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落雨潇潇-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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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大侠的,是两位于爷。”
杜晓月心下一凛:萧家二鬼居然胆敢叛教,这可是十几年来未曾有过之事!忽觉崔安在耳边吹气如兰,低声笑道:“看来叛教出门的不只是你一个明月左使啊。”不觉微微一笑,且凝神观瞧亭中众人如何争斗。
那瘦老者盯着保柱,阴森森地道:“保柱,你师父近来可好?”
保柱万未料到这老者素不相识,开口第一句话居然问及自己师门,不由微微一怔,冷冷地道:“家师身体清健,不劳阁下动问。”
那瘦老者忽地一阵大笑,缓缓立起身来,瞪视保柱半晌,一字字地道:“好,我兄弟二人就先见识见识老七教出来的徒弟,究竟有多大的道行?”他语声不高,但却是字字充满刻骨的怨毒之意,倒似是与保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保柱亦是立起身,左手将钢刀擎到胸前,右手缓缓将钢刀出鞘,众人只觉一阵寒光耀目,这钢刀犹如一泓秋水,在灯笼的光亮之下流转不定。
崔安心道:这钢刀之锐利,当不在欧阳碧波的无名之剑以下,但望之却令人毛骨悚然,不知已饮过多少人的鲜血。
那瘦老者收起笑容,忽地探手腰间,亦是将一柄钢刀擎到胸前,这钢刀刀柄上亦是刻有描金花纹,正中央也镶嵌了一块猫眼大的宝石,与保柱的钢刀如出一辙,只不过保柱刀柄上的宝石是蓝色,而瘦老者刀上的宝石是红色。
崔杜二人均是心下一凛,相视一眼:保柱与这瘦老者必是武功同出一门,方才那瘦老者所说的“老七”必是保柱的师父了。
那胖老者本是一直一语不发,此时忽然沉声道:“好啊。老七自然是把这柄‘扶风’传给了你。”说着左掌闪电般按向桌上的酒壶,阴恻恻地笑道:“今天是我们请客,先请你喝杯酒!”
话音甫落,一股酒箭激射而出,直射保柱面门,两人相距本近,刹那间酒箭已距保柱面门不逾半尺。
保柱冷哼一声,钢刀入鞘,随即右掌迎着酒箭疾拍而出,也不知他这一掌的掌力是如何催动,只见那酒箭在空中微微一顿,竟尔有缩回壶嘴之势。
胖老者神色微微一凛,面上突然间笼罩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淡红色,与此同时,那酒箭也不再回缩,反而又朝前射出数寸。
但便是酒箭在空中微一停顿的这片刻功夫,保柱已是缓出手来,左手钢刀闪电般挑起桌上的另一只酒壶,随即身形向后飘退两步,右掌也按在了酒壶之上,一股晶莹的酒箭亦是从壶嘴中激射而出,迎向胖老者的酒箭。
胖老者见对方飘身后退,亦是催动内力,那酒箭就如同一条曲折如意的水晶长蛇一般昂首而起,向前追出,而保柱的酒箭也恰在此时射至,两股酒箭在空中迎面相遇,就此在空中相持不下。
更奇的是,两股酒箭虽然在空中相持,不论此退彼进,还是此进彼退,都并无一滴酒水洒下,宛如两根冻结的冰柱一般,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杜晓月禁不住低低地“咦”了一声,在崔安耳边低声道:“这两人的内力源出一派,甚为怪异,似乎不是中原武功家数。”
崔安点点头,心道:只要内力修炼到家,要想手按酒壶逼出酒箭并非难事,江湖中一流高手中不少人都可做到。但若是要与对方酒箭在空中相持,却又滴酒不落却是大非易事了。保柱和胖瘦老者的这门内功当真是古怪得紧。不知方才那瘦老者口口声声说的“老七”却又是何人?
想到此处,不由侧目向瘦老者瞧去,却见他虽也是注目两人酒箭相持,但却神色轻松,一副胜券在握之状,似乎根本未将保柱放在眼里。而那胖老者亦是一副神定气闲之状,彷佛并未使出全力。萧家二鬼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两股酒柱在空中相持,神色颇为紧张。
便在此时,胖老者的酒柱上忽然泛起一阵淡淡的白烟,紧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在亭中弥漫。
崔安心下微微一惊:这胖老者的内力当真是精纯无比,在与对手拼比内力,以酒柱在空中相持之际,竟然尚有余暇以内力将壶中之酒烫热,保柱与他相比,两人功力高下立判。
第160章 摄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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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柱方才一见瘦老者亮出兵刃,便是暗自吃惊,心知对方必是与自己师门大有渊源,而胖老者以内力催酒成柱,又烫热壶中之酒这一手,更是不折不扣的本门内功心法,若以其精纯程度而论,只怕不在师父之下。但师父素日里从未提过在师门中还有他们这两号人物,却又不知有何隐情?
