头的情况下，这吸便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大有不将这隧道中所有空气全都吸走，不会罢休的架势。
而就在吸之前，所有的小猫和老鼠都已经钻入了下水道中，不见了踪影。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端木想起了几年前一部很出名的电影《变形金刚2》里的一段。一个由若干机械人组成的超大机器人，在一个工地中，大嘴一张。将所有的东西全都吸入嘴中，然后统统搅碎。
隧道口那些正在争斗中的大鸟，对这突然开始的“吸”根本没有丝毫防备。其中绝大多数都被直接被吸进了那黝黑的洞口。仅有一部分双翼特别有力的，扇动翅膀抵抗这种吸力。但这种努力也仅仅只能让它们多活几十秒而已，最终它们还是无法摆脱这种恐怖的吸力。
前后只用了不到一分钟，之前还热闹无比的隧道口，便被完全清空。甚至就连刚才掉落地面的尸体和羽毛都没有剩下多少。如果没有事先的固定，这几辆车光靠刹车是绝对顶不住这样强大的吸力。
呼吸过去，那些毛绒绒的小动物又一次出现，重新占领了隧道了另一侧。而其中更是有一部分老鼠，捡起了地面上残留的尸体碎块，一溜烟的跑向那个黝黑的洞口。
本已经十分干净的地面，现在简直几是一尘不染。老鼠的清理工作做的十分彻底，就连沾染了血液的石块都没有放过，统统被运走。
“木，它要出来了！”
听到杰克的示警，端木立刻蹲到了地上，双手按在脚下的冰层上，随时准备做出应对。加固或者碎冰只在端木的一念之间。
虽然在屏幕上已经盯了这个大家伙很久了。但屏幕上绿色线条勾勒出的怪物外形，和眼前真是出现的怪物之间，有着天壤之别。真正亲眼看到这头巨大的怪物之后，让神经粗大如杰克都感觉有些缺氧。
果然不是蛇，而是一头巨大的虫子。
“这是什么？”端木虽然见过很多变异之后的虫子，但像眼前这种长到了火车一般大小的，今天还是第一次。而且印象中也没有什么虫子是这个样子的。
端木在它的身上看不到眼睛，灰褐色的身体一节套一节，浑身布满了相对于身体来说稍显短小的尖刺。但实际上这些尖刺每一根都要超过一米。
端木清楚听到了杰克吞唾沫的声音，显然他在看到大家伙的真容之后，也有少许激动。
“我想，这应该是一头蚯蚓。”
蚯蚓？好吧，仔细端详之后端木承认这是一头蚯蚓。如果将自己印象中的蚯蚓放大N倍之后，似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那个看起来像是尖刺的东西就是刚毛吗？不是说蚯蚓前两节没有刚毛吗？”
“书上还说，蚯蚓不会有火车那么大。”
体表无数尖刺状刚毛的帮助下，这头巨大的蚯蚓缓缓的向前蠕动。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洞口探了出来，隧道中的空间似乎一下子变得狭窄了许多。
相对于它八十米的体型，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对端木来说，它已经几乎填满了所有的视野。
蚯蚓对于儿时的端木来说，曾经是一种十分神奇的生物。它们是达尔文笔下，地球上最有价值的生物。它们即使被斩成几段还能继续活下去，没有什么生物还能比这更神奇。
而现在，在端木眼前的就是一头被放大的不知道多少倍的，足有一列火车大小的蚯蚓。第一次端木产生了一种无力感，更同时对大自然产生了一种敬畏。
端木终于忍不住抱怨：“蚯蚓不是应该只吃土吗，怎么吃起肉来了。”
面对这个东西，杰克也叹了一口气：“既然它可以长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