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闯三国-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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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本初目中暗含恨意,欲谋自己,可不知自己也早对他图谋许久。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且看各自手段就是。
想到这儿,呵呵一笑又道:“今日我与本初再次携手,麾下儿郎也算为本初出了口气,一战而溃公孙瓒左路吕布大军,士气如虹,本初休要心疼粮秣等物,这犒军之事,还请多多费心啊。”说罢,捻须微笑。
袁绍心中这个怒啊,但眼下之局,曹操在算计他,他也在算计曹操。将曹操拖进河北战场,为的就是消耗他的实力,免得自己与公孙瓒两败俱伤,却被这白面贼得了便宜去,故而,也只得忍了。
当下闷着声点头,强自做出欢颜。一席酒罢,两边又再仔细定了一番发兵事宜,曹操遂告辞,自往安国扎住。
第二日,袁绍出渤海,曹操出安国,与公孙瓒对阵于河间。上次刘备遇刺,这会儿正在辽东养伤。公孙瓒右路便失了领军之人,索性便将右路军与中军合了,声势复振。
两军对圆,各以弓弩射住阵脚,接下来便是一阵对骂。古代这骂阵也是一个特色,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什么单挑之类的,而是一种激励己方士气的手段。正如后世演绎过来的那句话那样,哥骂的不是阵,是士气。
待到骂完了,大餐这才正式开始。公孙瓒首先摆开的就是他名震边地的白马义从。
上一回白马义从出手,惨遭袁绍麾下大将鞠义的屠戮。此番修养过来,含愤带气而来,数千白马奔腾,个个弓马娴熟,曹操在后看了,也是点头不已。
244章:河北风云起(2)(完)
第244章:河北风云起(3)
面有忧色对袁绍道:“公孙伯圭久在边地,威名震于边疆,这白马义从果然精锐也。”
袁绍撇嘴,不屑道:“在我眼中,不过土鸡瓦狗罢了。他有白马义从,我却有大戟士。”
曹操眼底划过笑意,面上却满是慎重,沉声道:“可能抵挡的住?若不行,操手下倒有点骑兵,名虎豹骑,可勉强应付。”
袁绍被曹操激的傲气勃发,怒道:“何用什么虎豹骑?且看我破他。”当即,挥令向前迎住。
袁绍所谓的大戟士,其实就是重步兵。每个人不但配备弩箭,还要身强体壮,一手持大盾,一手持长戟。对敌之际,先以弓弩攥射,待敌临近,弃弓弩而以盾、戟迎敌,乃是袁绍所部精锐中的精锐。
袁军的大戟士并未如众人所料,上来便在中路正面相迎,而是分在左右。中间却以部分长弓手对阵。大戟士俱各持盾伏下,各取弓弩端平。
待到赞军奔近,呼啦发一声喊,中路长弓手往后退去,大戟士却将弩箭的威力发挥出了个十足十,一时间,箭如雨发,白马义从落者无数。
待到临近,众大戟士尽皆弃了小弩,提盾持戟而上,上刺人下斩马,白马义从不像重骑兵,说白了,还是基于轻骑兵略微改进而来。这骑兵一道,本就该是以机动力为先,但公孙瓒本以为鞠义已死,再无人能破自己骑军犀利,他这边大意之下,又加上袁军得了曹军之助,士气正盛,这番顿时便遭了重击。
两边厢不过稍一接触,顿时便演变成一边倒的趋势。大戟士以长戟相隔,白马义从骑枪却够不到对方,一时间,纷纷被戳落马下。再加上后边长弓手不断延伸射击,赞军大败。
曹操觑的便宜,哪还容公孙瓒反应,当即挥令全军冲击。曹操所部虽是远来,却一直是养精蓄锐,并未接战。再加上接了战报,得知先锋部队于禁将军那边大胜的消息,更是士气如虹。
这会儿得了曹操的军令,一时间,人人争先,个个奋勇。曹军本就精锐,此番又是憋着一股气而战,公孙瓒所部又先失了锐气,右路没了刘备,左路吕布新败,如今白马义从又被破,哪还抵挡的住。
待见对方众军黑压压大叫着冲了上来,不过稍稍抵挡一下,便继而转身而逃。有了第一个,接着就是第二个,溃败便如瘟疫传染一般,迅即便传染了众军。
公孙瓒在后面连连呵斥,喝令刀斧手斩了数十人也是收拢不住,眼望着曹袁联军铺天盖地而来,没奈何,只得长叹一声,领军向后败去。
他这边一败,后面袁军登时便紧紧咬上。曹操暗暗使人传令,叫己方所部只衔尾相随,并不积极向前。却将兵暗暗占了险要之处。
待到最后,追的最猛的,全是袁军将士,公孙瓒士卒被追的急了眼,拼命之下,袁军死伤也是极重。待到将将退至任丘,扎在高阳的吕布已然收拢了部分败军,连忙出来接着,袁军这才不舍而退。
这一战,公孙瓒军元气大伤,不待曹袁联军向前,便全线撤出冀州,往涿郡屯驻,收缩防线,由原本战略进攻转为防守。河北之势逆转。
曹袁两军敲得胜鼓,唱凯歌而回。回到大营,自有一番犒赏,众军只顾大吃。
只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帐中欢宴正浓,忽有小校进来,在袁绍耳边低语一番,袁绍听的先是一呆,随即便是勃然大怒。
244章:河北风云起(3)(完)
第245章:各方之谋(1)
袁绍怒什么?换谁谁也怒!
