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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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马上的时候,司徒霜心里就跳个不停,还一边对妙清说:“我知道你很害怕,别害怕,有我呢,学我就行了,马上就见到我们要见的人了。”妙清咳嗽几声,定定神,说:“多谢。”
司徒霜一面说着不谢,一面已经看到星罗棋布在魔鬼窟上的小木屋,在漫漫黄沙的千沟万壑之中,木屋倚着黄土之壁,零乱而沧桑。
老远听到了一阵喇叭唢呐的声音,司徒霜兴奋的下了马,朝里面冲去,一边大叫着,“很热闹的,我先看为快了!”她追着声音,来到木屋群中,只见人已经很多了,来来往往都是武林中人,佟泽呢?她的心怦怦直跳,在人群中搜索着他的影子,他是太平盟的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一定在……
她急切的四处看着,忽然人群分成两边,是新人牵手进屋拜堂了,司徒霜回过身来,宛如一个晴天霹雳打来,全身立刻陷入万劫不复的炼狱一般——
那戴着红花笑得开心的新郎不是别人,正是佟泽,是他,一定是他,绝对是他,怎么可能不是他,真的是他,怎么会是他,为什么是他?
司徒霜呆呆的站着,眼见他们进了屋,人也围在外面里面的看,她孤零零的站在木屋外面,任风沙慢慢的飘来,扑打在脸上,那么无情,那么苍凉,那么让人断肠。
鞭炮、锣鼓,好大的排场,忽然妙清的声音传来,“怎么,你害怕听鞭炮?”司徒霜摇摇头,缓缓向远处走去,妙清摇头说:“真是个疯子,自己平时最爱闹了,今天大家开心,她又当起了淑女。”
司徒霜站在荒芜的黄沙之上,看天上一轮艳阳,照得心里发慌,似乎整个世界都变了样子,风沙夹着无情的声音,在身边咆哮着,肆虐着……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为什么站在这里?”司徒霜转身一看,是妙清,她伸手抹抹眼睛,说:“北方的景色不错,我喜欢这一片荒芜的黄沙。”妙清摇头说:“不止是黄沙,你向右边看去。”司徒霜向右看去,只见一小块绿油油的庄稼长在地里,妙清说:“他们在这里休养生息,绝不是别人所说的龟缩于此,武林中人一样可以自食其力,不用榨取别人的血汗,也许,这是武林的另一条出路。”
司徒霜心里很乱,心想你这讨厌的人,让我安静一下成吗!但是她连说这话的心思都没有,抬步向回走去,妙清问:“你这么快又走回去了?”
司徒霜没有回答,忽然觉得什么都没有了意义,不想说话,不想走路,甚至连活下去都觉得毫无意义。
她来到木屋群中,只见中间有许多人头在身前晃来晃去,喝着酒,说着话,司徒霜也不知从哪里拿来酒杯,开始喝酒,忽然眼前一亮,佟泽和阳汇出现在面前,她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软下去了,阳汇笑说:“司徒姑娘,你怎么也来了,实在是荣幸之至!一路奔波,一定很累吧!”司徒霜看着佟泽,说:“不累,你们今天的好日子吧,要多喝点酒。”
佟泽呆呆的看着她,在那一刹那间,司徒霜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她几乎想扔下酒杯扑到佟泽的怀里,一阵痛哭;佟泽的眼神永远是那么的深沉而睿智,司徒霜喝下一杯酒,对身边的人说:“北方人都是用大碗喝酒,入乡随俗,我们也用大碗,今天不醉不归。”说着从桌上拿了一个大碗,倒了酒,对佟泽说:“喝酒!”又是一饮而尽。
阳汇缓缓上前,说:“司徒姑娘,你酒量真好,以后我们喝酒的机会还多,一定要和你切磋一下。”说完转身和佟泽离去,司徒霜看着他们的北影,忽然大叫了一声,几乎是火山爆发一样的可怕,“回来!”她不知在叫什么回来,整个场子都安静了,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司徒霜傻傻的一笑,说:“我太高兴了,能到这里来我太高兴了!喝酒,大家都喝酒!”说完自己又喝了起来。
妙清跑过来抢过碗,说:“我们到别处走走。”
不由分说,将司徒霜带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妙清问:“你心上人和别人结婚,你不高兴,是不是?”司徒霜醉意朦胧的说:“我高兴得很,你才不高兴呢,不要打扰我喝酒!”妙清伸手啪的打了司徒霜一巴掌,狠狠的说:“你给我记住,一个女人不应该为了爱情而哭泣,因为男人都以为女人离不开爱情和男人,我们出来,我从剑谷出来,不仅是寻找爱人,而且要找到自己!我不想成为一个灰飞烟灭的神话,一个如烟尘泡沫一般终会毫无影响而消失的人生!”
司徒霜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妙清,妙清缓缓说:“我离开剑谷,的确是为了心上人,但是我发现,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如果一个人一生只是为了爱情,你会遇到许多值得你去爱的人,难道你会为此耗掉一生,真正值得我们去干的事情,是让自己的名字,刻在历史上!”
司徒霜摇头说:“我不懂,我不懂!”
