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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醉杖门生-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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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 

他逼进两步,魁伟的身材雄壮得像座山,往小店伙面前一逼,像是金刚压小鬼。 

小店伙打一冷战,战栗着将钱取出递过说:“小的不……不知道,钱还……还给你。” 

“钱已是你的,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得说实话。”他颇具威严地说。 

店堂中出来一位中年店伙,抢出说:“客官请息怒,怎么啦?” 

他迎向中年店伙,冷冷地说:“在下打听唐老二的消息,贵店伙竟然胡说八道。” 

中年店伙摇头道:“客官有所有知,唐二爷确是月中走的,但仅离开鹦鹉洲,到武昌去了。他说是回湘西,至于为何在府城宴客,迟至月杪方动身返乡,便不知其详了。” 

“你的话未能令在下满意。” 

“客官如果不信,可向村口左面第二家的王五打听,他今天在家。” 

“哦!是不是在黄鹤楼码头一带混的翻江鼠王五?” 

“是他。” 

“咦!他怎么混过江来了?” 

“不知道。” 

他心中一乐,笑道:“武昌的土蛇地混,竟然纷纷离巢,真是怪事。武昌目下是最干净的一座城,不知贵地汉阳是否也同样干净?” 

“抱歉,小的听不懂你的话。”店伙讪讪地说。 

他大踏步离店,到了村口左首第二家,大门半掩,里面毫无声息。他当门而立,伸手叩门叫:“王五,在家么?” 

“谁呀?”内堂有人大声问。 

“远方来的客人。”他高声答,推门而入。 

内堂出来一个短小精悍的中年人,一面走一面披衣,一同嘀咕:“远客?有多远?这……” 

他坐在长凳上,笑道:“老天,巳牌正了,还在睡觉?何老兄真会享清福,大概你这一辈子,从没有这些日子清闲,很无聊是么?坐吃山空真不是滋味。” 

主人发怔,满脸疑惑,问:“你兄弟是……” 

“兄弟姓赵,百家姓上第一姓,名三,行三,从上江来。” 

“你……” 

“久闻王五爷的大名,不揣冒昧慕名拜会。来得鲁莽,五爷海涵。兄台大概就是……” 

“兄弟王五,你……你怎么知道兄弟落脚在此?” 

“黄鹤楼滩头渡口一带,五爷的兄弟竟然全部失踪,好不容易才打听出你老兄在此地纳福,特地专程前来造访,休怪休怪。” 

王五嘿嘿笑,在对面坐下阴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兄弟混了大半辈子,不至于糊涂。你兄弟的口气,半捧半损,笑里藏刀,你就一竿子打到底,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请教来意。” 

“呵呵!你老兄真沉不住气……” 

“鼓不打不响,钟不敲不鸣;话讲在前头,兄弟手头告乏,你如果想打抽丰,如不是十万火急,最好免开尊口。” 

“呵呵!兄弟手头还有数十两银子,节省些过一两月尚能凑合。你老兄手头紧,兄弟怎好意思打抽丰?” 

“那好……” 

“特来向五爷你讨消息。” 

“请说,在下知无不言。” 

“我想找瞎子千里眼梁威。” 

翻江鼠脸色一变,摇头道:“抱歉,兄弟确是不知他的下落。” 

“千里眼是武昌第一号人物,你老兄与他交情不薄,要说你不知道,委实令人不敢置信。” 

翻江鼠叹口气,喟然道:“难怪你不信,但确是实情。你大概在武昌费了不少工夫打听消息,定然处处碰壁。” 

“不错。” 

“难道你就没看出不对?” 

“兄弟确是大感困惑。” 

“想想看,连我这种下三滥的人,也逃过江来啃老米闲得无聊,便知其严重的程度了。” 

“兄弟正感到奇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 

“可否说明白些?” 

“上月初,黄州来了一批武艺高强的神秘人物,在这一带暗中活动,曾经跑了一趟武昌县。不知怎地,又来了一批人,传出话来,限令那些下九流的人离开武昌。猜想可能是封锁消息,以免被人探悉他们的秘密。至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在三天之内全部失踪,假瞎子千里眼梁威,就是在那时失踪的。这一来咱们这些混字号人物,谁还敢在府城附近鬼混?兄弟逃过江,在这里提心吊胆过日子。” 

“但你总该知道一些风声和底细。” 

“即使知道,我也不敢告诉你,何况我根本不知道。不瞒你说,兄弟怕得要死。” 

“哦!难道你们连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先后共有十八位好奇的朋友暴死,那些暗中被处死的人,估计约多三倍。要不然,谁愿意抛弃基业逃向外地避祸?” 

