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媚蛊-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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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眉看向那个匆匆而来的大师,苏紫瑶双眸陡然阴鹫了起来:“大师怎么知道我是王妃?”
“王妃气质凛然,自然不可与寻常人同日而语。”
“我倒不知传闻中隐世的高人也会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奉承之语,果真传言不可尽信,耳听为虚,眼见方为实。”
弥珍丝毫没有因为苏紫瑶不客气的言语动怒,仍旧面色不改的盯着苏紫瑶上下打量了好一会。
“我说你这和尚看上去挺正经的,怎么老盯着我家小姐看呢?不知道非礼勿视吗?”碧渊实在看不过去了,挡在苏紫瑶的面前对着弥珍大喝一声。
“妙!妙!妙!世上怎会有这样不一般的妙人儿?”
此话一出,不只是苏紫瑶二人,连同看到争执赶过来的小沙弥都愣住了,那个笑得一脸欢喜之人真是自己一贯敬重,波澜不惊的弥珍师父?!
第二十六章 有孕
“大师,你是出家人。”苏紫瑶原本沉寂下来的双眸越发的阴冷了起来。
弥珍却丝毫不受任何影响,站直身子低声笑了起来:“王妃不必紧张,老衲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送王妃几句话。前世因,今生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切勿为了前世仇恨而泯灭原有的良知,否则必会作茧自缚。”
“哦?”苏紫瑶双眸猛地一缩,又在顷刻间恢复神态,倒是没了一开始的轻视,“那依大师的意思,紫瑶该怎么做?放过所有的人,忘去当初所有的背叛与伤害?很可惜,紫瑶不是那般大度之人。”
弥珍含笑着摇了摇头:“王妃福泽深厚,将来必定能够得到自己的想要的一切,包括一国之主身边的那个位子,但在此之前,老衲只奉劝王妃一句,当进则进,当退……定退。需知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苏紫瑶眼底闪烁了几下,垂下了头袖中的双手几乎掐出血来,弥珍再次呵呵的笑了起来:“有些事情看见了未必是真,但有些事情看见了也未必是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自有各人去评说。信了便是真,不信便是假。满目山河空念远,劝君怜取眼前人。老衲言尽于此,王妃好自为之。”
说完也不等苏紫瑶发问,便笑着带了小沙弥离去,留下苏紫瑶愣于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和尚说什么呢?一套一套的,说一半留一半的,真让人摸不着头脑。”碧渊听着弥珍的话只觉得头晕得很,根本听不出半分深意。
苏紫瑶却微微笑了起来:“不显山不露水,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唉……怜取眼前人吗?”
碧渊看着自家不知为何忽然轻松了起来的主子,更加迷惑了。
“回去吧。”苏紫瑶轻舒了一口气,招呼着碧渊回去。
大片的玉簪花仍在春风中肆意飞舞着,那时的苏紫瑶万万没有想到,某人今日说的每一句话,今后都将一分一毫的成为现实!
脚踩着寺院小道的鹅卵石,呼吸着山中特有的新鲜空气,自重生以来,苏紫瑶第一次这般放松,然这份放松并没有持续多久。
偏僻的庭院之内,花丛掩映处,一道纤瘦修长的身影正往花丛中浇水,一声熟悉的轻唤忽从身后传来:“觉衍。”
那身影浑身一僵却没有回身看身后之人一眼,只低声回道:“施主认错人了,贫僧法号圆清,并不认识什么觉衍。”
“觉衍。”赫连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那个脸回头看自己一眼都不肯的男子,这还是当年与她花前月下,宣示白头的那个风流王爷吗?
“施主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贫僧先告退了。”觉衍,也就是如今的圆清侧头朝赫连氏点了点头,拎着水壶就往外走。
赫连氏见圆清就想这么离去,情急之下,竟一下子扑了过去。
花丛后面观看的碧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舒太妃竟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与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实在是……有伤风气!
圆清感到腰身被一双素手紧紧地抱住,伸手传来了某人熟悉的声调,却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哽咽,不由得又是一僵,却还是咬着牙回了一句:“女施主,男女授受不亲,佛门清净地,请自重。”
赫连氏抱着圆清的手又是一紧:“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你忘记当初对我的许的誓言了吗?”
