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大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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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湖县的马市规模不大,而且在南城门边上,要不是张雷今天把这里都冠得熟络了,还真是找不到地方。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这里也没有上午中午那么热闹了,不过却还没休市,张雷笑道:“看来今天下午还是可以先看看的。”
马市里面因为是交易这些牲畜的,所以气味方面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不过为了以后少走路,张雷也还是决定忍了。这里的许多商户都已经卖完马走了,所以显得有些空旷,只留下几家,也准备牵着还没卖出去的马回家。所以当张雷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是十分兴奋,纷纷招呼张雷他们过去。
张雷四处转了一圈,感觉没什么好货sè了,一匹棕sè的马瘦骨嶙峋的,被店家用来作为拉车的牲口,看到张雷他们过来了,低沉地吼了几声。想要努力挣脱缰绳靠过来,似乎是想要倾诉什么。张晨看到了,顿是大喜道:“哥,这匹马就不错。”
“额……你的品味真是独特,就这马,好吧,说句老实不客气的话,就凭它这瘦骨嶙峋的样子,就算是杀了吃马肉估计也切不下几块好肉来。你说要这匹马干什么?你买的可是坐骑。”张雷一看这马,顿时就乐了,不说宝马良驹,就算是随便拉头骡子也比它要强壮得多。
那马的主人显然和张雷的看法一样,对能够将它卖出去不抱一丝幻想,现在听说居然有人看得上它,顿时来了jīng神,咽了口唾沫,卷起袖子说道:“客官,您真是好眼力,这匹马不是我吹牛,rì行千里绝对不是问题,买了它,包你满意。”
“得了吧,就它还rì行千里?rì行十里我怀疑都是个问题,你就少吹牛了,要不是我弟弟开口了,我看都不会看一眼。再说了,如果真的是千里马,你会拿千里马来拉马车?唬谁呢?”张雷对这店家的说法嗤之以鼻。
张晨也说道:“我就是看它顺眼罢了,你要是卖就卖,不卖就拉倒,说实话,这么个东西还真的挺难养活。”
“行了行了,也不多说了,一两银子,我把它买了,你要是不卖的话就算了。”张雷知道张晨既然开口了,这马必然就有非同一般之处,不过这马的形象实在是不怎么样,要他再多出点钱,那是不愿意的。
“客官,你这就不厚道了,就算它不是宝马良驹,那它至少也还是马吧,你拿了去卖马肉也不止这点钱啊。”见张雷竟然只是出了一两银子,那店家苦着脸说道。
张雷却是无动于衷,说道:“看吧,你一两银子买头骡子来拉扯估计也比它好,你爱卖不卖,不卖就算了。我懒得和你浪费时间。”
“唉,好吧,一两银子就一两银子了,要不是我着急回家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卖的,”那店家收了钱,一边解开瘦马的缰绳,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
张晨的坐骑解决了,张雷自己的还没搞定呢。于是两人继续在里面晃悠,过了一会儿,张雷看见一匹毛sè纯白的高头大马,顿时十分欢喜,顾不得叫张晨一声便跑了过去。
这匹马的主人是个四十来岁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在他的周围,也只有这一匹马了。看见张雷走过来,他心中有些欢喜,不过只不过一会儿,他的眼神就暗淡了下去。
“店家,这匹马怎么卖?”张雷走过去摸了摸宝马的鬃毛,问道。
那店家说道:“五两银子。”
这价格出乎张雷的意料之外,不是因为太多,而是因为太少。
“我看它也十分不错啊,怎么只卖这么便宜?而且还没卖出去?”张雷好奇地问道。
听他这么问,那店家叹了一口气,
说道:“唉,你有所不知啊,。客官,您来看看这里。”
他指着马脖子上的一个红点点,说道:“这里这个东西,大家都说是不祥之兆啊。”
“溅血封喉?”张晨也过来瞄了一眼,然后说道:“那没有人买也就不足为奇了。”
张雷蹲在地上仔细地观察,听他这么说,抬头问到:“什么意思?”
