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陈圆圆-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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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避过多铎的“骚扰”,我不自禁朝多尔衮身边站去,安心说道:“肃亲王是怎样的为人,想来诸位心中都有计较,在短短一个月内,你们真的相信肃亲王会洗心革面,变换作另一个人?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证据确凿,他弑君杀父这个事实根本无从抵赖。”
“诸位大人,今时今日,你们还要坚持什么?”我瞅准多尔衮身旁的一个正白旗旗兵,趁其不备,猛地从他斜跨的刀鞘中抽出大刀,快速架在脖子上,冷冰冰的刀锋尖锐锋利,我却更加了点力气,脖子隐隐作痛。
多铎大惊失色,他万料不到我会有这一招,我瞪大双眼,朝正要抢过来的他喝令道:“你给我站住!否则我就现在就划下去!”
多铎脸色通红,龇牙咧嘴道:“疯女人,你又发什么疯?!”但看我很是认真,终究有了顾忌,不敢再上前。
我不再理会他,对众人道:“你们不过是想从我这讨个说法,好啊!现在我就死在这里,你们就没有什么不平,没有什么话说了吧?一切孽障,都是我唐圆圆和肃亲王所订立的盟约,一报还一报,用我们俩来给皇太极陪葬,你们的清主也不会太孤单了!”
多铎急急道:“你不需要为我这样做……”
“你错了!”我狠狠打断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我生是大明的人,死也都是大明的鬼!豫王爷的好意,恕圆圆不敢接受。你、我是敌非友,还望豫亲王自己想清楚!” 反正今日横竖都得一死,无论多铎是否相信我的这番说话,但能和豪格同归于尽,保全多铎,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望向多尔衮,给他一个斩钉截铁的眼神,希翼他能快速制服他的弟弟。当我从多尔衮的眼中读出无奈、读出感激、读出坚定,得到肯定的答案,双手使出所有的力气,朝自己的颈割去……
望着突然被多尔衮和众人按倒的多铎,从他扭曲的面部了解他的深情,听着他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虽然双手遇到阻力,但从身体里涌出的热流还是染红了明晃晃的银刀,我闷声倒下……
卷八 天下水火 第十六章 魂游太虚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倒在血泊中,脖子下汩汩流出的鲜红液体将地板染得透红艳丽。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看着前方已经毫无力气但仍旧挣扎扑腾的多铎,直到他被乃兄多尔衮猛一拳头打得眼冒金星,顿时失去知觉,我才放下一口气。
我尝试着闭上眼睛,才发现自己居然精神奕奕,好像一下子没有了重力的负担,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准确的说,是飘了起来。好像头顶被罩上了一个天使光环,我拍着翅膀朝天国飞了起来。
在我向上腾飞的时候,猛一低头,听着崇政殿前一片唏嘘,看着那一片血色的汪洋大海,以及血海正中央那个躺得四平八稳的女人。我恍然大悟:
——原来我已经死了。
如今我是灵魂离开躯体了,该去哪里呢?上天堂?不对啊,无神论。回现代去?怎么回?我正想着,却听见背后一阵铁链子哗啦响的声音,空洞却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传来:“陈圆圆,拿命来!”
我循声反头一看,却见两个分别穿着黑、白麻布长衣,拿着丧棍、铁镣,一个狰狞怒视着我,一个笑脸相对。我浑身一抖:“黑白无常?”
黑无常冷哼一声道:“倒还有些常识,认得本神君。”
我堆笑奉迎道:“二位无常爷乃是酆都鼎鼎大名的神君,黑爷您更是十大阴帅之一,圆圆怎么会不认识呢?只…不过,现在艳阳高照,黑爷您不是晚上才为阎王爷办事吗,怎么白天也出来加班了?”黑白无常作为捉魂的鬼差,一个白天出没,专找行为有差漏的人;一个行走于漫漫黑夜,专铐恶鬼;黑无常那一种凶神恶煞的表情,实在让人望而生畏,要是只有白无常在就好了。
黑无常不偏不倚道:“阎王爷说你罪大恶极,让我二人务必迅速将你锁去受审。”
“受审?不是要我下地狱吧?”我打了一个冷战,“而且两位想必弄错了,我不是陈圆圆,我是假的。”如果我下了地狱永不超生,那几百年后又怎么出现在21世纪的中国呢?
一脸和善的白无常也插口道:“这怎么会弄错!你把历史搞得乌七八糟,时空混乱,这样的罪恶还不该下地狱吗?”
