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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清宫汉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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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皇后甚至带着一丝甜蜜的语气去说福临的时候,竟有些怔住了,那一刻,她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只是一个因遇见心上人而欢喜的平常女子,脸上绽放出一种异样的光彩,我忽然觉得,这桩婚事并不是那样的勉强,只愿君心似她心。

出了坤宁宫,我问道:”阿离,你瞧见博果儿的福晋了吗?”

:“我刚才问朵云,朵云说咱们来的时候,正巧四位福晋进了东暖阁歇息,我也没有瞧见呢。”

我点头,且回慈宁宫。

第二日一早去给太后请安,福临和皇后已经在了。

皇后今日身穿龙凤喜袍,朝冠后护领垂两条明黄绦子,末端缀着宝石,双耳垂着四颗金龙衔一等东珠,面露喜色,一见我就笑道:“咱们都来了半天了,你才过来。”

我亦笑道:“我早就起了,这不是特意给你们在额娘面前表现的机会吗,对吧,额娘。”说罢,坐在太后身侧。

福临闻言,倒有些不好意思,端起茶钟掩饰,我这才瞧见,他们夫妻的手上各戴了一只双喜字錾金扳指,福临见我盯着扳指笑,更是窘迫,反倒皇后大大方方的。

太后看着皇帝和皇后,很是欢喜,目光中皆是欣慰,对我笑道:“只要他们好便是,在额娘面前表现不表现倒不要紧。”

皇后撒娇道:“姑姑,您也跟着贞儿笑话我。”

苏麽麽笑道:“如今娘娘这称呼也该改改了。”

太后道:“正是呢,等这句额娘竟是等了这些年,偏这丫头只叫姑姑。”

皇后笑道:“额娘既然喜欢听,孩儿从此改了就是。”

我亦笑:“那我岂不是也要改口叫嫂子了吗。”

皇后却道:“该叫我嫂子的多了去了,贞儿还是只叫我姐姐便是,咱们说了是一辈子的姐妹呢。”

我感动于她待我的一片真诚,笑道:“额娘瞧她也不害臊,想听嫂子,再等等博果儿回来让他叫吧。”

我们笑着闲话,福临却始终未置一词。

第一卷:宫闱生涯 第八章

大婚第一日清早,皇帝和皇后陪太后用完早膳,皇帝自去上朝,太后命皇后在她一旁的塌上坐了,又命我在她下首绣凳上坐着,方对着皇后道:“今日是诸妃朝拜皇后的日子,本应在你的坤宁宫受礼,但一来皇帝尚未选秀,后宫有了封号的妃嫔甚少,二来我恐怕你对这些人还不了解,压服不住,因而我已经命她们在殿外等候着,你尽管拿出后宫之主的款儿,只这几个人若都不能让她们敬服,以后后妃多了,麻烦也就大了。”

皇后是聪慧之人,明白太后此举是在给自己压阵,忙道:“额娘为儿想的如此周到,儿一切都听额娘的。”

太后点头,道:“传吧。”

殿外司礼太监高声叫道:“太后传召诸妃晋见了。”

只听得一阵珠翠相撞的响声,福临已经有了封号的四个嫔妃们按班走了进来,行着大礼,口称:“臣妾给太后,皇后娘娘请安。”

苏麽麽道:“起。”

站起身后,又朝着皇后的方向跪了下来,道:“臣妾们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皇后含威带笑道:“都起来吧。”

陈嫔如今在四个妃嫔中封号最尊,其他三位皆是贵人,尽管挺着已经八个月的肚子,却也不能免了今日的朝拜,她在宫女的搀扶下轻轻越众而出,对皇后微微一福,脸上仍是谦卑的笑着,道:“臣妾咸福宫汉军旗陈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凤目从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扫了一眼,似有些哀怨,笑道:“我不知道妹妹行动不便,生受妹妹的礼了。”

陈嫔忙道:“臣妾不敢,此时无法好好侍奉娘娘,臣妾深以为憾,若行礼都不能,那臣妾可是百死难赎了。”

皇后淡淡一笑,道:“来日方长,妹妹不必心急。”

说罢,陈嫔站在一旁,一个身穿淡蓝宫装的女子福身道:“臣妾启祥宫镶白旗巴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巴氏一度深得圣宠,甚至还生下了福临的皇长子,被封为贵人,可惜,孩子只活的两岁上便没了。

皇后叫了她起身,随即长春宫的乌苏氏和那拉氏一一请安。

小宫女奉了茶了,皇后端了一钟在手,只管细细的吹着杯沿上的茶叶沫子,她四人站在地上,满心忐忒。我和太后相视一笑。

半晌,皇后才把茶放下,缓缓温言道:”我进宫原比各位妹妹晚,年纪又轻,宫中的事物,规矩亦不是很清楚,以后的日子里,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要各位妹妹多加提点才是。”诸妃连声道:“臣妾们不敢。”

