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相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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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萧情爱桃花,她亦是跟随他喜桃,对于这些长相不算富贵的小花不甚瞩目,而今世一看到这些积雪也压不弯的花朵,才觉得之前的繁华憔悴,都煞是可笑。
已是悬崖百丈冰,唯有花枝俏。
若非是经过前世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从人生大喜落入大悲,如今又怎会现在的铮铮铁骨。
她曾经在萧王府风光时,萧情曾请过戏院里最好的戏班来为她庆生辰。一老生装扮的汉子跪在戏台上,如痴如醉的哼唱,音喉嘹亮。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渗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
我只道铁富贵一生铸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
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那怕我不信前尘。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
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生、早悟兰因。
她不懂老生之痴,只觉得这戏子唱的实在是好,便赏了一只玉镯。奈何自那日之起,仿佛是一个暗示,李琦倚进门,她陷害被贬冷宫,萧情的绝情都将她一步步逼进死胡同,而今再想想那戏文之中所说,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心境。
“四小姐,你怎么痴痴地站在这里受冻。”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嬷嬷刚走出来定睛一看,连忙怒斥了黛兰一顿,“你这奴婢怎么看着你家主人挨冻还不去通报,未免也太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
李琦吟望了望四周,才知道自己已经迷迷糊糊走到了老夫人的房门口。黛兰大概是看自己正在沉思,也就没有打扰。
“桂嬷嬷,不必责怪黛兰,是我自己觉得梅花开得烂漫正好,便想一观。”李琦吟原本想要进去,看了看黛兰一张已经被风冻得通红的脸,又折返交代了嬷嬷,“我这奴婢一路上跟随我过来,衣着单薄,想必也是冻着了,就麻烦嬷嬷带她下去喝一杯暖茶。”
遇刺
待得到嬷嬷的首肯后,李琦吟才返身进了房间。
老夫人正跪在蒲团上,宝蓝色的宽大衣襟里是瘦小枯干的身躯,和所有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她脖子上挂着一串巨大的佛珠,手中的经纶转动,模样虔诚如教徒。
李琦吟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纵然平日里威严万分,此时也不过是一个平常的老人。
“现在已过午时,你比平常要来的晚了一点。”老夫人说着就要从蒲团上起来,李琦吟站在身侧,连忙搭上了老夫人的手扶她起来。
“孙女来的时候看到梅花开得旺盛,一时被吸引,就忘了时间。”李琦吟笑着将老夫人扶到了座位上,擦拭摆弄着大大小小的祭祀器具。“祖母莫不是就因为这个,要惩罚琦吟了吧。”
“难得你也会有这么孩子心性的时候。”余式自是不会为了这个而惩治李琦吟,她忽然正了正脸色,“再过几天,你兄长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全府的女眷都会出席列位门口迎接你哥哥,你也要做好准备。”
“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李琦吟对这位传说中的哥哥都没有太大的印象,也仅是愣了一下≮更多好书请访问。 ≯,就冷清的回答道。
“胡嬷嬷前些时候出门采购了一些布匹,我瞧着有几批成色不错,你就跟着她去挑一挑颜色,让她送过去给你,你也好裁成春季新衣。”老夫人的面色有一些喜意,显然是孙子回归的消息让她很是开心。
“谢祖母。”李琦吟扫了扫一眼老夫人身侧的一群嬷嬷,见有一个嬷嬷向前走去,必定就是老夫人说的胡嬷嬷,就跟随着她朝大门外走去。
“四小姐,这老夫人待你还真是亲厚,比起庶女们还要好上几分呢。”胡嬷嬷是个会说话的人,全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四小姐现在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自然水涨船高,也跟着捧起李琦吟来。“这些布匹是从图特族运过来的,光是算上一路上快马加鞭赶来死伤的马匹和镖师的运费,已是价值连城。听说这个料子寸布寸金,就连大夫人也是只分到了四匹呢。”
李琦吟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一贯冷清的垂下了眼帘,“祖母待人亲厚慈爱,自然是心疼我们这些小辈的。”
自她来到这个世界起,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这期间大夫人们都没有来找过麻烦,想想也是托了余式的福。余式让自己现在去拿布匹,也是怕到时迎接兄长的时候自己和娘亲穿得太寒酸,丢了脸面。
若是在一般官宦人家,祖母肯这样对待一个庶女,确实是已经很让人感激不尽了。但她在前世的影响下已经下意识的排斥李府和李府里每一个人,对于余式确实有感激,但没有那些装出来的亲厚感。
“呵呵。”胡嬷嬷干笑了一笑,在李琦吟不痛不痒偏重就轻的说话下,也安静了许多。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胡嬷嬷终于在一座建筑物前停了下来。徐徐的向李琦吟行了个礼,“四小姐,这里就是老夫人说的聚宝阁。里面尽是一些他人送来的贡品和府内的奇珍异宝。老夫人已经发过话了,若是四小姐有什么别的看得上眼的宝贝,也尽管拿走就好。”胡嬷嬷是个精明人,经过刚才的事,也不再自讨没趣,然是尽职的向她汇报,不再提那些溜须拍马的话。
说着,胡嬷嬷就打开了聚宝阁的门,把李琦倚迎了进去。
当大门关上时,李琦吟才看清了聚宝阁内真正的文章。
四颗豆大的夜明珠照相辉映,把这个不足百平米的地方点的透亮。第一排的柜子上放着几匹色彩绚丽的布匹,散发出点点荧光,都是一些艳丽夺目的颜色,绣着鱼虫花鸟等,想必便是老夫人说的那种布料。
“这几匹就是老夫人说的布匹,不知小姐喜欢什么什么花色的?”
