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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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仁说:“我不要钱,不要你的命,你告诉我,黑话到底怎么说,我就放你们三个走。”
书生冷笑着说:“好,够爽快。但我只说三遍,记不记你都得放我们走。”
胡仁点了点头。
三遍?其实只要一遍,就可以了。
不要说受过通读两次密电码本就要记住80%密电码考核的胡仁,随便找一个二十一世纪不会英语会话但能自己过四级的大学生,听一遍就能足够了。因为本身东北话就很接近现代普通话,听是没问题,然后听一次了解个大概,余下的不行就用蒙,四级都能蒙得过去,不要说这个黑话。再说“风紧”这类话,电影里早就演过一百遍。
再说,胡仁是外地口音,有时说错也可托说家乡的说法不一样。
所以第三次那书生念到“水就是兵,水深就是兵多”,胡仁就叫停了,和他说可以走了。
当然胡仁只说放他们走,没说怎么放,结果三个人就双手被绑在背后,在山林里跌跌撞撞向前走去。胡仁在他们开始向前走,就闪身进了山林,在溪边掏水洗了故意抹黑的脸。然后马上出了山林,向他早上侦察过三岔路口奔去。这时天还没有黑透,对于那书僮和管家来说,或许需要打个火把,但对于胡仁和那个书生来讲,根本就没这个必要。
是书生和他说的黑话有一句提醒了他:挡眼就是蒙上眼睛。这更让胡仁坚信他认为书生有接应人手,因为按理说土匪最怕别人知道他的窝点,书生没理由带着这两个人,就这么走了过去。可是胡仁在书生、书僮、管家身上都没有搜到蒙眼的黑布,当然,也许走了一半,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蒙上也可以,但胡仁看那书生连尘埃飞到长衫上都要屈指弹掉,并且屈指弹去的姿势还很潇洒,搞不好还专门琢磨过的,胡仁就不信这种人会随便扯一块衣服下来,再说他们来时,那书僮虽说脸上有伤,但衣服也是完好的。
书生一行三人还没走出山林,胡仁已经到这个三岔路口,胡仁没按早先那趟一样,伏低了身子,悄悄的来悄悄的走,而是一出山林就喝醉了跌跌撞撞的走向三岔路口,他的衣服和裤子因为在山林里的快速移动,也有不少地方扯开了,这么一来倒就很有些狼狈象。
“站住,那条道上的?”四五个穿着黑布对襟汗衫,两排扣子都没系、敞胸露怀、腰里缠了巴掌宽蓝布腰带,下着紧腿黑马裤打绑腿的彪悍汉子从路边闪了出来,手上的钢刀映射着初上的月光。胡仁脚一软,就瘫在地上,手里抓着那把书生的三眼火铳枪管,高高把手抬着,就有一个汉子跑近了,胡仁半张着眼急促地说:“你们二柜,二柜是我结义兄长,没到村子就起水,水流子急,都没腰了,你们二柜,你们二柜吩咐……”这个二柜,还是书生被他从陷阱里拖出来时,情急之下自己报号说了出来的,就是二当家的意思。水是指兵,起水就是遇到军队,水急就是兵多,说到这里胡仁就扮成呼吸困难,可把那几个汉子急得快哭了。
只要有胆,现代会上网找电影下载看的国人,基本都是瞧了三五百部电影或剧集的了,要唬唬这些只看过苏三起解之类舞台剧的古人,还是小喽罗级别的古人,要还有问题,那才是搞笑。
胡仁在几条大汉都围了过来之后,把那枪把塞在其中一个人手上,说了一句:“交给,交给……”然后胸部向上一挺,整个人拗成个弧形,又重重砸在地面,头一歪,就合上眼了。那几个大汉把手伸到胡仁鼻底,一摸还有气,为首的一个汉子帽子一摘,把辫子一甩,盘在颈上,对其他人喝道:“叉上!排回头线!”
