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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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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可以满足东临绝大部分的需求。所以相对于土地贫瘠东临,葛那十州无形中就成了他们的经济命脉。

这么多年来,葛那十州东去有一条宽阔的官道直通东临边陲,再沿边陲小城经过一座险峻的山脉,便可到达东临的都城——狼城。

西来由于有潼门关和铁石阵做为天然屏障,再加上多年来鬼面阎罗的威慑力,大泽也再未派人过来骚扰过,是以这条路已成了一条名存实亡的死路。

由于这开阔的地理位置,葛那十州的百姓平常都会越出城门西来要么砍柴,要么打猎。哪怕冰天雪地,出来赏雪打猎的人都不会在少数。

可是就在几天前,由于葛那十州城里突然发生了一件事,城门关闭,整个城外方圆二十里便变成了一片罕无人迹的荒凉地。

此时此刻,州城外风雪肆虐,封霜万里,天地上下唯有一片白。

而就在这白茫茫的地平线上,隐隐有急促地蹄声和呼喝声传来,转眼之间,一个由十多人组成的骑队飞驰而至。直到一棵被大雪压满枝头的百年大树下,他们才勒马停下来。

领头的是一个粗犷汉子,他四下一张望,“咦”了一声,道:“人怎么还没来?说好在这里等的?”

后面一个汉子回他道:“或许是我们来早了,他们还没到。”

“不可能。我们东临国谁不知道太子殿下说一不二,特别守信?当年太子殿下与李虚子同陷铁石阵的时候说他一定会出来,虽然让我们等了二十来年,他不是还是出来了吗?所以他让我们这个时候到这里来会面,那么他一定就已经到了。或许是我们找错了地方?”领头的汉子言之凿凿道。

“哈哈,还是君宝了解太子殿下,没错,我们早来了,正在此处静候你们的消息。”

随着这一声长笑声,只见两丈开外的雪地突然大面积暴裂,五六条身影从积雪下弹射而出,当先一人,竟是高山。

被称为君宝的汉子大喜,下马一揖道:“就知太子殿下不会食言,也不枉我们这几日的辛苦……”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定睛仔细朝高山左右的人看了又看,并没看到他想见的人,不由止住道:“怎么不见太子殿下?”

高山哈哈大笑,侧身朝东南面一指,“急什么,那不是来了么?”

君宝等人望过去,果然见到不远处的雪地上隐隐绰绰有大队人马行来,竟是大喜,“真是太子殿下么?他带了大队人来,看来皇上这次必然得救了。”

高山自他马背上解下酒囊仰头饮了一大口,豪迈道:“太子殿下估摸着你们要这时候才过来,所以叫我等先等在这里。他先去州城四周巡视一遍……不知你们的进展如何?”

君宝等人只是嘿嘿干笑着,望着来路,并不作答。

高山也不着恼,因为他知道方篱笙在这些人心目中的位置……

车轱辘声马蹄声越来越近,这个时候,君宝方发现那隐绰的人影竟变成了黑压压一片,随着人影越来越清晰,已看清那是一个逶迤几里地的黑甲铁骑部队。如此浩大的阵势,地面却没有传出该有的震动,分明是支训练有素的骑队。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们心目中的战神鬼面阎罗——他们的太子殿下才能办到。

八匹铁骑之后,是一辆黑漆铁铸马车,高山迎上去,马车停了下来,这边的十多骑跪地高呼:“太子殿下……”

厚重的帷幔被撩起,只见一个身影缓步走了出来。此人一身月白色长袍,身形修长,脸上戴着一个嘴角上咧的鬼面具,并不见其真容。

可是这样的一副形象,正是君宝等人二十多年前所熟识的。当年就是这个人带着他们从狼城出发,一直往西,铁骑所过之处,皆被夷为平地。也是这个人,给所有的东临国人开拓了葛那十州,让他们的家人这么多年再没有忍饥挨饿。

这个人当年带着他们雄心万丈,誓要拿下土地富饶的大泽,让他们永享太平昌盛。可是潼门关一战,一度将他们所有的希望给湮灭。这二十多年来,他们从期待、祈望、失望再到绝望,眼看着那铁石阵渐渐被沙石与岁月淹没,他们心目中的战神依然没能从那里走出来,他们的心也跟着跌到谷底。

两月前,狼城传来消息,说是老皇帝病重,二皇子倚着给老皇帝治病的由头将老皇帝送出宫外,然后自己占据圣金宫独座龙椅,被真静王识破其阴谋,接回已经口不能言的老皇帝,围住圣金宫,定要斩二皇子这个谋朝篡位之徒于宫门前,以还归东临正本。