李琦吟随意地扫了一眼,便指了指最为素淡的那匹白布,白布上仅仅用略微的银线作为引子,勾勒出一点梅花,一眼看上去完全平淡无奇,也不够喜庆。
“就这匹好了。”
“四小姐皮肤白皙,这白色是最为合适的了。”胡嬷嬷面上陪着笑,心里却在纳闷。
这四小姐平日里除了在老夫人面前时连个笑容也没有,深沉的完全都不像是十四岁的小女孩,怎么就连穿着都偏爱素色,一点都不喜庆。
胡嬷嬷在前方指路,带着李琦倚在一个个柜子里穿梭,还不时眼尖的跟她介绍各种柜子里的奇珍古玩。
“这把琴可是用千年鲸鱼的骨架做的,曾经是前朝皇后的爱琴,弹出来的琴声娓娓动听,好似是高山流水,是多少文人墨客争相竟要的佳品呢。”
“这个玉簪上镶嵌着五颗宝石,看似分离,实则是同一块宝石,而且做工细腻,花色淡雅,戴在四小姐头上一定好看。”
“还有这幅字画,是书法家慧明禅师所写,字字有禅语,句句有玄机,传说中可以让人看完就脱胎换骨呢。”
饶是胡嬷嬷口舌生花,李琦吟也没有在她说的那些宝贝上多瞧上一眼,而是慢悠悠的踱步,捡起了一把隐藏在最下层柜子里黑漆漆的匕首。
匕首刀刃上泛着阴冷的光,刀面好似是平整一块般,黑色的外表到了夜晚不引人注意,极其适合防身和暗杀,很明显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兵器,奇怪的是它的下端挂着一个方块形状的玉牌,玉色温润通透,触觉冰冷。
这匕首本就是防身之物,素来以轻便和小巧为主,可以让人随身携带。现如今却在它下端挂上了一块明显限制行动的玉牌,就是画蛇添足,到底是何用意?
