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不合,压倒再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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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了。
这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而面对猜测不断的朝堂,安平照样什么都不说,除去抽空给母亲写了封信,每日该干嘛干嘛。
除夕当日,宫中设宴,群臣尽欢。因为与西戎一战耗费颇多,所以宴会很是节俭,不过也因为这点,安平在朝臣心中的形象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夜幕降临不久宴会便结束了。安平换下繁重的礼服,着了往日的月白深衣,系了件大氅便出了宫。
手中提着的是上好的佳酿,她没带圆喜,由侍卫护送着到了地点,吩咐众人在外等候,便径自去拍面前的大门。
朱红大门开启,院内有些清冷,然而在进入不久后就察觉到了热闹。
明明还是寒冬深夜,面前却有四名男子围坐在花园内,身下是席地而放的软垫,当中燃了一丛火,好似行军打仗时露营一般。
听到脚步声,几人纷纷停止交谈,纷纷转头看来,继而愣住。
萧靖最先反应过来,戏谑地笑道:“殿下这是怕微臣无人相伴呢,还特地来陪微臣守岁?”
“是啊,担心皇叔一人过年太过寂寞,便过来瞧瞧,不曾想见到这么多熟人。”
安平勾着唇,视线从他身上缓缓流连过去,稍带不安的刘绪,自在悠然的齐逊之,不羁狂放的林逸,这三人竟会在此出现,难怪在宫中没有见到。
几人纷纷起身见礼,齐逊之顺便作了解释:“先前半路遇见庆之,便跟着过来了,后来又遇见了林先生,也就顺便一起,说起来也是巧合,不想还能在此遇见殿下。”
管家拿着软垫过来要给安平安排位置,却又犹豫着是不是该换个暖和的地方。安平随手接过软垫坐下:“原来如此,本宫这里有好酒,诸位公子可要尝尝?”
萧靖不冷不热地回了句:“那就谢过殿下了。”
“唉,可惜啊,还以为今日能与另一位叔叔好好欢饮一番呢,不想却没见到。”安平转头看向萧靖,笑意盎然:“皇叔不是去请人了么?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萧靖眯了眯眼:“殿下说的是哪位?”
“明知故问么?”安平挑了挑眉,火光下的脸怎么看怎么阴险:“摄政王世子入京了,皇叔想瞒着本宫不成?”
二五章
院外爆竹声声,烟花阵阵,欢声笑语清晰可闻,院内却是气氛冷肃。
萧靖饮了口酒,冷笑起来:“微臣是请了摄政王世子入京,也的确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人,殿下满意了?”
旁边的三个人齐齐惊悚,刚才是不是不该让蜀王饮酒?待会儿不会再现那天在齐府的场景吧?
好在安平并不以为意,只是笑了一下:“本宫满意的很,竚皇叔的脾气你我都知道,若是逼他,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出现,所以皇叔您还是安分些吧。”
说完这话,她径自起身,拍了拍衣裳便要走人。
“殿下,”刘绪立即起身道:“微臣送您吧。”
安平淡淡扫了他一眼,视线落在旁边垂头饮酒的齐逊之身上:“不用了,让子都送本宫吧。”
“……”齐逊之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殿下您是故意的吧?= =等二人到了院外,安平却没再让齐逊之继续送自己,上车之前,她转身问他:“知道本宫叫你出来所为何事么?”
周围灯火晦暗,她的神情难以看清,齐逊之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想了想才道:“大约是要说些话吧。”
“知道就好。”安平俯身看他,离得近了才能看出她神情间的不悦:“既然已经决定要做本宫的心腹,为何还有事瞒着本宫?”
齐逊之蹙了一下眉:“殿下指什么?”
