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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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姑和四姑看得直皱眉,楚明秋也抿紧了嘴角,“现在雨势颇大,也起了风,你确定要坐在这里?”
花著雨坐在软垫上,抬头微笑,“殿下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楚明秋瞪了她一眼,“现在的任务可不是吃,以为还跟在京城里一样吗?”
“不吃就算了。”花著雨笑了笑,朝周围望着她的骑兵看了看,抿嘴道:“大家都啃干粮,怎好意思我一人独食?”她转头对毛姑道:“把车厢里之前的那个木桶提出来,里面是我昨晚准备的卤味,全部端出来分给大家吃吧,一路赶路都很辛苦,可不能因为这一场雨就让各位兄弟啃硬饼。”
她温言软语,话又中听,听得那些骑兵心里直是感叹,这位花七小姐可真是体恤人,比那些高傲的贵族小姐要亲和得多。可惜却要嫁给北冥王那个变态。
毛姑果然从车厢里提出了一个小木桶,里面用油纸包分包了香气四溢的卤牛肉,正要按吩咐分放到六张大桌上,楚明秋喝道:“慢着!”
毛姑一愣,楚明秋身后的李虎已上前将那桶牛肉提到楚明秋面前,花著雨也不恼,只轻叹气道:“难道殿下是担心我会下毒?岂不是也太看低我了?”
恐怕她的这些举动都是在拉拢骑兵的心,此句话更是把她放在了弱者层面。楚明秋面色沉了沉,依然故我的拿出一块咬了一口,牛肉在舌尖品了品,没有任何异样,才挥了挥手,让人分发下去。
此时的雨下得瓢泼一般大,健马被集中在凉棚外面,为免里面的人被风雨侵袭,店小二还在两侧拉上了草席帘子。那六个侃天侃地的小商贩亦朝里面挪了挪桌子,其中一个瘦高个嫌弃地看了看碟子里被雨水浇湿的花生米,大声唤道:“小二,还有没有花生米,再换一盘来。”
系好草席的小二哈着腰过去,“客倌,今天来的人多,花生米已经没了,要不小的再帮您把这盘花生米下锅再炒炒?”
那瘦高个不耐地挥手,“水泡过再炒再有个屁用。我这里有些干豌豆,你加些盐巴后给我们爆一大碗来,路上也可以包着吃。”
说完,他就从旁边的一只麻袋里舀出一碗豌豆递给小二,小二接过,就跑去门口边把一个随处可见的老式爆花机竖起来,再从灶堂里把火移过来,加上木炭,等火旺起来时就准备爆豆子。
楚明秋的目光自那几个小商贩的身上掠过,再看那忙碌的小二,并没看出什么异样。陈虎亦小声道:“这个小二在此开茶棚很多年,没问题。这几个行脚商我们刚才悄悄摸过他们的包裹,除了贩卖之物,没有兵器。殿下不必担心。”
楚明秋嘴角紧抿,“不要吊起轻心,你最好多关注七小姐那边。”
陈虎应了是,便朝花著雨那桌又拢了拢,把注意力都放在她那里。
“格老子的,你们知道吗?昨晚我歇在和平客栈的时候差点就没命了,这次你们进京卖货,可要着紧点,别也无故把这条小命就交待在了外面。”似乎发现这边提高了警惕,那几个小商贩也压低了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牙爆得都合不拢嘴的人忽然小声道。
“这种事在外面看得多了,你别大惊小怪。”旁边一人不屑道。
大爆牙不悦道:“你知道什么,这次看到的人可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大爆牙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我昨晚看到一伙黑衣人在劫同一家客栈镖行的镖,当时一个镖头和几个镖师拼死抵抗,可惜那伙黑衣人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转眼就把那些镖师杀了个精光。连客栈的老板也被灭了口,如果当时我不是躺在一堆死人当中,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有人附和,“确实,这伙人心太狠,一般匪徒劫镖,掩了行藏便不会杀老板,想不到他们连店老板都杀,果然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如是遇上,最好是躲着路走。”
“可是我们又如何识得?就算当面见着了,也说不过也认为对方是个好人呢。”
耳力极好的楚明秋听到这里,顿时凝神,毕竟和平客栈距这里并不远,如果有这么一伙武功高强的劫匪往这边来惹事,虽然不怕,但是也怕不利。
“这个极好认。”大爆牙左右看了看,见旁边并不有人关注他们那桌,才低声道:“那伙人衣虽然是黑的,但是我躺在地上时观察到,他们的靴子后跟全都有个半月标志,如果不是我眼力好,放谁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所以以后大家见到鞋后跟有这标志的人,就有多远躲多远,不然被他们杀了,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众商贩吸气,同时都不约而同微低了头朝对方的后脚跟看去。
这么一会时间,花著雨已经吃得差不多,观察到楚明秋的神色在那几个商贩住嘴之后变得阴云密布,心里已是有数,恐怕花若芸与顾正凉的杀着已经开始启动。只是如此凉棚之中,却实难让人猜测到杀机在哪里。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溅起的烟雾几乎迷蒙了人的眼睛,凉棚门口的炉子上炭火正旺,而不知何时,店小二已起身离开,架在炭火上的古老的爆米花机还在转动着,似乎才脱手,店小二只是进去拿袋子。
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闪过,来不及多想,花著雨蓦然一喝,“大家小心!”