“这为何物?”李琦吟眼前一亮。
现如今没有可靠的人,外忧内患不断,她的身边正是缺少这么一把兵器防身,眼前这个匕首一看就是削铁如泥,用来防身是再适合不过了。
“这……?”胡嬷嬷看了看这把黑不溜秋的匕首,“李府的货品里没有记载这个,奴婢也不知,不然待会奴婢回去后和检查货物管理的老嬷嬷讯问一番,再来禀告小主。”
“也好。”李琦吟把玉牌从匕首上解下来,将匕首藏入衣袖中。
这四小姐也真是奇怪,这么多宝贝不要,偏偏就要了这一把匕首。胡嬷嬷摇了摇头,心疼不已。要知道,这个藏宝阁里的宝贝可是整个李府最为值钱的东西了,老夫人放了话让四小姐随便挑,已是天大的恩典了。这也是念及四小姐生母无权无势,便想要为她留几件值钱的东西,以作嫁妆,可谁知……
胡嬷嬷刚向前一步,便看见一道白光飞来,她刚刚尖叫出声,就已经看到自己的身子和脑袋分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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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李琦吟刚站在胡嬷嬷身边,听到她凄厉的尖叫,下意识的向旁边退了一步,只见一个闪着银光的铜钱刺过她刚才的地方,直直的钉在了门板上,整个陷了下去。
她的前方,是一个黑衣蒙面人。黑衣人仅仅身穿一袭夜行衣,露出两个眼睛,可是他的眼神凌冽,目光扫视在李琦吟身上,带着一丝戾气,宽厚巍峨的身躯像是一个含蓄代发的猎豹,这要是被寻常女子看到了,肯定会被吓哭。
李琦吟见他身边充满了杀气,愣了一下,连忙躲向一边的柜子作掩护,衣袖里的匕首顺着袖子滑在手里。
黑衣人没有犹豫,又是一个铜钱射过来,虽然李琦吟有柜子作为掩护,可谁知这次铜钱却穿过了柜子,直直的向她射来,速度力量一点也不减。李琦吟闪躲不及,还是被铜钱射中了左手臂,倒在了地上。
“阁下武功非凡,蒙面前来肯定也不是为了刺杀我一个小小女子,若是惊动了国公府里的侍卫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如就放过我一马。若是阁下想要什么奇珍异宝,尽管拿去便是,李琦吟绝不会出声。”李琦吟微微颤颤的接着柜子爬了起来,不顾手上的鲜血,清冷的声音理智的仿佛手上的不是她一样。
这人蒙面而来,落脚地便是藏宝阁,自然也是为了府中宝物。奇怪的是,他气势不凡,武功极高,必定是有一定地位的人,到底这藏宝阁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值得他犯险呢。
好聪明的小姑娘,黑衣人原本充满杀意的眼神淡了几分。他的金钱镖上虽然没有淬毒,但是挥出去的时候用了七成内力,想必金钱镖已经进入她的骨头,骨头裂开的痛苦可是一个成年男子都会受不了的,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忍耐力却极强,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还可以理智的分析利弊。若不是现如今情况不允许,他还真有了一股收徒之心。
黑衣人眼神一转,瞥向了李琦吟刚才拿起匕首的柜子处,顿时蹙起了眉头,探子明明上报说那东西就在这个方位,为何竟然不翼而飞。
“快,藏宝阁遭窃了。”
“快冲破这道门,李四小姐还在里面呢。”
胡嬷嬷临死前的一声大叫把周围的侍卫都给吸引过来了,用木头撞开门就要冲进来。
有人来了。李琦吟先是一喜,又紧紧地盯着蒙面人,生怕他最后走时再给自己一击,要杀人灭口。
所幸蒙面人只是复杂不明的望了她一眼,就破窗而逃了。
“李四小姐,四小姐。”一帮奴婢侍卫们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胡嬷嬷和一身鲜血的李琦吟,略有些痴楞。有些年龄小一点婢女,捂着眼睛都不敢看地上的胡嬷嬷,幸好还有一个胆大的奴婢走过来搀起了她,并把她扶到了门外一旁的树枝上靠着。
“李四小姐在这里呆一会儿,奴婢这就去药坊里找林大夫来为你看病。”这位婢女又招了招手,示意一个紫衣小婢女上前,“你快去老夫人的院子里面通报一声,就说藏宝阁遭窃,四小姐受了伤。”
“是,姑姑。”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待到那位婢女找到了林大夫前来的时候,老夫人也碰巧赶了过来,宝蓝色的一身宽大衣袍格外惹眼。
林大夫先是看了看李琦吟的手臂,又是在她臂下三寸处按了一下,听到她痛呼出声才捋了捋山羊胡子,从医箱里面拿出一排的银针,依次从短到长拿捏了一下,举起那根最长的扎在了她刚才被按过的地方。
被银针扎过的地方有一股火辣辣的痛,后来又变成了燎原大火,纵是她这般忍耐心极强的人也不免痛呼出声,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逐渐淡去了,转而有些清凉凉的。
在这些时候,林大夫已经写好了一张药方递给了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四小姐的体质太弱,又伤及到了手臂上的骨头,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不太好医治。你们先用老夫的这张药方煎药,等到三碗水变成一碗水的时候,再给四小姐服下,一天三次如此往复三天后,我再来看看情况。”
“林大夫,琦吟的手臂如何?”老夫人看了看李琦吟的手臂,暗自摇了摇头。
这孩子年幼时就跟着娘亲关押在桃园,好不容易解禁了,还出了这样的事,怎么生得如此命苦呢?
“老夫人宽心,四小姐吉人有天相,这手臂的伤虽然严重,但是幸好没有伤到里面最重要的筋脉。我已经用银针给她扎了百里穴,防止血液逆流,只要处理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