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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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善接着道:“只是可惜了,快要到手的东西。”
方篱笙负手一笑,缓缓道:“我相信东临的事二弟能处理好,就算不能见父皇最后一面,我也不会有遗憾,本来我这条命就是捡来的,如今还站在这里,已经是赚了。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花著雨,我是一定要带她走的,相信他老人家也能明白我的心情。”
怒叔感觉有点悲,低声道:“皇上一定能明白。”
“所以你们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我们明天就押粮出京,如果花著雨的事情只是虚惊一场,我会尽快赶回东临。”
“是。”
山峦起伏,夜色幽静,虫儿低吟,却掩不住入秋后一点点浸入心脾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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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南北同盟会的押粮队伍就旌旗招展的驾着一辆辆马车逶迤着离开了京城。为表隆重,宝兴帝命城防司开道,太子和四皇子齐为相送,他们与方篱笙相熟,一直将他的粮队送到京城外五十里地才回返。
期间几人都绝口不提花著雨的事,楚霸只让方篱笙日后有空还得到京城来玩,方篱笙笑吟吟地,自是答得爽快。
等长公主得知方篱笙要走的消息的时候,人都已出了京城,她只得有些愧对花著雨了,这点事都没帮她做到。于是便让黎司桐去一趟武国公府,一是将花著雨的话转给贺兰晴,二是邀约花家姐妹有空可去王府赏花。
楚明秋送走方篱笙返京后,直奔武国公府,料不到在门口就遇到了贺兰晴,便下了马道:“郡主是要到哪里去?”
贺兰晴看了他一眼,“你管我?”
楚明秋笑若君子,“我自是管不了你,不过昨晚谢大人却是在我府上喝了大半夜酒,好像是为了郡主。”
贺兰晴一听眼睛一亮,转而又淡了下去,“他喝酒关我什么事?”
“皇上为你们指了婚,而且你们的婚期就在这个月二十二,现在你们却一个东,一个西,难道你们不想成亲,就这么散了不成?”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谁会这么散了?”贺兰晴有些不悦道:“他肯定跟你诉了苦什么的,我也有一肚子委屈,现在正准备进宫,问问皇上我们的赐婚做不做数?”
这时郝嬷嬷已牵来一匹马,她翻身就上去,随口道:“你受伤的手好没有?若是没好,叫花著雨给你开个灵妙的方子,包叫你的伤口马上痊愈。”
楚明秋也上了马,朗声笑道:“想不到郡主也有为他人着想的时候。我那些许小伤算得什么?若是等花著雨从慈宁宫出来,我的伤口恐怕都已经恢复如初了。”
他侧目看着贺兰晴,只觉那脖颈上的明珠衬得她的脸更是秀美俏丽,不禁目光闪耀道:“看你身后的嬷嬷丫头身上背着包袱,你不会是准备住到宫里守到花著雨出来吧?”
贺兰晴看了他一眼,“眼力倒好。我确实有此意。”
“你去皇宫,那谢俊之怎么办?”
“他昨天都没来接我,想必他也是不愿意看到我的,倒不如去皇宫住几天,再等到成亲的时候出来,难道他还敢不去郡主府成亲去不成?”
经过昨晚一夜想过,与其回去又与老太婆争论,或者被她逼着打掉孩子,不若先把他们晾着,等到成亲时,把堂拜了,她就成了谢家的媳妇,看老太婆还怎么威逼轰赶她。再说刚才黎司桐稍来花著雨的话,也是那么个意思,简直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比什么都有用,于是才立马往皇宫里赶。
楚明秋眸光深了深,随即只笑不语。
第106章 渐有起色
由于顾正凉突然一剂药将皇太后的病给加重了,宝兴帝念在他多年来对皇室效力的情份上,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就命顾正凉在国师法事七日期间闭门在家思过,同时为太后祈福。这个结果,让顾家大小无有任何异议,还要连谢主隆恩。
下朝后,明妃以着探望病母为由向婧皇后请示后便回了相府。那顾老夫人昨日听闻顾正凉险些被砍头就吓得给倒了床。这时候看到明妃回来,直是潸然泪下,明妃拍了拍她的手,“母亲不必担忧了,好在现在国师出手,皇上并没有一要将侄儿怎么样,若是七日后太后病情好转,一切都会回到跟原来一样。”
顾相咬牙切齿道:“我看那个花著雨就是故意不出手救太后。他把黎世子的病都治得好,又怎么可能治不好太后的病?那小贱人,不知道哪天要死在我手里!”