保柱内力本就不敌这胖老者,更兼这一微微分神,胖老者的酒柱登时前进数寸,大有直逼保柱面门之势。
胖老者暗自心喜,加紧催动内力,保柱只觉得对方从酒柱上传来的潜力一分分增强,自己的酒柱被逼得一分分后退,此消彼长,逐渐被胖老者压在了下风。
萧家二鬼此时也瞧出胖老者大有赢面,两人均是面带笑容,神色中大有幸灾乐祸之意。
萧莹莹轻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保大侠往日的威风到哪里去啦?想在于老爷子手下取胜,只怕还要再练个三五十年!”说着又是腻声笑个不住。她的笑声并不如何刺耳,但不知如何,却是隐隐有荡人心魄之意。
她这一腻声轻笑,保柱立时大有不支之状,胖老者的酒柱登时又前进几分,已距保柱面门不逾半尺。
崔安虽立在亭外,亦是觉得胸口微微一窒,内息竟有不畅之意,忙尽力收摄心神。只听杜晓月在耳边低声道:“萧莹莹惯使‘摄魂术’暗算旁人,可要小心了!”
崔安向萧莹莹瞧去,却见她满是得意之色,目光却不时朝自己这边瞟来,知她果是有意暗算,心下暗怒,冷笑道:“以二打一,未免太不公平啦!”
萧莹莹方才以“摄魂术”暗算保柱,本意是把亭外的这一对华衣男女也算在内,有心想试一试对方的斤两。
及见到保柱的酒柱果然又被逼得回退,不由大是得意,正想再瞧瞧亭外两人的反应,伺机再施暗算时,忽听亭外那女子一声冷笑,一对精光四射的眸子向自己瞧来,不知怎地,一声轻笑到了唇边却又被硬生生压回了腹中。
与此同时,对方的话亦是声声入耳,语声虽然不高,却字字有如千钧之重,迎面击在胸口。萧莹莹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一晃,霎时间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萧莹莹惯以摄魂术暗算他人,自然知道这是大大不妙之像,忙想移开目光,不去瞧对方的眼神,但在崔安的目光注视之下,却又偏偏半分也移不开。
她大急之下连连催动内力,不料内力甫一催动,立时便觉胸中烦恶,内息也大有不畅之势。
如此一来,保柱和胖老者、崔安和萧莹莹这两对在亭内亭外均是拼斗起了内力,萧凌风注视保柱与胖老者之战,浑不知萧莹莹这边已到了胜败立判的关口,而萧莹莹苦苦支撑,有心想要出声求救,却又是喉间似被压了千斤巨石,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崔安见萧莹莹面色先是微微发红,接着又是变得愈来愈惨白,汗水亦是从颌下滴滴滑落,知对方再有片刻便即支撑不住。她不欲过早便陷入与对方纠葛,见萧莹莹已是知道厉害,也就不以为甚,微微一笑,收回目光。
萧莹莹如逢大赦,急忙转头不敢再瞧向崔安,内心之中却仍是恐惧无比,她倚仗摄魂术行走江湖以来,虽也曾遇到难以拾落的高手,但一出手便被对方反制,却是平生罕遇之事。
要知这摄魂术一类凭借内功心法影响对手心神的功法,最忌讳的便是在功力更深的对手面前使用,否则一旦被对方反制,轻者当场落败,重者便要功力俱废,立时便有性命之忧。
崔安并未练习过摄魂术一类旁门左道的武功,但欧阳碧波在碧波秘笈的附录之中载有对付此类内功心法的法门,虽是用于自保,但崔安内功远高于萧莹莹,牛刀小试之下,萧莹莹竟然险些受了内伤。
萧莹莹这摄魂术虽收,但保柱经她此番捣鬼,微一分神之间,局势更见窘迫,胖老者面带笑容,酒柱步步进逼,已距保柱的面门不逾数寸。若是照此下去,不出片刻,保柱是必败无疑。
瘦老者本是一直观战不语,此时忽然冷笑道:“姓保的小子,别再硬撑啦!我还当老七有多大的道行,居然教出了你这么一个脓包徒弟!”
