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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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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晴不由自主道:“首先要追踪到蛊虫究竟在哪里。而我对蛊虫天生有一种直觉,只要找到蛊虫所藏的位置,再用我家传的咒语就可以将蛊虫逼出来。虽然没有十分把握,却是可以一试的。”

“除这种以外呢?”

贺兰晴微叹,“另一种法子要难得多。除非有一个和施蛊人内功心法相同的人出现,并且内功还要高于施蛊人,对皇上进行全身经脉搜索,大概会有机会查到蛊虫的藏处。然后花著雨可以用针将蛊虫封住,我再把我的家传咒语传给她,让她念咒,此蛊八成可以逼出来。”

德公公呆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第一,我们不知道是谁施了蛊,要找一个内功心法相同的人,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第二,施蛊人功力高,又到哪里找个比他功力更高的人?”

这要放在平时,这种能救人的机率实在太低。可是花著雨却直直地望着方篱笙,如果施蛊的人真的是秦惑的话,恰好他的内功心法与秦惑同出一脉,功力也肯定要比秦惑高。

但是,他毕竟是东临的皇子,他没有必要费力去救大泽的皇帝。甚至站到他的角度,他应该更希望大泽的皇帝死掉才对。那样,大泽将乱,于他们东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方篱笙却看向德公公,“不知道外面的防守怎么样?”

德公公一愣,不过他也是见过风浪的人,立即就明白了方篱笙的意思,赶紧道:“有蒋统领在,再加十六亲卫军,御书房的安全部分不会出任何问题。”

方篱笙道:“尽管这样,还希望公公能再去慎重安排。再说现在太子被陈太傅羁押,现在必须保证在皇上清醒之前太子的安全!”

德公公觉得他的顾虑不无道理,深深一揖道:“老奴现在就去安排,还请几位务必尽力救治皇上。”

他出门后,听到外面不少的询问声,方篱笙才对贺兰晴道:“你将咒语告诉小雨,待我来试试。”

他说着坐到了榻沿,就朝宝兴帝掌心探去。

看见贺兰晴一脸吃惊的样子,花著雨轻道:“这件事就我们三人知道,千万不要向人提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御书房外,陈太后、婧皇后、凝华长公主都在焦急地等待,德公公并未说宝兴帝中蛊的事,只说花著雨还在救治,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待德公公走后,陈太后脸色阴沉,坐在那里,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半个时辰后,德公公安排好事宜,又重新进了御书房,贺兰晴却若无其事的出来了。

众人直等到掌灯时分,才见御书房的门打开,最心焦的莫过于陈太后,看到花著雨一脸苍白的被方篱笙扶出来,沉声道:“皇上怎么样了?”

方篱笙的目光淡淡扫过众人,“皇上已经清醒过来了,不过双腿似乎已经废了。”

“什么?”陈太后腿一软,如果不是何公公扶得及时,恐怕就软倒在了地上。不待人有反应,她立即怒喝花著雨,“既然能救醒,为何不能救治皇上的腿?难道是你不想尽力?”

凝华长公主不悦道:“母后是否太强人所难?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人给救治醒了,怎能还说花著雨没有尽力?没看到她现在已经快虚脱了么?”

婧皇后也冷声道:“现在该是问皇上,究竟是谁动手杀他?是否真与太子有关才对。纠结于治了人的神医,岂非给人恩将仇报的感觉?”

她说话向来温婉大气,平日对陈太后也恭敬得无可挑剔,此下这一沉脸,陈太后不禁也虚了两分。

她径直走进御书房,看得一直都站在她身后的楚明秋目光暗自阴郁不已。

婧皇后走到榻前,果然看到在德公公服侍下的宝兴帝睁开了眼,不禁含泪道:“皇上……”

宝兴帝虚弱地侧目看着她,目光深邃,“皇后……朕双腿废了……”

凝华长公主上前,“皇兄,快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对你下的手?他们都说是太子,现在太子已经被抓了,可是我绝不相信是太子干的,现在就只等皇兄一句话。”

宝兴帝眼里闪过无尽痛楚,“……此次的事确实是太子趁朕熟睡时下的手……德公公……”

“奴才在!”

