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相师-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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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琦吟走到安逊身边,用手指着竹叶一字一划的教导安逊,“这意思是说,堵住老百姓的口,阻止人民进行批评的危害,比堵塞河川引起的水患还要严重。而广泛听取多方面的意见,就能明白事情的真相,做出正确的判断,只听信一方面的意见就会不了解真相,得出错误的结论。”
“小世子,这是在告诉我们办事要广泛听取意见,不要听信于一人,才能把事情办好。”
安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若是身处上位,难免会有不同的声音,又如何分得清孰对孰错呢?古人只是教会我们要听取善言,却没有教会我们何为善言,实在是令人费解。”
安逊在思考的时候,玲珑美目微微垂下,稚嫩的脸蛋展现一丝和年纪极其不吻合的成熟,微皱的眉头令人于心不忍。
李琦吟看到他的样子,忽然想到了前世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心中是感概万千。
“既然如此,那就请小世子随我来。”
她带着安逊穿过李家的座座院子,直奔向大院门口,拿出令牌就被放了行。
这一世她从来没有出过门,一时间甚是觉得外面眼花缭的色彩和喧闹声有些刺眼,可是身侧的安逊很是兴奋的样子,一路上碰到什么好玩的东西都要去摸一摸,再不然就是央求李琦吟给他买下来,全然一副小孩子心性。
所幸的是李府周围的布局跟前世没有太大的差别,李琦吟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面停了下来,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楼。
安逊和李琦吟刚一进去的时候,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全然是因为安逊那张特别注目的脸,就算李琦吟出门之前已经让他穿上粗衣麻布,可还是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两人在最后排的长椅下落做,见台上一个说书人手中拿着折扇,身上配着一身白色锦衣,腰间别着翠绿美玉,故作风雅的打开折扇后侃侃而谈。
“话说这陛下下拨了河南湖北百万两纹银,落实到每家每户原本有一两纹银计生,可最后竟成为了河北百姓一人一口粥都没有。草根树皮一个不剩,千百人都死于这场天灾。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有一个兄弟在河北县衙当差,河北知县梁咏的小妾生下第三胎男婴时,光是礼金就收了三百两银子,加上大大小小的礼物,共计是五百两纹银啊。”
说书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寻常人家要辛苦劳作一年才有十两银子为生,像我们这样的教书先生挣得多些,也不过是十五两银子一年。天灾*,是咱们老百姓的灾,确实那些贪官污吏的幸啊,他们画着老百姓买棺材的钱,看病的钱,活命的钱,却做尽一些猪狗不如的事情。”
“兄台此言差矣。”一个青衣浓眉男子站了起来,“河南湖北天灾之时,安平王爷萧情身先士卒,带头节约银两,不也是为官里面的忠良铁骨者。兄台莫要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白衣男子听了浓眉青衣的话,点了点头,“兄台说得对,萧情王爷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官,只可惜乃非陛下的第一个皇子,不然必定是一个明君。”
话未说完,一个黑衣男子又抱了抱拳站了起来,“古语有云,立闲不立长,若是他日陛下挑选新皇,自然是会挑选贤能者为先。”
“大皇子多次驰骋边疆,保卫国家,而萧王爷虽然贤德,却只是一介书生,能力尚有限,怎么会比的上大皇子更适合做国君呢。”
“匹夫之勇,尚有何用!”
