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陈圆圆-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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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兴起,倒把话题扯远了。我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八旗子弟众多繁复,究竟偏向谁多些,莫可能知。据圆圆所知,代善生性懦弱,老于世故,否则之前也不会突然放弃汗位拥戴皇太极,是不是?所以,这次代善和济尔哈朗到底站在哪边,终究是个未知之数。”
多尔衮同意地点头,旋即道:“这个是不错,但唐将军为何说继承皇位之人既不是豪格,也非本王?”
我数出这么一大串,根本就在说皇帝必然在豪格与多尔衮二人之间产生,这和我前面所说看似互相矛盾。也难怪多尔衮和多铎听得一头雾水了。可是,谁让我知道最后的结果呢?现在就看我怎么“预言”了。
“睿亲王,圆圆斗胆问一句,倘若大家伙支持豪格登上帝位,王爷可是甘愿臣服?”
没等多尔衮开口,多铎就叫嚣道:“就算代善他们都和他联成一气,我们两白旗也决不臣服,咱们就大干一场,非争个鱼死网破不可!况且这皇位本来就属于我们,被皇太极霸占了二十几年,已经便宜他了,还想怎样?”
多铎说得气愤,但多尔衮看了一眼,并不言语。显然和多铎是一个想法。
我接着道:“正是这样,假使是睿亲王您登基,想来豪格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此一来,无论是您还是豪格夺得帝位,满清之地,恐怕都少不了一场恶战。妄动干戈,大清基业毁于一旦,相信二位也不愿见到吧?”
多尔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锐利的目光好像鹰隼一般,要把我看穿。我不免觉得多尔衮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定然不相信我身为大明的人,会真的为他,或者说大清着想。
我无奈地暗自苦笑,心道,我不过是个投机分子罢了。接着侃道,“您和豪格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选,势均力敌之下,无论选谁,另一方都不会服气,从利于大清的角度考虑,王爷认为该如何是好呢?宗亲八旗到底会有一个怎样的选择?”
多尔衮沉吟片刻,猛一抬头道:“最好的方式,就是我和豪格都不选,选另外一个折中的新皇帝!”
“是的。”我颔首道,“如今大清正慢慢朝我大明的官制传统靠近。这皇位的传袭亦是如此。传位于何人,相信最后的意见还是赞成在皇太极的诸多儿子当中挑选一个。而这个儿子又必须是个完全没有势力、没有主见,需要辅佐的孩童,这样才能让支持您和支持豪格的宗亲们服气。”
多尔衮和多铎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倘若是其他的成年王子,根本没有资格站在皇位上。只有选一个小孩子,才能均衡我和豪格的力量。让我二人都心甘情愿为大清卖命。”
“皇太极一共有十一个儿子。”多铎急急忙忙就插话进来,“除了豪格,和死翘翘的三个,还剩七个。叶布舒、硕塞已经成年,不在话下。剩下的就只有第六子高塞、七子常舒、九子福临、十子韬塞以及十一子博穆博果尔,都是孩童。”
我点点头,卖弄道:“天子便在这五人里面。至于花落谁家,相信二位心中已然有数了。这后宫之中,最有竞争力的皇子就是庄妃之子——福临。庄妃乃是永福宫的大妃,相比于其他皇子的母亲都是庶妃、偏妃,福临都算是子凭母贵了。况且庄妃亲姑姑是当朝皇后,她的亲姐姐宸妃又是皇太极最宠爱的妃子,可以说,福临的地位最为尊崇。庄妃来自科尔沁,本人更是聪颖大方,不仅得到皇太极的喜爱,相信众大臣也对她很是敬重。无论是从蒙古科尔沁部考虑,还是从其本人出发,庄妃之子都是最上等的人选。”
我说着的时候,顺眼看多尔衮,猛地发现,在我提到庄妃之时,多尔衮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表情。心下不由纳闷,难道多尔衮和庄妃并没有什么“私情”?一切不过是后世小说杜纂出来的?
卷八 天下水火 第八章 书房之谋(下)
多尔衮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如此看来,最好的选择就是让九阿哥福临即位了。”
多铎道:“照你的意思,岂不是最终还是便宜了皇太极!?” 他的眼里冒着火花。
我不禁有些心凉:“皇位真的这么重要吗?”