“前尘往事,俱是浮云,施主又何必执着?”圆清闭上眼竭力保持语调的平缓,唯有那紧握的双手宣示着他此刻的不平静。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敢看我?为什么至始至终都不敢看着我说话?觉衍你没有忘记我,你这样做不过是自欺欺人,你的心里其实是有我的是不是?”赫连氏紧揽着圆清的腰身,激动之中却暗含了几分委屈。
圆清眉峰微动,四下看了一眼道:“施主请放开贫僧。”
“不放,你若是不认我,我便不放。”赫连氏仍旧不依不饶的紧抱着圆清不撒手。
圆清沉默了片刻终是叹了一口气,低声哄到:“紫菱,放开我。”
听到一贯的称呼,赫连氏咬了咬唇,拦在圆清腰上的手终于微微松了开来,圆清拉住那保养得宜的柔荑,转身面对着她,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却也掩不住眼底的柔情:“我早已不是那个可以不管不顾,将一切看成游戏的闲散王爷,你也不再是那个可以抛下一切与我远走他乡的赫连紫菱。现在的你是堂堂的舒太妃,而我只是古刹之中的一个小小监寺。紫菱,你不该来的。”
赫连紫菱垂着头沉寂了好一会才呐呐的开口:“我只是有点想你。”
圆清的脸上浮上了几分错愕,但随即又被喜悦所代替,微微地笑了起来。
花圃后方的碧渊看着这一幕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气,侧身望着苏紫瑶低声问道:“小姐,那人是……”
“先帝爷最小的弟弟,龙诚璧最小的叔叔,曾经被誉为沧月第一风流王爷的龙觉衍。”苏紫瑶唇角划开了一抹冷笑。
没想到当年偶然听到的内幕竟是真的。怪不得那日自己提起这位十九王爷之时,赫连氏会那么紧张,之后即便再怎么避忌自己,也不敢对自己有所动作。有了这个男人,今后不愁制不服这个对自己诸多挑剔的婆婆了,这算不算意外之喜?
“走吧。”苏紫瑶冷笑了一声,招呼碧渊离开,该看的都看完了,再看下去说不定会长针眼。
不过刚才那个龙觉衍笑起来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龙诚璧,但愿是自己的错觉吧。苏紫瑶回头又看了一眼花丛之中相拥在一起两人,眼中掠过些许的复杂。
苏紫瑶再次走出碧云寺的时候,乔雪薇与蒋玢娆早已在外等候。
看到苏紫瑶出来,蒋玢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去哪转悠呢?难道连这佛寺之内也有你的老相识不成?”
蒋玢娆这话说得含酸拈醋的,不只是苏紫瑶身边的人,连乔雪薇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刚想制止她却听到了另一声威严的断喝:“佛门清净地,哪容得下你这样的淫言秽语?在王府这么久,连基本的礼数也浑忘了吗?”
众人循声望去,正好看到赫连氏从庙中走出来,一向沉寂的脸此刻竟满是寒意。
蒋玢娆没想到喝止自己的人会是太妃,对于这个女人她素来是敬重的,不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婆婆,更因为临嫁进王府之时,爹爹便曾经告诉过她,这个女人的厉害,这个女人可是当年令先皇差点将端慧仁皇后差点从后位上拉下来的传奇人物啊!即便她隐世多年,鲜少出府,但她的威势却早已深入人心。
“太妃息怒,臣妾知错了。”蒋玢娆慌忙低下头小声认错道,完全没有初时的张扬跋扈。
赫连氏冷哼了一声,在蕊初的搀扶下走了过去,在经过苏紫瑶之时稍稍停顿了一瞬,目光若有所思的在苏紫瑶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王妃早就看到太妃出来的了吧?”乔雪薇立于苏紫瑶身后,淡笑着问道。
“姐姐多想了,妹妹身后又没长眼睛,怎么会知道太妃何时到了?”苏紫瑶回以一笑,并没有多做辩驳。
刚踏上马车的踏板便听到旁边传来了一阵动静,苏紫瑶与赫连氏同时转头去看,却见蒋玢娆抚着车辕一副正往边上不住的低呕着,很不舒服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赫连氏蹙起了眉头,见蒋玢娆根本分不出神说话,转而将目光投到她的贴身婢女盼儿身上。
盼儿边帮扶着蒋玢娆边欣喜的回道:“启禀太妃,我家小姐她是……有喜了。”
此话一出,在场各人脸色各异,乔雪薇的脸色刷的惨白了下来,而苏紫瑶脸上得体的笑意也略略僵了僵,狭长的凤眸有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个孩子来得实在是太不是时候了!
