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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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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止血又是上药,几个贴身丫头和嬷嬷有条不紊地清洗收拾,进出无声,整间厢房都处于一片静寂的忙碌中。

“桐儿呢?”

不知何时,长公主已睁开了眼,声音沙哑而空洞。

覃嬷嬷忙示意所有人停住,上前小心道:“公主,您醒了?”

长公主眼珠僵硬微挪,没有任何焦距,“桐儿呢?”

覃嬷嬷不敢露丝毫表情,“世子已经睡了,公主好好养伤就是。”

“你撒谎!桐儿刚才都在叫我娘,怎么可能睡了?快给我把桐儿找来,我要见他——”长公主猛然坐起来,吓得覃嬷嬷连声道:“公主息怒,可要小心自己的伤口……”

长公主根本听不进去,还要怒声大叫,却被一个声音给制止,“姑姑,你放开覃嬷嬷,听我说,司桐没死。”

出现在屋里的,正是去而复返的太子楚霸,他刚毅的脸上亦是一脸疲惫,眼睛泛红,显然今天的事让他疲于应付。

“刚才我回了趟皇宫,已得到消息,说是周大鹏被人击碎天灵盖而亡,翻遍整个秋婉楼,都不曾见到司桐的尸首,城防司的人没有抓到任何把柄,太后想借此栽赃你们的计谋完全失败。所以姑姑应该振作起来,既然你说之前神医说了一句成,那么他的癫症一定被治好了。说不定就在今天或者明天,他就会回来找姑姑。”

听到此话,长公主终于放开了覃嬷嬷,眼泪瞬间汹涌而出,楚霸挥手让屋内人全部退下,才坐在床沿劝道:“姑姑现在不可放弃,当初那么大的苦都吃过了,岂能在这个时候退缩?相信我,吉人自有天相,司桐一定会没事的。”

长公主重重点着头,“好,姑姑相信你。只是这一次过后,不论情况怎么样,决定都不再向他们低头,我越是放低他们越是逼迫,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他们也尝尝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

楚霸理解地点了点头,“姑姑自己想明白就好,现在最紧要的是养好身体,不能再给别人可趁之机。”

长公主哽咽着点头。

叹了口气,楚霸又道:“好了,我会再派人去找司桐的下落,姑姑就安心养伤吧。”

他欲起身,长公主突然问道:“可有花著雨的消息?”

楚霸眼里一黯,“她没事,听说已被方篱笙接到西山马场去练习骑射了。”

长公主稍放了心,楚霸盯着她又道:“姑姑怎么想到让她给司桐治病?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病,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又怎么治得了?”

长公主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不愿与你多说,因为这是我答应了她的事……”

楚霸没再追问,挥了挥手,出去招了人进来,便回了皇宫。

四皇子府,楚明秋一个人坐在书房正在沉思,陈长青推门进来,谨慎道:“殿下,属下打听到,周大鹏虽然死了,宫里好像没抓到任何长公主的把柄,不过,听说有人在现在场捡到了一个重要人物的东西。已经有人在商量明天一早就弹劾,这次殿下的诱敌深入之计恐怕有成效了?”

楚明秋眉目一抬,“什么重要人物的东西?”

陈长青神秘笑道:“属下现在不知,不过听说宫里的那位很是兴奋,恐怕与殿下期望的也不太远。”

楚明秋眸光微闪,也笑了,“不管是谁,总有些人因此事遭殃不是?”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陈长青又道:“听说殿下下午的时候去了武国公府,可有查证那位神医是七小姐?”

正是这事让楚明秋思索了这么长时间,他道:“我去仔细问了花大人,开始他还不肯说出花著雨的行踪,后来经我一逼,他才说上午的时候,花著雨确实去了和秋婉楼相邻的万源米铺查看,当时在那里还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后来他便回来了,只是才回府,就听说秋婉楼出了事,他怕花著雨有事,还特意叫人去找,只找到花著雨的丫头芍药,芍药说花著雨肚子饿了,曾去秋婉楼吃饭,她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依属下看,那位医治安平王世子的神医恐怕不是花七小姐,因为依花七小姐的心智,她要做那么隐密的事,岂会那么大张旗鼓?去万源米铺,恐怕也只是巧合。”

楚明秋点了点头,“我也是如此想,不过总觉这事巧得过份,而且花著雨狡诈多端,心思与常人不同,如果真要证明她不是神医,回头只要找个机会看看她的左臂有没有被毒蒺藜伤着就是。”