多铎欲言又止。但他的眼神还是告诉我答案。
皇位在他的心里,始终是一根刺,只有他们弟兄夺得皇位,才能平息他的杀母之恨,才能慰藉乃父努尔哈赤对他的期望。他原来在盛京对我说什么不在乎大清国,说什么满汉一家,不过是一时口快,随意说说,骗当时我这个议和使臣罢了。
想到此,我不禁自我解嘲地笑笑,处在这样一个动乱时代,怎么可能跳出政治漩涡,完全不理会腥风血雨呢?冒辟疆如此,吴三桂如此,即便是多铎也是如此。我又何必一根筋地想要避开?这些祸事又怎么可能避过?
只是,爱,在动荡之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位呢?我看着多铎那忿忿不平的样子,看着多尔衮阴晴不定的脸、深邃难测的双眼,一阵失望。
爱,只是太平时期的奢侈品罢了。
多尔衮忽然拍了拍多铎的肩头,把我从惶惑中拽了回来。多尔衮不无叹息地说道,“这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其实,看着咱大清国强大昌盛,这才是父汗的心愿。倘若为了当皇帝,要让我们八旗子弟互相残杀,相信父汗在天有灵,也难以瞑目。”这话是说给多铎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的。
我心底一慰,虽然多尔衮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但也算是深谋远虑、识大体做大事的王爷。他权衡利弊之下,终肯放弃私怨,以大局为重。我收拾心情,微微一笑道:“事情也不见得没有转机。虽说此举目的是要平衡睿亲王和豪格的势力,但倘若睿亲王耐得住性子,时日一长,睿亲王寻机将自大的豪格铲除,渐渐将权柄收于手中,也非难事。倘若王爷把握的好,到时候让皇帝封您个摄政王,称您做皇父。实权在手,权利等同于皇帝,又在面子上顾全了父子承袭,岂不是两全其美?”
多铎嘻嘻道:“媳妇儿,你真是聪明啊。等豪格一死,这世上再无人奈何我们之时,哥你再称帝不迟!”
多尔衮低头不语,半晌道:“依唐将军之意,本王目下该和庄妃套近乎才是了。”
我侧眼看他,心中暗道,莫非你们现在真的毫无私情?我试探道:“其实,睿亲王和庄妃应该算是熟稔吧?睿亲王的福晋不是庄妃的妹妹么?”
此话一出,多尔衮、多铎兄弟都疑惑地拿眼看我,多尔衮一时语塞,“唐将军……唐将军何出此言?本王的福晋怎么变成了庄妃的妹妹了?”
我心底一沉,唉,又犯错误了。我只好装憨道,“原来不是啊!是圆圆弄错了。”
多铎却突然兴奋起来,道:“媳妇儿的主意不错啊!”冲着多尔衮叫嚣道,“哥,我听说宸妃、庄妃确实有个亲妹妹,也是个美人坯子。别人叫她小玉儿,长得和大玉儿宸妃有几分相似。哥不如把他要来当福晋,料来肯的。”
他说得兴起,我却纳闷了:看来小玉儿确有其人。只是大玉儿怎么就变成宸妃了?大玉儿不是庄妃么?那么多电视剧里都是这样子的啊。
我扯了扯口沫飞溅的多铎,“宸妃不是叫海兰珠么?怎么叫大玉儿啊?”
多铎斜眼打量我,调侃道:“你倒是好打听!只是,珠玉、珠玉,这珠和玉本就是连在一起的词儿,她有这样的美誉有何稀奇,怎么你身为汉人倒想不着了?”
我没有理会他,只道:“那庄妃又叫什么?”
多铎看了我一眼,心里定然不明白我怎么这么多事。只不耐烦地道:“布木布泰。”我这才作罢。心道,真是啥都做不得准,尤其不能把电视剧当一回事儿啊。
多铎一边劝着多尔衮如何去讨得小玉儿来当福晋,我一边想着,看来这段姻缘该是拜我所赐了。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多尔衮会不会因此而和庄妃暗生情愫?还是仅仅利用她呢?
异常活跃的多铎忘乎所以,公然在他哥面前再次揽我入怀,“这个庄妃的事好说,但是皇太极现在身体好得很,怎么死得了?万一死不了,过个七八年,他效法汉制设立太子,到时候让豪格即位,可不就前功尽弃了?”