“传朕旨意,即日起,废黜太子东宫之位……在朕身体康复之前,暂且先把他押到浮尘宫,待朕能理朝政后,朕一定要重重惩罚这个逆子。”

屋内所有人大惊,陈太后亦是一怔,转而道:“如果现在废黜了太子,那皇帝准备立谁为储君?”

宝兴帝闭了闭眼,“朕现在还没死,太子,还要待朕慢慢观察之后再立不迟。”

说完,他已暗中紧握婧皇后的手,婧皇后与他心意相通,不顾身后神色各异的脸,以皇上需要休息为由,将喧闹的人群都清理了出去。

花著雨和方篱笙直接回了方宅,闻听到他们已经回转的花不缺和花老夫人立即赶了过来。

花著雨正在喝高山让人准备的老人参汤,花不缺就急急进来问道:“皇上怎么样了?有没有救醒?究竟是不是太子动的手?”

由于婧皇后怕人多嘴杂,先就把这一干大臣给放了回来,并且交待不准在外乱说,所以他并不知道后续发展。

方篱笙道:“在小雨的医治下,皇上的刀伤没事了,人也清醒了,可是双腿以后恐怕是废了。至于是不是太子动的手,估计现在整个京城都已经传遍太子被皇上下旨废黜的事。”

“什么?被废黜了?难道真是太子下的手?”花老夫人吃惊道。

花不缺叹道:“事情已经很明显。想不到太子还是这等人,今日明明还是他选妃的日子,皇上一直也待他不薄,为何要这般心急登那皇位呢?”

花老夫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盯着花著雨,“你只是救治皇上而已,缘何成了这般模样?”

花著雨放下汤碗,淡淡道:“一个几乎难以救活的人,没有高度集中的精神力和体力如何能救?”

花老夫人哼了一声,“你如今倒是有些本事了,可是也别骄,此次的事情弄得不好你也要卷于利益之争。你现在强自出头,说不得到时候我们花家又要受你牵累。”

方篱笙挑眉道:“老夫人的意思是应该不救了?既然老夫人如此害怕,以后小雨就由我养着了。”

花不缺脸色一沉,“方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如今宁城方家已不负存在,他如今家破人亡,凭什么管别人家的事?还以为他是那个他花不缺求着他的时候?

“我能是什么意思?”方篱笙淡道:“你们此生也不会让她再嫁人,免得她日后在京城还牵累你们,过几天我就会把她送出京城,到时候有什么事,也和你们花家沾不上边了。”

眼下出了这等事,稍微有点嗅觉的人都能闻出来,今日皇帝被太子杀,恐怕里面不知暗藏了多少阴谋。现在将皇帝救好的花著雨估计就要成为被人打击的对象,如果方篱笙真能把她送出京城,分明是帮花家减了负担。花不缺听得有些讪讪,花老夫人看着病软软的花著雨,半晌,才道:“不是我们嫌弃你,实在是你今日惹了不该惹的事,不过我相信过得一段时间皇上会嘉奖你,到时候你再回来吧。”

花著雨眉目上无喜无悲,只道:“我已经很累了,不知道师父这里有没有多余的房间让我休息了一下?”

花不缺刚要说她,花老夫人已起身道:“我会让芍药给你送换洗衣物来,相信你师父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们就先回去了。”

高山把他们送了出去。

一回花府,花不缺就忍不住微怒道:“把一个女孩子留在一个男人的屋里像什么话?不怕被人说了闲话?”

花老夫人冷笑,“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说不得今晚就有人会要了她的命,与其让她死在花家牵累我们,不如让她死在别处,一切皆与我们无干!”

花不缺怔愣,好半晌,才长叹一声,现在连太子都被废黜,说明已经没有人再当她的靠山了,为了整个花家大大小小的人命,这么做,虽然阴损,却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怪只怪花著雨今日多了不该多的事。

待高山送客欲回的时候,北冥的两个使臣莫巴斯和北夜同时来访,他知道他们与方篱笙的关系,便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带进了内院。他进到屋里通报的时候,竟然发现倚在榻上的是方篱笙,花著雨正在给他擦冷汗。

第121章 有了消息

高山一惊,“主子这是怎么了?”

此时青纱碧帐,层层叠叠,将方篱笙如诗如画的容颜更是衬得宁静而遥远。花著雨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只是有些累了,稍事休息就没事了。”

高山不敢多问,“现在北冥的莫巴斯和北夜在外面,是不是让他们回去?”

