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传奇-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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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鹫儿池的稳定和镇守……”
见风司冥脸上微微露出迟疑之色,青梵淡淡笑一笑:“诚郡王世子。风亦璋风小将军。现在不正在鹫儿池吗?”
风司冥顿时一怔:“太傅说……亦璋?”
“连续的军报都表明。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少将军了。”扫过一眼,青梵用目光安抚急于张口分辨的年轻亲王,“无论是谁,你,诚郡王,还是皇帝陛下,都不会希望看到亦璋殿下受到任何损害。这一仗他已经打出了风氏王族的威风。证明了他在战场上的英勇和实力。而军政一道,除去浴血沙场,还有更多地东西需要他去认识学习。司冥殿下,你应该给予他这样地机会。”
“那,韩临渊,他习惯了猛攻狠打,是不是也要让他有个机会经历这些?”
见青梵淡淡一眼扫来,风司冥心中一凛。立即敛容:“是。南路大军,虽然轩辕皓不再主事,乔非、曹锐、康浩明三个虽然都欠缺些。但协同会合商议着是能够处事地,战场方面则有韩临渊压着。至于和北方慕容子归的配合,时机把握方面,相信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城方面的消息已经有一整天没有送来,战事应该非常激烈,而从时间上大概也很快就会有奏报。只有目前我军身前的捷辽岭,简顿之的几次小股袭扰,对方似乎有快要支撑不住的样子。不过可以想象,捷辽岭下,有贺蓝。考斯尔的大军在等着我们。鹫儿池和城两处,兕宁又被牵制住,加上他东炎最大地问题粮草,所以我军此刻该做的,就是稳定已经归服的属地的百姓,保证我方粮草供给,与考斯尔慢慢对耗。何况,南方又有念安帝在计算动作,便不是直接的损伤,也教他不能舍弃了不顾。”
听风司冥一句一句说完,柳青梵微笑着点一点头:“不错,不用着急,仗只慢慢打——东炎太大,我们已经吞得有些过快。放慢一点脚步,等一等韩临渊慕容子归他们,也等一等念安帝,对我们只有好处,而头痛的该是御华焰和考斯尔。”见风司冥闻言露出了然的笑容,青梵又轻笑一笑,“我北洛兵精粮足,将才辈出,十年磨剑,忍耐为报当年侵犯之仇。而今又有神明旨意,百姓支持,正如念安帝国书所说,‘义者之所为’
。地——皇上在等着,北洛在等着,你地世子也在等着。”
“是,太傅——”习惯性应“是”,但话音未落风司冥猛然抬头,“太傅?太傅你说什么!世子……佩兰怀孕了?!这是真的吗?是真的么?是……真地……么……”
这样,应该可以彻底消除年轻亲王心底残留的关于轩辕皓最后一点低落情绪了。青梵微微笑一下,幽黑的眸子里闪出清明的光:“是真的。皇上已经将她接到宫里,由皇后亲自照顾着,御医随时伺候,一切都不需担心——我正修书往昊阳山,师傅不日间就到承安,必能保得母子平安。”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贴身的衣物处取出承安来的密信,胤轩帝紫金丝络的标记赫然入目,“只看最后三行便是。”又顿一顿,“还有七八个月时间……承安万事不忧,你只在这里用心便是。”
“是,是是,太傅说的正是!”一手早已攥住贴身的荷包,风司冥急急接过密信,就着堂上烛光看起来。望着年轻亲王难得手脚忙乱近乎失措的背影,柳青梵忍不住又是淡淡一个微笑。随即脚步轻移,悄然出屋。
将胤轩帝的亲笔密信从头到尾读过三遍,又将最后描述妻子情况的句子反复读过,风司冥终于露出安心的笑容:“太傅,太傅,太……”
“大司正大人往城外营帐去了。”
猛听到周必的语声,风司冥愕然回首,却见亲卫恭恭敬敬站在厅堂门口。陡然醒悟,手指磨蹭过荷包竹线。一股心酸顿时充满胸膛,“太傅……”两个字吐出,风司冥随即敛容,正色向周必道:“传我军令,多马、皇甫雷岸、薄少涵、江扬、庞朔,五人立刻到我中军军帐!”
“是,殿下!”周必躬身,“那么这里?”
“副执祭司大人会处置周到。”一眼看到正穿过重重厅堂向这边走近的池豫兮。风司冥从容微笑。“池先生。明日地祈福仪式。拜托了!”