“庆之的事,你明知道他与萧靖一直私下有来往,却没有禀报。”
齐逊之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微臣就知道殿下一直盯着蜀王,您早就知道了不是么?”他移开了视线,看向蜀王府的大门:“而且微臣相信庆之。”
安平是一直盯着萧靖,萧竛和刘绪经常偷偷进入蜀王府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所以她也知道齐逊之在附近发现了刘绪的事情。
默默凝视了他一瞬,她拂袖上车,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本宫只相信自己。”
在其位,谋其政。当她选择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不能将全部的信任托付给一人。刘绪口口声声对她情真意切,背地里却又与蜀王来往密切。齐逊之亦是,愿意成为她的心腹,却又有事隐瞒。
原本只要无关大局,她都不在意,但是萧靖此次请来摄政王世子萧竚,显然是要干预她对西戎的战事。若不是赵老将军行动迅捷,萧竚又来得晚,也许此战在中途就会受到更大的阻挠,更别提战胜了。而能替蜀王传递消息的,除去萧竛便是刘绪。
萧竛一向因为父辈反叛遭镇压一事对摄政王忌惮颇深,倒是刘绪因父亲之故,与摄政王妃关系不错。他人又善良,萧靖那只老狐狸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利用他送出消息去了。
安平倒不是真的要追究此事,她只是在警告齐逊之。所有人都以为他深藏不漏,她却知道他骨子里很重情。因为腿疾之故,他以前受了很多白眼,刘绪这几个为数不多对他好的人便自然受到他的重视。
为人,此为优点;从政,则为破绽。面对政事,什么都不能牵扯进感情。
林逸出来时,看到坐在轮椅中的齐逊之独自凝视着空无一人的街面,有些奇怪,上前问道:“齐大公子怎么没送殿下回宫?”
齐逊之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却遮掩不住其中的惨淡:“在下忽而明白殿下为何一直不在乎感情之事了。”
“哦?”
“大概是不想感情用事吧。”
“……”
※市集上热闹非凡,灯火通明,夜不闭户。
有人在兜售昆仑奴的面具,摊前聚集了一大群孩子。没多久,有个成年男子挤到了前面,一脸新奇的看着面前各种各样的面具。
摊主本来见他面相俊雅,想必有些来头,正打算兜售,一眼看见他背后背着的长剑,又呐呐地闭了嘴。男子却毫无所觉,挑了个面具后丢了铜钱便离开了,一句话也没说,不过看神情似乎对面具很是喜欢。
沿着街道走到尽头处,人渐渐少了,灯火也晦暗了些,他却仍然戴着面具,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再往前,直到再不见一人,他忽而停下了步子,嘴角笑意敛去,神情转为凛然。
四周只有风声和远处未歇的笑语隐隐传来。他蓦然转身,就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在他几丈之外停住,而后有人缓步走下车来,大氅罩身,脸上竟也戴着块面具。
这气氛着实诡异,周围只有附近宅院里透出的火光可以勉强看清对方,偏偏还都看不见脸。
来人在他面前几步处停住,抬手解开大氅,随意地丢在地上,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节,下一刻,竟直接攻了过来。
男子吃了一惊,连忙侧身避让,对方却一掌拍向其背,他顺势躲开,背后的长剑便被抽了去。彼此拉开几步站定,男子笑了起来:“安平吧?”
面前的人也发出一声轻笑,抬手揭下面具,露出真容,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叔叔,许久未见了。”
男子也揭下面具,露出一双与她极为相似的深邃眼眸,这倒也算萧氏皇族的一个标志了。
“几年不见,武艺倒是大为精进了。”
安平双手托剑奉还:“是叔叔承让了。”
萧竚走近,接过剑,拍了拍她的肩头:“长大了许多,差点便认不出来了。”
“叔叔倒是一点没变,还是同往常一样俊美啊。”
“啧啧,这张嘴还变甜了。”萧竚左右看了看,见她带的人不多,才放下心来,朝她招招手,神神秘秘地道:“安平啊,跟你商量个事儿哈。”
“什么?”
“你能不能当做没看见过我?”
安平笑眯眯地看着他,遗憾地摇了摇头:“不能。”
“呃……那我当做没看见过你吧。”
说来有趣,摄政王膝下一子一女,继承了父亲性格的反而是小女儿,一板一眼不说,简直就是个面瘫,严肃而冷漠。反观长子萧竚,倒是像极了母亲,机灵圆滑,为人处世游刃有余,可是又让人沾不到半分好处。崇德陛下曾说他若不是生性随意,实在是个混官场的奇才。
见他要走,安平笑着摇了摇头:“叔叔难道不是奉了祖父的命令来的?”