方篱笙睁开眼,微蹙眉,“让他们在外面等一会,我稍后出去见他们。”

高山退了出去。

花著雨把巾子放到水盆里,再摸了摸他冰凉的额头道:“既然如此吃力,为何还要强行出手救人?万一把命搭在里面了,谁又会记得你的好?”

方篱笙从额上拿下她的手,迎上她的视线,面色淡淡地道:“我不需要谁记得我的好,我只做对自己有益的事。”

“我不觉得你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对你有多大益处。我只知道你好像还受了伤。”她拿起他的掌心一看,那里有一个红点,虽然很细微,但是做为神秘而玄妙的蛊虫,她实在没有把握那东西没有反噬。

方篱笙笑着把手掌收回,“我说没事就没事,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希望你没有骗我。”花著雨叹气,“这事要怪只能怪那些权势。今日在皇宫里发生这么多事,你说究竟是谁所主导?”

方篱笙沉吟了一下,“从今天的事来看,我认为是陈太后与秦惑联手而为。现在陈太后的目的很明显,就是那至尊之位,而秦惑的目的,却一点都不明了。如果大泽大乱,于我们东临固然是好,但是如果因此下去,秦惑就完全没有了制约之力。如今他可以联手太后将宝兴帝和楚霸除掉,难保他日他不会借个什么势头将太后又除掉。而且,你发现没有,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闭坐听政院只管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他的手,已经伸向了朝中军政之事。”

花著雨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是指鹤州剿灭顾州勋的事?”

“没错。”方篱笙徐徐道:“那鹤州自从被他的一支漠旗卫和楚明秋攻下后,就由楚明秋的有力支持者贤王所掌,而贤王下面的人,就是曾经被秦惑救过的凤春山凤老将军。由这一层面来看,好似是楚明秋占了便宜,但是我可以说,现在鹤州兵权却真正握在凤老将军手里,也就是秦惑的手里。”

花著雨挑眉,“楚明秋不是傻子,贤王是王爷,他不可能真正长时间掌有兵权,他为何要把一个鹤州送到秦惑手里?”

“就因为他不是傻子,所以他才会让贤王去掌鹤州。他这个人疑心相当重,他疑贤王将来不能真正被他所用,所以当秦惑提出让凤老将军以副职驻守鹤州的时候,他才会答应。而这中间,我相信是秦惑已经与他达成了某种共识,他这是既在利用贤王,又在利用秦惑,自以为聪明的一种作法。”

花著雨听得有些心惊起来,“照你这么说,秦惑在暗中岂非既搭上了太后,又搭上了楚明秋?他同时搭上这两者,究竟想干什么?”

方篱笙看着她,眼底微带笑意,“你说他想干什么?”

花著雨眨眨眼,随即捂住嘴,“不会是他也动了凡心,想当那九五之尊吧?”

“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方篱笙道:“毕竟他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只不过他隐藏得比任何人都深。所以他现在既利用太后,又利用楚明秋,两边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笑陈太后和楚明秋恐怕还自以为能搭上国师这等大人物,将来夺位是事半功倍,却没料到国师才是他们夺位的最大阻力。”

听他如此有浅入深的解析,花著雨不得不佩服他将事情看得如此透澈,那么当时他瞬间就决定出手救宝兴帝,估计第一是想探探下蛊的究竟是不是秦惑,第二,若是秦惑的话,把宝兴帝救醒,反而可以阻了秦惑计划前进的步伐。

他的反应和果决不谓不快。

方篱笙又道:“而且刚才宝兴帝醒来后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在事发前,他把秦惑送到门口后,他立即就感觉困倦,然后躺在床上,人就有些迷迷糊糊。他确实记得有一把匕首插向他胸口,可是那把匕首却是拿在他自己手中,他以为他是在做梦,下意识还是让那把匕首刺得偏了。再有,今日我能顺利找出那蛊虫所在,更是证明下蛊的人只有秦惑。现在宝兴帝嘴里不说,分明也对秦惑起了疑心,不然,他也不会决定废黜楚霸的太子之位。意思就是要让摆在明面上的楚明秋和太后去争去抢,不再把太子放在风口浪尖,当作被他们攻击的对象。所以宝兴帝才让你封了他腿上经脉,把他自己和太子都摆在弱者位置,就是在避其锋芒,以谋他图。”

如此复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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