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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傲剑狂刀记-第39章

小说: 傲剑狂刀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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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白发老者一击不中,落地之后,随即向前窜出。岂知那望云骓在跨出第一步之后,便有如发了狂、着了魔一般,再不停留,白发老者这一跃,居然还差了有两尺才能碰到左元敏。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偏偏白发老者又知道这匹马儿好,不忍心对马儿下手,结果几个起落之后,望云骓便将他远远拋在马尾之后,就是他突然后悔,想先截下左元敏跨下马匹,也有所不能了。

  那白发老者拦他不下,忽然叫道:“小兄弟,小兄弟,别跑啊,老朽只是有事请教……”左元敏听这声音就在后面,当场就吓出一身冷汗,哪里还肯停步?两腿夹得更紧,口里说道:“乖马儿,别停,别停,快跑,快跑!”

  那望云骓似乎也知道情况紧迫,这回可没让他失望了,四蹄翻处,简直差些就要离地腾空而起。那个叫荣华的年轻人与那中年汉子,还有另外一个人,早已从后头催马赶来,只是同样是四只蹄子,望云骓的却像是装了翅膀。三人三骑加上一个白发老者,四个人是越追距离越远,不久之后,左元敏但觉背后已经没有半点声音了,这才回头往后看。但见背后马尾飞扬,尘土四起,那四人四骑,已不知被拋到哪里去了。

  那望云骓越奔越发起兴,四周景物飞快地往后退去,几乎都要瞧不清楚。左元敏回过头来,这才有心情细细体会腾云驾雾的感觉。但觉天地广大,山川宽阔,正是男儿志向所在,一时意气风发,壮志昂扬。 
 

 第九回 农猎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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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望云骓奔驰了一阵,左元敏确定后头没人追来后,为了爱惜马力,于是放慢脚步。在日落之前,赶到了下一处城镇,并寻了一家有马厩的客栈休息。他漫无目的,胡思乱想,竟然一夜不能合眼。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起身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马厩瞧望云骓。回到客店用过早饭,找来店小二问明此地何处,东南西北四方,又是各通往哪里,最后才去牵望云骓上路。他拍了拍望云骓的马屁,说道:“今天还是要看你的,自己走回你家的路。记住,挑近一点的走,还有,我叫你跑你就跑,可千万别跟我耍脾气,或是想捉弄我。”

  当下纵马便行,那望云骓还是一路往西。过了正午,极目而望,已经可以看到下一个城镇。左元敏算算路程,前方当是新郑县城,于是自言自语道:“我们中午就在这儿吃吧。”两腿一夹,策马入城。

  那望云骓放开四蹄,不一会儿便驮着左元敏入得城来。左元敏在道旁找了一家饭馆,将望云骓系在店外,打算自己先进去用饭。便在要入店门之际,一个头陀正好从饭馆里出来,一眼见到望云骓,不禁“咦”地一声,惊呼出口。左元敏心念一动,立刻停步。

  他忍不住打量这个头陀一眼,但见他一头长发梳拢整齐,衣着也相当素净,右手铁杖,左手持钵,脚上踏着一双草鞋。左元敏忽然想起那个,曾经想要一亲云梦芳泽的自由自在来。心道:“同样是头陀,其实也可以打点干净的。”

  左元敏一双眼睛,虽然只是在那头陀身上一扫而过,但是那头陀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这番举动,也忍不住朝他打量一番,忽道:“小子,这匹马是你的吗?”语气颇为轻蔑。

  左元敏心道:“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说道:“是朋友的。不知大师有何指教?”

  那头陀古怪地笑了一笑,说道:“朋友的?我看多半是偷来的吧?”左元敏有点动怒,说道:“大师何出此言?”头陀道:“这匹马有多名贵,你这小子这么穷酸,哪有这么配得上这匹马的朋友?你要不要说说这匹马叫什么名字?你的朋友又是谁?”