当年崇德陛下感念摄政王扶持之恩,曾欲拜其为皇父摄政王。摄政王虽没有领受,但安平出生后深受摄政王妃喜爱,后来便一直以祖父祖母相称,对摄政王世子和郡主也是亲昵的叔叔、姑姑的称呼。
后来安平游学时曾在萧竚身边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跟着他四处寻访名师,修习武艺,关系自然越发亲厚。但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此时听她这么问,萧竚便知道她都知晓了前后因果,倒也不惊讶:“其实不是,蜀王的那封信根本就没交到我爹手里,你也知道他的脾气,说不管朝政就绝对不会插手半分了。此次我本是要去别处,只是想到也要给他个交代,才顺道来了趟京城。”
安平眼角抽了一下,你在大街上闲逛就是给他交代?
“所以嘛,”萧竚从她挤挤眼:“你就当没看见我呗,反正此战已胜,我来不来也无所谓,何况我爹也不希望拿他以前那点威势在朝中施加压力。”
“可是堂堂摄政王世子入京,监国岂能当做没看到?”
“错了,是晋王世子。”萧竚摇头,明明父亲撤去摄政王头衔后便领回了以前的晋王头衔,偏偏人家还是习惯用摄政王来称呼他,连带他也成了摄政王世子。
安平摆摆手:“称呼而已,不重要,总之你不能就这么离开。”
“可是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啊。”
“什么事情?”
萧竚一脸深沉:“此事说来十分曲折……”
“那就长话短说。”安平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萧竚撇撇嘴:“好吧,有人诚意相邀,我打算前去拜访。”
“就这样?”
萧竚点头。
“……”安平抽了下嘴角,好曲折……最终萧竚还是没有留下,按照他的话说,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安平也不愿意他的出现再惹来朝堂上的风波,干脆遂了他的愿。
临走前他忽然问安平:“如今胜了西戎,你有何打算?”
“西戎狡诈多变,眼前只不过是暂时的安宁罢了,不过可能最近我会去一趟青海国吧。”安平冲他挑挑眉:“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算了吧。”萧竚耸耸肩,大步离去:“我爹不喜欢那里,你知道的。”
“……”
回到宫里时,子时已过,不知不觉中就守了岁了。
圆喜还没睡,见她回来,赶忙迎了上来:“殿下,皇后陛下连夜派人送来的信函。”
安平立即接了过来,坐到灯下展开,仔仔细细地看完,神情有些复杂。
沉默许久,她对圆喜道:“准备一下,本宫要尽快出发前往青海国。”
作者有话要说:竚,zhu,四声。古字,通“伫”。
叹气,皇室名字难取啊有木有!
萧竚在后面还会出现,这里先小露个脸~另,以后应该都会在这个时间点更文,如果有事情无法更新,我会提前在文下或者围脖说明滴XD~PS:JQ模式启动ing,之后会加重感情戏描写了,嗯,握拳!
二六章
大年初一,百官还在家中过年,安平却接连发了两道诏令。
一是解除了萧靖的禁足令。二是将政务移交内阁暂理,自己不日即将前往青海国。
而关于前往青海国的原因,她给出的解释是去探望父母,顺便询问二位陛下的归期。
虽说此次战胜西戎让她得到了一定的肯定,但这段时间诸位大臣在她手下提心吊胆也是事实,所以听闻她有意请陛下归朝,众臣都安心不少。
安平打算轻装简从,速去速回,所以并不打算多带人。双九和圆喜自然是要跟去的,其余的除去禁卫军和押送礼品的官员,再带一个使臣即可。
关于使臣的人选,百官当然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安平在御书房内平心静气地听了大家的众多推荐后,托着下巴道:“本宫倒是有个人选,不知道诸位怎么看?”她扫了一眼众人疑惑的脸,笑眯眯地吐出一个名字:“少傅刘绪如何?”
诶?太傅刘珂睁大了眼睛。
诸位大臣交头接耳了一阵,齐齐露出恍然之色,难道这就是少傅即将成为驸马的讯号?
唔,既然如此,也不好驳了殿下的面子嘛。于是大家纷纷表示同意,顺带在刘珂面前恭维了一番,惹得他老人家莫名其妙。
前段时间见儿子情绪不佳,还以为没戏了,怎么现在又被安平殿下亲口选任为使臣了呢?还真是摸不透她的心思啊……天气尚未出寒冬,原本不该在此时上路,但安平执意赶在西戎使臣到梁都前办完事情,所以还是按原计划为启程做着准备。好在已经不再落雪,路倒还算好走。
出发当日天气晴朗,宫门口聚集了相送的大臣,龙旗高悬,禁卫军们整军待发。
刘绪着了立领窄袖的胡服,英武非凡地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