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德青岛战争-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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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良心,这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说句实话,钱债好还,这救命的人情债就不好还了,此话怎讲?噢!人家救了你,人家再等着快死的时候,等你再去救还回来?世上哪有这种事?这种巧合得怪事不是太多,也许能有?但在尕三这里是没有这种机会了。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人活在世上不能干数典忘祖的事,汉族好汉有个特点,江湖义气特别浓重,一部《水浒》表明了这一点,把个梁山好汉江湖义气刻画得淋漓尽致,不得不使后人赞叹,摹仿,上行下效。
青岛港是有钱人的天堂,穷哥们的地狱,在地狱中与魔鬼抗争得穷哥们,上够不着天,下摸不着地,不能说像无根的浮萍随风飘荡,但事事被人踩着头皮,像蚂蚁一样时刻都能被踩死。他们只能以江湖义气来凝聚联络身边的,那些有气节的,仗义疏财得好汉来互相帮助维持自己的生存。尕三是干码头,跑码头的,缘何没有在码头上与那些个兄弟结成江湖义气?结江湖义气拜把子可是个缘分,不心心相印,轧伙不来的是不可能结交的。码头上的兄弟们虽然都是些公鸡,但有些不是斗鸡,有的是斗鸡,可又是些斗筲之人,无法真正结交。冬生、疤根、强子进入码头后虽然联络了很多兄弟,但真正出类拔萃超出一般,身手不凡得还真不多,大都跟在他们三人的后面听号使令,听从他们的栽派。他们正在与尕三刚刚熟悉的时候,尕三扭伤了腰离开了码头,这对冬生来说不能不是个损失。尕三没死又给芳芳招来了灾难,给生哥惹来了解救芳芳的麻烦,这也算是一个缘分!既然那位工友讲义气,仗义疏财,花钱请郎中治病救了自己,自己就得讲义气,这义字当先必然就是结义了,尕三与那位工友结拜了把子,工友为大,尕三岁数小。工友对尕三道:“尕三,现在咱们俩是兄弟了,兄弟之间没有说不着的话,你现在这腰虽是好了,但再去码头上掮大包我看是不行了。我给你找个营生,你只是跑跑腿,长长眼色打听个事什么的,你看怎样?”尕三本来比码头上的那些五大三粗的壮汉瘦小些,只不过是凭着自己年轻力壮混在其间与他们打拼。干体力活是身大力不亏,瘦小不沾光,不沾光的尕三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今天听工友说有了吃饭的门路,忙说道:“哥哥,小弟的这条命是哥哥给捡回来的,只要有碗饭吃,小弟今生今世跟哥哥干定了。”
这位工友可不是个善茬口,他可是青岛港上的老码头,自从德国人进入胶州湾开建大港码头那年,他就在码头上装卸搬运,并粗通德国话。包装上的德文他虽看不懂,但他根据那些德文形状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给土匪提供的情报还从来没失过手,使德国人的贵重货物在胶(青)济铁路线上屡屡遭劫,成了德国人永远揭不开的谜底。
他与崂山里的十几帮绺子和胶州湾外海的海盗有着千丝万缕的挂连。土匪,海盗进入青岛港来抢码头与他这个眼线是分不开的。他暗地里带着尕三到崂山里和青岛外海岛屿上,去拜了十几绺子的瓢把子。尕三从此成了土匪,海盗的眼线。
第四十二章 瓢把绑票诈财 尕三盯梢美女
在青岛村的正北方有一座山,因远远看去像匹马卧在那里,当地村民都叫它马山。
马山距青岛村大概有一百来华里的样子,此山在崂山的西侧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与崂山群山相望显得有些孤单。你别看它孤单单地立在那里,在地里下面的那根山根却和崂山连着,因此它也属于崂山山群,只不过它是在崂山山外罢了,看到马山就可以说看到崂山了。就像到了八达岭长城,可以说到北京了,但千万别说到了北京城!