几个人从边上草从拉出马,把胡仁横搁在马上,鞭马向回奔去。
那一行三人走出山林,已是月上中天了。书生叫另外两人停下去,他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一会,起身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因为他心里寻思着胡仁会跟着后面,但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
但如果胡仁在这里,也会大吃一惊,因为那几乎连底裤都被胡仁搜查过的书生,绑在身后的手一阵甩动,用力一绷,那绑他的老藤就断开掉下了。然后书生指缝间寒光一闪;,把另外两人的山藤也割断了,对他们说:“走吧。”便向三岔路口走去。
被扛下马背时,胡仁几乎假昏成了真昏,他那白布上衣胸腹间也隐隐约约有点血迹,是在急速奔跑的马背上磨出来的。合着眼胡仁经历了第三次搜身,当然是什么也没搜出来。
胡仁是错打错着,他聪明的没有说完“二柜让我要把枪交给XX”,就装昏了,如果他说交给大当家,那估计他连山门都进不了,这一点在事后胡仁知道以后,吓了一身冷汗。因为这把三眼铳是大当家的妹妹送给二柜的定情信物,老一点的土匪都知道。
大当家听到他妹妹传话,让人把胡仁抬了过去,伸手往胡仁鼻底一探,胡仁只觉肋下一痛,就凌空飞了起来。胡仁明白再也装不下去,一着地就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谁知后腰就把被一把匕首顶住。
这时厅里的大小土匪叫叫嚷嚷要把胡仁扒皮点天灯,五牛分尸什么的,乱成一窝蜂。却听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都他妈的给我静一静!”胡仁心想,不止我受不了你们,你们头儿也顶不住你们这班唐僧啊。
胡仁抬起头,望着大当家,大当家是个五十来岁的壮汉,大夏天还带着水獭皮帽,套着护肘,眇了左眼,一道刀疤从左额角直直挂到左腮,胡仁心想,就这德性,不用介绍就知道是土匪。那大当家说:“兄弟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第一卷 十年 第四章 破绽
胡仁有点慌,但很快他就想起自己读过的小说里,主角把为国为民的大道理一讲,通常就能收上一圈小弟,于是他定下心来,黑话也不说了,直接道:“从来处来,到江浙沿海!对付倭寇去!”然后没等那大当家再问,胡仁就从万历年间的朝鲜中日大战,到后世甲午海战关天培说到文天祥,再从岳飞说到霍去病,从满汉之分是人民内部矛盾说到小日本亡我之心不死,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中间居然没有人打断他,甚至那大当家半路见他渴了,还让喽罗给他递了杯水。
最后胡仁抱拳向肩后一伸,说:“各位大侠,怎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那大厅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过了几秒钟,从大当家带好喝的一个“好!”字,居然喝彩声不断!大当家示意其他人静下来,问边上说:“老三啊,你看……”
“把他关起来!”三当家把跟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让他没事就给我们来一段!他娘的,比省城的胡铁嘴说书还过瘾!”
大当家点了点头,边上那些土匪大声叫好,胡仁当场就呆了,说半天原来把自己当说书的,这时三当家手一挥,三两个小土匪就要上来把胡仁双手剪到背后绑了,胡仁正在寻思怎么脱身,厅外传来一声:“慢!谁敢动我把弟?”
只见那书生换了一身宝石蓝的长衫,一手一把三眼铳,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手持雁翔双刀,刀头在烛光下不停颤悠,那刀口暗红色的血槽不知饮过多少鲜血,煞是吓人,两人走了进来。围着胡仁的小土匪连忙就让开了,那书生对胡仁笑着点了点头,宛如多年不见的老友,又似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胡仁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他结义了。
那书生把枪收起,交叉别在后腰,大当家对书生身后的姑娘嚷道:“丫头!把家伙收起来。”但明显那姑娘没有理会他,杏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刀锋遥遥就点着大当家和三当家。那书生向大当家抱了抱拳说:“容我送把弟下山,自然回来和兄长述话。”
胡仁一出大厅就低声说:“能不能把那肉票给我?当我的酬劳?”
