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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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用之,自是让人纯真返朴,若是恶人用之,则变利器,天下大乱。
“人只要心诚之,何来过错?谢老夫人请起吧。若是腿伤得厉害,容我来给老夫人看看?”秦惑温声道。
“不用不用,多谢国师大人的关心。”谢老夫人嘴里吱唔了两句,“信女现在没事了……俊之,还不让国师大人前面宴客厅里请?”
谢俊之看他老母在炳春搀扶下给站了起来,不禁目惊口呆,一时实在没想明白刚才都说腿断了的人,转眼又可以站立了。
花著雨从背后解下画筒,看了谢老夫人一眼,把画筒交到琥珀手里道:“琥珀,可要记住了,这画筒里面是装的国师大人亲笔书写的名字,是给郡主的贺礼,回头你可要帮郡主裱好了,放在正厅里每日多烧高香祭拜啊,有了这幅字,自此之后,包叫郡主吃得香,睡得好,再也不用忧思犯疾了,知不知道。”
琥珀懂味,忙恭恭敬敬地把字接了过去,老夫人看着她手里的画筒,脸色连连变幻。
“好了,时间不早了,花七小姐,我们也该走了。”秦惑道。
花著雨点头,“好。”
回头对仍在皱眉深思的谢俊之道:“还望谢大人有时间多多照顾一下郡主,她的腿被开水烫伤,叫她几日内不要碰水,有空的话,我会再来看她的。”
谢俊之忙道:“多谢七小姐关心,我一定会将她照顾好的。”
花著雨又进屋和贺兰晴说了两句,再郑重交待了郝嬷嬷和琥珀一番,这才随着秦惑一起出了郡主府,谢俊之和谢老夫人还有一些未及离开的人一起将他们送到了大门口,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蹄声远去。
经过徐徐的夜风一吹,花著雨胸内那股郁结之气渐渐散了许多,她本想向秦惑道谢一下,一转头,却只能看到他青纱覆面的样子,不禁皱眉道:“大人容色照人,为何不敢把容颜露出来?真的怕人都得失心疯吗?”
秦惑沉默了一下,“不是不敢,只是不想惹来更多麻烦。”
“麻烦?”花著雨想了一下,“是怕人只盯着大人的容颜想什么不洁的事,污了大人的圣洁?”
秦惑笑了笑,没有回答。
花著雨只当他的沉默是默认了,不以为然道:“我师父容颜清绝,却照样露在人前,让我感觉磊落而坦荡,估计别人也没把他往不洁的地方想。所以大人这样遮面,神秘是神秘,却越让人想知道那青纱下的容颜,反而还适得其反。”
“看来七小姐极是敬重你的师父。”
花著雨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忽然想到一事,问道;“不知道国师大人的师父是谁?是前任国师李虚子,还是另有其人?”
第114章 相似背影
此时街上人流如梭,街灯如炽,夜晚的京城依然是热闹非凡,晚上才是三教九流之辈呼朋唤友营营玩乐之时。
秦惑和花著雨骑马在闹市中缓缓而行,与两侧花楼里传出的猜拳行令糜糜丝竹之声格格不入。
“早年李虚子阵亡铁石阵后,天道宗便由他师弟李蛮子代掌,要说,我的师父是李蛮子,李虚子只能说是我师伯。”秦惑的声音在街市中显得清冷而飘忽,像是发自遥远的时空。
“那你师父呢?众人都只闻听你的名字,却极少提及李蛮子。”花著雨看了他一眼,可惜看不到他的脸色,不知道他这种轻飘的声音配了什么样的表情。
“我师父前几年就过世了,由于这些年来大家都在等李虚子回来,所以国师之位都是悬置,等了那么些年,我师父弥留之际说不能再等下去,我才出来继任了国师之位。”
听到这里,花著雨笑了一下,这个人说话好像从来都是温和而委婉,就像跟谢老夫人解释的时候一样,几乎是从头解释到末尾,大有一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之势。
这不由让她想起方篱笙,那厮虽然看上去高风亮洁,在人前一副不说清楚就显然不诚实的样子,实则流痞狡猾到了骨子里。不过,他同样也有老实的时候,最起码,他没有隐瞒她任何事情,这一点,偶尔倒和秦惑有得一拼。
“不好啦,有人杀人了……”
随着这一声惊呼掠过长空,就见前面不远处的人群四散奔逃,紧跟着就见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挥着雪亮的刀在追着人们砍。有被砍中的,在惨呼声中倒毙于地,刀法狠辣,全往要害部位攻击。有能逃开的,却在也吓得腿脚发软,甚至有那被血腥场景吓得呆住的,任那刀光无情划破身子,倒下……
看到有人群朝这些涌来,花著雨紧急勒停马,秦惑沉声道:“你先去旁边店铺躲躲,我去看看情况。”
“你赶紧去,不用管我。”
花著雨翻身下马,急步朝旁边正准备关门的一个茶行奔去。秦惑则和远远跟在他身后的八个武士朝出事地点策马过去。
茶行里已经挤进了十多个路人,老板看到花著雨朝他们奔去,赶紧把门又拉开一些,花著雨箭步跨进去,连声道谢。
老板将门栓上,屋内十多个面色惊恐的人方才松了口气。但是却不敢调以轻心,都支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只闻得不但有蹄声急过,又有呼喝声,似乎在渐渐远去。
正在众人以为暴徒远离的时候,厚实的木门突然被人连踢,只被踢得三下,大门就轰然倒地。随即有五六个蒙面暴徒目露凶光地在屋内一扫,同时领头的朝花著雨一指,“在那里!带走!”