“唔!真有这回事?” 

“你仍然不信?” 

“很难说……” 

“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查,保证你在武昌找不到半个江湖人。” 

“外地来的过境朋友呢?” 

“不知道,兄弟已离开府城月余了。反正本地人不死即逃,暂时落脚的大概也好不了多少。小兄弟,你如果到武昌,千万不可表露你的江湖人身份,据在下所知,暴露身份的人不出两天,必定平白无故失踪。请记住兄弟的劝告,远离武昌,可以多活几年。好死不如恶活,活在世间毕竟比死了的好。” 

他抓起包裹离座,笑道:“王五爷,谢谢你的忠告。” 

王五掏出一锭十两银元宝,递过说:“看你的景况绝好不了,这十两银子给你作盘缠,赶快离开武昌是非之地。兄弟手头不便,些少心意……” 

“五爷的心意,兄弟心领了。兄弟已表明不是打抽丰而来,而五爷目下财路已断,收入不丰,不抽也罢。五爷,再见,后会有期。” 

说完,他抱拳一礼,出门扬长而去。 

他已花了三天工夫打听消息,鹦鹉洲之行,总算绝望了。 

目下,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沉住气慢慢打听,一是以身作诱饵,让那些找他的人自动找上头来。 

他面临抉择,在过江的小船上,他已打定了主意。 

武昌最复杂的地方,是望江门外一带城外长街。 

午后不久,他在厌江亭附近的楚汉楼徘徊,看食客不多,有点失望,最后仍是进了店。食厅客人不多,一名伙计含笑上前招呼:“客官像是初到的,还带了行囊呢。请坐,请问要吃些什么?” 

他将小包裹放在凳旁,说:“不错,刚从四川来,下了船就光顾宝号。” 

“小店深感荣幸。”店伙堆下笑说,奉上一杯茶,递上一块干净手巾。 

“来十斤好酒,几味下酒菜。” 

店伙一听要来十斤好酒,瞪着眼睛发愣。 

“喂!没听见?”他催促。 

“听见,听见,客官说来十斤酒……” 

“还有几味下酒莱,来大盆的。我这人生得人高马大,夭生的酒囊饭袋。” 

“是,是……不,客官海量,海量,能吃,就能干,酒是英雄财是胆……” 

“哈哈!论英雄,在下当仁不让。胆有的是,财却未必多,但酒菜钱少不了你的。快去准备酒菜。” 

他语惊四座,吸引了所有食客的注意。他人生得俊,年轻力壮,身材像猛狮,语音声如洪钟,不说话已经足以吸引人。 

店堂中店伙不下十人之多,这些伙计全是见多识广的人,眼睛雪亮,全都暗中留了神。 

一坛酒下肚,出了一身汗,四盆下酒菜也所剩无几,他已有了五六分酒意,向愣在一旁的店伙问:“伙计,想不想赚一两银子?” 

店伙一怔,问:“客官说什么?” 

“我说,想不想赚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银钞?” 

“鬼才用银钞,一两银钞只值一文钱,我给的可是白花花的银锭。”他一面说,一面取出一块碎银锭笃一声丢在桌上。 

“客官的意思……” 

“问你想不想要。” 

“客官的酒菜钱,共计一千八百文。” 

一千八百文,折银一两八钱。最小的碎银块是五钱,每钱折制钱一百文,一百文称是一吊钱,也就是一串钱。 

“酒菜钱另付。” 

“客官之意……” 

“替我跑腿,把双头蛟陈四找来,这银子便是你的。” 

“这……”店伙骇然叫。 

“叫他赶快来。” 

“你……” 

“在下从四川来,听说他在贵地很得意,找他来谈谈,分些好处。他总不能忘了往日的朋友,提拔提拔往日的弟兄,表示他是条不忘本的好汉子。” 

店伙失惊地说:“原来尊驾是四爷的……” 

“是他往日的混饭吃好朋友。在下姓赵名三,提起我人屠赵三,他大概不会忘记的。” 

“可是……四爷已经不在……” 

“胡说,他到何处去了?”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说!他不在,这里由谁负责?” 