她将桌面一掀,两手扶着桌腿迅速蹲下。
“各找掩护!”已有所觉的楚明秋同样掀桌而起。
“呯!”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刹那间天地都似在这轰然惊心的爆烈声中变得暗沉。
杀器出,风喧嚣。
无数个闪着寒光的细小刀片如流星般疾劲四散迸射而出,如一片青黑色的云直射入骨,惨呼响起,有人奔逃,有人当场毙命,有人滚倒于地。
一阵狂风急雨的迸射后,火炉已翻上半空,爆米花机也不知落向何方。
六个小商贩全部倒毙于地,身上无数个血洞,有鲜血汩汩而出。
静默,四周树木萧萧。
“小姐有没有受伤?”一同躲在桌面后的毛姑四姑第一时间拉住花著雨惊问。
花著雨白着脸站起来,“我没事,上车。”就算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这种借助高压爆破刺杀的手段,如果她不是多一世记忆,如何能躲得过这场杀戮?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很难想像竟然有人可以研制出这种恐怖令人难防的杀人手法,这一路去,她真的能躲过暗中那只黑手的掠杀?
“真的没事?”楚明秋走过来,目光冷凝。
花著雨冷笑,“这一路看来都不会太平,当初被劫殿下暗指东宫,希望这次殿下不仅能顺利接到北冥王,还能借此机会一举擒住幕后黑手,不然,相信殿下回宫之后怕是也不好交待。”
楚明秋目送她登上马车,默不出声,因为他也觉出此次的杀招非比寻常。
躲过刀雨的陈虎一看瞬间就伤亡十几人,眼底忽然涌上一丝惊惧,这次能带出来的人身手如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拔刀喝道:“是那个店小二,去里面看看!”
没受伤的骑兵立即朝凉棚里奔去,转而又奔了出来,“没人,跑了!”
陈虎怒瞪,“四下搜!看是何人敢对我们下手!”
“慢着!”楚明秋注视着地上倒毙的骑兵,从他们的伤口拔出一个半月形拇指大小的刀片,寒光闪烁,有人失声惊呼,“半月杀!”
众人脸色都变了。
沉郁之色在楚明秋眼底流转,半晌吐出两字:“西齐!”
这两字更是让所有人惊惧,西齐人由于地理原因,最擅游击战。而且其中一股不知谪属于谁的暗势力,他们精于暗杀,刀法狠辣,所用标志是半月形,被人俗称半月杀。几年前太子楚霸拼了命在那里建立了天然屏障以抵挡西齐流匪的进袭,就曾与半月杀交战过无数回。现在大泽几年安宁,不知他们如何又进了关,如今还潜进了这跑京不远之地,是盯上了他们这支迎使队伍,还是只是偶尔遇上?
陈虎倒抽口冷气,“如果真是西齐,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的行程不能中断,现在人员减少,更不能分散被他们各个击破。只能往前走,今晚就落在上青城,让那里的刺史给我们加派人手,同时通知京城和前方,让他们注意西齐凶徒。等明天中午再到曲靖等北冥王一行。”楚明秋并不因这次刺杀而慌乱,冷绝吩咐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只是稍一出手,便伤亡惨重,不得不让人惊惧于西齐人的招杀狠厉难防。
此时雨势渐小,乌云散去,伤者被留下,被震慑住的余众跨上马背,紧紧护于马车四周。
花著雨闭目坐在马车内,车声辘辘,她的思绪同样飞速运转。这次明明是顾正凉安排的人,为何会变成西齐的半月杀?是他故意借着半月杀的名头下手,还是真有西齐人?
