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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不是陈圆圆-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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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别走
如果你说你不爱我
不要听见你真的说出口
再给我一点温柔……
爱我别走……
”歌不成歌,调不成调。
在多铎眼睛合上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终于啪嗒啪嗒跌落下来。
脑子里和多铎的那些个片断如同几场电影在我的眼前同时放映起来。也许,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心已经悄悄被这个恶贼给进驻了。曾几何时,海啸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但现在我却突然感到昨晚是那么的温馨。曾几何时,篝火让我多么的心痛,可昨晚的火光却让我现在仍旧心跳不已。
我突然一下子沉浸在多铎在我身边构建的空中花园,原来是这样美好,原来我所深恶痛绝只是表象……
********
“姐姐——”大木和安海源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我茫然地看了看他们,大木正守在安海源身旁,眼睛朝一个方向望去。
我那模糊的双眼木讷地往那边瞟去,又是那庞大的身躯——老虎,它去而复返!
我忘记了恐惧,心里默默想着,要死就死吧。
只是,那老虎已然变得十分温顺,我这才注意到,老虎的身后是个晃动的人影。穿着兽皮做的衣服,手中拿着叉子。
我抱着多铎迟钝地望着他,那人快步走来,又是对着老虎一声呼哨,那老虎又俯首趴下。
那野人模样的中年汉子,朝我们走来,大木警觉地站了出来,大口呼吸着摆出防卫的架势。
那野人叽里咕噜说起话来,摆着双手,似乎是要我们放松戒备。以示友好。
他说的话,似是带着点平户的乡土日语气味,但又有些不同。想来是这里的土著居民。
大木和安海源似乎听懂了他的说话,我此时脑子里完全不能吸收半点信息,更别说去细听他在对我说什么,只有傻傻地呆在那。
大木翻译道:“他说这老虎,从没见到过陌生人,才会这样……他向您赔罪。”
赔罪?我看着怀里不省人事的多铎,看着那块横倒在地的血块。心里冷哼,都这样了,还赔什么罪?
那野人垫着脚往多铎张望,又看了看那只老虎,对着老虎又叽里瓜啦说了一通,然后又对我说着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去,大木则兴奋道:“姐姐,他说有草药可以救……救多铎、多铎王爷。”
这一句话,我瞬间就反映过来,几乎是不假思索就道:“那快啊,快救人!”

卷七 海上漂萍 第二十二章 久别重逢

这周围有着星罗棋布的数个小岛。但每个岛,都算得上是人迹罕至。居住在这一地区的零星山民,或者养着我不认识的花花绿绿的动物,要不就是巨蟒或者獾此等恐怖的庞然大物,那只将多铎差点咬死的老虎,就是那穿着兽皮大衣山民的宠物……
待我缓过神来,已经被山民带回家中。既然都是琉球人,我便告知山民自己的身份。先还担心他们定然不信,想来此处消息闭塞,他们又怎知新“崛起”了我这一号人,又怎会相信一个操着汉语的女子会是他们的琉球公主?
但那山民居然很快就有了回应,甚至非常着急地就叫人连夜前往首里去报告。原来,琉球公主失踪一事已经传遍全岛。琉球国王虽然没机会出海,但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心理,还是派侍卫到处传讯,希望能得到有关我的任何讯息。如今山民有这样的消息,又怎么会白白让这等立功的好事错过?
*********
多铎躺在床上已经有好几天了,饶是我每日坐在床沿精心照料,喂他汤药,他却始终没有醒来。
无聊的时候,我就用历史安慰自己,多铎肯定没事的。毕竟豫亲王还有好长一段沙场道路要走。但看到他那惨白憔悴的睡容,我却还是会忧心忡忡,历史到底做得准么?
……
安海源又端着那熬出来的黑乎乎的药汤,小心翼翼朝我走来。
一边劝道:“姐姐,你去歇歇吧,我来喂。”
我疲惫地点头答应,坐在一旁。想是有点困乏,眼皮耷拉着,竟然打起瞌睡。
忽然,安海源颤抖地叫唤道:“姐姐!”这一声惊呼把我才降临的睡意一棍子全部赶跑。
我张开朦胧的双眼望向他,只见安海源一脸着急地看着我,手里汤匙中的药汁滴了下来,溅在外袍上,但他丝毫没有注意到。
我讷讷地站起,赶忙走过去:“海源,怎么了?你也不舒服?”