陈氏在旁用帕子擦着眼角,眼底却冷光直闪,看来她找花著雨真是没找错人,原来她就是神医,她受了顾其忠所托,怎么可能出手救太后?救了太后,顾正凉岂非就要活了?只是半途杀出了个程咬金,没想到国师会出手,又便宜了顾正凉。
明妃看着顾正凉,“我看那花著雨就是个祸根,如果没有她,若芸与太子的事肯定要顺利得多,现在因为有她隔着,而且还似乎故意与我们顾家作对,这次事过后,一定要把她解决掉。太子不断了对她的念想,若芸就绝对没有出头之日。我们若是不把太子拿捏在手里,以后的日子岂会好过?”
顾正凉眉头紧锁,“我现在想来,花著雨真的不简单。我一再动用了不少人杀她,都没能成功,恐怕这后面就是太子和她那个师父的撑腰。现在虽然方篱笙已经离京,但是太子仍对她迷念,尽管她克夫,皇上不会选她入东宫,但是她的言论能左右太子的思想,再加上她现在还成了长公主的义女,要杀她,越发不容易了。”
顾老夫人挣扎着强坐起来,怨毒道:“不过是一个贱女,还真能翻上天去?无论如何,也要在采选之前把她给除了。正凉,你是我们顾家未来的希望,也脑子好使,一定要想个好法子把她除掉!”
顾正凉捏着眉心,“这事让我再好好想想,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要名正言顺的让她去死。”
陈氏嘴角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现在的花著雨可不能死,死了,这偌大的家业岂非还要落入顾正凉之手?瞧着一大家子人张口闭口顾正凉就是顾家的希望,她就要让他们所谓的希望死得更惨!
慈宁宫中。
花著雨凝神非常诚心地抄经文到半夜的时候,才抄了大半页纸,而且字迹依然丑,不过总比开始几个字的墨迹要轻了许多。眼看时间差不多,她才到偏殿的床榻上去歇息。秦惑在她睡下后依然盘膝坐在蒲团上,似在祷文,似在入定,而太后一直都很安静的睡着,中间没有闹腾一次,果然有些古怪。
第二天一早,花家就将她的换洗衣物送来了,由两个宫女接了放在她床边。她起床的时候,发现两个宫女已喂太后喝了药,她便奇怪道:“你们喂太后喝的什么药?”
其中一个宫女垂首道:“是国师大人昨晚画的符水。”
符水?那种东西真能喝?比药还管用?花著雨实在好奇不已,有机会一定要瞄瞄秦惑的符是怎么样画出来,又是怎么给太后喝下去的。
“花著雨,你果然还是哀家的福星。”
不知何时,陈太后已经醒来,她微睁眼看着花著雨,虚弱道:“待哀家病愈后,一定会厚谢于你。”
花著雨忙道:“谢皇太后,只是民女并未对您做何有实质意义的事,怕是受之有愧。”
陈太后点了点头,“怎么会受之有愧?你生来就是福泽星的话,这就是当该的。”
花著雨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这位太后老人家如果真能病愈的话,不要她的小命就谢天谢地了。
陈太后两句话就累了,又接着沉睡了下去。
这时宫外有人送了早饭过来,两个宫女把饭食摆在偏殿的桌上,总共有六菜一汤,有豆腐,有蘑菇,有莲子玉米以及尖椒豌豆丝等都是素食,看来这七日都要吃斋食了。
两个宫女把菜摆好后,才恭敬地将秦惑请过来,花著雨也规矩的等秦惑上了桌,她才坐了上去。
秦惑将帽子揭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而忽然露出的夺目容颜让两个正在盛饭的宫女顿时呆住,她们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饭也忘了盛了。
秦惑看了她们一眼,她们更像是被施了定根法一般,估计呼吸都快停止了。
花著雨摇了摇头,接过她们手里的饭瓢和碗,先给秦惑盛了一碗,才自己盛了一碗道:“你们也下去吃饭吧,不用在这里伺候。”
两个宫女这才意识到她们的失礼,忙慌乱跪下道:“奴婢不是故意冒犯,求国师大人恕罪。”
秦惑没有恼,只是温声道:“听花七小姐的,你们下去吧,记得照顾好皇太后。”
两个宫女不敢有违,恭敬应了一声,慢慢退下去了。
花著雨有些忍不住道:“大人不该取下帽子的,可把人惊坏了。”
“吃饭都还不得自在,那我还吃这个饭干什么?再说,”秦惑微笑,“我看花七小姐并没惊坏,看来并没有到惊坏人的程度,只是她们大惊小怪而已。”
花著雨歪头看着他,玩笑道:“并不是我没被惊坏,而是因为对国师大人这等容颜已经有了抵御能力。”
秦惑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了下去,眉目不动道:“此话怎讲?难道七小姐以前见过我?”