赫连氏怔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刚才的膈应了,忙走到蒋玢娆的身边笑问道:“真有了?什么时候有的,怎么这个时候才说?”
蒋玢娆缓过了一阵之后,方才微红着脸答道:“临行前药房的谢大夫前来问脉,才发现已经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了,因着不想耽误了太妃的行程,便没有说出来。”
“这是好事,临行前知道就该言明,我们这次出门虽不算舟车劳顿,却终究是有些繁琐了。也怨不得你受不住,有了身子便该好好休养才是,回去定让府中的大夫给你好好补补。”赫连氏听闻已经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直盯着蒋玢娆的肚子瞅。
“妹妹真是好福气,这几个月王爷去你那处的时日并不多,妹妹就有了身孕,可见这不是常人才能有的福气。”乔雪薇脸上的笑意恢复了些,忙上前恭贺道。
只不过这话说得倒是极有技巧的,一方面讽刺蒋玢娆早已失宠,一方面更暗嘲苏紫瑶盛宠优渥却没有福气绵延子嗣。
可怜蒋玢娆竟一点都听不出这话中的深意,真当乔雪薇在向她道贺,越发的得意了起来。
苏紫瑶却也不恼,只微微笑道:“姐姐说得是,这等福气哪是寻常人能有的。相信不久之后姐姐也定然能够传出好消息来。”
此话一出,气氛顷刻发生了转变。乔雪薇脸色一白,蒋玢娆也霎时沉下了脸,看向乔雪薇的目光染上了几分不善。
“好了好了,玢娆有了身孕是好事,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回府去。本宫让人给你好好补补身子要紧,怀孕前三个月可要好好调养才能稳住胎气,好生养。”赫连氏出言打破了众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扶着得意洋洋的蒋玢娆进了同一辆马车。
苏紫瑶对乔雪薇笑了笑,转而进了另一辆马车。
车轮轱辘作响,在平静的山道上发出一阵阵细细的嘶鸣,苏紫瑶掀起车帘看着车外渐渐被夜幕笼罩的山路,微微地叹了口气,默默地将车帘复又放下,她知道回去之后,王府之中将更加不平静了。
第二十七章 暗潮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便是多嘴之人,短短半日,蒋玢娆怀有身孕的消息便传到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临近晚膳之时,苏紫瑶侧卧在暖榻之上,手上无意识的翻着一本《诗经》,目光却投向了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碧渊走进房中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场景,脚步一顿,到口的话也卡在了喉咙口,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
听到声音,苏紫瑶收回视线,低声问了一句:“什么事?”
“刚才王爷身边的顺子过来通报,今晚王爷在三姨娘那边用晚膳,就不过来了。”碧渊斟酌了片刻,还是呐呐的将话说了出来。
手上翻书的动作稍顿,尔后懒散的将书合上,丢到一边,苏紫瑶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这是低应了一声:“那不必等了,传晚膳吧。”
草草的吃过晚膳,略歇了歇,苏紫瑶便早早睡下了。
躺在床上,盯着镂花的床顶,心中乱成了一团,各种事情不断在的脑海中飘荡,却怎么也抓不住,最后徒留下一片的空白。
自己终究是陷进去了吗?即使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无可厚非的,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能对那人动一点真情,还是陷进去了。
因为那人不经意的动作而心动,因为那人时不时的调笑而动摇,如今又因为那人的忽略而心慌,但她又何尝不明白,那个男人从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人,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伸手紧紧的揪住胸前的衣服,细微的疼痛从胸口处传来,让苏紫瑶喟叹了一声,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进了鲜红的软枕之中,只余下一抹淡淡的水痕。
这一觉苏紫瑶睡得并不安稳,故而在感到身边有动静之时,苏紫瑶便立刻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一瞬,一个本不该在这里的人映入了眼帘,微凉的身躯钻入被窝的一瞬,带进了些许的寒气,令她浑身一颤。
那人没想到苏紫瑶会醒过来,微怔了怔,伸手抚上她温暖的脸蛋问道:“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就寝了?没有等我。”
苏紫瑶抓住那微凉的指尖,体味着那传递过来的温度,怔怔的问了句:“王爷不是在三姐姐那里吗?”
“瑶儿这是吃醋了吗?本王只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