安海源摇摇头,朝身旁躺着的多铎望了一眼,吞吞吐吐道:“姐姐,他……他喂不进去药了……”
我心登时沉入冰川,三步并作两步抢到多铎身旁,从安海源手中接过那汤汁,急急地就盛了一勺,往多铎口里送去。然而,多铎微微开着的两瓣嘴唇,却将那少许的汤汁又原封不动地退了出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前几日,多铎虽然气若游丝,但喂的草药汤,都能顺利地咽下。按照那山民的说法,多铎体质犹佳,定能好起来。
可是,现在,面色明明恢复了一些,却连喂进的汤汁都不能吸收,这分明就是恶化的征兆啊……莫非失血实在过多了?莫非是伤口被什么细菌给感染了? 
那山民又上山采药去了,我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行,药一定要喂下去!多铎,一定不能有事!
我心底乱作一团,猛地想起电视里都是女主角给男主角嘴对嘴喂药,脑袋一时不能开窍,只想着多铎的性命,也顾不了许多,猛地就含了口药。
那药汤苦涩难咽,我皱了皱眉头,人命关天。我硬是逼着自己就往他那泛白的双唇印去。汤汁从我的嘴巴缓缓流淌进入多铎那干涩的口中。忽然,一股负压在其间形成。我那送出的汤汁非但往口里送回,还有个东西直直往我口里撬。
我瞬间就意识到是什么,立马感到一种被骗的羞辱,一掌就往多铎身上拍去。多铎发出一声呻吟,嘴巴立刻没了劲,乖乖地把舌头缩了回去。
我弹跳起来,瞥眼看见安海源正吃惊地看着我,见我刷的起来,小脸一红,转过头去。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可恶的多铎,让我在纯洁的安海源面前上演这样一幕自己送上门去被轻薄的戏分,真是可恶至及!
我恶狠狠地朝多铎瞪去。果然,这厮已经睁开双眼,笑眯眯一副贼样望着我。这恶徒根本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来博取别人的同情。
多铎抬手揉着胸口道:“媳妇啊,你刚才差点就谋杀亲夫了。”
我啐了一口,道:“真恨咋没把你一拳打死!”
多铎嘴角一翘,那惯常的笑容又挂在脸上,“你怎么舍得呢?况且为夫也不会让你当寡妇啊。”
我白了一眼,不去理他,这厮只会惩些口舌之利,我越说就越着他的道了。
果然,多铎似乎恢复地太好了,说话一点不费劲,喋喋不休起来:“媳妇啊,你怎么想到嘴对嘴喂药这样有趣的事情?为夫真是佩服,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啊!”
我正要把一拳狠狠捶去,却听身后有个颤抖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竟然有些耳熟:“娘娘!”
——这真是一个久违的称呼。
我陡然返头,心中也不由波澜汹涌,只觉得这一刻好似梦境一般。
原来门口站着的就是我那琉球的哥哥——世子尚贤。
我鼻子一酸,自被那几个日本武士劫持,飘摇至今,颇有些无根无依的孤独,见到这个名义上的亲人,心中怎能不感慨万千?
我抢步上前,尚贤也趋步朝我奔来。双臂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看得出来他也很是激动。
“娘娘,果真是你……果真是你。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尚贤的眼里竟然隐隐闪着光亮。
我心底一阵暖流涌过,柔声道:“让王兄担心了,妹妹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尚贤深深地点点头,默默道:“父王看到娘娘安然回来,泉下,泉下也心安了。”他说着,潸然泪下。
我心底一惊,怎么琉球国王尚丰就逝世了?此时再看尚贤身上的衣饰,果然换成了国王的朝服。大红的衮袍正中箍着粗糙的白色粗布腰带。
“父王、父王怎么就……”尚丰看起来很硬朗啊,怎么才这些日子就……
尚贤叹了口气,道:“自从娘娘您被……您去了日本,父王就日夜消瘦,乃至卧床不起,终于在前些日子,驾鹤仙去了……”
他这悲凉的语调,无疑加深了我内心的愧疚。尚丰和我不过是萍水的父女,没想到他会为我担心若此。尚贤消沉了一会儿,勉强挤出笑容道:“娘娘,可是郑大人将您找……接回来的?”
“郑大人?”我心下咯噔,郑芝龙有找我么?