有位什么学家说,崂山属于昆仑山断脉,这昆仑山距崂山有多远咱也不知道,那山脉到底断在哪里?地里头的事谁也不能钻进去看看?若照这么说,马山也属昆仑山了。
马山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可是草头王们占据的要塞。它东可以进入崂山,可以说是崂山的西大门。西可以直达莱州,从莱州湾进入渤海。北可以退到烟台,从烟台坐船进入关东山。南可以直取青岛港。离胶(青)济铁路三十华里,是陆地进入即墨县城的咽喉,自古就是官匪争夺的要地。
清朝末年大清帝国即将倾覆,已发出哗啦啦将要倒塌的响声。马山便成了匪徒们的山寨。在马山上占山为王的是原在登州总兵章高元部下的一个兵痞,此人在青岛村驻防过,他当了大半辈子的清兵。平时也没攒几个钱找个娘们搬弄个家口,家乡的亲人都死净了。德国人来了,大清国跨了,他没了地场去上,只好带了几个兵兄弟,摹仿《水浒》里的那些英雄好汉们,到马山上把原先的那帮子土匪的头儿抹了脖子,自己在那里占山为王,落草为寇。
此人姓马,是跟章高元过来的安徽人,自称叫马大龙,喽罗们背后里称他为“马大瓢把子”。马大瓢把子虽在青岛村驻防过,可那是清朝时期,德国人还没来青岛港开埠,那时的青岛村一带除了几条渔船,就是清兵们修的几座炮台,没有啥光景可看和啥财可发。德国人来了没几年,德国人在这里修建了港口码头,修建了直达济南府的铁路,青岛这块原先的死牛角尖,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成了通往世界各地得繁华港口,外国人混居得花花世界,冒险家的聚宝盆,公子王孙的乐园。花花溜溜,花里胡哨随风嫳屑,着实让马大瓢把子看了心动。他曾不止一次想过:他妈的,德国鬼子这么有钱,你不在自己家里花?跑到青岛村这块兔子不拉屎得穷地方,盖起洋楼,修起了花园,难道这里能生金?他搞不明白青岛港上得富人为什么这么多?这么有钱?但他知道只要把手伸进青岛港就能捞到钱。
马大瓢把子和那几个大清兵在大清兵营里是干炮台的,他们学会了自制土炸药,他们制出的土炸药得威力不亚于德国人制造的炮弹里的炸药。冬生从县大牢里出来寻找桂枝,在铁路上遇到那列被炸的火车,使他偶然地救了慧子,并把赎桂枝的银洋都给了那位日本女学生,那次的那列火车就是马大瓢把子炸的。
马大瓢把子手下有一百来个喽罗,多半都是当地人,都带家带口的,抢来的东西大多是杯水车薪,不够分的。近期马大瓢把子的买卖越来越不好做了,随着一些军火商倒卖军火,尤其是日本商人,在这些日本商人中不乏那些特工人员,他们把大量的枪枝弹药从沿海各港口走私偷运到青岛港和青岛港的近边地区,高价倒卖给那些做买卖的商贩。日本人的心理不难看出:一是为了扰乱德国人的治安,为他们大日本皇军与德国人交战,打赢日德青岛战争打下良好的基础。二是为了中国人手中的金银,日本是发展中的工业国,家里正缺金银这类东西。枪枝弹药对中国民众来说是个新鲜玩意,况且,几千年来中国人的人身安全都是靠自己来防卫,自己保护自己。关于那些画地为牢,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传说,谁见了?只不过是几千年来人们心目中理想地传说罢了,是对大同世界的一种向往。陶渊明的《桃花园》谁进去过?没有窃贼,盗匪,扒手的世界在哪里?没有谁见过。人们只知道他们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会被窃贼盗走或抢走。为了自卫,可以说那些能买得起枪枝的人不惜重金,趋之若骛。那些跑买卖的商贩,押运货物的镖局,个个怀里都揣上了手枪、手雷等杀伤力较大的武器。有些地主武装还购买了从日本偷运来的新式长枪。这些新式武器地出现,大大超出了一般土匪手中的那些短刀长棒,给土匪抢劫带来了困难,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土匪得猖狂。
土匪是以抢劫,绑票祸害人来生存的。不抢,不绑票了他们吃什么?是一些人的生存方式和职业,用当地村民的话说这些人就是吃这碗饭的。
马大瓢把子手下有个智囊是二当家的,也是和马大瓢把子一起当过清兵的兵痞。他给马大瓢把子出注意,道:“大哥,近期咱们的买卖很不好做,兄弟们手中的家把什不行,太短了。昨天从青岛运往即墨的一批布,人家就从咱们山下的大路上过去的,兄弟们只围着,跟着走了一段路就回来了,没敢动手。”
马大瓢把子整天家猫在山寨里不出窝,没寻思到社会发展得如此之快,他还以为大清国那个软弱怕事的娘们,弄的那个闭关锁国的政策还放在龙案上。其不知现在已是群龙无首,军阀混战了。日本人已经进了关东山跟老毛子在东北打了起来。日本的战舰老在青岛港的外海游弋,若不是德国人的两艘战舰停泊在胶州湾内,日本人早就在青岛港登陆了。这些事情马大瓢把子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把胸脯一拍,拿着刀,带着兄弟们去砍那些土鳖财主,抢钱抢东西。他听二当家的说兄弟们干瞪着眼就把那批布放跑了,这在马山上自从有土匪扎寨以来恐怕还是第一次。运货的车队大摇大摆地从胡子的山寨门前耀武扬威地走过,这对胡子来说可是奇耻大辱。但他们没有办法,他们手中没有快枪,治不得,只能眼见得到了嘴的肥肉溜了。马大瓢把子弄明白了情况后,也没辙,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二当家的这个臭皮囊来给他出注意。他见二当家的过足了大烟瘾,等他恢复了神态,才问道:“兄弟,咱这百十号子人,都大口张着,小口等着。往下买卖不好做,咱们吃什么?总不能垮了吧,垮了咱兄弟们谁来养活?”