“颈中带红,穿喉之像。客官,小老儿也就不瞒着您了,就是因为这个红点点,它才卖不出去的啊。都说养不大,而且容易割喉,你说,这还谁敢要啊。”卖家是个老实人,原原本本地将这些密文说给张雷听。
旁边一个人嘟哝道:“活该卖不出去。那东西谁看得见,随便糊弄糊弄不就行了。”
张雷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是不太信这些传说中的东西的。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感觉到这匹马很对自己的胃口。至少比张晨的那匹马要强悍多了。所以就算是店家这么说,张雷也准备将他买下来。
“既然没人买,那你何苦又牵过来卖呢?”张晨问道。
店家说:“唉,还不是想碰碰运气,毕竟养了这么多年了,要是杀了什么的,怎么下得去手啊。这马从小就乖巧,不忍心哟。”
张雷站起来掏出五两银子,说道:“好了好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就是看它顺眼,你将它卖给我吧。”
买了马,张雷他们还得为这两匹马配上马鞍才行,于是两人又牵着马来到县城里最大的一家卖马具的店铺里面。
五十来岁的荣国是这家店铺的老板,这家店铺到他的手上已经传承了三四代,来这里购买马具的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那些牵着马来的也有,经过长时间的熏陶,他俨然已经成了半个鉴定宝马的专家。
看到张雷和张晨两人走过来,他知道来生意了,赶紧出来迎接,看到他们身后两匹迥异的马,心中却是万分震惊,“宝马啊,真是宝马。”
第三十七章 其政闷闷,其民淳淳
“老板这话从何说起?”张雷觉得十分奇怪,便问道。
那老板搓了搓手,笑道:“我祖上世世代代都和马打交道,据说前朝最高都还做到了冼马官,所以一直传下来,这两匹马虽然不说百分之百能够相得准,不错走眼的可能xìng还是不大的。”
“那我便要洗耳恭听了,老板你来说说,这两匹马有什么奇特之处?”张雷也来了兴致,问道。这两匹马一匹是自己看起来连杀了吃肉都嫌瘦了的马,一匹是廉价也没人要的被人视为凶兆的不祥之马,怎的在这老板看来竟然两匹都成了宝马。
“你看这匹马。”他指着张晨牵着的马,说道:“虽然它很瘦,但是眼神很清澈。就好像是观察一个人一样,观察一匹马,也可以从它的眼睛入手,一般的马,在套上缰绳之后便会两眼无神。人也是一样,一旦失去zì yóu,便会jīng神萎靡。但是这匹马,至始至终,它的眼神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昂扬的斗志,从这一点上来说,它绝对不同凡响,我建议你们能够将它好好喂养,我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他便能够展现出他宝马的英姿了。”
张晨听得连连点头:“是啊,我当初也是看它的眼神与众不同,所以才买下来的,那你再看看,我哥哥这匹马呢?”
店老板接着说:“这匹马步伐矫健,jīng神头十足,可以看出来是匹了不起的宝马,而且能够感觉得到,它的主人一直有jīng心照顾它,rì行千里的汗血宝马我看也是不过如此啊。”
“哦?若是真的有你夸奖的那么好就幸运了,只是你看这里,有一个红点,他们说是不祥之兆。”张雷眉毛一挑,指了指马脖子上的东西。
“啊?居然是传说之中的血喉马!”店老板一看这红点,却是惊讶异常。
“血喉马?”张雷和张晨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是的,就是传说中的血喉马。这是比汗血宝马还要稀少的品种。”
“难道它比汗血宝马还要好?”张晨问道。
“不是,只是因为大家觉得血喉马是不祥之兆,所以一旦出现大多都会选择杀死,能够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能够长到这么大的更是凤毛麟角。再加上它原本也未必就比汗血宝马差,所以我才说它是了不起的宝马。”
听了这话,张雷和张晨都十分兴奋。当下便挑选了最好的马具来装配自己的宝马。
回到家之后,张晨去喂养自己的宝马,张雷却一头扎进了房间里面去写自己的计划书去了。
今天考试的就是八股文和试贴诗。所谓八股文,也称“时文”“制艺”“制义”“八比文”“四书文”,文章就四书五经取题。开始先揭示题旨,为“破题”。接着承上文而加以阐发,叫“承题”。然后开始议论,称“起讲”。再后为“入手”,为起讲后的入手之处。以下再分“起股”“中股”“后股”和“束股”四个段落,而每个段落中,都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共八股,故称八股文。