原来小校来报,公孙瓒全线自冀州而退,袁军自然而然的便去接收地盘。哪知到了一些郡县,却早有曹军占着,只不肯退。两边说的僵了,动手之下,袁军却吃了不小的亏。
这来帮人的,原来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躲雨躲进了鬼屋,袁绍听了能不怒吗?
当即在堂上向曹操质问,曹操慢条斯理的,先是假作惊愕,随即摇头只说绝不可能,让袁绍稍安勿躁,说等自己回头查实再说。
袁绍无奈,只得暂且按捺,一席酒草草散了,憋了一肚子火拂袖而去。
曹操暗暗冷笑,老子大老远跑来帮你打架,这请神容易送神难,难道自个儿是傻子不成,白白替你打工?进了嘴的肥肉,岂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他得意而归,只是待到回了大营,郭嘉面色郑重的递过来一封情报后,却令他的好心情当即不见了半分踪影,大吃一惊。
袁术授首!刘璋三日而下会稽,尽得吴扬之地,传檄而定交州!
看着这个情报,曹操傻了足足有半分钟,这才手足抖颤的强自按捺着心中震惊,往案后坐了。
“奉孝,这……这如何可能?刘季玉莫非神仙?如何能三日便拿下会稽?便不说战事,便是青州离着吴地千里之遥,何以三日便至?其中莫非有诈?”再次翻看着手中的情报,曹操定了定神,立刻便发现了其中的关键,不由狐疑的向郭嘉问道。
郭嘉苦笑着摇摇头,叹息道:“应该不是诈。据探马回报,青州先是让孙策停了和刘表的大战,鼓动刘表袭取南阳。而后,令孙策自南顺水而下,自陆路而进,再令关羽领军跨过大江,直插秣陵,从而将袁术大军引开。他自己却打造战船,竟尔越过苍茫大海,自海路而下,两日到会稽,一日连下余姚、会稽两城。袁术手中没了兵,仓惶而退,东临大海,西北两边都被封死,只得往南。刘璋坐镇会稽,传檄给交州士燮,令其斩杀了袁术。
如今,袁术所部,西路军张勋已经降了孙策,北路军纪灵被围神亭,至嘉得了消息止,纪灵已自刎而死,余者除了战死走失者,也已尽数降了青州。”
曹操面色僵直,两眼望着虚空,久久不语。半响,才收回目光,看着郭嘉道:“此人竟能横跨沧海,莫非神助?还有,当日咱们以袁术相攻,以徐州之地牵制之计,为何却未见效?”
郭嘉叹息道:“刘季玉以开门揖盗之计相应,尽迁徐州之民,而后驱四方盗匪充实徐州。当日羁縻之计也好,画地为牢之计也罢,全都建立在徐州一地之上。刘季玉真雄才也,竟尔大胆放弃一州之地,咱们所谋,岂有不落空之理?此人之胸怀、气度、心计和眼光,他日必为主公大患也!”
曹操面上忧色更重,起身来回踱步,半响回身停步问道:“如今又怎样?奉孝可有计较?”
245章:各方之谋(1)(完)
第245章:各方之谋(2)
郭嘉一直在皱眉思索,闻听曹操问起,这才抬头道:“刘璋身份特殊,名望播于海内,一时间不可急图也!以嘉所见,袁绍此人虽身世显耀,却好谋无断,非成事之人。如今有其在侧,正可做我屏障。主公可将所得之地,尽数发还于他,并实表其为冀州牧,挟制青州,其人必喜。再令其与公孙瓒罢斗,如此,待其自大,以其人之脾性,日久必与刘璋起龌龊,届时,主公只消在后稍稍推动,辅助胜者而击弱者,吞弱后再转而攻强,则强亦不强,安能抵挡主公一统之志?此其一计!”
