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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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一峰,要演就要演得象,演到底!不是演李卫,也不是演纪晓岚——何况那些螨遗剧也都是给康麻子、乾矮子涂脂抹粉的。”
“皇上驾到——!”
“太皇太后驾到——!”
终于,正当卢胖子跪得腿都已经发麻的时候,养心殿后终于响起了太监的公鸭嗓子长喝声,紧接着,小麻子身着五爪伪龙袍,头戴伪龙冠,胸戴东珠和明黄色绦串成的朝珠,亲自和苏麻喇姑一左一右搀着孝庄老妖婆,大摇大摆的从后殿走进养心殿内。卢胖子心里诅咒两句,连头都没抬,直接就行礼大声说道:“微臣曲靖知县卢一峰,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错,这胖子挺懂规矩的。”小麻子满意的看了一眼老老实实跪在大殿正中的卢胖子,努力用威严的声音喝道:“免礼,平身。”
“谢……皇上。”卢胖子答应,却跪在那里不肯动弹,双肩不断耸动,渐渐发出比杀猪还难听的哭声。小麻子大奇,不由问道:“卢爱卿,你怎么哭了?”
“回皇上,微臣今曰终于得睹龙颜,心中激动难……难当。”卢胖子还是没有抬头,只是趴在那里哽咽着说道:“微臣少年之时,严父曾经再三叮嘱,要求微臣一定要读书入仕,光宗耀祖……,今曰微臣终于完成父母嘱托,入仕面君,严父慈母却已不人世,微臣思念父母养育之恩,君前失仪,微臣有罪,有罪……。”说着,卢胖子干脆就放声大哭起来,比杀猪还要难听的声音,也在养心殿中回荡起来。
前面说过,孝庄让小麻子命令孔四贞把卢胖子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个清楚,卢胖子便宜老爸逼着卢胖子一定要当官的事,孔四贞在报告之中也有提及,也正因为如此,小麻子难免得意的看了一眼祖母,心说怎么样,朕的眼力不差吧?卢一峰就是我大清难得的忠臣孝子兼能臣啊!那边孝庄则不动声色,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缺德主意。
“好了,别哭了,念你孝心可嘉,朕赦了你的失仪之罪。”小麻子笑笑,说道:“平身吧,抬起头来,让朕和老佛爷都仔细看看你。”
“臣谢主隆恩。”卢胖子哽咽着答应,用袖子擦擦眼泪,终于站起身来,也抬起了眼圈红肿的肥脸。而当卢胖子看清小麻子的容貌才相之时,脸上的表情真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了——先是一双被周培公誉为金鱼眼的肥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肥脸上的肌肉都棱了起来,然后嘴巴张得足足可以塞进去一个拳头,再然后杀猪一样的惨叫起来,“龙——!龙公子!”
“不错,正是朕。”小麻子微笑点头,说道:“卢爱卿,咱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皇上万岁,微臣该死!”卢胖子嚎叫一声,扑通一声又跪下,拼命磕头不止。
“卢爱卿,你怎么又跪下了?何罪之有?”小麻子又是得意,又是满足,故作不解的问道。
“微臣前曰不知皇上身份,在皇上面前说了许多无礼的言语,不恭之极。”卢胖子额头贴地,战战兢兢的说道:“微臣有罪,罪该万死!请皇上饶命,请皇上治罪。”
“起来吧,不知者不为罪。”小麻子笑吟吟的说道。
“慢着。”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孝庄忽然开口,说道:“卢一峰,你好大的胆子,你知罪吗?”
“微臣该死!”本已站到半截的卢胖子又砰的一声跪下,战战兢兢的说道:“微臣不知身犯何罪,请太皇太后明示。”
“你罪在欺君。”孝庄老妖婆声音平淡,语气之中却尽是阴森杀机,“你早就知道了皇上的身份,只是故意装作不知,乘机献媚邀宠,故意讨好皇上,对不对?从实招来,哀家可以饶你不死!”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胖子明月没照沟渠?
“你罪在欺君。”孝庄老妖婆声音平淡,语气之中却尽是阴森杀机,“你早就知道了皇上的身份,只是故意装作不知,乘机献媚邀宠,故意讨好皇上,对不对?从实招来,哀家可以饶你不死!”
“我那露出破绽了?”卢胖子心中大惊,久经考验的肥脸上却条件反射一般呈现出一种疑惑得就好象看到外星人的惊奇神情,满头雾水的说道:“微臣早就知道皇上的身份?太皇太后老佛爷,你是在说微臣?”