  左元敏摇摇头,怫然道:“这不干大师的事。”怕自己进去饭馆吃饭,将望云骓留在这里会有麻烦,伸手便要去牵望云骓。那头陀嘿嘿两声,铁杖忽然伸了过来,挡在前面。

  左元敏倏地缩手,怒道:“你干什么?”心中惊觉道:“原来这个头陀会武功。”那头陀不怀好意地看了左元敏一眼,说道:“小子手脚挺俐落的。”又道:“不是才到吗?干嘛这么急着走?是不是心虚了?”左元敏道:“我说了不干大师的事。”

  头陀冷笑一声,说道:“我从没看过像你这么嚣张的小偷。不过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可以这么对我说话。”

  原来这个头陀颇能识马,他一见到望云骓,便知道这是中原难得一见的西域骏马,巴不得立刻牵走,占为己有。尤其在见到这马的主人,竟然只是个少年时,他心中就觉得自己已经是这匹马的主人了。只不过他自恃身分,不愿先动手打发左元敏,话一说完,双脚一蹬,便要直接翻身上马。

  左元敏见他双膝微弯,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心中骂道:“简直岂有此理!”两手一分,便往哪头陀身上推去。他不知这头陀的底细,只想把他从马背上推开,所以倒没有使上所学的功夫。那头陀哈哈一笑,铁杖突然朝他伸来。左元敏一惊,缩手想要避开,没想到那杖头不之怎么地伸到他的腋下一挑,左元敏脚下一浮,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倒。

  左元敏大骇,运起太阴心经,连忙使了一个铁板桥拿住,硬生生地定住身子,接着弹起原地站定。那头陀见他居然能稳住身子不跌跤,颇觉惊讶,便在此时,那望云骓似乎抓准了时机,身子一动,将头陀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那头陀在马背上没坐稳,轻轻巧巧地从另一边落地。他心中不怒反喜,暗道:“好一匹聪明又有灵性的骏马。”但也对左元敏没有跌跤相当在意,转过马身,对着他说道:“没想到臭小子还颇有一套。你师父是谁?看你手脚这么俐落,倒像是常知古的徒孙?嘿嘿,要是常老的话,那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叔公哩!”

  左元敏也是被他刚刚那一挑,吓了一大跳,想起当日的自由自在,彷佛也是深谙此道,脑筋一转,于是强自镇定,说道:“我没师父,常知古是谁,我从没听过。不过前些日子我在汴梁城碰到了一个手拿木杖的邋遢头陀,叫什么自由自在的,不知大师认不认得?”

  那头陀眼睛一亮,说道:“认识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左元敏笑道:“大师还是不认识的好,他在汴梁与人比武,结果十招之内就给人扔到河里。”假意唉声叹气地续道:“那时在场的最少也有五六十人,人人捧腹大笑,笑得人仰马翻,都说这个邋遢头陀学艺不惊,贻笑大方,想来他的同门师兄弟也是沽名钓誉之辈……”

  那头陀忽地大怒,叱道:“胡说八道,我师弟这一路‘醉步神仙杖法’已有八成功力,天底下有谁可以在十招之内扔出我师弟?臭小子信口胡诌,若不说出个道理来,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左元敏见他的杖法颇为眼熟,便往自由自在身上猜,虽然一言中的,倒也有些意外,忍不住说道:“原来大师是自由自在的师兄,失敬失敬,不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那头陀道:“你初入江湖,不晓得我师兄弟的名头,那也怪不得你。本大师就教你一个乖,免得来日莫名其妙的得罪了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师弟人称木杖头陀,法号自由自在,这你是知道的了。本大师手持铁杖,人称铁杖头陀,法号不生不灭。既然不生不灭,也就无由无在,比之自由自在,那是更胜一筹。顺便告诉你,我上头还有一个师兄,手持金杖,人称金杖头陀,法号无众无我。嘿嘿,既到无我的境界,也就无败,更是无敌。所以下次见到手里拿着金杖的头陀,要不就乖乖躲远一点,要不就上前磕头请安,要是以为可以像今天戏弄我一样,跟他胡说八道,不管你的师父是谁,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左元敏道:“原来是不生不灭大师。”脸上殊无敬意。不生不灭道:“看你的样子,好象是不相信。”

  左元敏道:“我不是不相信,是没什么好不相信的。因为就算大师是自由自在的师兄,可是他在几招之内就被人扔进蔡河当中,是我亲眼所见,不免对大师的吹嘘,大打折扣。”

