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王囚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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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霜沫听罢一惊,看着笑得如一只老虎的夜伏堇,她努力保持着镇定,“我与七王爷一起来参加太子殿下的大典,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若我没有回去,你说你的七弟会不会找我?甚至请求皇上帮着一起寻找?”
“哼!”
他原本是想要吓吓她,哪知这女人倒是厉害得很。可棋逢对手,虽没能如了他的愿,倒也使他心情不错。
“你既这样说了,看来孤还得先放你几刻。不过,为了怕你逃了,孤得先在你身上烙下一个印记才好。”
看着他笑得近乎诡异的笑容,叶霜沫直觉想跑,这才转了个身,却被伏堇一把抓住了。
他一手扯着她的手臂,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勺,用力一扯,迫使她的脸迎向自己,然后他一俯身,凉薄的唇便噙住了她的嘴唇……
不远处,一双犀利的眸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像英雄一样带我走
夜擎越排行老七,按坐次顺序来说,夜擎越该是坐在众兄弟间。
但这回,兴许是因为上次在太子府一事,他的位置便被安排在了最不起眼的一处角落。
鞭炮与唢呐声不绝于耳,宾客满坐,有祝贺的,有借着机会拉关系的,就连一众宫人丫鬟也是忙碌个不停,看上去煞是热闹。
叶霜沫去的时候,夜擎越已经就座了。那么热闹的场面,他坐在那处角落里,偶尔小喝上一口酒,看上去甚是孤单。
明明是该恨他、该讨厌他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在看到这样的他时,心里还是会觉得难过。
她走过去,不作声响地在他身旁坐下,见他又要仰头喝下手中的酒,她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腕,“别喝了。”
他看她一眼,眸子微微眯起,一瞬便又回过头去不看她,“怎么,你也觉得本王今日是不是很窝囊?”说着,他轻轻一笑,自嘲意味甚浓,“呵,跟着本王这样的男人,是不是让你很没面子?”
叶霜沫抿了抿唇,“我没那样想过。”
“是吗?”他又看向她,深沉的目光紧锁着她,“真没这样想过?”
“恩。”
他听了又是一笑,挣脱她的手,将手中酒杯中的酒全数倒进嘴里。将杯子放在桌上,他伸手勾住她的下颚,略显粗糙的拇指在她的唇瓣上来回摩挲着。
“那这里是怎么回事?”
她一愣,正茫然不知他在讲什么时,脑海中却想起方才不久夜伏堇强吻她的情景。
心下一慌,她盯着他问道:“刚才你在那里?”
“没在那里,又怎能看你与别的男人私会?”
“私会?”她看着他,看他如此说,心里倒是来了气,“你见过别人私会是被人强带去的?你见过别人私会是要受到威胁的?你见过别人私会还要担惊受怕甚至被人强吻的吗?”
她气得发笑,伸手打开他捏着自己下颚的手,“夜擎越,我方才原本还觉得应该好好站在你这里,陪着你,一起面对这所有的好与不好。可是现在,我觉得我还真是想错了。一个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欺负的男人却无动于衷,那可真是让人觉得心寒。”
“你……”他被她的话说得一时无言,手紧了紧。
呵呵,她说得真是对,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欺负,他能做的,却是在一边暗暗发怒,只因为时机未到。不可悲吗?
“我什么?”她抓起桌上的一只空酒杯,再为自己满上,仰头便喝了个干净。
那辛辣的感觉直刺喉咙,再到后来连心也被辣得疼了。
“我说得不对吗?你要和你喜欢的女人独处,我让出了位置。可我也是个人,我不求你能爱我,但作为我的夫君,哪怕你再无权势,我都还是希望在我害怕时、在我需要有人出现来保护时,你可以出现,像英雄一样带我走。”
看着她脸色悲怆,语气激动,一双眼睛明明努力大睁着,可还是浸出了一层水雾,他的心便疼了。
喉头紧了紧,他现在能做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看着她如此模样,他又不愿。
“对不起……”
你在恨我吗
“对不起……”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丝别扭,又带着几分尴尬。却,真真正正是他的声音。
她一时倒是忘记了该如何言语,只是有些呆傻地看着他。
这句对不起,似乎还是他生平的第一次。
换在以前,他宁愿被人一剑杀死,也不愿说这么一句话。哪怕是欣儿,他似乎都未对她说过。可是今天,看着这个女人一脸悲恸,他却说了出来,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但说出来后,又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你……”
他伸出手来,抓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握住,力道却又刚好不会握痛她。
“再忍耐一下,今日之辱,他日,本王都会一一洗清,你也绝不会像今日这样受屈。”
她的手,因为他的抓握而有了几分汗意,她看着他,“我……你别这样对我。夜擎越,你的这一句对不起,我不想接受。”
他那么难才逼着自己说出来的一句“对不起”,她却说不想接受?!