陈长青直觉大有道理,这是最浅而易见的事。

夜幕降临,暮色四合。

日间发生了那样的事后,花不缺含怒回府,首先就赶走了上前提亲的城门郎,而后就直接阴沉着脸去大成园寻顾氏的麻烦。

顾氏一见他的脸色,就心惊肉跳,不敢相信花若芸算得如此精准的计谋也败露了。

花不缺看到她,二话不说,就让长贵把她送回顾家重新教养,下令把紧跟着赶回来的花若芸禁足。

他如此不顾情面,顾氏大骇,顿时呼天抢地,哭哭闹闹地把二房三房的人都引了来。经花不缺的恨声怒斥,二房才知道为三房作个阴损媒的事败露,便也跟着顾氏一唱一合起来,甚至悄然使了人把在佛堂的老夫人也惊动了。正吵得不可开交,就有人来报秋婉楼出事的事,被吵得头晕目眩的花不缺赶紧抽身出来派人去找花著雨。

后来直到楚明秋过来,他才知道花著雨已被方篱笙接走,他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这时多年未管庶务的老夫人出了佛堂,一见合府被闹得鸡犬不宁,便招集所有人到大厅开家庭会。首先是顾氏和何氏的好一顿哭诉,老夫人修得多年心经,禅意颇重,任她们哭诉,也不插言,直到她们哭累了,才道:“虽然我不管府里的庶务,有些事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之前著雨被送到田庄,后来又遭受四皇子毁婚,让她为换药而和亲北冥,再致遭劫,这些个事一个一个便都不顺起来。后来若梦犯错被送往家庙,结果也是半路遭劫,不知去向。府里出事连连,大家不是应该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吗?怎的都一个一个四分五裂吵得不可开交?”

花不缺道:“母亲,让我忍无可忍的,是顾氏不学好,竟然是联合外人欺我花家子女。今日之事还有若芸参与,她就教出这等算计自家人的儿女,难道我不该把她送回顾家教养吗?”

“今天的事确实是我一世糊涂做出来的,若芸完全不知,她是个好孩子,老爷为何把这么懂事的女儿也扯进来?就算我今日有错,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老爷就不能看在妾身这些年对府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轻恕一次吗?才刚若梦出事,老爷立马又要把妾身逼走,难道老爷真的是要置我们母女几个的死地?”

顾氏含悲带切,边哭边数,简直成了个遭遇负心汉的弃妇。

老夫人看了默不出声的花若芸一眼,对花不缺道:“你也不要一时心烦意乱就说出这些日后会后悔的话,今日的事都有个因果。再说有什么话一家人可以关起门来说,没必要闹到亲家脸上都不好看。我说句公道话,大媳妇的功劳苦劳都是有的,说她家教不行,为何你的长子胜南能当上领军的将帅?不管怎么样,今日著雨也没事,过不了几天她就要和亲北冥了,暂且先让府里安生一下,这些七七八八的事,等她离京了之后再说吧。”

老娘都如此说了,花不缺这个孝子自不敢再顶撞。顾氏和何氏一看老夫人在息事宁人,两人顿时有了精神,忙站起来给老夫人说奉承话。

正说着,被派了任务的正善就被人领过来了,他向老夫人和花不缺见了礼后,就道:“我们长老说了,说花七小姐体质极弱,如果想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好骑射之术,恐怕得日夜加强练习。何况今日花七小姐故意拖延了时间,所以今晚七小姐可能回不来,得留到西山马场连夜练习。”

厅内的人无不听得抽冷气,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居然要留宿外头?而且还是和一个男子,这分明是件败坏名声的事。

老夫人正欲反对,花不缺已抢先道:“请回了方长老,就说小女顽劣又愚钝,还叫他多费点心。今日也是小女有错在先,方长老能如此连夜督促她,令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胜感激。”

老夫人听得直竖眉,正善一见此阵势,生恐她出言反对,赶紧就退了出来,找些下人去问花碧桢和花碧英两姐妹消息去了。

“大伯,著雨可是一个还未出阁的闺女,你怎能答应他留宿外头?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男子,也不怕传出闲言闲语,将来坏了名声,等北冥王来的时候,就算她会飞,人家还会要她吗?”何氏最先忍不住,语气尖酸道。