不一会儿,酒肆里就是一阵喧哗声。
暗涌
“姑姑,寻常人乱议国事可是要被株连九族的,他们这是……?”安逊似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将小小的身子贴近李琦吟身上,避免这一方争吵。
李琦吟感觉安逊软乎乎的身体贴上来时有一股奶香味,意识到安逊还是个孩子,便将他搂在怀里,“小世子,这里是民间的酒楼茶社,有些文人墨客想要抒发志向又不得,就会来这里寻找同伴,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秘密的场所。”
前世的萧情极爱去这种场合听他们谈论国事,寻找有治世之才的能人作为客卿,好几回带上她一起,她便也对这个地方慢慢熟悉了。
“若是身处上位,确实难免会有不同的声音,但有一点不会变的,就是民声。”太过嘈杂的环境,李琦吟在安逊耳边低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小世子若是想要真正的了解民声,就不应该堵着老百姓的嘴巴,而是要学会倾听民声,这才是为官之道。”
安逊睁大了眼睛听着这些从来没有人告诉他的言论,“姑姑的意思就是说,当今陛下阻碍文人交流是错误的了。”
李琦吟觉得安逊这个表情实在是可爱,便抚弄了下他的头发,“是人都会犯错,陛下也是人,自然也会有错误的时候。”
安逊略微低下头沉思了一下,就抿紧了双唇,“我们走吧。”
李琦吟欣然许可,两人就从七弯八拐的茶肆里面走了出去,一来到外面的大街上,安逊也不似刚才那么兴奋的抢着看这些新鲜的小玩意,而是一直默默的跟在李琦吟身后,在思考些什么。
离府内还有一条街的距离时,一个小摊边卖花子的老婆婆对着李琦吟招呼,“姑娘,我看你长得漂亮,不然就买几个花子吧,打扮一番后更是天仙下凡,一定可以寻到一个如意郎君。”
李琦吟冷清的瞄了一眼老婆婆,忽见她眼中一道精光,刚想要带着安逊离开,就被身后一个粗布汉子蒙住了口鼻,不能呼吸的痛苦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只是撑着一口气看向安逊,希望他快点逃走去找救兵。
这街巷又长又直,恐怕不好隐蔽,安逊一个小孩子必定是逃不出去,李琦吟在挣扎中拿出袖口里的短刀刃滑至手腕,想要趁着安逊走的时候就立马给身后的汉子意想不到的一刀。只要这个汉子在一段时间失去了战斗力,后面的老婆婆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到时候最起码可以留给安逊逃跑的时间,到时候自己再做一些记号线索便于追踪,等待救援即可。
谁知安逊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李琦吟脸色因为窒息有些发青,也明白安逊再如何也是一个小孩,害怕是正常的,实在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这小孩长得倒是好生水灵,若是带给秋娘调教,必可以成为翠红楼的花魁,定是一桩大买卖。”老太婆的手刚想要碰到安逊的时候,就被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中年男子挡住。
中年男子的动作十分迅猛,看样子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招招都取人要害。一个回合,就提起老太婆,把她踢到了一边,在一旁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趁着粗布汉子呆愣的时候,蓝衣男子又是一掌,直直打在汉子胸口上把他推了出去,再将李琦吟给救了回来放在安逊身边,便要冲上去追已经落跑的粗衣汉子。
“穷寇莫追。”安逊出声,小脸上满是肃穆,“他们只是普通的人贩子而已。莫言,等会你把这个老妪断下一臂,送去官府吧。”
“是,九公子。”
唤为莫言的侍卫已经提起老妪,就像提起一个小鸡一样轻松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面色坚毅的如同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李琦吟毫不怀疑他会把这个老妪卸下一臂。
“姑姑,走吧。”安逊牵起李琦吟的手,哪里有李琦吟所想的吓傻了的样子。
李琦吟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安逊,发现他神色乖张,眉目之间别有一份神色淡定的贵气,顿时心里嘎登了一下。
李律武功非凡,身边的护卫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保护一个临安王世子回李府绝对是轻而易举,可安逊回李府的时候却是小厮打扮,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有安逊翻看的资治通鉴孤本,是皇室藏书阁里也稀少的宝贝,却被安逊一个小孩子拿在手上把玩。加上蓝衣男子头中对他称呼的九公子,让李琦吟的内心无端的生出一种离奇的感觉,只觉得这个安逊深不可测。
究竟是怎样一个小孩,才可以有这种上位者的冷静气势,李琦吟现在才知道,安逊刚才的一动不动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被吓傻了,而是根本就觉得让这些蝼蚁消失全然不费力气,懒得做出一副惊吓的样子。