他盯着她,蹙起眉峰,“你到底想要怎样?本王不是都向你道歉了吗?难道你还要本王给你跪下才行?”
叶霜沫摇了摇头,“我不要你跪。”
说着,她伸手轻捂上心口的位置,说道:“我的这里,不高兴,还有些疼。而你的一句对不起,不仅没让我好一些,反是让我更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我这所有的一切,虽不敢妄想得到相等的对待,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好荒凉。”
“你说你有前程大业,为了这一切,你忍耐了一切你所能忍或者是不能忍的东西。可我不是你,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只希望生活平平淡淡,有个爱我的夫君,有几个可爱的孩子。可是你为了你的大业,或者说是因为你心里既定了的那个人,我的孩子,我的心甚至是我的身体,都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牺牲品。”
“所以,你的一句对不起,我不想接受。”
“你在恨本王吗?”
她苦笑一下,没有回答。
此时,大典也进行到高、潮阶段。
夜伏堇站在大堂正中,太子妃叶知秋被喜婆与丫头掺扶着,一路踏着红色的地毯,往夜伏堇的方向走去。
太子大婚,本就是全国上下举家欢庆的大喜事。荣庆皇帝亲自作为主婚人,与皇后坐在大堂的主座上,等待着新娘子的到来。
待叶知秋被扶进大堂,荣庆先是发表了一席话,对国家百姓的愿望,以及对新人的期望与祝福,同时,在这大喜的日子,天下大赦,好以普天同庆。
一拜天地,二拜皇帝皇后,再来是夫妻交拜。
一声礼成之后,原本该是一片祥和的,却突然被一片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惊扰。
那势如破竹的呐喊声,由远处渐渐逼近,间接的还听到有刀枪相接的声响。
从大门外冲进一个士兵模样的男子来,他匆匆跑到荣庆面前跪下,惊慌道:“皇上,不好了,有乱军将太子府全数包围起来了!”
乱军来了
“皇上,不好了,有乱军将太子府全数包围起来了!”
“什么?!”荣庆登时一惊,随之便是盛怒,“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回皇上,他们并未穿铠甲,甚至也没有统一服装,但个个都训练有素,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全是冲着今日太子大婚。”
夜伏堇暗自皱眉,虽他也有一些兵士,可谁会想到今日会遇上此等事情?
“好啊,好!”荣庆气极反笑,“太子大婚之即,朕,乃至所有皇孙贵族都聚集在此,而太子府守卫并不如皇宫森严,这反贼倒真是用了心。”
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虽眉眼里并未有任何一点惧色,但神色中的愤怒却是显而易见。
皇后气极攻心,险些晕倒,亏得夜伏堇及时扶住,才没有倒下去。
而底下在座的宾客也在瞬间乱作一团。虽都是见过世面的大臣,可此刻到底是生命悬在一线的紧要关头。尤其是那些个命妇,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只差哭出声来。
在那乱作一团的人群中,却只有一个人镇定自若。
只见他岿然坐在位置上,看着慌乱成一团的人们,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笑意,慢慢品尝着酒,似乎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看着的一出好戏。
叶霜沫看着身旁还能静心喝酒的男人,忍不住有些气闷,“喂,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听这响动,方知来人众多。你不也听刚才那人说,来者全是训练有素,且来人那么多,我们再是慌乱又怎样,就能想出办法来了?再说,皇帝不都还在此吗?乱军来,首先也是针对皇帝,你我倒是大可以放心。”
“七王爷……霜沫!”徐明珠趁乱跑了过来,紧紧拉住叶霜沫的手,“乱军来了,可怎么办才好?”