“擎云宫的消息,风司冥的王妃,秋原佩兰怀孕了。”
低垂眉眼把玩着腰上装饰用的佩剑剑穗,上方雅臣安静地等待主君接下来要说的话,但心里其实不解,为什么对“暗流”送上来的一大堆奏报,念安帝单单挑出这一条念给自己。
“雅臣。你难道不明白么?”微微抿一抿嘴角,西陵大郑宫的主人露出平日玉涵殿上绝不能见的带有真实温度地笑容。“北洛和东炎地这场战争,实质部分只怕拖不过今年秋花朝了。”
秋季金萼花朝,也就是九月九日,距此刻恰有八个月。上方雅臣不由错愕抬头,却见念安帝在最高御座上随意地舒展了身体。精致地发冠也被取下丢到一边,一头银练一般的长发自由散开,衬着殿上雍容的金、艳丽的红。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透着妖冶的寒洌清冷。
不由自主打一个寒噤。上方雅臣急忙转开了直视的目光:“臣愚顿,请陛下明示。”
瞥一眼躬身下拜地镇国将军、西陵定王,上方未神淡淡一笑。手摆一摆示意他起身。伸手捞起腰间坠下的一枚玉佩——看形状,却是一只淡紫青色的冻玉荷叶小酒杯——上方未神嘴角微扬,一双紫色的眸子光华隐隐,如有一层雾气静静弥漫。沉默许久,“雅臣。”
“臣在。”
“告诉宋侨,他可以向东炎正式进军了。”
“是,臣遵旨。”
“传书av国椿生子那里,就说伊万沙大人虽然暂时忙碌,但是一定很愿意为陈人自己所推戴的国君加冕。”
黑眸闪动两下,上方雅臣倾身下跪:“是,臣一定将陛下的言语一字不差地带到。”
“很好,雅臣,朕一向相信你必定能够让朕放心。”上方未神微笑颔首,“所以阿克森提纳那里,你也一定知道该怎么回答宰相大人的问题。”
虽然当年蒙受了柳青梵大恩,但处治国事却自有坚持,两朝元老、上朝廷宰相阿克森提纳,大约是大郑宫里唯一一个敢对念安帝决定顶真叫板地人吧?所以虽然国书早已遍传大陆,他还是一遍一遍痛陈所谓地“远交近攻”、“唇亡齿寒”。念安帝不愿见他,却也凡事都不真的抛开他意见,就只有劳累自己上下联络奔忙。上方雅臣咬着牙微笑一下,“是,雅臣明白。”
“那就好——去吧。”
上方雅臣行礼,起身,刚刚退到大殿门口,突然殿中一声悠悠传来。“上方雅臣。”
“陛下。”
“……你,认为朕做的,对吗?”
上方雅臣轻轻顿一顿脚步:“雅臣相信皇帝陛下所做地一切,都是为了西陵百姓,都是为了我上方王族。”
北洛胤轩二十四年(东炎鸿逵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夜,风司冥率兵十万,取海路,大军突袭黄石河口祭鱼浦,捷。
胤轩二十五年(东炎鸿逵二十七年、西陵承恩八年)元月一日,西陵念安帝作国书传示诸国,历数东炎御华氏罪恶,号召大陆有识,联军共讨。三日,、越、爻、雍国书应之。宋国宗室子,自领宋君正统,纠兵十万伺攻炎。
九日,韩临渊破鹫儿池。
——《博览。通史。北洛史卷》
第四卷 朝天子(天下篇)·下
第四十五章 … 愤英雄怒(上A)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炎鸿逵二十七年二月,兕宁绯樱宫君王日常的起居偏殿小墨华宫里,传出鸿逵帝强制了暴怒的喝问。
阴郁而满是压力的嘶哑嗓音,让怀抱着一小叠奏折的承旨侍书于浚猛地停住匆匆的脚步。向殿门外侍立的御前侍卫和首领太监递一个眼色,果然宫中的大总管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自己身边,压低了嗓门:“于侍书,再紧急的朝务您也等一会儿——为早上那通军报皇上发了大脾气,这会儿正召见了考斯尔将军问话呢!”