一路上,李琦吟也没有顾的上和安逊说话,而是静静的思量。
从大门回桃园的时候必然要经过李琦倚的阁楼,李琦吟一过来,就看见李琦倚身穿一身桃红色的艳丽纱裙指挥下人,趾高气扬的像是个开屏的孔雀。
这四月的天,还带着一点温润的凉意,李琦倚的一身轻纱裹不住曼妙的身姿,让人看了都倍感凉爽。
“哎呦,这不是堂堂的李家四小姐吗?这么不呆在老夫人的梅园,有空会来我这个小地方。”李琦倚嘲讽了笑了笑,双眼几乎要喷火。
上一次被李潇责罚后,她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赵氏说了,赵氏当时只是指着李琦倚的脑袋骂她怎么会如此蠢笨,被一个庶女给欺骗的团团转。事后李琦倚想了想,也明白了自己当真是蠢得可以,竟然中了别人的挑拨,白白两败俱伤背了黑锅还让这个小小庶女抢了风头。
再三思量后,越想越生气,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若不是被罚关在院子里,恐怕早就冲出去找李琦吟麻烦了。
李琦吟没有说话,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你久不外出,这次忽然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来看我的笑话是吧。”李琦倚的脸蛋上也沾染了桃红色,冷哼一声,“贱蹄子,若不是你挑拨离间,我又怎么会被父亲误会,被老夫人责罚关在这个破院子里。”
“姐姐的事老夫人和父亲自有判断,琦吟只是一个庶女,断是不敢左右他人心思的。”
若不是李琦倚自己心怀叵测狠毒无比,又怎么会想出要毒害自己亲姐这么恨的事情呢。换而言之,李琦吟只是一个引子而已,所有的事都是李琦倚一手造成的,两人若是没有矛盾,又怎么会中了这个挑拨计谋呢。
李琦倚被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气的更是不轻,伸出手来就要去抓李琦吟的脸,却被李琦吟躲了过去。尖尖的指甲和空气摩擦的时候划过一道厉光,仿佛把空气都给撕破了,若是被这个指甲给划破脸,脸上的伤可是要好几个月才可以好回去。
“放肆。”安逊原本跟在李琦吟的身后,见到这个场景眉头一皱,大喝一声。“我此次代表临安王府来国公府拜访,难道李国公就是这么招待我的吗?”
安逊一双乌黑的眼珠瞪向李琦倚的时候,小小年纪就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仿佛一块磐石压在所有人的心里,李琦倚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听说国公府的二小姐喜桃红,眉目艳如桃花芳菲,窈窕如花枝摇曳。今日一见,竟是……”安逊拉起了李琦吟的手,扬起脖颈不屑的冷哼一声,“不——过——如——此。”
在安逊看来,李琦倚五官虽是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艳丽了一点,可浑身上下都是一副不逊蛮横的气场,根本不是一个正经女子所为。心狠手辣,可以随意毒打姐妹,也足见她是个心胸狭隘目光短浅的妇人。
中原第一美女的名号,果真是虚废了。
李琦倚被安逊气得脸色发青,在平时必定不依不饶要冲上去往死里折磨他。可无奈眼前这个是临安王的世子,身份非凡,若是有不敬之处,必然丢的是李家的颜面。到时候老夫人还指不定要如何惩罚自己呢,在一大帮人面前自是不敢动手。
她身侧的婢女侍卫都长期受到李琦倚欺压,见到这茬也没有人敢上去触霉头,只在安全的地方假装干活暗暗偷瞄几眼,以免被二小姐抓去打骂,只怕要被削去半条命。
安逊似是没有看到李琦倚紧握着的双手已经出现了青筋,就带着李琦吟向前走。“姑姑,这屋子飘着一股好邪门的味道,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说罢安逊还怕怕袖口,拉持着李琦吟的袖口一边走一边用力地扇了几下。
安逊说的邪门的味道,分明是李琦倚一直珍藏的碧落水,方才李琦倚在自己身上喷过几滴,惹的这一个屋子都是这种味道。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在安逊的拉扯之下,李琦吟也跟着他走了,李琦倚倒也没有阻拦,只是恨恨的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望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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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四月天里风寒冷热的,最易染上疾病。钱氏本来就是病秧子,身体在桃园折腾了十几年更是不好,于是病来如山倒,李琦吟也管不了自己手上的伤,只是每日每夜的守在钱氏床前侍奉一二。
“你这孩子就是执拗,怎么说都不听。”钱氏脸色苍白带黄,叹出一口气来,“娘的病是老病了,每年春冬交替的时候都要犯上一个多月,你这样守在我床头也是于事无补,不如还是回去好好养伤。”
“娘若是不好,女儿又怎么会好?”李琦吟嬉笑盈盈的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