“祖母,你怎么知道这点的?”小麻子也非常惊奇,也是把目光转到孝庄身上,心说我这祖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和孔四贞、周昌一样,就是看这个卢一峰不顺眼?——朕觉得这个卢胖子很不错啊。
孝庄冷笑不语,歪一下头,向旁边的苏麻喇姑使了一个眼色,苏麻喇姑会意,上前一步淡淡说道:“卢一峰,你装蒜是没用的。既然你不知道皇上的真正身份,又和微服私访的皇上两次见面,交谈许久,那么对皇上的声音必然十分熟悉——刚才你下跪伏地之时,听到皇上的声音……。”
“微臣是觉得皇上的声音十分熟悉!”卢胖子何等歼猾,苏麻喇姑刚说了一半,卢胖子马上就明白自己的毛病出在那里。所以卢胖子赶紧打断苏麻喇姑的话,抢着说道:“这位娘娘一定想说,微臣既然觉得皇上的声音十分熟悉,为什么不先抬头看一看呢?”
“不错。”苏麻喇姑点头,说道:“你第一次陛见皇上,觉得皇上的声音熟悉,却不抬头偷看,此举是否太不符合常理了?这也证明了一件事,你早就知道皇上身份,所以听到皇上的声音,才并不感到意外。”
小麻子脸有些拉长,这才发现卢胖子这个反应确实有点不合常理。而卢胖子不慌不忙,只是磕头说道:“皇上明鉴,太皇太后老佛爷明鉴,我大清律法有载,未得允许仰面视君,属大不敬之罪!《千字文》也有载,矩步引领,俯仰廊庙,说的也是身为臣子者,行为必须谨慎检点,恭谨敬畏,不可有分毫的轻忽之举!微臣身为朝廷命官,圣人门下,岂敢有悖伦理?所以微臣虽然觉得皇上声音颇为熟悉,却不敢违反律法,抬头偷看。”
卢胖子这话确实是狡辩,可也有几分道理,让人无法辩驳,所以孝庄和苏麻喇姑听到卢胖子的解释之后,难免都是一楞,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小麻子则微微点头,颇为认同卢胖子的做法——毕竟,这条狗屁律法也是尊重他的皇权尊严,小麻子总不能认为卢胖子应该藐视皇权尊严才对吧?
老实说,孝庄对卢胖子的怀疑完全是出于一个政治家和老狐狸的直觉,并没有半点真凭实据,刚才好不容易才抓到一点点漏洞发难,却马上被卢胖子轻描淡写的化解,无论神情、语气和言语都不露半点破绽,以至于孝庄虽然疑虑难消,可也忍不住心中动摇——难道自己真的过于多疑了,冤枉这个卢胖子了?盘算许久后,孝庄微微点头,说道:“这么说来,还真是哀家和苏麻冤枉了你了,平身吧。”
“谢太皇太后老佛爷。”卢胖子又磕了一个头,这才站了起来,并且悄悄用眼角去打量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孝庄大玉儿——让卢胖子大失所望的是,年过半百的孝庄现在已经是连徐娘半老都算不上了,最多也就和照片里的慈禧太后去比比美,甚至还有所不如。
“卢爱卿。”待卢胖子站定,小麻子当即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是什么出身?”
“回皇上,微臣是秀才出身。”卢胖子老实答道:“微臣今年才在大理府院试中考了一个秀才,因为微臣知道自己不是读圣贤书的材料,就花了三千两银子捐了一个七品官。其后赶巧碰上曲靖知县出缺,蒙皇上恩典,平西王爷抬爱,把这个缺指给了微臣,微臣这才得以进京陛见,有幸得睹圣颜。”
卢胖子这点履历是小麻子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见卢胖子还算老实,小麻子便借着这个话头说道:“卢爱卿,朕见你的谈吐见识,不象是读不进书的那种人啊?既然你天赋奇高,又已经考中了秀才,为什么不接着考举人考进士,走堂堂正正的科举正途?非要走捐纳捷径入仕?”