真静王这样的借口,外界竟是全然相信,都以勤王之名纷纷予以支援,当时的阵势浩大,想必只有被围困于圣金宫的二皇子才清楚。

自己这些人远在潼门关,却绝不相信才十五岁的二皇子会干出这等事。但是真静王在狼城多年,又深得老皇帝信任,甚至准备在他归天后封真静王为摄政王,以辅佐二皇子登基处理朝政。是以真静王在整个东临的声望颇高,如今他说二皇子谋朝篡位便是谋朝篡位,谁也不会去质疑与反对。

所以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室父子遭难而无能为力。

可是想不到后来事情来了大转机,他们祈盼多年的战神——鬼面太子居然奇迹般降临在圣金宫高楼上。据传,当日气焰高胀的真静王正在擂鼓准备直攻圣金宫,众多朝臣声援,气势磅礴,那完全就是一支让人毫无疑议正义之师。

当鬼面太子一身月白长袍飘逸如仙般驾临高楼,一些老臣急忙跪拜。虽有那质疑之人,但是当鬼面太子那清越如山泉的声音徐徐掠过诸人耳际,所有人深远的记忆全被唤醒,无有人不高呼着“太子殿下”而顶礼膜拜。

鬼面太子当即将真静王如何深夜入宫掳走他父皇,如何诬陷他皇弟谋朝篡位,如何派兵夜攻圣金宫失败,如何凭三寸不烂之舌鼓动天下进行所谓的勤王的事一一向所有人说出来,立即引得众人愤怒。

就连跟随真静王多年的部下也怒然站出来,明示是自己错信真静王之言,才险些酿成大错,还求鬼面太子责罚……

见自己众叛亲离,受千夫所指,再加明明已经阵亡铁石阵的皇侄突然出现,惊慌失措中的真静王吓得屁滚尿流,率了他的亲卫急急带着老皇帝从密道蹿逃。

由于他早已谋划好后路,趁着定安侯常万全与鬼面太子带兵一起赶往狼城之机,他大杀了个回马枪,反而突袭还未得到消息的葛那十州城,杀了守城罗新民,占了守城府,关闭城门,一心做起缩头乌龟来。

太子一面对狼城的事进行安抚,放出二皇子等人重新对朝臣整顿,留定安侯坐镇,一面带人直奔葛那十州。

同时自己这帮守在铁石阵前的人还收到二十多年来从未收到的烈火令:在太子赶到之前,务必先要想尽办法潜进葛那十州城,了解城中动向。

此时他们已经按令完成任务归来,只等向多年未见的太子殿下禀报城中情况。

“诸位都起来吧。多年未见,不知此次的任务完成得如何?”

鬼面后多日来繁忙不堪的方篱笙声音依然给人宁静悠远的感觉,似有一股魔力,顿时让地上的铁血汉子们热泪盈眶。

“但凡殿下交下来的任务,我等必定圆满完成,不然我们还有何颜面出现在殿下面前?”

君宝哽咽着,声调却是无法激昂高亢。

高山和怒叔互看视一眼,齐齐过去将他们一一扶起,扬声道:“此次殿下是追踪真静王过来,事情紧迫,是以没有太多的时间与大家叙旧。不过等把皇上救出后,我们大家伙一定不醉不归!”

大风呼啸,卷起地上的雪花徐徐上旋,发出嗖嗖的声音,应和着这里所有汉子们的心绪。

一番简洁的寒喧后,方篱笙才轻缓地问道:“城内现在情况如何?”

君宝回道:“真静王不仅杀了罗大人,还将他的家眷,以及城中一些官员和百姓的家眷都抓起来困在了守城府不远的校场。他以那些人为要胁,如果城中守军敢不听他调度,他将把那些人的家眷全部杀尽。所以现在城内不仅城门紧闭,各处城楼也被人日夜死守。城里的百姓不敢出外走动,若不是时常从守城府传出凄厉的惨呼声,整个葛那州十城几乎就是一片死寂。”

怒叔道:“既是他们死守,各个死角肯定都已封住,你们又是如何潜进去查探的?”