皇后话锋一转,正色道:“宫中的事物,规矩我虽不是很清楚,但一件事,我却是很清楚的。”说着,目光在四人身上流转,直看着四人露出不安的神情,才道:“宫里是一个有规矩的地方,上下有序,尊卑有别,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咱们姐妹既然一同侍奉皇上,就要同心同德,不得徒生是非口角,若有人耍心思,不安分,我只有请太后动家法了。”

这一番话说的极是流畅,合情合理,软硬得当,我向太后看去,太后亦是一脸的欣慰。

四人均是一凛,道:“臣妾们不敢。”

皇后又笑道:“苏麽麽,给陈嫔赐坐。”

陈嫔一脸的诚惶诚恐,直道:“娘娘这不是折煞臣妾了吗,在太后,娘娘,和各位姐姐面前,哪有臣妾坐的道理。”

皇后收敛了笑意,扬眉道:“本想着你怀胎辛苦,如此,陈嫔的意思是我此举不妥了?”

陈嫔慌乱的答道:“娘娘恕罪,臣妾绝没有这个意思。”

皇后道:“既如此,就坐吧,你身怀六甲,特殊点对待也是应当应分的。”

陈嫔无奈,在其他三人嫉妒的目光中不安的坐下了。

我在心中轻轻叹息,她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本就是众人的眼中钉,如今更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之上。

此后,宫中颇安静了一些时日,只是皇帝和皇后仍如小时候那般,三天吵了两天又好了,太后很是忧心。两月后,陈嫔诞下一位格格,极是玉雪可爱,福临很欢喜,赐名为淑慧,甚至降旨为她大摆百日宴,赏赐陈嫔许多珍宝古玩,一下朝就去咸福宫逗弄小格格,皇后满心的怒火在太后的温言抚慰下也只得按捺下去。

秋日的阳光格外的灿烂,一早睁开眼睛,被子上,床上,房间里都洒满了浅黄的光线,淡淡的暖意,丝毫不张扬,颇有些润物细无声的感觉。深深的吸口气,空气中隐约还有晚桂的香气,丝丝缕缕的缠绕不绝。天凉好个秋,不过少了些什么似的,到底还是有些冷清的,终不若春日里百花争艳,蝴蝶飞舞的繁闹。只是此刻蝴蝶儿怕是踏上归途,千山万水回家去了。它知道冬风是多么的残忍和冷酷,冬天,是个和亲人一起守侯温暖的季节。

这日,是淑慧格格百日宴的正日子,福临本欲大宴王公命妇,太后以没有此例为名驳了下去,只说是家宴即可。福临心中不乐,却也无可奈何,命自皇后以下所有妃嫔诸人都要参加。

吴良辅到坤宁宫传福临话的时候,我正陪了皇后倚在南窗下对棋,皇后听了,也不叫起,只问道:“皇上此刻在哪里?”

吴良辅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答道:“回娘娘,皇上在咸福宫。”

我有些担心的看着皇后,只见她银牙咬着下唇,手里紧紧捏着一颗白子,面无表情,突然,她猛然站起身来,端起水晶棋盘,用力将棋子摔在了地上,水晶珠子立刻在金砖上四处流散。殿内众人都跪了下来,道:“娘娘息怒。”

吴良辅伏下身子,颤声道:“皇后娘娘息怒,人多嘴杂,这要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了,又该心里不自在了。”

:“哼。”皇后冷哼了一声,头上的翠铅珠宝五凤钿晃动着,珍珠、宝石流苏映着流光在她的脸上若明若暗,:“他都不在乎我心里自在不自在,我又何必在乎他心里自在不自在。回去告诉你主子,我身子不爽快,就不去凑这份热闹了。”

吴良辅只跪在地上不敢接话,我叹口气,道:“你先回去吧,跟皇上说,等娘娘装扮好就去。”

吴良辅见皇后不说什么,遂慢慢爬着出了殿外,一溜烟的往咸福宫跑去了。

我挥手命宫女们退下,拉皇后坐在象牙描金带彩什锦镜台前,将她一头的青丝放下,取了象牙梳为她慢慢梳着,轻声道:“姐姐何必为了这个生气,那个孩子也该叫你一声皇额娘的,如今皇上正宠着她,姐姐若针对她,皇上会觉得姐姐没有一国之母的度量,甚至会觉得姐姐在和他作对,扫他的面子。为了一时意气之争,使皇上有了那样的想法,姐姐那么聪慧,必然知道孰重孰轻的。”

