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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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
两个使女是中人之姿,她们抚摸着侯大勇结实健康的身体,满脸的羞怯,在热腾腾的水气包围之下,也显得颇为妩媚。
经过大周朝七年的岁月,侯大勇身、心似乎都溶入了这个社会,不论是何地,每次洗浴总有美人相伴,所以,两个未嫁使女为其洗浴,他也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眯着眼睛,半浮在水中,享受着使女细心的搓揉,脑海中却浮现出三关三镇的地形图,这地形图就如三维立体一样,在他的脑中栩栩如生。
当使女抚摸到侯大勇的敏感部位的时候,他略略从幻想的世界中清醒了过来,看着满脸潮红的使女,心道:“等这一仗打完,府中所有的年轻使女都要嫁人了,免得误了别人的青春。”有了这个想法,侯大勇自然就老老实实任由使女摆布,手脚安静地浮在了水桶里。
等到侯大勇精神拦擞地从澡房出来之时,迎面就看到站在院中的柳江婕,柳江婕看着跟在身后的两人面色红润的使女,眼中露出复杂的神情,她在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侯大勇经过柳江婕身边之时,他随口对两个使女道:“你们去让人烧点水,伺侍这柳军使洗浴。”两个使女没有想到侯大勇命令她们侍候别的男人,脸上尽皆变色,侍候侯大勇她们心甘情愿,而侍候别的男人,则让她们难以接受,不过,使女在主人面前是没有人身自由,两个使女一下就从幸福的云端掉在硬硬的地面上,呆在了当地。
柳江婕在船上根本无法洗浴,虽然每天都要擦试,可是毕竟不如洗浴来得那么痛快,在船下大家身上都臭气熏天,她还不觉得难受,可到了侯府,她就觉得自己宛如一个会散发臭气的野马。虽然她在心中对侯大勇颇有些不满,可是还是接受了洗浴的安排。
当热水准备好以后,柳江婕走进了这个属于侯大勇的、充满着无数春光的澡房,两个使女面如木偶,低着头跟在柳江婕身后。
第二百一十六章决战幽云(七)
四月九日,柴荣率领着浩浩荡荡的水陆大军,来到了沧州。
柴荣坐了数月的船,下了战船,就见到侯大勇早早地在岸口迎接。“在船上憋了一月,真是闷坏了,给朕取一匹战马来。”柴荣虽是皇帝,却保持着大将的本色,后宫中虽有佳人无数,但是军营中却是清一色的男子汉,那怕是在外征战数月也是如此,所以,从大梁坐船到沧州,天天看着那几张满是青春痘的脸孔,也是无趣得很。
柴荣跨上一匹全身雪白的战马,配上柴荣的银甲,在郊外纵马狂奔,就如一道闪电。侯大勇还是骑着来自若尔盖的“风之子”,虽然“风之子”脚力雄健,并不输给柴荣的雪白色的战马,但是,侯大勇也是懂事之人,他控制好马速,紧随其后,并不敢和柴荣并驾齐驱。
柴荣和侯大勇的身后就满脸青春痘的供奉官们,这些供奉官都是悍勇之辈,负有保护陛下之责,他们紧紧跟在柴荣、侯大勇身后。把范质、王薄、魏仁浦等大臣远远地丢在身后。
范质、王薄、魏仁浦等人年纪一大把,马术又不精,只能眼睁睁看着柴荣的身影绝尘而去。
跑了数里,柴荣似乎过足了瘾,在一处小缓坡,突然勒住战马,战马长嘶一声,双腿高高举起,柴荣如影随形的粘在战马身上,身手敏捷不输给那些供奉官门。战马停下之后,柴荣跳下战马,对着身后的侯大勇道:“久在大梁,这马上功夫都有些不如从前了。”侯大勇由衷地赞道:“陛下的骑术,就算在胡人中,也算得上出类拔萃。”柴荣骑术高超,侯大勇的赞扬也算是有谱,不过要说在胡人中也算得上出类拔萃,就有着拍马屁的嫌疑。
柴荣对这个马屁是全盘接受。他背负着双手,看着一层薄雾的平原,侯大勇见柴荣深沉起来,也就不声不响地跟在了柴荣身后。
一群供奉官则站在山下,远远地跟在后面。
这一群供奉官都是禁军中的精英,赵匡义、曹彬、潘美、杨信、马仁瑀,这几个人的名字,侯大勇在另一个世界之时。耳朵里已经听出老茧了。
赵匡义就是宋太宗,此人暂且不提;曹彬则是北宋朝极为重要的大将之一,南征北讨,立下了赫赫战功;潘美地大名又为潘仁美,提出这个名字,就和杨家将联系在一起了,潘美由于杨家将的出现而被扭曲成一个奸臣,其实这也是历史的误会,是为了塑造悲剧性英雄而把毁坏了另一个英雄的名声。
而此时这些供奉官还是一些小小小小鸟,翅膀还没有长硬。只得恭敬地等在山坡下。看着陛下和侯相两人玉树临风地站在小土山上。
“幽州城池坚固,若在城外久攻不下,契丹援军四面而来。则必将陷入一场苦战。”柴荣虽说雄心勃勃要收复幽云十六州,可是在具体战术上,他仍然是非常谨慎,“攻打如此坚城,有四种办法,一是逼其投降,二是强攻坚城,三围而不打,四是引敌出城,侯郎。你看这幽州城如何可破?”