所有躲避的路人惊恐地往后直退,花著雨却不想害了他们,握了握藏在袖底已上了膛的火枪,冷静站出来道:“既然是来抓我的,就不要乱杀无辜了,我跟你们走就是。”
那领头人冷哼一声,一挥手,后面两个暴徒就上前来欲架住她,就在两人一左一右分开时,说是迟,那是快,花著雨猛然抬手,只见两团火光,两声枪响,那两个暴徒已各自胸口开花,轰然倒地。
这一变故,将那其他的暴徒惊住,他们同时挥刀上来,花著雨一个翻滚,手中火枪连开,也不知有没有伤到人,然后只觉握枪的手腕一阵剧痛,火枪已掉落地上。
有人一脚将火枪踢得老远,一把刀同时架在她脖子上,“竟然还敢反抗,是要我现在就剐了你?”
花著雨睁开眼,狠狠瞪着那个领头人,刚才分明是他一把飞刀伤了她手腕,冷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将刀在她脖子上比了比,声声森寒,“你无需知道,如果想活命,就给我老实点!”
他随即在她身上连点,待她不能动弹后,便把她往肩上一扛,就出了门。
眼下街道上已经空荡荡一片,而在另外的街道上,分明还能听到呼喝砍杀声。很显然,暴徒是有组织的把听政院的人引开后,再伺机对她下手,看来对她的行动已是了若指掌。
花著雨一时实在想不通究竟是谁要抓她,难道是跟上次在秋猎场一样,是西齐半月杀的人?
还没待她想完,那人扛着她瞬间就腾空掠向屋顶,四五个暴徒紧跟其后。
由于暴徒跑得太快,被倒扛着的花著雨强忍着翻滚的胃,尽量睁大眼看着四周景致,希望自己不会连个被抓走的大致地方都不知道,当个糊涂鬼。
只是还没跑多远,忽听到前面两个领路的暴徒各自惊叫一声,然后就捂着脖子从屋顶失力朝地上滚去,分明是瞬间毙命。
后面两个暴徒惊骇莫名,抽刀前扑,没听到任何声响,两人亦同时捂颈滚落,一时间,花著雨也只觉阴气森森,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扛着她的暴徒似在和人对峙,肌肉绷得紧紧的,就在她还没想明白的时候,暴徒突然提着她往前面一扔,然后调头狂奔而去。
无法动弹的花著雨只觉她被人一把提住衣后襟,随即又被横放在屋脊上,她还没看清提她的人是谁,那人放下她后就提步朝最后一个暴徒急追而去。她奋力扭头,那瞬间奔离的人身如闪电般纵远。纵然如此,她却能认出那背影,那瘦瘦小小的背影,不是冥欢是谁?
她不禁大叫道:“冥欢,不要追了,回来,我们都在找你,回来……”
然而那身影却像没有听到她的叫声一般,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盯着那黑暗之处,却不知冥欢为何会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身上的穴道被制,她只能静静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果然听到马蹄声由远而近,然后有人发现了滚落地上的黑衣蒙面人,下面火光聚集,分明还听到了楚明秋的声音,“这里有伤者,看看花七小姐是不是在这附近。”
随即火光四散分开,花著雨扬声叫道:“我在这里,在屋顶上……”
她身边立即一阵风起,就见到青纱帽的秦惑已落到了她跟前,“是不是被点了穴?”