二当家的道:“大哥,现今这世道变了,咱兄弟们也得跟着变!过去咱们以抢为主,现在咱兄弟们手里的家伙短,再去抢夺就吃亏了。从现在起咱们改为以绑为主,绑了票得了钱,赶快置办快枪,到那时就不怕没有咱哥们的饭吃了!”
绑票!绑谁?……马大瓢把子想起了花里胡哨的青岛港,想起了刚入伙进来的尕三……
尕三接到了马大瓢把子的指令后,他物色的第一个对象便是二把头了,这不奇怪,也不需要他去动脑筋,因为二把头在他的心目中占的位置太大了,险些置他于死地,要不是自己命大,早就从黄泉路奔酆都城去了。二把头得狠毒确实触及了尕三的灵魂,这事不能只说尕三,对于任何一个有血性的汉子都会这样的。克扣尕三的工钱是黑心的工头和账先生,但尕三不知道,他只能把这事怨恨在二把头身上。尕三的这种怨恨也是常理,历史上有多少善良的主人被自己豢养得恶奴,私下里惹事生非牵连了进去自己的性命。有些事情不用费心思去寻思,恶狗在自家门前咬伤行人,主人是逃脱不了干系的。凡事得有个主,好事有人出来做主,把好事往自己身上揽,揽的目的是想从中得到好处。坏事,对自己没有好处,没有利益,跑腿费心机的事,没有人出来做主的,都想方设法以种种借口推委,惟恐自己受到牵连。有些事情只要在其位沾了边就不是一推了之的事,把事情推了,受害者走了,但受害者心里有数。那些有心计的人,他们的心里有一定之规,很可能当时没对付你,那是没有机会,也可能他要通过别的方式进行报复。总之是时候不到,时候到了一定要报。
尕三的病好后,本来想着去码头找二把头、账先生讨要工钱,但他又一想去了肯定是白费唾沫,浪费自己的口水。因此他只能把这事暂放在心底等待时机进行报复。他接到马大瓢把子的指令后,便和另一个眼线开始侦探二把头地活动情况。前面说了二把头这人虽身在黑道,却干着正儿八经的职业,又深居简出,轻易不参与社会上的一切黑白活动。这就叫黑道上的人不一定都是黑的,都在那里吃喝嫖赌,杀人放火。朝廷的官员都是红的,都在那里读圣贤书,用心在为民众办案,不贪污受贿。冬生、老儒腐、疤根、强子费了那么大的劲都没刺着他,看起来尕三也是白费。果不其然,十几天下来尕三和他的同伙不但没摸到二把头的情况,而且连他的影子也没看到。他俩有些气馁,灰心丧气,正在怨恨之际,突然那个同伙对尕三道:“老弟,咱们何必单绑二把头?咱们绑了二把头谁肯出钱赎票?你别看他是大把头的拜把子兄弟,果真绑了他,大把头肯定不会出钱赎票的,没了二把头大把头照常每日前呼后拥得招摇过市。绑了二把头没人出钱赎票咱们绑他何用?我看咱们还不如绑二把头的那个千金,你可得知道二把头的那个千金可是二把头的命根子,咱们绑了他的千金,到那时咱们要多少二把头就得掏多少,大把的银子就到手了!”尕三听了一怔,问道:“不是说二把头没老婆,光棍子一条吗?这半宿搭夜的怎么又出来一个闺女?”
“嗨!你这个伙计,你当真他没有老婆?他是死了老婆没有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