  不生不灭喝道:“胡说八道,你说,是谁将我师弟扔到河里的?”左元敏道:“那人高头大马,神态威武,轻功卓越,剑术高强。只见他剑一出手,自由自在满场逃窜……”不生不灭大叫:“放屁!放屁!”左元敏充耳不闻,续道:“嗯,我想起来啦,一、二、三、四……不到十招,大概第六招的时候,自由自在转身想跑,忽然间身子就飞了起来,我们还以为他轻功居然如此之高,结果只听得扑通一声,就摔在蔡河当中了。”

  不生不灭颇不耐烦,催促道:“你还没说到这人是谁!”左元敏道:“那人有个特征,他的脖子上刺了一头雁子……”不生不灭两眼一亮,说道:“啊,原来是他……”左元敏佯装惊讶,说道:“原来大师也在现场吗?”

  不生不灭略一沉吟,说道:“哼,我那师弟好贪女色,用功不勤,让那个燕追风教训教训他也好。不过你言不尽实,什么六招之间,我师弟就想逃跑?燕追风剑术再高,也不能变成神了,若是有机会让我碰到他,倒要好好地跟他会上一会。”

  左元敏巴不得他这么说,连忙道:“他人就在汴梁,大师这就请吧!”不生不灭道:“那也不用忙。”顿了一顿,续道:“既然你不是常知古的徒孙,那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臭小子,别说这匹马不是你的了,就算是你的,老子一眼就看上了它,你要嘛,自动地让给我,恭送我上路,老子一高兴,就饶了你对我无礼之罪,怎么样?”

  左元敏道:“听大师的口气,晚辈好象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不生不灭道:“一般来说,聪明的人是不会选第二条路的,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是说给你听听也无妨。这第二条路嘛,就是我一杖送你上西天,这马儿呢,我还是牵走了。”

  左元敏又惊又怒,但想这人既然是自由自在的师兄,自己可千万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强抑怒气道:“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大师欺负一个小孩,似乎比江洋大盗还不如。”不生不灭裂着嘴笑道:“我会做得很漂亮,也许先把你打个半死……总之,方法很多。”

  左元敏知道此刻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处关节,都在不生不灭的目光笼罩之下,只要稍有妄动,马上就会引来攻击,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心中想到一个主意,虽然有点冒险,但估量形势,也不得不为了。于是接着道:“那晚辈知道了。”

  不生不灭不怀好意地瞧着他,说道:“你知道什么了?”左元敏道:“晚辈恭送大师离开,然后先进去填饱肚子再说。”不生不灭笑道:“我现在觉得你这小子还颇有意思的,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左元敏道:“晚辈左元敏。”不生不灭大乐,道:“左元敏,嗯,我会记住的。下回有机会碰面,老子会给你留三分颜面。”

  左元敏拱手道:“多谢大师。”伸手去解开望云骓的缰绳,然后慢慢走到不生不灭面前,做势像要将缰绳递给他的样子,然后续道:“大师,晚辈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大师指点迷津。”不生不灭道:“什么事……”左元敏道:“大师杖法高明,但不知轻功如何?”

  不生不灭才要开口,忽见左元敏伸手在马臀上用劲一拍,喝道:“乖马儿,快跑!”不生不灭大吃一惊,只见那望云骓两只前脚抬起,嘶鸣一声,倏地便往前奔出。不生不灭见机应变,连忙伸出铁杖,想要去钩住缰绳,可是那望云骓终究不是一般凡马,后腿一蹬,身子已经窜出丈外,不生不灭这一钩虽然不慢,却还是差了半尺有余。

  这一下变生肘腋,不生不灭不禁勃然大怒,转头去寻左元敏,却见他早已往反方向奔去。不生不灭自忖自己的轻功虽比他高,但此时首尾不能相顾,若抽身去追左元敏,以望云骓速度之快,那就永远追不上了。

  便在这一瞬间,他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但见他伸杖在身后一点,身子立刻如箭离弦,向望云骓所奔的方向窜出,同时将左手铁钵收入怀中,空出五爪来抓马鞍。这一下兔起鹘落,无不恰到好处,那望云骓好似知道厉害,四蹄几乎也是同时飞起,不生不灭这一抓,指尖是碰到了马鞍,可是毕竟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不生不灭一抓不中,对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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