而试贴诗,也叫“赋得体”,以题前常冠以“赋得”二字得名。起源于唐代,多为五言六韵或八韵排律,由帖经、试帖影响而产生。乡、会试用五言八韵,童试用五言六韵。限用官韵,用的全是仄起格。除首联和末联不用对偶外,其余各联均要求“铢两系称”的对偶。在用韵方面,要严格遵守“八戒”,即出韵、倒韵、重韵、凑韵、僻韵、哑韵、同义韵和异义韵均不能用。
也幸好张雷不知道张晨是考试什么东西,若是让他知道了,非得大发一通大逆不道的贬斥言论不可。
接下来之后,张晨还需要再考经论、律赋两场,童生试才算是真正结束。所谓经论,指的是从儒家经典中抽取一句或者一段名言,然后考生根据朱熹所著《四书集注》发散思维,进行自己的阐述,实际上也就是默写。而“律”是格律,指作赋必须遵守的对仗、声韵的限制。除须遵守对仗声律要求外,还限定了表示立意要求的韵脚字,一般为四言两句八字,即限八韵。
实际上第一天的考试和第二天的考试形式上好像都差不多,只不过侧重不同而已。
第二天早上,张雷和张晨两个又出发了,有了宝马,两人的速度快多了,也不着急大清早地去,一切都算是有条不紊。
等张晨进了考场,张雷便向徐光启的宅院而去,因为昨天已经见过面的缘故,所以今天守门的那两个人并没有为难他。
“嘿嘿,你来了啊,真早。”张雷刚刚走近院子里,却刚好遇见徐敏在空地上练剑,看到他来了,徐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笑吟吟地道。
徐敏面容白净,配上那充满活力的笑容,自有一种特别的魅力,与小莲的妩媚截然不同,她却更像是邻家小妹的感觉。
“是啊,来了,徐姑娘竟然还能舞得如此好剑术,恐怕公孙大娘也要逊sè几分了。”张雷赞叹道。
“嘿嘿,你真会拍马屁,好了好了,去找我叔叔吧,他现在就在书房呢。跟你说哦,自从昨天你和他谈论之后,他经常有提起你呢,看得出来对你十分欣赏,你可要好好加油哦。”
张雷作了一个揖,然后便向徐光启书房而去。
“是张雷来了吧?进来吧,老夫已经等候多时了。”张雷刚刚准备敲门,徐光启却抢先说道。
张雷顿时有一股受宠若惊的感觉,他轻轻地推开门,看到徐光启依旧如昨天那般坐着,便将自己手中厚厚的企划书递了上去。
“这是我做的计划,还请徐大人过目。”张雷说道。
徐光启点点头,打开来,见上面一条一条地如同陈条一般,便道:“那你坐着等等,老夫看看。”
上面写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张雷虽然很想立马就扩大规模,但是他知道那不可能,经济和政治一样,盲目扩张势力的后果就是成为当权者和既得利益者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后台不够硬,被搞死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第一条,希望能够得到朝廷的授权,准许张氏科技作为zhèng fǔ支持下的高新科技生产和输出机构。而作为代价,张雷也承诺第一年为朝廷增加赋税一万两,之后每一年都可增加一万两。
这是及其冒险的举动,如果没有达到目标,那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的话,那可是欺君之罪。
“一万两,口气还真不小。”徐光启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
张雷欠了欠身子,说道:“徐大人,其实我也知道我一万两很多,我考虑过很长的时间,最后还是决定拼搏一把。不管是任何事情,要想得到一些什么,那必须要付出一些什么作为代价,有的或许是平等交易,而大多数却是失衡的,但是这又不可避免。”
“说的对,要想得到,总要付出,现在有太多的人,都想着得到,但是世界上哪里会有那样的好事呢?一万两,我记着了,你可要努力。”
说了几句,徐光启便继续往下看去。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啊。”
“不知道徐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张雷一下子站了起来。
徐光启说道:“居然想要印刷书刊。”
“这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