尚贤见我一脸茫然,才低声向我解释起来。
原来,我掳走之后,尚丰立马派人向郑芝龙送信。郑芝龙一面将搜寻之事揽在自己身上,一面嘱咐尚贤父子千万不要声张,更不能写奏折上呈崇祯。只说尚娇公主在琉球气候不适应,微微抱恙。
但是,我在琉球被劫是事实,琉球是小国,出不了海去搜寻,只好在国内各岛屿四处查找;更受制于有恩琉球的郑芝龙,只好一瞒再瞒。
此时,我第一次对郑芝龙产生了不小的厌恶之感。他不敢上报朝廷,根本就是怕大明方面追究他的责任,如果知道我是被什么日本浪人给掳走了,他又怎么会有好日子过?我猜想,如果我还没有从日本回来,他八成就会说我病死琉球,那和他就更是无关了。
可怜尚丰老父,恐怕都是被郑芝龙给逼死的吧!我的心似被什么给纠住,隐隐作痛。
(本卷完)

卷八 天下水火 第一章 互相算计

郑芝龙在我回到首里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首里王宫。
我单独见了他。
可以说,我存有一丝私心。那就是我没有现在就让大木他们父子俩相见的打算。第一,照之前来看,郑芝龙对大木是厌恶的,甚至到现在还是不看好他;而大木对乃父也绝不是那么有好感。我若是凭空横插一杠,让他们相认一番,突然袭击之下,搞不好父子矛盾一触即发,而我也是吃力不讨好。
第二,出来这么久,我已经意识到没有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是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鉴于对郑芝龙商人本性的警惕,再加上大木明显表示要效忠于我。有着郑成功这样一张王牌在手,没理由不先窝藏着,在最恰当的时机才把他亮出来。
**********
郑芝龙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激动异常的样子,好似见着亲爹妈一般,老泪纵横起来:“唐将军总算平安回来了,您可让郑某给担心坏了,足见唐大人是福缘甚大,有老天庇护。”
我暗地里冷哼一声,心里暗暗对他道,郑大人还真是担心我啊,说得好听。一边担心我,一边还能将琉球这边的贸易打理的井井有条,了得,了得。
然则心里虽不依不饶,把郑芝龙骂了个遍,口上却不好说出来。
兴许是表面功夫没做到位,郑芝龙还是看出了我的不满,叹了口气道:“唐将军定然是怪郑某没有大张旗鼓去寻访唐将军的下落。”
我半真半假讥讽道:“圆圆哪有资格去怪责郑大人?郑大人现在贵为福建总兵了,圆圆又怎可越级去说郑大人的不是?”
郑芝龙微微一怔,道:“看来唐将军对郑某确有不满了。唐将军,郑某有今日,还不是托您的提携?郑某又怎是个过河拆桥之辈?”
我忽地感觉到,他言谈之间的措辞,已经明显和我初来时有很大区别。从前,他还要在我面前倚老卖老,自称老夫。现在却是左一个郑某谦称,右一个将军相唤。称呼上的些微差别,却反应了他心态的变化。他必然是在此期间意识到了我的重要性。
我低头不语。郑芝龙便进一步解释道:“唐将军或许还不理解郑某的苦心。将军试想一下,郑某若是将唐将军被掳走的消息原封不动上报朝廷,呈报皇上知晓,那不是将唐将军的清誉毁于一旦?唐将军到底是要封为贵妃的,这被浪人虏劫而走,可如何塞住悠悠众口?”他说着拿眼瞟我,一副处处为我考虑的模样。
诚然,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一个女子,被疯狂的浪人虏劫,虽然一点事情没有,但旁人又如何会相信,崇祯又会如何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若公然说出来,我这个贵妃是做不成了。
但是我也相信,郑芝龙这样一个惟利是图之人,绝不是为了我、担心我才有此决定的。否则也不会把琉球首里周围的好几个港口在短短时间内就搞得有声有色了;也不会让他的船队专心生意,却不肯利用他“闽海王”的特权搜寻我。
他只是怕上报朝廷之后,崇祯怪他保护不力,迁怒于他。他好容易被封为了福建总兵,好容易在琉球这边开发他的家族生意,又怎么肯就这样将白白的机遇送去? 
所以,他只有把我被劫持的消息给压下,能瞒一时是一时。可是,朝廷方面多次派人催逼我回去,无奈之下,他只好谎称我病了。生老病死,都是老天爷的旨意,崇祯要发怒,也只会怪琉球的水土,与他无忧。
我这一病再病,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恐怕我的坟墓都让他给建造好了。真不知我要是再晚回来一些时日,他该如何向崇祯解释我的“复活”。
只可惜,我虽然活着回来,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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