曹操微微点头,沉吟不语,细思其中厉害。
郭嘉停了停,又道:“吴扬之地初定,此正可用计之时。孙策年少,酷肖其父,皆胸有心思之人。主公可立时上表,表奏其为扬州刺史一职,既可笼络其人,又可疏离其人与刘璋的关系。孙策即为吴扬之主,吴扬之地便成二桃杀三士之饵,中与不中,皆与我方有利。此其二计也。”
曹操目光闪动,眼中渐有喜意。
郭嘉笑笑,又伸出一根手指道:“交州士燮,向不服王化,此番虽助刘璋取了袁术性命,不过恐刘璋趁机吞并耳。主公可明向朝廷再表其功,允其世震天南,暗中遣使与其交好,怂恿其向吴地渗透。如此,孙策不论肯不肯与刘璋决裂,皆可有所牵制,不复多余精力发展。此其三计也。”
曹操面上喜意更浓,捻须微笑,不断点头,笑道:“奉孝计计连环,各方俱皆牵入其中,真天下奇才也。可不知还有其四否?”
郭嘉抱拳笑道:“丞相过奖了,正是还有其四。”
曹操大喜,抚掌笑道:“快快说来。”
郭嘉点头,笑道:“荆州刘表,与孙策有杀父之仇。便他不去打孙策,孙策又岂能饶他?主公在表孙策为扬州刺史时,可表其持节以巡视荆南四郡之权,如此,孙策必喜而从之。他若欲报父仇,便需补给,这补给或从刘璋那儿出,或者自给自足。若从刘璋出,则分刘璋之势,引刘表与刘璋结仇;若不从刘璋出,则必然自吴地出,如此,其必然与刘璋产生裂痕,如此一来,东南之地,各有互制,刘璋便再想置身事外,整个吴扬之地,又再牵连荆、交二州,北有袁绍在侧,其安能有暇应付?以上四计,便是嘉为丞相谋,还请主公纳之。”
曹操哈哈大笑,起身拉住郭嘉道:“我得奉孝,实文王之得姜尚,汉之得张良也。”
当即使人按计而行,传令将冀州之地尽付袁绍,袁绍果然大喜。又从天子处讨得诏书,往各处送达。
却说诏书送至孙策处,孙策接了,请来周瑜、鲁肃二人问计道:“公瑾、子敬,天子忽然来诏,封我为奋武将军、领扬州刺史,并持节以巡荆南四郡,此中究为何意?”
这会儿,两人正刚娶了大小二乔,少年得意,正英姿勃发之时。听了孙策所问,周瑜与鲁肃对望一眼,同时一笑。
245章:各方之谋(2)(完)
第245章:各方之谋(3)
周瑜起身轩眉道:“将军先翁本天下英雄,虽不幸中途遭小人暗算崩卒,然在世时,亦为一方之候。今汉室衰颓,天子之位不明,正英雄顺势而起之时。瑜与将军,总角之交,今又结骨肉之亲,今有一言,敢问将军,这大好天下,将军可有意乎?”
孙策一愣,随即大惊道:“公瑾何出此言?且休说我父当日乃大汉之臣,便无当日身份,今日我叔父身为皇叔,策身受叔父大恩,又有先父遗言,岂敢有非分之想?此事万万不可!”
周瑜笑而不答,却拿眼去看鲁肃。鲁肃微微颔首,抱拳躬身道:“主公仁义至孝,肃深佩之。然天下大势,非只亲情,尚有运势也。今天子诏书既至,主公奉是不奉?当知天地君亲师,伦常之中,除天地外,君为先,亲在后。况主公亦言,先坚公乃汉之忠臣,今天子明诏既下,主公若是不奉,岂非不忠不臣不孝乎?
这且不说,此番天子之诏,虽曹操之谋,但天下除皇叔自有说法,身份特殊,可以不奉外,更有何人能抗?而此诏书既出,便主公谦让,刘青州处,又岂有不猜疑之心?
主公与荆州杀父之仇,若报,则需自身有根基、实力。如此,吴扬之地,便势在必得。否则,单赖刘青州处贴补,与求吴扬之地自补有何两样?
江东之地富庶,若主公能得据此地,稍加经营,而后借助天子诏书之事,向西而取荆州,刘表好虚礼而少真才实学,主公大军一至,岂能挡乎?
待得了荆州,北有大江之险,东有沧海之凭,数年之后,蜀中老太常若去,则蜀中便成无主之地,主公顺势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