瞧她面色稍霁,又道:“姐姐自己也说,来日方长。姐姐如今大大方方去了,就是皇上,也会觉出姐姐的好来。”

皇后转身拉住我的手,红着眼圈道:“贞儿,在这宫里,只有你和姑姑才会这样对我的。刚才我是气急了,这会子妹妹一提醒,便明白过来了。”

我笑道:“咱们是自小的情分,不必说这些。快些梳妆完,咱们去额娘那里,和额娘一道过去才是正经呢。”

皇后自选了一件明黄色缎绣锦袍,发上瓒了金錾连环花簪,镶珠翠青钿子,衣扣上佩饰了金铂十八子手串,通身彰显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的气派尊贵。

我点头微笑,与她携着手一同去了慈宁宫。

当太后带着我和皇后到御花园中的千秋亭时,福临带着诸妃已然到了多时,陈嫔今日打扮的极是夺目,一身嫩黄色的宫装,为她产后虚弱的身子平添了几多娇柔,甚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

千秋亭外,菊花正怒放着,在菊花的众多花色中,我偏喜欢金黄色的,那么金灿灿的一大片,仿佛积聚了太阳的精华一般,偏又幽冷袭人,开的极有风骨,谁又能埋怨它开不逢时呢。

福临带了众人请安,太后笑道:“今日是家宴,无须那么多礼节,都坐下吧。”

饶是如此,众人还是按次坐下,太后坐在正中,皇帝和皇后分侍左右,我坐在皇后的身边,陈嫔抱着小格格满面笑容的坐到福临身侧。

福临笑对太后说:“儿子敬额娘一杯,谢额娘赏脸。”

太后笑道:“我是给小格格脸呢,若只凭你,我是不来的。”

满座的人都陪笑,太后又道:“把孩子抱来给我瞧瞧。”

陈嫔忙把孩子抱给太后,太后细细看了一回,将孩子递给身边的皇后,笑道:“如今你也升格做了额娘了。”

皇后将孩子抱在怀里,道:“长的倒是颇象陈嫔的。”

陈嫔看见孩子在皇后怀里,已是不安,听皇后如此说,忙笑道:“象臣妾是个没福气的,还要娘娘多疼疼她才有福气呢。”

福临看着皇后不言语,只听皇后笑道:“我怎么会不疼呢,皇上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朵云,把我给格格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衣服,首饰,古玩,明晃晃的一堆,太后笑着拍拍皇后的手,皇后只是看着福临,半晌,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我亦笑,真的是两个孩子,转眼又好了。

菊花快要谢的时候,岳乐得胜还朝了。福临下旨命百官在午门外迎接,太后特许了我出宫见他。

碧裳把衣服翻了个遍给我瞧,我看了只是摇头,正在烦闷之时,织造坊命人送来了前几日做的两套新旗装,阿离打开,我一眼便喜欢上了那件粉色的风景纹暗花绫绵袍,暗花的风景纹,石青素缎边,袍内衬湖色石榴蝴蝶团花绸里,薄施丝绵。穿在身上异常的柔软亮泽,阿离与朱颜碧裳亦止不住的赞叹。

太后命四个大内侍卫随着我一路出了京城,在大队必经的路旁,我下马在此等候,一个侍卫策马先去回报岳乐。深秋的清晨,雾气丝丝缕缕的渗透眼前的一切,只是白茫茫的一片。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把双手放在嘴边呵气取暖,耳朵却不肯休息,时刻注意着有没有马儿奔跑的声音,其实,等待比起思念来,更让人辛苦。

正在焦急的时候,忽然听到有马奔驰而来的声音,此时,太阳也缓缓的升起了,拨开浓雾,模糊的看到一匹黑马朝这个方向跑来,我立刻认出这是岳乐的坐骑“飒”,于是不顾脚上蹬的高高的花盆底绣鞋,朝着他飞奔过去,岳乐在离我不远出下了马,紧走几步,伸手双手,紧紧的将我揽在怀里,我略嫌冰冷的身体顿时传来密实的暖,那个瞬间,心不禁欢喜起来,开出一朵二朵大片大片的繁花。

良久,岳乐轻轻抬起我的头,温柔的抚摩着我的脸颊,我亦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打仗毕竟是吃苦的事情,不过半年,他已瘦了一圈,倒是眼睛却比在京中之时更深邃明亮了,精神也还好,盔甲上泛着银光,越发使人觉得英武不凡。

只听得他道:“傻丫头,那么冷的天气,连大氅都不披就这样跑出来了。”目光中无限的眷恋和怜惜,仿佛这天地之中只有我和他。

我只是憨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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