他低声问。
花著雨闭了闭眼,“是。浑身上下都不能动弹。”
秦惑蹲下身,在她身上连点几指,身上立即气血畅通。花著雨一个翻身坐起来,急问道:“可有知道是什么人要绑架我?”
秦惑掀开帽檐,关切地看着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一点小伤,不大要紧。”
秦惑点了点头,“那些人极是狡猾,先是在大街上行凶,杀了不少路人,引得所有人离开后,便由另一路人马去抓你,虽然从面目和杀人手法来看,像是西齐半月杀的人,可是你一个千金小姐,一个杀手组织的人为什么要为了掳走你如此大费周章?”
果然是西齐半月杀的人。
花著雨摇头,“我也不知道远在西齐的半月杀为何会盯上我,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秋猎场也被他们追杀过一次,如果那次不是师父恰巧路过,和他一起掉入山洞没让对方得逞,恐怕现在已不知在哪里。”
“半月杀的人一再要掳走你?”秦惑目光闪耀,思索道:“如果你自认从未与他们接触过,是否是因为你姐姐花著月?”
花著雨一怔,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但是秦惑的分析却极有道理,唯一能让她惹上西齐人的,只有两年前和亲西齐的花著月。可是花著月已死,是什么原因让一个顶极杀手组织的人要掳走她?
“刚才是谁救了你?”秦惑看着她。
花著雨刚想说,转而觉得不能暴露了冥欢,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那几个掳走我的杀手一遇那人就死的死,逃的逃,我由于不能动弹,根本连那人的影子都没瞧见。”
秦惑笑了笑,也不再多问,把帽檐放下来,伸手道:“走,我们下去吧,四皇子已带了城防司的人在等着。”
花著雨把手放到他掌心,他轻轻握住,随即只觉掌心有气流缓缓由手上经脉传来,花著雨顿觉身轻如燕,在他的提携之下,整个人已轻飘飘地朝地面落去。
“花七小姐没事吧?”楚明秋果然带了诸多城防司的人,他正在验看那几个杀手的伤口,看到秦惑带着花著雨下来,便沉声上前问道。
秦惑道:“好在被人救了,那些杀手呢?”
楚明秋的脸色有些奇特,“这几个杀手死得很奇特,和那次北冥使团在曲靖的死法很是相似。”
花著雨暗惊,脱口而出道:“难道是被人抽干了血?”
楚明秋微摇头,“不是被抽干了血,恐怕是来不及抽血,因为他们的伤口都在颈脉上,是被人用指甲割断的,血洒了一地,极是恐怖。”
花著雨不敢置信,赶紧走到那几个死者面前,果然,这四个杀手都是死于同一种手法,他们都是颈脉被尖利之物割断,血已差不多喷洒殆尽,个个都是一副干瘪异常的样子,死相恐怖。
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之前她明明只看到冥欢一个人,分明是他动的手,可是这些人却死得如此奇特,与他北冥使团的全军覆没如出一辙,难道北冥使团的覆没是他所为?
可是这可能吗?他为什么要杀使团?难道他对她说的那些红衣人都是假的?
不是,绝对不是,冥欢绝对不会干出那样的事。而且,他今天分明是在救她。
只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唯一能解释的,之前她看到的,或许是别人,是她认错了,根本与冥欢无关。
心内虽然惊异连连,她面上却不敢表露丝毫,随便表示奇怪了两句,便在听政院武士的护送下,和秦惑一起回了听政院。
由于她实在心急于冥欢的下落,当下不敢在耽搁时间,便全力静下心来坐在道室颂经,中间青一拿了伤药进来,她自己胡乱把被刀割伤的右手腕包扎了一下,便心无旁贷的继续读经文。
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分,秦惑才进来道:“已经差不多了,这次花七小姐很用心,就到此为止吧。”
听到此言,花著雨立即坐了起来,“如果完了,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当然。”秦惑看着她,“一夜未睡,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回去?”
花著雨一揖,“多谢大人好意,只是不管大人这里再好,我还是回去休息才会安稳。”
“好,那我也不留你,还是让青一送你回去吧。不过我会多派几个漠旗卫跟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