侯大勇脑海又想到了赵匡义主持的高梁河之战,当时宋军已经包围了幽州城,却没有啃下来这块硬骨头,赵匡义也几乎丧命于此役,最后坐驴车逃脱。
侯大勇在船上天天思索如何攻下幽州城,心中已有比较详尽的计划,就道:“攻打幽州城,关键在于防止契丹的援军,只要打掉援军。幽州城也就是瓮中之鳖,此计就叫做围点打援。”
“围点打援,这个援不好打啊,契丹人骑兵极强,幽州城外全是平地,我军占不到多少便宜。”柴荣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过了良久,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道:“契丹占地极广,军威强盛,是我中原最大地一个强敌,只是辽主耶律述律荒诞不羁,现在恐怕还在七鹰山上,他们回援,只怕要花费些时间。”
侯大勇知道耶律述律就是一个玩主,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极为正常的,接口道:“幽云十六州汉人居多,契丹人的统治未稳,若假以时日,等到契丹内部稳定下来,则攻打幽州则要难上加难。”侯大勇对于辽史不太熟悉,可是有几人却是如雷贯耳,如能干的萧太后,强悍的耶律休歌,还有韩得让,就是这些人,最终巩固了契丹政权,让宋家王朝望辽兴叹。
远处笼罩在一片薄雾中,不少高大的树木只能看到树冠,不断地战马的嘶鸣声传到耳边。
柴荣继续着前面的话题,道:“据说耶律述律小儿,宠信一个女巫,让女巫为他配制‘长生不老药“这个药需要用男子的胆作为药物,为此,述律杀了大批青壮年男子,如此荒唐之事,当然引起了契丹大臣们地反对,耶律小儿一怒之下,带着卫队到七鹰山游猎,也不知道现在回来没有。”
契丹人最早信仰普遍流行于东北方民族中地萨满教,萨满教相信鬼神崇敬巫者,一切朝野的重要礼仪,大都是太巫和从巫主持,祈祷要请巫者,治病也要请巫者,认为巫是通鬼神而法力无边。柴荣所说的女巫,其实就是一个萨满教地巫者。
“这些年来,契丹人内乱不止,导致国力大衰,内乱起因于耶律德光南征,辽主耶律德光灭晋之后,辽军四处打草谷,中原军民奋起反抗,耶律德光只得北还,病死于栾城。耶律德光病死之后,契丹永康王耶律兀欲在镇阳称帝,然而契丹最有权势的却是在上京述律太后,她想立其爱子李胡为帝,结果耶律兀欲和李胡在潢河整兵备战,后来耶律兀欲还是夺得旁位,成为辽世宗,太后述律一派的贵族被处死不少。”
柴荣叙述契丹历史,如述家珍一般,他说到此,神情也有些暗淡,他的两个儿子也是死于内乱。
权力,其实是魔鬼的诱饵,谁若贪吃。就会走上一条充满着艰难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丢失了善良、青春、家人,甚至是生命,只是为了权力峰顶看上去美妙的风景。
“在广顺二年,太祖进兵北汉,北汉向来依附于辽,此次辽主耶律兀欲亲自带兵来救北汉。就在耶律兀欲进兵至归化州的祥古山时,契丹贵族察割和耶律盆都联手暗杀了耶律兀欲,当时还是寿安王的耶律述律小儿起兵又攻灭了察割和耶律盆都,成了辽主,耶律述律小儿即位十年间,契丹皇族多次爆发谋反事件,一直都没有平静下来。”
柴荣见侯大勇听得认真,也一字一顿地讲了下去。
“契丹崛起于晚唐,它的疆域已远远超过了中原,特别是得到了幽云十六州之后。更是占尽了地利。成为大周强敌。石敬塘真是一条猪,当时只需献上钱财就可以让辽人出兵,他为了表忠心。非要割让十六州,为中原埋下了极大地祸根。”
柴荣脸上现出一丝忧虚,“所幸上天始终眷顾我大周,让契丹内乱不止,若是契丹再次出现一位如耶律阿保机、耶律德光一样的英雄人物,要想打败契丹,则困难百倍。现在耶律述律昏庸,实在是解决幽云十六州的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在来。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否则会后悔终生。”