“考斯尔将军?”于浚闻言猛地一呆,脸上随即露出极惊讶的表情。自一个月前风司冥率大军袭了黄石河口鸿逵帝急召贺蓝。考斯尔回京应敌,这一个月来第一将军统筹布置,始终在京城北方正对风司冥兵锋的大营。一应军情和军队所需,都由特派的御前侍卫在皇帝与第一将军之间沟通传讯。朝廷上不用说十日一期的朝会,就是有什么事情必须直接同皇帝商议,也是考斯尔上密折请鸿逵帝移驾到京北大营。一切森严戒备,都为防止风司冥率军奇袭,主帅不在营中令遭大难而作。此刻鸿逵帝竟将贺蓝。考斯尔召回宫中问话,可见事情严重紧急到了何种地步。
只是,纵是每日跟在鸿逵帝身边,每天眼见着一封封军报传来,于浚还是对鸿逵帝像是突然爆发的滔天怒气心存疑惑。
作为承旨侍书,于浚自然很清楚。像今日早晨那样地奏报并不是绯樱宫接到的第一份——类似内容的奏报,自元月九日鹫儿池被北洛韩临渊攻破后,京师城西卫将军罗加差不多每两三日就要递一封进来。他很清楚地记着,鸿逵帝接到与鹫儿池失陷一起送到的,鹫儿池北方护城平津寨、泗河寨亦随后失守,主将萨曼弃寨奔逃的消息时,对手下将领素来要求严苛的君王只是略一颔首表示知晓,随后就示意西卫将军准备接纳萨曼的残军。而后。随着韩临渊率军北上。猫耳岭和虎睡坡两道防线沿途数处城池要塞。守将未曾交兵或者粗粗抵抗便即弃守城关,率领所部兵马甚至部分百姓奔逃向京城,鸿逵帝每一次都是给出同样的指示,并不为难这些将领。
今日罗加传来地,是叠川草原东北角一处不大地城池,阔野城地守将乌木其带了城中军民东迁的消息。阔野城军民数目不多,城防亦非坚固。夹在左右木兹、磊城、宝瓶镇三座要塞中间,地位既无足重轻,平时也都只被当做东西往来道路上一处过夜歇脚的驿站。之所以设有守将,是因为四年前风司冥突入草原腹地,被攻破的城守将童道明得到时任阔野城太守的胡勇支持,在这里建了临时的指挥驻地,联合周围其他守城将领应敌。战事平息之后鸿逵帝评议奖惩,对胡勇颇有嘉许。才因此升格了城防允许驻军征兵。由太守兼领守将。胡勇之后,乌木其任阔野城太守。乌木其阔罗斯武将出身,名虽不彰。却也是能够得到朝廷信任的将领,治政也颇有一番手段。此次他不曾请旨,更没有其他上报请示就擅自率了军民弃城东迁,以其作为显然有失职失守之处。但以草原形势,鹫儿池被攻破,城危在旦夕,城邑长官为保护百姓,权衡之下避开敌军护送百姓逃往安全地界,却也不能说是罪无可恕。毕竟,乌木其不是第一个如此选择之人;而阔野城周边,尤其相比于阔野城还在其后,距离城战场更远地坎城守将也早早带了军队撤回到京畿,鸿逵帝也没有对他大加责罚。所以,今日朝会上鸿逵帝的怒火,不仅仅让于浚大出意外,满朝文武,几乎没有一个不被君王的疾言厉色震得心惊胆寒。
但为了乌木其的弃城回兵,就急急召回在京北第一线布防的考斯尔,甚至不管前方还有风司冥大军虎视眈眈,鸿逵帝这样的做法,于浚在惊疑之余,又更多了几分连自己都不敢多想的恐惧紧张。
鸿逵帝的怒火,谁也不敢稍掠其缨。不入正殿,就是殿中散发出来地沉沉压力,也让自己若是可以选择绝不会踏入小墨华宫半步。只是看一看手上奏册,于浚心中一边无望哀号,脸上也挤出一抹死则死矣地苦笑——想自己连念安帝的国书,那等疯狂悖逆的语言都能最终念出口,被同僚们推在这个时候递交紧要地军政奏报,也是可以理解而只能接受的事实了。
“……看看,看看!萨曼,一个,铁戈托,一个,乌木其,又一个……一个接一个,好哇,好哇!原来所谓守将居然是这样:城也不用防,关也不必守,身前的防线自有他人,敌军压境只管带了人向后快跑!”抓住奏册在御案上拍得噼啪大响,御华焰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强行压
曲。
“这乌木其确实是造次,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阔野城说是不紧要,却向来当作木兹、磊城、宝瓶镇三者粮援之类的中转,大宗物资运转都要经它停歇然后接续。不然朝廷怎么特地在那里设府,还驻扎了正式的军队?何况城之下,宝瓶镇等三城作为二道防线正好构成一个三角,他在中间其实有一个做万一之下紧缩退守的预备。被他这一走,阔野城抽成了一架空壳,再没个伸缩余地——啊,就算,就算他乌木其不知道这个用心,而阔野城城防不是最强、驻军数量也不及周边,但他又不比其他人正当在锋口上,左右前后都有坚城强兵……慌慌张张连奔带跑,竟算什么?!”
单从又快又响,音调连连上浮的急躁语声,贺蓝。考斯尔的火气几乎比御华焰更难以控制。于浚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