“什么酬劳?”书生走在前面听到这话,停下步来一抖长衫后摆,月光下当真对得起风流潇洒四个字,胡仁笑了笑,低声说:“我刚开始说话,你就到了大厅外,我听到马蹄声,和皮鞋落地的声音,这里除了你,没人穿这种西人的皮鞋。”
书生愣了一下,打了个“哈哈”,没说什么继续向前走,胡仁跟上去说:“我不知道你和大当家里的事,但你和他的势力在这里一分为二倒是必然的,你不能否认我帮了你一个忙,现在一定有更多的人倾向于你。”
“行了,不要再说了,没错,自从蔡堂主的信使来了以后,我那想抱满清大腿的大哥就处处防我,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哼!”书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生不得为汉家身,死也当大明鬼,你告你们堂主,这就是给你的报酬。”
“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人,我只是……”胡仁搔了搔头,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自己,还好那书生因为惊异没注意,接上他的话说:“你是刀客?那你敢和我要酬劳?等你下山,我大哥的手下把你料理了,什么酬劳也不用给。这样,我保你平安……”
“平安与否是我的事,再说,你欠我一命,保我平安也是道义!”胡仁突然停了下来,斩钉截铁地对那书生说。
“好胆!”书生向他出大拇指,然后他向胡仁拱手问道:“在下王驹,字远志,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胡仁。”胡仁有点不知所措。
王驹招手叫来一个小土匪,吩咐他去秧子房提人。又对边上另一个“崽子”——也就是小土匪说:“叫阿根收拾自己的东西,马上过来,要快。”
然后对胡仁笑道:“我亲生大哥过世得早,遗下一子,我想让他跟你去历练一番。这是个交换条件,别问我为什么,你明白原由。”
胡仁点了点头,王驹口中的堂主,怕就是洪门了,胡仁本身虽说受教育多年,但这此人生性固执不合流,否则也不会一身本领埋没都市之中,人家说岳飞不是民族英雄,他这无神论者就专门在家供个武穆的牌位,若有人说他,他就双眼一翻说不过祭奠先人,说是查过族谱,鹏举是他三十几代以前的姨父的祖先的结义兄弟的第某代孙云云。
总之,他身处现代,和满族好友吃肉喝酒倒是有的,但要他在清朝阻止洪门的起事,以促进民族融合,恐怕不太可能。
不过胡仁当然也知道,任何一个现代人回到清代,都知道在自讳十全武功的乾隆年间,洪门折腾不起什么风浪的,就算王驹功夫再好,怕也凶多吉少;
其次就是他知道大当家三当家都是硬角色来的,此地不可久留!他刚才那番大道理,必定是打动了聚义厅那些土匪,引出他们胸膛里的热血!所以他们才会喝彩,但大当家三当家简简单单的一问一答,wωw奇Qìsuu書còm网看似粗俗,但立马把他说了一个多时辰的东西归为说书先生的故事了。
王驹在这场山寨的权力斗争中是否能得以幸免,也很难讲。
大当家三当家都被堵在聚义厅,外四粱的秧子房掌柜是王驹的亲信,人,马上就提过来。
那个地主的二少爷,肥肥胖胖,活象一团白面,胡仁一见他,就觉得自己就算刚刚时空转换来到这个时代时,也不能算胖。而那王根也来了,提了一个藤箱,穿着对襟黑衣黑裤,腰间铜扣宽皮带上斜插着一把短刀,十二三岁左右,活脱脱一个小土匪。
胡仁点了点头,想了想问王驹道:“王兄可知现在按西人历法,是公元哪一年?”
王驹十分惊诧的打量了胡仁一番,才缓缓地说:“你算问对人了,现在大约是一七七九或一七八零年左右。”胡仁向王驹抱了抱拳,冲那二少爷和王根招了招手,马上就想走,因为此处实不宜久留。
第一卷 十年 第五章 收徒
“慢。”王驹对王根道:“这位就是叔叔给你找的师傅,跪下叩头。你要记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胡仁一个现代人哪里受得了这套,立马就要扶那王根起来,但王驹脸色不愉质问是否高攀不起?胡仁也只好受了王根的拜师大礼。
王驹又对王根嘱咐道:“十年内你不要回来,还有,老实点,你叔叔我双枪在手,还敌不过你师父一根木棍。”又招手让一个小土匪拿来一个长布包和一个皮袋,扔给胡仁,对胡仁道:“胡兄,别推让了,拜师总要备礼。就当小根的拜师礼。”
胡仁入手便知是把长枪,指了指聚义厅说:“你自己怕是比我更需要吧?”
王驹笑了起来,指着脑袋说:“我还有这个。”
临下山时王驹又压低声道:“押着这肉票的书僮和管家,正步行向山寨赶来的两个,是大当家的亲随。” 胡仁点头一拱手下山去了。
这路上,王根不用胡仁吩咐,押着那二少爷行进,那二少爷也不知道胡仁是来救他,以为是转移肉票的关押地点罢了,虽然有点奇怪为什么这次没绑他也没蒙眼,但也老老实实的迈着胖腿向前挪。胡仁一路上黑着个脸,王根也不敢和他说话,主要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