秦氏道:“现在是时间赶不及的权宜之计,何况方长老还是著雨的师父,怎么可能会有闲言闲语,是二嫂想多了。”

何氏还要说,花不缺目光深沉地扫了她一眼,再看向他二弟,花基业一个机灵,恍似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暗捏他婆娘的手,示意她别多嘴多舌。何氏是个人精,见他都不打反腿,就知有内情,便生生噤了声。

花不缺见老夫人严厉的看着他,便上前挽住她道:“天也不早了,母亲一出来就为府里的事操劳,做儿子的心里也过意不去。好了,现在去歇息吧,儿子送您老人家回房。”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瞬间明白他有些话不便当众说,便敛了严厉,点头道:“正有些乏了,也好,你送我回房吧。”

见他们相携而去,顾氏暗松了口气,花若芸终于抬起了眼眸,若有所思,她爹那么一个要面子的人,这时候怎么不怕闲言碎语了呢?有蹊跷。

第二天一大早,怒叔就端着熬了一夜的八宝云耳粥给花著雨送去,一进四合小院,就看见花著雨的房门虚掩着,他也不出声,猫起腰蹑手蹑脚从半支起的窗子朝里望去,帐幔低垂,榻前除一双女孩子的绣花鞋外,便无他物。

心里只觉可惜,正要探头再看,身后已传来悠悠之声,“一大早的,怒叔贼头贼脑在干什么?”

怒叔吓得一趔趄,这年头,恐怕只有他家长老才能像鬼魂一样神出鬼没。他定了定神,回过身来,果然见方篱笙长身玉立的站在他身后,赶紧一揖,随后才笑眯眯道:“老奴只是想看看七小姐起床没有。”

气色颇好的方篱笙亦笑眯眯道:“那她起床没有?”

怒叔心里打鼓,摇头,“好像还没有。”

方篱笙脸色一沉,“知道她没起床,你的脑袋还往里探什么?要不要让门缝给你夹清醒点?”

怒叔大呼,“哎哟喂,我的长老大人,老奴不过是想看看您老人家在不在,难道这也犯了王法?”

方篱笙哼了一声,拂袖道:“七小姐还在睡,把粥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再把我的早饭端上来,就可以滚了。”

怒叔歪着嘴直咕哝,手下却不敢放慢,把粥放好,又把他的早膳端上来,便乖乖退了出去。

花著雨这一觉睡到日上三杆居然都没醒,方篱笙没让人去叫她,只是坐在院子里翻翻书,不时有人进来低声向他禀报什么,他也只是淡淡低应安排。

“长老,龙七回来了,好像带回来了重要消息,要不要现在见他?”有了正事,怒叔也不怕找麻烦,径直进来小声问。

“龙七?”方篱笙眉目一抬,“既然是重要消息,自然现在见。”

怒叔退了出去,过了一会,一个身形修长戴了一个关公面具的男子就走了进来。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才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刚才从朝堂上传出的消息,说是昨日城防司在秋婉楼围剿五毒教徒的时候,有人看到乔装了的太子在那里与周大鹏激斗,后来太子把周大鹏击毙,太子身上的麒麟玉佩也被抓在了周大鹏手里。现在不少文臣都在弹劾太子,连陈太傅的女婿舒大将军也借此上书,说太子与五毒教有染,事情相当严重,这次太子的东宫之位恐怕不保。”

方篱笙眸光一闪,“出这等事是迟早的,楚霸行事一直我行我素,不被人抓到把柄才怪。皇上的态度呢?”

“有力的证据在那里,皇上想不相信太子未参与都难。在众多声音之下,恐怕也有了彻查废掉太子之心。”

方篱笙沉默了一下,叹惜道:“看来这次太子是在劫难逃了,不知道听政院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龙七摇头,“国师大人只是听,并未说,恐怕不会插手。”

“预料之中。”说了这么一句,方篱笙便不再做多的评论,龙七见他垂了眼,便悄然退出。

树叶簌簌,随风飘落,院子里忽然静得出奇。

“刚才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么?”不知何时,花著雨已走出房门,沉静问道。

方篱笙也不回头,只是把书放下,再把一直温在木盒里的粥端了出来,“饿了吧,过来把粥吃了。”

花著雨走上前来,眼睛直视着他,“我问你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

方篱笙放下碗筷,也看着她,笑了笑,温声道:“你看你,为了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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