“四爷不……不是敝店的店东……” 

“哼!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已不打自招。” 

过来一名獐头鼠目长相阴险的中年店伙,堆下一脸奸笑说:“江湖道上,共有两位人屠,称为南屠北屠。当然他们都不姓赵,也没有你这么年轻,请问你是哪一屠?” 

“绰号人人可称,除了南屠北屠,少不了有我赵屠。江湖上多一个人屠,这世间的人并不因此而减少,人太多了,屠不胜屠。你老兄不知我赵屠,可见你孤陋寡闻。总算不错,可找到一位敢说江湖事的人了,你老兄尊姓大名?”他藉酒装疯大嚷。 

“在下店伙张三。” 

“很好,你也排行第三,咱们是同行。说吧,陈四到底在不在?” 

张三一手搭在他的右肩上,阴笑道:“他不在,你不必找他了。” 

“他不在,是死了么?” 

“你怎么咒人?” 

“本来在下就希望他死。他死了,在下人屠可以顺理成章接收他的地盘,好好做买卖。” 

他一面说,一面伸左手轻轻拂掉搭在右肩上的手。 

张三退了两步,脸色突变苍白,左手抬不起来了,吃惊地说:“阁下的意思……” 

“如果他不出面和老朋友谈谈交易,在下明天便接收这间楚汉酒楼,不管他肯是不肯。”他大声说。 

另一名高大店伙怒叫道:“好小子,你吃了豹子心老虎胆,敢到太岁头上动土?到外面去,太爷要看你有何能耐说这种大话。” 

一面说,一面捋起衣袖向门外走。 

右粯推椅而起,狂笑道:“哈哈!敢称人屠的人,没有几手像样的鬼画符,便不敢来找双头蛟的晦气。到外面去就到外面去,不露两手,你们是不会服贴的。” 

一出街心,店伙便大吼一声,回身反扑,好一记快速凶猛的“猛虎回头”。 

右粯哼了一声,双手向上一崩,崩开了抓来的双爪,顺势下劈,重重地劈在对方的左右肩颈上。 

“嗯……”店伙向下挫。 

跟来的张三飞纵而上,身形暴起,双足以雷霆万钧之势,凶猛地飞踹右粯的背心要害。如被踹中,脊骨不断,也将内腑崩裂。这一记偷袭,想躲闪千难万难。 

右粯像是背后长了眼,间不容发地向侧扭身急闪,右手一抬,托住对方的左足一掀,喝声“翻”! 

张三倒翻而起,向下坠倒。 

右粯欺上,掌疾劈而下。 

楼上的窗口,出现一个俏丽的年轻姑娘,喝道:“住手!上来说话。” 

右粯闻声疾退,抬头笑道:“姑娘是店中人么?有何见教?” 

“上来说话。”姑娘绷着脸说。 

“上来就上来。”他说。青云直上升起丈五六,轻灵美妙地穿窗而入。 

并不是他有意惊世骇俗,而是有意炫露,以便吸引看热闹的人,好将话传出,不怕没有人来找他。 

这是楼上临街的雅座,尚未站稳,就在飘落的刹那间,年轻姑娘已扣指连弹,内家绝学指风打穴连续攻到。 

他双手急挥,身形东倒西至,将连续弹来的四次指风一一引散,稳上马步喝彩道:“好!飞指调弦十二弹,你还有八弹的威力。” 

姑娘却不再袭击,冷冷地问:“你是有意寻仇,抑或是想借故扬名立万?” 

“哈哈!在下两者都不是。” 

“那你……” 

“叫双头蛟出来,有话当面谈。” 

姑娘突然扑上,双手先后发出,上抓五官,下探心坎要害,凶猛地贴身抢入。 

忙者不会,会者不忙。右粯也用双手,先后托住姑娘的小臂向上抬,贴身了。 

姑娘真狠,左膝疾抬攻下阴。这种招术够霸道,挨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右粯更快,虎腰一扭,一膝落空,擦腹而上毛发不伤。接着双手一收,暖玉温香抱满怀。 

“哎……”姑娘惊叫,猛扣他的咽喉和抓双目。 

他手一紧,右手反扣姑娘的后颈筋。 

姑娘力道尽失,软在他怀中,羞急地叫:“你……你你……放手。” 

“呵呵!怕羞?怕羞你就不要用贴身搏斗术。好,放你,咱们好好谈谈。” 

姑娘跌坐在凳上,恨恨地说:“没有什么可谈的,我姨父不在武昌。” 

“哦!原来双头蛟是你的姨父,失敬失敬,恕罪恕罪。在下赵三,请问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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