花著雨摇头,“没有。不知道国师大人是否知道我的师父方篱笙?”
“昨日曾有过一面之缘。”
花著雨用筷子抵着下巴,目光柔和道:“我师父的容颜真的如山,如水,如名家笔下的水墨画,能时常看着他那样的容颜,让我现在几乎对何等模样的人都不再感到惊异,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秦惑眸子微深,笑了,笑意却遥远,“方篱笙确实丰采照人,也怪不得七小姐很淡然。看来在你心目中,任何人都已比不上你师父。”
花著雨点头,转而觉得不妥,又摇头,略有谦虚道:“其实只不过是我一个人那么认为而已,其他人看到国师大人的话,就像民间传说的一样,肯定还是有不少人要得失心疯。”
“七小姐过誉了,这种皮相之誉,我并不是太在意。”秦惑看着她,笑道:“可是据我所知,方篱笙只是你的教习师父,如今他已没必要教你骑射之术,难道你们还能经常来往?”
花著雨也笑,“他待我很好,像我这等自小生母早亡亲爹不管的人,遇到这样一个待我亲切的师父,岂会错过?便会撒娇耍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不管我。”
秦惑笑着随口问,“他的根并在京城,如果他要离开,难道你也会跟着他去?”
花著雨想了想,“大家都说我克夫,恐怕这辈子是不可能嫁人了,与其在花家不受待见,到时候我想我会追随师父而去,让他给我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自己养养鸡,种点药田,就那么行医济世也不错。”
这么说的话,希望这位国师大人帮他在外面宣传一下,她已经克夫了,已经不想嫁人了,所以那些想让她进什么观音堂什么堂的人可以消停一下了。她也没什么大的企图心,更不想进入什么争斗之中,所以都请放过她,她会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离开京城到自己的自由天地去。
国师大人的话从来都让人唯命是从,若能让他帮她这个忙,估计她的前途会一片光明。
“如果我能帮你修天改命呢?”秦惑说得真假掺半。
花著雨眨了一下眼,“不会吧?”
秦惑也眨了一下眼,似笑非笑,“既有这个可能。”
花著雨皱鼻子,“还是请大人不要那么做了,说实话,我不喜欢京城的生活,虽然衣食无忧,可是大户人家的人情太冷薄了。我宁愿孤身一人住在乡野享受田园气息还来得有乐趣一些。”
秦惑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然而那笑意里,却似有憾,“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花著雨瞄了他一眼,果然低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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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秦惑不是生在古代又是国师的话,估计他会是一个非常细心的绅士。
桌上的几个菜,有花著雨最不爱吃的豆腐、玉米,倒是野山菇炒冬笋是她的最爱,秦惑似乎看出来她不落筷,将那两盘菜给挪得开一些,将野山菇炒冬笋放到了她面前。
吃菜过程中,发现她总把葱花挑出来,他为她舀汤放冷的时候,特意将葱花给撇开了。
事情虽然细微,但是由小看大,这个人绝对是个细心又体贴的人。诚如贤王说的,如果他不是清心寡欲的话,哪个女人嫁给他,他肯定能当个非常称职的好丈夫。
吃完饭后,宫女将碗盘收了下去,也到了花著雨抄经文的时候。她到太后寝殿,看了看沉睡中的太后的脸色,一夜一过,她竟然没有那么灰白难看了,似乎恢复了一点人气,心里只觉怪异,难道秦惑的法子真的管用?
她不再多想,将碧纱拉开了一些,便坐到窗下翻开经文提笔醮墨准备写字,随后进来查看太后境况的秦惑忽然道:“昨晚抄了多少,我看看。”
他伸手将她面前的绫纸拿起,一看,他眼中分明有着愕然,分明不敢相信堂堂国公府的千金,写出来的字居然会如此不入流,甚至比初学字的小孩还不如。
他从绫纸中抬起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