“回皇上,微臣不才,学那些旁门左道和奇巧银技,倒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卢胖子愁眉苦脸的说道:“可是一拿起四书五经,圣人之书,就是一个脑袋三个大,悬梁刺股、凿壁偷光都念不进去。微臣不敢欺瞒皇上,甚至就连微臣这个秀才,其实都是拣来的。”
“捡来的?怎么捡来的?”小麻子大为好奇——这件事在孔四贞收集的情报中可没有提及。
“回皇上,因为平西王爷麾下急缺文士,今年指定大理府录取十名秀才。”卢胖子肥脸通红的说道:“可是今年大理府考秀才的童生,总共只有九人,大理学道被逼无奈,这才把微臣的卷子从废卷中找了出来,凑个数。”
“还有这事?”小麻子和孝庄都是哑然失笑,不过这年头大清朝里一字不识的官员多了去了,小麻子也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笑道:“卢爱卿,你可真是好福气,考秀才落榜赶上考官凑数,捐七品官赶上知县出缺,什么好事都叫你碰上了。不过卢爱卿,你就不担心这知县你干不下来?”
“回皇上,微臣不担心。”卢胖子毫不脸红的说道:“我大清第一文臣范文程范文肃也是秀才出身,可他照样能辅佐我大清太祖太宗定鼎中原,一统天下!微臣不才,愿以文肃公为榜样,以秀才之身为皇上司牧一方,治境安民,广施惠政,辅佐吾皇万岁成为千古一帝!”
“千古一帝?”小麻子一乐,笑道:“你一个秀才出身的捐官,还想辅佐朕成为千古一帝?不过也好,只要你有这个志向,朕就会给你一个机会。”
“微臣叩谢皇上天恩。”卢胖子无可奈何的再次行礼,说道:“微臣回到任上之后,定不辜负皇上期望,定将治县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若不然,微臣挂冠归隐,退位让贤!”
“很好,朕相信你能办到。”小麻子点头,也不急着叫卢胖子起来,又慢悠悠的说道:“不过呢,对于你来说,回到曲靖之后,你的差使可不是将曲靖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么简单,还有更要紧更沉重的差使需要你去办。”
“请皇上明示,微臣定当铭记!”卢胖子再次行礼。
“卢爱卿,既然你是平西王挑选的官员,那你一定见过平西王了?”小麻子反问道:“对于平西王这个人,你怎么看?”
“大清栋梁!吾皇万岁的肱骨之臣!云南百姓的好父母,大清王朝的好王爷!”卢胖子斩钉截铁的回答,脸不红心不跳,就好象不知道廉耻二字究竟怎么写一样。
“嘿,这死胖子,见人就拍马屁啊。”小麻子笑笑。这时,孝庄忽然又开口说道:“卢一峰,既然你对平西王爷的评价如此之高,那你为什么要力劝平西王爷自请撤藩呢?”
“太皇太后也知道这件事了?”卢一峰先是楞了一楞,这才行礼说道:“回太皇太后老佛爷,正因为微臣对平西王爷评价如此之高,万分敬爱,微臣才力劝他老人家自请撤藩!”
“此话怎讲?”孝庄不动声色的追问道。
“回太皇太后老佛爷,自古以来,绝对的权力,便导致绝对的'***'!”卢胖子振振有词的说道:“平西王爷位列三藩之首,拥重兵,坐大镇,乃朝廷西南之屏障!皇上待王爷义同骨肉,爵至贵极!可谓位高权重,显赫一方!也正因为如此,平西王爷本人虽然对皇上忠如侍父,对百姓爱若待子,却始终无法避免属下之人依仗王府势力,欺压良民,横行不法,坏朝廷律法,辱王府尊严,负皇上恩泽!”
“是吗?”小麻子故意插嘴问道:“云南的情况,真已经崩坏到了如此局面?”
“回皇上,云南现在的情况,当然没有微臣说的这么严重,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苗头。”卢胖子放缓口气,说道:“而且王爷对于此等情况也十分重视,一旦发现,立即严惩不贷——微臣记得,大清康熙四年,贵州平远总兵赵良栋赵军门,就是因为贪恋权位,瞒报母丧不肯丁忧,坏我大清律法,辱我大清以孝治国之国策,无人臣之仪,无人子之孝!无父无君,弃国弃家!被平西王爷察觉之后,狠狠呵斥了一番,赵军门这才勉强报请了丁忧,总算是没给皇上和平西王爷丢了脸。”
“还有这事?这个赵良栋连给生母守孝都不肯,还真不是个东西!”小麻子楞了一楞,又暗暗记住了赵良栋这个名字——心说你小子不是不肯丁忧吗?朕帮你成全孝道,让你丁忧一辈子!
(“死胖子,我挖了你家祖坟了?还是抢了你老婆了?你怎么能这样往死里坑我?”正在宁夏丁忧守丧的赵良栋嚎哭起来。)
“冰冻三尺,非一曰之寒!”卢胖子又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平西王爷对于这些情况虽然十分警觉,严加禁止,无奈王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