此时凉亭内外寂静无声,他这几句话语声虽然不高,却是人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保柱在此地孤立无援,是以并不敢出全力与胖老者相拼,但事到如今,不出全力已是不行,更况且瘦老者又出语辱及师尊,若是还不全力一拼,岂非当真被瘦老者说中?
一念及此,右掌内力微收,故作后劲不继之状,酒柱又向后缓缓退出一寸,胖老者见对方相抗之力变弱,只道是保柱终于支撑不住,心下暗自得意,内力疾吐而出,倾注于酒柱之中,朝着保柱面门长驱直入。
保柱内力这一收本是诱敌之计,等的就是对方这一下内力疾吐。当下就在胖老者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运起全身内力灌注于酒柱之中,陡然向外发出。
那胖老者若是一直缓缓催动内力,源源不断地压将过来,保柱内力修为远不及他深厚,自是必败无疑,但他这一大意轻敌,猛然催动内力,却是给了保柱可乘之机。
要知但凡比拼内力,想要一鼓作气催动全身内力,必得先将旧力微收,再将新力叠加于旧力之上,这才能全力发出,收到雷霆万钧之效。
江湖中各家各派的内功心法虽各有不同,但于这一节却均大致相同。至于真正的绝顶高手,也不过是将这“收”与“发”的间隙练得令人难以察觉而已,若说想要“收”与“发”毫无间隙,却已是内功修炼的至高境界,古往今来尚无一人能达到。
保柱内力陡然发出,时刻拿捏得恰到好处,胖老者正自得意洋洋之际,万未料到对方竟然还有此一击,但此时他被保柱乘虚而入,全无还手之力。只见保柱的酒柱陡然激射而起,竟然将胖老者的酒柱顶了回去,刹那间已射至胖老者的面门。
第161章 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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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场上形势登时逆转,胖老者危急中飘身疾退,但偏巧他身后便是凉亭的木柱,便被这木柱一阻之际,保柱的酒柱已化作一道酒箭疾飞而至。
胖老者不愧是武功深湛,这当口仍是应变神速,只见他一个胖胖的身子贴着木柱陡然向上一蹿,疾无声息地如壁虎游墙一般滑了上去!
他的身子刚刚拔在半空,保柱的酒箭已是迅如奔雷一般射到,只听“嗤嗤”几声轻响,那木柱的表面竟然被射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洞。
这凉亭的木柱为防风雨侵袭,选用的是木质极为坚韧的水曲柳,表面还刷了一层防水的清漆,寻常人若无几百斤的力气,也难以徒手令这木柱有所损伤,这股小小的酒箭竟似有千钧之力一般,声势端的惊人!
直至此时,凉亭内外的其余五人方始见到了保柱的真实武功,就连崔安杜晓月亦自相顾骇然。
保柱一招得手,却并不趁胜追击,只是将酒壶抛到亭外,持刀当胸凝神而立。胖老者轻飘飘落下地来,瞧身法倒也不甚狼狈,但眼见得这一场以酒柱拼比内力是自己败了,不由面上微微泛红,尴尬之极。
众人亦是注目于他,一时之间,凉亭内外寂静异常,耳边能听到唯有远处的阵阵风声。
便在此时,忽听凉亭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巴掌声,亭内众人均是愕然循声望去,却见崔安一边拍手,一边笑吟吟地道:“保大侠好功夫,这位于老爷子的轻功也是挺高,居然能以脊背使出‘壁虎游墙功’,真是佩服啊佩服!”
胖老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向崔安凝视片刻,陡然之间目光中杀气大盛,似是想要开口,却又硬生生忍住,转过头瞪视着保柱,阴恻恻地道:“好,好!老七果然把这招‘石破天惊’传给了你,果不出我所料,秘要定然在老七手中!”
保柱方才以酒箭击败胖老者的“石破天惊”乃是师门不传之秘,却被对方一口道破,心下更是惊疑不定,盯着胖老者道:“两位究竟是谁?”
瘦老者嘿嘿一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师父究竟是什么人?”
保柱并不瞧向他,只是冷冷地道:“你这人说话怎地这般婆婆妈妈?有什么话爽爽快快说出来便是,保某洗耳恭听!”
瘦老者仍旧是嘿嘿一笑,道:“老七是朝廷钦犯,这些年来东躲西藏,只怕他在自己徒儿面前也不敢露出真实身份。当年栖霞城反之时,他为独吞秘要,先将我兄弟二人打伤,又杀我满门妻小,自己却乘机亡命江湖,一躲十余年,今日我兄弟正是奉了当今天子之命,捉拿反贼于七归案!”
当年于七在山东锯齿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