我看了眼表情极不自然的多尔衮,忙从多铎怀中挣脱出来:“身体好,不表示不会有意外啊。”
多铎的注意力全在杀皇太极此事上,不禁皱了皱眉,道:“问题是,皇太极岂是那么好刺杀的?若是好杀,许多从你们大明来的武林义士早就帮我们要了他的命了。再说,万一不成功,被发现……”
他说得是实情,中原习武之人众多,若有机会可逮,汉人武士一定会不远万里赶来此地,把皇太极除之而后快。
“话是不错。不过,还有很多死法,比如下毒啊什么的。”我突然间收口,心里一紧,怎么自己变得如此歹毒?看皇太极那一脸善相,待我也都算不错,客气又不失霸气,更是一代明君,我居然在背后想着怎么样用残忍的办法弄死他……
多铎道:“你那个大明皇帝老相…好…咳,吃饭的时候不用银针试毒么?而且若中毒而死,御医必然看出来,这不知要收买多大一圈人,想着这皇位的人那么多,难保不会中间出什么差错。”
我正要说,有些中毒是御医看不出来的,但还是忍住了。让皇太极那样死也太凄惨了点吧。我只好敷衍道:“方法总是有的,慢慢想就是了。”
卷八 天下水火 第九章 肃王别院(一)
这些日子,我便一直待在多铎豫郡王府。
自从多铎下江南去“嫖妓”东窗事发,便被皇太极从亲王贬为郡王,严令多尔衮管束其弟。多尔衮于是假意责罚多铎,勒令他不可出城。
多铎自然不在乎,满脸堆笑。这已经是他不知多少次经历贬谪,起伏跌宕着。多尔衮说得对,皇太极碍于两白旗的阵杖,根本不敢拿多铎怎样,过不了一段时间,定会恢复多铎的王爵。
其实,不劳皇太极费心,多铎原本也就没打算再出去“玩乐”,整日里便在书房待着。我一直就睡在多铎的书房中,平日里也都是一副小厮书童的打扮。只是,多铎的王府地小、人却不少,光是那几个福晋就成天缠着多铎,不明白他们的王爷怎么一天到晚,不是人不在府里,倘若回府也就是在书房里待着。他们所熟悉的王爷一向不喜欢看书,尤其是汉人的书,怎么从江南回来就彻底转性了?
饶是她们再一肚子的不解,也只能被拒在书房门外,胡乱转悠,或私底下嚼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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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当我昏沉沉地从睡梦中醒来,不禁吓了一跳。
本来我日常起居的书房,陈设较为简单,里间只有一个不大不小、毫无雕琢的普通床榻。没有帷帐,更没有床顶和围子。每日醒来的时候,便是直接看见红木做的梁。
可是这次醒来,睁开眼却是桃红色的绸布做的幔子,亮滑地有些刺眼。侧头一看,何时自己睡的床榻变成了一个罗汉床?还挂上了这样华丽的幔帐?帐子里一边挂着小巧玲珑的各色荷包,荷包里散发出的浓郁香气熏得我如痴如醉。
我的心不禁一揪,再打量这房间,哪里是什么书房?玉器古玩堆砌着,八仙桌上的三足香炉燃着上等的檀香,墙壁上装裱着香艳的仕女图,分明是一个贵族女子的闺房!自己什么时候被转移了?!
我心底不由犯起嘀咕:这是在哪?我又怎么会在这?是了,自己的头怎么昏沉沉的,还有点疼?仔细一想,好像这一觉就睡得很沉,好像死过一次似的。
闻着香炉里熟悉的檀香味,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对了,是气味!昨天书房里的味道有点怪,莫非我被人使了迷香一类,所以睡得跟死猪一样,被人转移也毫不知情?
我挣扎着迅速坐起,忽然一个声音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让我毫无准备下尖叫出声。
——“你醒来了。”一个不温不火的陌生音调响起。
一种怪气的阴影笼罩了我。我猛地感觉到身后有什么,闪电般从床上的半坐姿势站了起来,砰地一声,头碰到顶上柔幔后的坚实木板,本就晕乎的脑袋,现在这一撞,更是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我一个不稳,从床上摔了出来,眼看就将直直飞向地板,斜抛运动忽然半中央嘎然而止,我被人拦腰抱住,停在当头。
我返头一看,却是个陌生男子,想是一直站在床头,故此没看见。我一边挣脱出来,立定身子,揉着发麻的头皮,一边稍作打量,只见那男人也是一身满人装束,头上戴着的帽中央镶着块亮堂堂的红宝石,看他衣着华丽,料来也是个地位显赫的满洲权族。年纪大概是三十多岁,正一脸狞笑地望着我。
我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再看了一下身上,略吁了口气,衣服完好。
那男子装模作样地拊掌一笑,道:“实在是没料到,唐将军居然女扮男装躲在多铎的府中,一个大明未来的皇妃和咱大清的王爷有染,当真是天下奇闻啊!荒天下之大谬啊!”
我横眉看他,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着的马甲是金丝缭边的黄色绸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