他话刚说完,就有一声惨叫从他二人身后传来,我凝神一看,只见一十字架上钉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儿,他披头散发,忽然朝我望来,让我冷不丁寒彻入骨,却不是多铎是谁?他张开口想要对我说些什么,还未发音,就吐出一大口血。
我神经一收缩,望向白无常,正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道黑无常右手一挥,我的身体忽地往下一沉,好像地心一块巨大的吸铁石,把我往下毫不留情的拖去。
我呼啸着往下掉,穿过地壳,忽然重重的摔倒在一片软软的地方,我闷哼一声,啪得睁开双眼。
——怎么如此眼熟?
桃红色幔帐、香气袭人的荷包穗子,溜光的黑色罗汉床,不就是我这一个月来都睡着的地方——豪格别院?!
我怎么又回到此处?难不成豪格反败为胜?不可能啊,证据确凿,他必死无疑。更何况,如果他没死,又怎么会不杀了我?
不对,不对,我明明是抹脖子死掉了,还见到黑白无常了啊,怎么会在豪格府里?……我有些神志不清,难道一切都是梦?黑白无常是梦境,难道我抹脖子也是假的?我伸手一摸脖子,“啊!”锥骨之痛让我不禁叫出声来,脖子是疼的,不是梦啊。
此时,门猛一被推开,快速闪进来一个人影,光亮又黯,那人影朝床边欺来。
我用眼角余光扫去,却是一黑衣斗篷。
“多铎!”我惊呼出声,心中满是欢喜。
那人浑身一抖,不由呆了两下,步伐已经放缓慢,他靠近我床头,低声问道:“醒来了?还很疼?”
声音不是多铎的,但陌生又熟悉。我苦苦暗笑,只记得多铎曾经假扮过小李飞刀,怎么倒把正主给忘怀了?
我这下子清醒过来了,我脖子是抹了,但是人没死。“是你?原来是你救了我。”
他在床沿款款落座,伸手轻轻摘去头顶那蒙着黑纱的厚重斗篷,露出他那张俊美隽秀的脸庞。倘若是几个月前见着他,我定然要破口大骂,定然要冷嘲热讽,说声“你终于舍得摘下你那斗篷了?”,可是此时相见,颇有种“相顾无言”的味道。想来吴三桂,——小李飞刀亦如是。
许久,我打破沉默道:“我怎么会在这?是你带我来的?”
吴三桂的行事实在太令人琢磨不透了。难不成他和豪格暗相通气?我胡乱的猜测,眼睛的滴溜乱转竟然让吴三桂有些着慌,他解释道:“娇娇你不要想太多,只因这里已经被鞑子封禁,不会有人进来搜查,暂时说来比较安全,我就带你藏进来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最危险的地方最是安全,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折返回到豪格府邸养伤。我睡了一天一夜?怪不得肚子在咕咕叫呢。我叹息一声,随意问道:“外面在搜查我吗?”
“也许搜查的不单单是你。”吴三桂淡淡道,“我在你横刀刚下手的时候,用石子点了你的穴道,表面看来,你就像是自刎而死。我本想待他们散去之后再救你离开,谁知场面太过混乱,我只好现身。我这样闯入皇宫,那些鞑子自然不会甘心,想来他们也对我的真实身份起了怀疑,自然要趁此时查探的。”
好一个吴三桂,知道我要抹脖子,还真让我抹!
我暗自里骂了一会儿,猛地想起什么,赶紧问道:“豪格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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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在本章节,俺恶搞了一把,看此书一下子变成了鬼怪志异,各位是不是倒胃了?吓到了?^_^。等俺把这个坑填满了,就开个仙侠的新坑。)
卷八 天下水火 第十七章 情断难继
“虽未死,却也被剥夺王爵,终身监禁。”吴三桂将他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我叹了口气,虽然豪格未死,但有这样的结局,让他这样一心当皇帝的禽兽过大半辈子的牢狱生涯,倒也算出了口恶气。折磨一个人往往比死更加痛苦。
只是,这样的结局和史书多少是有些出入的,据我的记忆,豪格本应是在清兵入关,顺治登基之后才一步步被多尔衮夺取军权,尔后多尔衮利用一个名唤何洛会的都统之口,以“悖乱谋逆”之罪将豪格幽禁,废为庶人。最终被多尔衮随便寻了个借口毫无征兆地就杀了。没想到他的下场倒早来了一年。
我叹了口气道:“这样说来,新主是多尔衮?还是庄妃的儿子福临?”