说到这里,柴荣眼里全是坚毅之色。
侯大勇心中充满了敬意,柴荣不愧为一代明君,眼光之长远,完全抓住了历史的节拍,实非平庸之人所能理解。
柴荣和侯大勇对于三关三镇都没有放在眼里,对于准备充分的十分禁军来讲,这三关三镇不过是极小的拦路虎而已。他们的眼光不约而同盯紧了幽云十六州的关键——幽州。
四月十六日,大军休整充分,赵匡胤奉命率领二万铁骑军袭取乾宁军,
乾宁军是契丹境内东南重镇,自从石敬瑭将其割让给契丹以后,契丹改乾宁军为宁州,由辽将王洪任宁州刺史,领三千骑兵驻防于此。赵匡胤统辖铁骑军两万人如猛虎一般扑到了宁州,将宁州围得如铁桶一样。辽将王洪本是汉人,见周军势大,高挂免战牌,坚守不出。
契丹人地三关三镇,全部是任命地汉将,这里也有着历史渊源。
在九四七年,辽太宗耶律德光攻入了后晋都城大梁,他就在大梁建国号大辽,定年号为大同。辽军进入大梁以后,大肆掠取财物、俘掳奴隶,俘掳了晋出帝,并把后晋宫女、宦官以及方技、百工、图籍、石经、铜人等全部运走,与此同时,占据各地的辽兵不甘示弱,四处抢劫,极尽残忍之能事。
如此危机关头,后晋残部和各地义军聚集于山林,少则千人,多则万人,四处出击辽军,比较出名的就有泽阳梁晖,他率军攻打了相州,尽杀相州辽兵,自称“留后”,陕州的后晋军指挥使侯章、赵晖击杀辽人使长,据州城反抗辽人,另外,澶州王琼、丹州高彦询、徐州李仁恕,都各自率军和辽军作战。
耶律德光没有料到中原百姓如此难制,不断损兵折将,被迫退出了中原,他在回军路上,总结出两条经验,一是对于汉地,不能纵兵掳掠,否则众多汉人造反,辽军实在难以支撑;二是必须要由汉官来统治汉民。
这两条经验催生了以后辽国的南、北面官制,“北面治宫帐、部族、属国之政,南面治汉人州县、租赋、军马之事。”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幽州以南的三关三镇,全部是用汉兵汉将。
大军围城之后,赵匡胤并不急于进攻,他命人把劝降书射进了宁州城。
宁州城内绝大多数是汉民,此时距离石敬塘割让幽云十六州不过二十多年,众多汉民仍然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契丹人的统治并不稳定。
宁州宁将王洪虽是汉人,身穿契丹人的传统服饰,长袍左衽,圆领窄袖,腰间束带,下穿长裤,裤在靴筒之内,契丹人和汉人接触时间很长,不少契丹人以穿汉服为荣,王洪这一身行头穿起来,比契丹人还要契丹人。
由于是守城,并不需要冲锋陷阵。他就只穿了一件皮甲,接到劝降信,他不断地掂量,一时难以决断,在王洪心目中,大辽和大周没有区别,关键是看那边更强。
第二天,王洪正在城墙下的军营里呼呼大睡。忽听城墙上鼓声、叫声大作,他提起长枪,几步就窜上了城墙,只见漕运河上帆墙如林,沿河西岸兵马如蚁,王洪没有想到大周军队如此众多,看了一会,对着亲卫喊道:“快给我拿汉服出来。”
亲卫飞一般地朝城墙下跑去,不一会,就取过一套衣服。王洪脱下契丹军服。对亲卫道:“把衣服拿下去放好,别弄脏了。”换上汉服,王洪悄悄地对身边地副将道:“周军势大。不如投降吧。”副将是王洪地心腹,跟随王洪时间已很久了,他看着王洪换上汉装,已猜到了他的心思,就道:“我们本是中国人,现在是重归故国,正是顺应了民心。”
宁州全城有九里长,全城守军不过三千人,站在城墙上稀稀拉拉,而且大周军队来得突然。城墙上的防务也极不完善,擂木、石块等战具在匆忙间也没有备齐。
王洪已有很久没有穿中原衣服了,契丹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