一听说有乱军来了,她吓得不行。表姐胆子比她还小,姐夫安慰她都来不及,何时会顾到自己?她本想去找敖舜尧,可看他一脸淡漠、与自己不熟的样子,她到底还是忍住没去找他。
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叶霜沫看着慌乱不堪的徐明珠,只有先安抚她,“没事的,明珠,别着急,这不你表姐和姐夫还在呢吗,还有皇上,别怕!”
“我表姐也吓得不轻,我姐夫正安慰着她呢。哎,你说怎么就突然有乱军来了呢?”
“这……”叶霜沫正要说话,却不小心瞥了一眼夜擎越。
而也正是这一眼,让她心下一惊。
——“孩子……我们以后再要罢。”
——“今日之辱,本王都一一记下了。他日,本王定要让这些人跪在你的面前,向你告歉。”
——“再忍耐一下,今日之辱,他日,本王都会一一洗清,你也绝不会像今日这样受屈。”
而此时此刻的他,淡定自若,想起他时刻准备着的大业,想起他的忍耐……
这一切,该不会就是他掀起的罢?
太子府是宫外的一处地方,守卫再是森严也比不上皇宫。而今日太子大婚,皇帝与皇后来了不说,还有各朝官大臣。若是今日发动进攻,有了那么多训练有素的兵士,就算是夺位,也是一件易事。如此一来,交战少,百姓受的损失少,兵力也不会减弱什么。
思及此,抬眼在人群中搜寻古兰欣。不少一刻,果是看到了她。
单世谦本是将军之子,此时也配合着单老将军积极调动兵员。古兰欣一人坐在那里,与一般女子不同,脸上不惊不慌,甚至还有着淡淡的笑意。
叶霜沫此时完全可以证实自己所猜测的事。这场叛乱,真是夜擎越所为。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听闻夜擎越因着太子府一事,虽被荣庆责罚,却还是请求留下来观礼,原来……不过是他想要借此机会发动叛变。
她心下一凛,强自欢笑,心里却也有几分苦涩。古兰欣到底是他爱的人,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今日所为,所以才能临危不乱。
而口口声声说要自己忍耐、要为自己所受的委屈与不平一一记下并为自己讨回公道的男人,却一字也并未对自己说。
呵呵,原来,她不过还是一个笑话。
她心里酸涩,却还是对徐明珠说道:“明珠,你先去你表姐那里,你姐夫定会护你周全,稍后我来找你。”
将失去的都讨回来
“你……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吗?”待徐明珠走了,叶霜沫倒是彻底静下了心来,她重新坐下,扬着淡淡笑意问向身旁的男人。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瞳孔缩了缩,却没作声,只是回过头去,盯着前方杂乱的人群。
“是你,对不对?”等不来他的回答,她又问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你。”
壶空了,他随手一扔,那壶便掉在地上,哐当一声便碎成了片。
“有时候,女人太聪明了,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他虽未正面回答,但他话里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是他!
“你……”
“别说话,坐下来好好看一看,看看这些原本还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人如今是怎样的一个窘境。”说着,他看着远处,目光深远,唇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嘲讽意味十足。
他没看她,一手却精准地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攥着,不给她丝毫挣脱的机会。
“你知道吗,很多年前,有一个孩子跟着他的娘亲被迫迁至别处。临走的那天,好多人都站在街上看,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所以遭到上至朝官下至百姓的唾骂,发臭的菜叶,腥臭的鸡蛋,砸在他们的头上。”
“他娘亲护着他,挡下了那些污碎。她一路走,却并未流下一滴泪,甚至还带着笑。现在想来,该要怎样的心境,才能在那样的情况下笑着。”
“后来,他们到了要迁的那处地方,那孩子的娘亲却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便过世了。”
叶霜沫一听,心里顿时钝痛起来。
她之前听云丹说过,他三岁时便被荣庆赶到了凌烟郡,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听来想来都让人觉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