而这次的杀着,对方把爆炸点设在众多骑兵围坐的门口,那里正是楚明秋坐的地方,如果是要杀她,完全可以把炉子移到外面一点。当时就算她反应过,说不定也会中了暗器,这么一想,不得不让她认为对方是冲着楚明秋而去。
她渐有迷惑。
众骑行程缓慢,而才到傍晚时分,骑队就早早落在了上青城。上青城知府早已迎出城门,将这支怀有特殊任务的骑队迎进城中驿站。
经过楚明秋与知府大人的协商,上青城勉强派出了一百人左右的官兵护在驿馆周围,花著雨被安排在西边小院,楚明秋在东院。李虎带十五人守在西院外,另有十五人守在东院,剩下几人两边巡守。
申时时分,知府大人备了酒席隆重招待,被楚明秋婉然拒绝,只要求在前厅随便摆上四席用餐。
“殿下,张知府已把饭菜摆好,是不是现在就过去?”李虎进到东边厢房问道。
楚明秋将一封已干墨迹的信封好,“通知七小姐没有?”
“属下从西院过来,已通知了。”
楚明秋嗯了一声,看着他道:“你对这次的半月杀怎么看?”
李虎沉吟了一下,“在未知是半月杀之前,属下认为是朝中有人不想殿下顺利完成任务而使的绊子。可是现在是西齐的人出现,属下的这个念头便被打消,就怕是西齐不知何故有乱我大泽之心,这次回京之后一定要加强城防,不能让殿下的辖区再出任何差错了。”
楚明秋却摇头,“我不认为那些人真的是西齐人。”
李虎一怔,“何以见得?”
“听那几个商贩说,昨晚在和平客栈他就看见鞋跟后面印有半月标记的黑衣人劫了镖局的镖,又杀了客栈的老板,如此大动静的血案,西齐人在我们大泽真敢吗?”
“不是说全部灭口了吗?”
楚明秋淡道:“想必你也听闻过半月杀暗杀的手段,他们来去无踪,而且杀人不留活口,之前那商贩不过平庸之辈,以他们的身手,会察觉不了一个装死普通人的气息?分明是有人想借他之口造势,让人以为真的是半月杀来了我们大泽。”
李虎迷惑,“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目的?”楚明秋冷笑,“你不见今日的杀着离我极近?依我想来,恐怕是有人想趁着我出京之机借用西齐人的名头来杀我,免得我挡了他的前途?”
“殿下是指……”李虎欲言又止,分明心中已知道是谁。
“没错,上次他半路拦劫七小姐和亲,欲杀她而阻止太后换药,后来不知他怎么取得了花七小姐的信任,花七小姐宁愿被劫也不愿举报他。所以这次你也看到了,杀招就干脆冲我来,分明是他与花七小姐已经商量好,务必要将我截杀于曲靖的路上栽给西齐,从而让他多掌兵权再征西,如此一举两得的事,他如何又不为之?”
李虎一想甚有道理,转而又道:“可是……之前我们抓住顾其忠,不是说,上次劫杀花七小姐的有可能与顾家有关,怎么殿下现在又……”
楚明秋眸色幽深,笑得莫测高深,“是不是顾家,只看花顾两家听不听我的话。等今晚陈长青在壶口把粮船撞翻,再加一个顾其忠在手,花顾两家就成了我囊中物,他们敢不听从于我,定叫他们一夜之间连根拔起!所以说,顾其忠只不过是个棋子,他贪生怕死,到时候顾家的命全都在他一张嘴巴之上。”
他右手五指渐渐握紧,仿佛花顾两家果然已成为他掌中物,再也难逃。
说到这里,他又目如鹰隼般敛容冷道:“所以今晚你只管把注意力放在我这边,七小姐那边有两三人留守即可,绝不能让东宫的计谋得逞!”
李虎沉重点头。
西院。
“小姐,张大人派人过来叫我们去前厅吃饭,四殿下也来催了,如果您换好衣裙了,是不是就可以去了?”毛姑走进内室道。
花著雨恰好换了一身莲青色箭袖束腰衣裙出来,脚下蹬着轻快的鹿皮快靴,显得利落轻盈又爽净,引得毛姑一愣,“小姐怎生换成这般装扮?”
花著雨笑看她,“不行么?”
毛姑不好意思道:“不是不行,就是和小姐身份不相符。”
难得不用装矜持,花著雨大步而出,“出门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