另一个汉子回道:“在城门外有一条已经冰冻的护城河,那条护城河当年在殿下攻下葛那十州城的时候本已经将城内三处通往护城河的暗河口用沙石全数封住。不过在我们守在铁石阵这些年间,我们时常会去护城河那边取水,有一次我们发现护城河的水面上总漂浮着红蓝之色,怕是别人在河里放了毒,后来就沿那漂浮物寻找源头,最后竟然发现是一家染坊的洗浆池与护城河相通。本来我们是准备通知人将那里封了,君宝说这处地方别人并不知道,不必惊动人再动工程,于是我们也就没出声。正好这次殿下下令入城,我们便凿冰潜了进去。”

怒叔颔首道:“这也算是你们误打误撞。看来这次营救皇上,还要大加利用这个洗浆池才是。殿下认为呢?”

方篱笙抬目望着那不远处的城阁,缓缓道:“如果这个洗浆池真的可以利用的话,那自是再好不过。不过,这次真静王能在我眼皮子底带着我父皇从密道逃出狼城,再杀往此处,以我对这个王叔的了解,他没那么大能耐。我怀疑,这当中是有人在帮他。可是我们现在对那隐在暗处之人却是一无所知,暂时我还不会冒然行事。”

高山一怔,“还有人帮真静王?会是何人?”

方篱笙摇头,“谁知道?”

君宝急道:“难道现在不救皇上了?要是真静王一怒之下将皇上给……那如何是好?”

方篱笙回过头来笑了,整个雪地都似融化在他的笑眸中,“都这些年了,君宝怎还跟当初的热血少年一样容易急躁?既然我已经来了这里,又怎么会让真静王杀了我父皇?没有把握的事,我什么时候做过?”

君宝对上他如星子湛亮的眸子,顿时如梦方醒,眼前的人可是当年敢以一敌百的鬼面阎罗,曾让偌大的大泽所有将领闻之丧胆之人。他的身手,他的谋略,什么时候败于人下过?当年若不是遇上一个李虚子……

想到这里,他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笑了,赶紧叩首,自认杞人忧天了。

方篱笙自不会与他计较,接下来吩咐大队人马就地扎营,他要想个万全之策,亲自会一会真静王。

是夜。

不待刚驻扎下来的兵马有喘息的时间,天空已飘起鹅毛一般的大雪。

待到天地静谧之时,大雪又被呼啸着的大风搅得漫天飞舞。百草摧折,断裂的参天古木迎风发出凄厉的呜呜声,好似鬼哭狼嚎,令人无由生惧。

一座简陋的营帐内,怒叔一脸希冀地望着挑灯坐在矮几前认真看书信的方篱笙。良久,终于见他合了信笺,方小心翼翼道:“龙九在信里写了什么?是不是说七小姐已经找到冥欢了?”

“你希望是那样吗?”方篱笙看了他一眼,此时他已取下面具,昏黄的灯光在他发梢跳跃,越发映得他面容如雪。

怒叔忙不迭点头,“我只希望他们两个都好好的。”

方篱笙哼了一声,“可惜天不遂人愿。现在不仅冥欢没被找到,而且花著雨也不见了。”

怒叔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道:“怎么可能?龙九和龙十他们两个是吃干饭的么?”

“是真的吗?以龙九和龙十的能力,七小姐不可能会不见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闻声进来的高山亦是一脸动容。

方篱笙把信笺丢给他们,“你们自己看。”

两人顿时把信抢过来,一目十行之下,很快就将信看完。高山倒抽着冷气,“万万想不到我们才回来两个月,大泽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个楚明秋也恁是狠了,居然囚父囚母栽赃兄弟,以雷霆之势就夺了皇权,现在连花家都被抄,也怪不得七小姐会不见了。”

怒叔没好气道:“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问题是这里面还写七小姐是被秦惑带进皇宫,然后听到了陈太后的秘密被楚明秋设计陷害楚霸之事。现在那西齐太子既有可能与七小姐在一起,若是他们真是一起失踪的话,以那西齐太子一再派人对七小姐下手的情形来看,七小姐恐怕是凶多吉少。你要想七小姐是不是已经被西齐太子给抓走了……”

高山瞄了一眼方篱笙沉郁的脸色,连连朝怒叔直递眼色道:“七小姐既是与楚霸在慈宁宫一起突围,以楚霸对七小姐的情谊,他怎么可能让苏植把七小姐抓走?现在楚霸消失,成了通缉要犯,相信七小姐是与他在一起,七小姐怎么可能会有事?”

怒叔可没他那些弯弯绕绕,闻言怒道:“若是楚霸成了通缉要犯,他还要带着七小姐的话,那岂非是想七小姐跟他一起遭祸患?”

高山无语,翻了个白眼,闭紧嘴巴不愿再答他的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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