吴三桂不禁诧异地望着我,一双深邃的眼睛淌着汩汩青烟,“这我就有些不懂了。你既是偏帮着多尔衮,又怎么会知道是一个几岁孩童成了最后的赢家?”
我无奈苦笑。果然这样!豪格没死,多尔衮没当上皇帝。猜也该猜到历史根本就没有改变,只是后世的记录有出入罢了。难怪以前就觉得史载的豪格之死有些仓促,清军入关,顺治才在北京登基,就传出豪格悖乱的事情,而此时南北方均未安定,正是用人之际,多尔衮却能迅速将豪格下狱削爵,朝内朝外丝毫没有异议,更无阻力。豪格大小是个掌握实权的亲王,就这样被多尔衮整得一无所有。就算多尔衮顶着摄政王的头衔,也没这么顺利罢?!
如此看来,只不过是爱新觉罗家族为了掩盖这样一个弑君杀父的丑闻,只好帮豪格虚构出“对多尔衮不满”,从而“悖乱妄言”的故事,然后让他草草结束,幽禁至死是一个怎样的过程,都懒得叙述了。总之,在顺治朝谋反比弑君好过一千倍。这样的历史事实可以篡改,但皇帝是顺治这样的主流却改不了的。我自以为是,妄图改变历史车轮的想法再次毁灭了。
我忽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顺治、康熙几朝兴起的文字狱都和这段不可告人的秘密有关?康熙初年的《明史》一案,牵连甚广,写书藏书印书者都被诛杀了。可见流传到现在的那个版本也不知有多少虚伪妄语充斥其中。
猛然间碰触到吴三桂那不温不火的眼光,心底略微一停顿,扯开话题道:“猜测而已。只是,多尔衮为何没能当上皇帝?”按理来说,我反正都已经自刎了,两黄旗的那些大臣就没有借口再刁难多尔衮兄弟才是。他们到底要继续混迹下去,得罪多尔衮以后还有他们的好日子?
正不解间,吴三桂开口道:“当时场面有些混乱,豪格处置之后,选谁继承王位,他们意见不一,多尔衮也算是个智者,未免再动刀戈便提议选另一个皇太极之子即位。……”
他不说还好,可他如此详细地叙述出来,越发让我觉得他救我不过是顺便,其实此行是别有用心。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什么场面混乱,恐怕是他出现才混乱吧。
我冷冷道:“吴大帅,哦,还是叫李大侠好了,只怕这个结果虽和你预想的相差甚远,但也不算最坏吧?”
吴三桂一愣,脸上丝毫波澜不惊,但语气却有些不自然:“娇娇,你又想说什么?好好养伤就是了。”
我哼了一声,有些着脑,既然有心做又干吗不承认呢?我咄咄逼人起来:“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多尔衮无论是胆识还是智谋,恐怕都不在你吴大帅之下。当然了,论起阴谋和不择手段,天下间无人是你敌手。但是,大清若由多尔衮当了皇帝,你和李自成的农民军不就遇上了劲敌?所以,你见多尔衮就要登上地位,便趁机现身,制造混乱,把我救走,让人以为我和多尔衮确有合谋暧昧,让他这个皇帝根本就当不成!让大清再次内乱,搞个乌七八糟,基业毁于一旦!”
我越说越急,不等吴三桂“狡辩”,就继续道:“你始料不及的是,多尔衮并没有坚持,在他的父祖打下的江山和金灿灿的宝座面前,他最终选择了保住前者。他放弃帝位,而是提议由皇太极的皇子继承大位,由他和济尔哈朗共同摄政,从而平息了这场混乱,是么?可惜啊,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对吧?吴大帅,你能说这不是你所想的?”
吴三桂眼里忽然流露出一丝委屈,抑或是悲哀。他低低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我讥讽道,“吴大帅总是能不断给圆圆新的教训。吴大帅深不可测,圆圆又岂能揣测到什么?用言语概括什么?”
吴三桂自我解嘲地哼了哼,颇有些凄凉道,“不错,我来盛京是因为觉得皇太极突然死了,事有蹊跷,所以赶过来看看。但我当时一心想的是救你,并无其他心思……唉,只怕我这样说,你也不信了。嘿嘿,真没料到你我之间会到这样的田地……”
我心里暗暗道,这也是你吴三桂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你处处利用我,伤害我,你我何至如斯境地?
我不再说话。气氛一时之间很有些尴尬。
吴三桂默然起身出去,轻轻掩上房门。我正叹息着,门外悠悠地响起了《罗密欧与茱丽叶爱的主题》,声音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