妙清说:“我们既然选择了武林,如同选择仕途的书生一样,就不能把自己的青春和才华葬送在别的地方,爱情,多么荒唐。”
司徒霜忽然大哭起来,趴在妙清怀里,妙清摸着她的头发,爱怜的说:“其实我也一样放不下,车凌身边永远有一个原姑娘,我追到天边,也是没用的,不过我终于明白了我要找的东西,不是爱情,我很庆幸自己能够从这个梦里醒过来,你也一样,我们不是那些喜欢借酒浇愁的男人,不要把自己弄得太没用,让人看不起,还记得多情的话吗?一个人有多大本领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是否有一个坚忍不拔的心,面对一切,你要想得到爱情,需要两个人的默契,但是要想成为一个真正活过一次的人,也许,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司徒霜抬起头,伸手拭去泪痕,问:“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妙清笑说:“想得多,自然知道得多了,妹子,你也会和我一样,慢慢长大的,所有的事情,只要你以前已经想过,有了准备,你就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情而害怕了,因为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司徒霜叹说:“已经经历过一次了,经历过了,我以前已经经历过了。”
妙清扶着她,说:“女人不能这样,不能连一点打击都受不了,要坚强,要比别人更坚强,要坚强,这不是一句话,也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一个信念,一辈子坚持的信念。”
司徒霜看着天上的太阳,觉得头中有点清醒,她回头对妙清说:“我知道了,其实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承诺,不过是我对他一厢情愿而已,说起来,是我自己编织了一件美丽的花衣,别人不一定会穿。”
妙清笑说:“你能走出来,实在是太好了。”司徒霜摇头说:“不,我根本没有走出来,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走出来,我比任何时候都坚定,……也许,你喜欢的人,这一生会有很多,但是让你心痛,让你经历了几乎是生死的人,世上几乎是没有,一个人一生也许都遇不到,我遇到了,我在那一刻感到了什么是刻骨铭心,感到了一种毫无生机的绝望!我……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更不知道它会给我带来什么,但是我忽然似乎看到了我的未来,我不能失去他,就算用一生去等待,我也会毫不犹豫。”
妙清呆呆的看着,凄然的说:“我没有这种感觉,也永远不会体会到这种感觉,也许,当我心里这样想的时候,我已经把这种想法彻底的压制住了,我把这看成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司徒霜淡淡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意,有人放弃,有人继续,我选择继续。”
妙清叹说:“不错,其实我根本不应该劝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定,别人根本不能理解你真实的想法,任何猜测都只是猜测。”
司徒霜笑说:“没有人知道我现在怎么想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很迷茫,很失落,很痛苦,也很无助,不错,一个人是不应该劝另外一个人,因为一个真正有主见的人是不会屈从于别人的意见的,但是她也许需要一个朋友,在她身边哪怕只是看着她,让她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人,还有希望,还没有完全灭绝。”
妙清拍着她的肩,笑说:“走吧,新郎新娘正在敬酒,这可是太平盟和北方诸派最大的一次交往。”司徒霜抹干了眼泪,说:“我知道该怎么作。”
她们回到太平盟,只见喝酒的人还在那里,佟泽在人群中来来往往的喝着酒,司徒霜傻傻的看着,心里想:如果站在他身边的是我,那该有多好,阳姑娘是女中豪杰,又是他的好帮手,他们结成连理,本来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我应该为他们高兴才是!
她笑吟吟的走过去,一阵风吹来,脸上的酒也醒了大半;她举起杯子,轻轻往里面倒了酒;她静静的等着,直到佟泽过来;她轻声的说话,举起了杯子,“佟大哥,想不到这么快你就有了你的新家,小妹祝福你,希望你一切都好。”佟泽将酒杯轻轻和她的酒杯一碰,司徒霜说:“你喝太多酒了。不要干了。”
佟泽一饮而尽,转身便走,司徒霜喝下这杯酒,想到自己倘若身手高强,倘若自己机智过人,也许不至于失散,也许……
也许,这世上有太多的也许,不过所有的也许都不是现实……
第二卷:江湖寻觅 三十八回:相逢对面花生恨 还顾无言泪经心
司徒霜开始站在那里,任身边的一切有如过眼云烟一般飞散开来,在心底盘旋,在头上环绕……
人渐渐远去,声音渐渐远去,场上一片孤寂,妙清站在她身边,笑说:“水姑娘想得真细心,替我们安排了住的地方,我看了一下,虽然简陋,但是很干净。”司徒霜点头说:“很好,这很好。”
二人走了一阵,妙清说:“其实这里很开阔,比在江南好。”司徒霜无力的说:“是啊,我都想睡觉了。”二人到了一座小木屋里,睡在炕上,妙清拿出剑谱在那里看,见司徒霜似乎睡去了,才悄悄出门。
司徒霜其实并没有睡去,她在等妙清离开后,一个人想清净的出去走走。她走在荒凉的黄土上,心里想的全是如果,如果怎样,会怎样,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让她挥洒不去,她也希望自己很潇洒的离开,不带走一粒灰尘,但是往往事与愿违,你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却偏偏出现在眼前。
你最不想思考的愁绪,也绵绵而无尽。
她走着,忽然听到沟壑的另外一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妙清,她缓缓走过去,听到土壁的另一面果然是妙清在说:“……我听说你们在北方一带,心想我学剑十年,怎么也该做点事情,所以就过来看看。”
车凌的声音说:“多谢师姐关心。”妙清说:“其实我也不止是关心,我也想真正的加入太平盟!”车凌激动的说:“好啊,太平盟广召天下豪杰,只要你有心,太平盟绝对欢迎!可是师姐不是剑谷中人?”
妙清说:“我是剑谷弟子,但是一样可以到太平盟来,作我想做的事情。”车凌高兴的说:“太好了,我们正需要这样一些人,来自名门大派,这样,我们也才能真正的师出有名!”
妙清说:“我看你同原姑娘很谈得来,不知什么时候能喝你们的喜酒?”
车凌的声音变得风趣起来,“时间不长了,只怕武林还没平静,我们就已经成家了,想起来,岁月真是不饶人。”妙清说:“是啊,岁月不饶人,想当年你在剑谷,多么年轻,多么自在,现在,却不得不背上许多责任,不得不面对现实,……我们每个人都在面对现实,只是不知为什么,有的成了勇士,有的成了懦夫。”
车凌叹了口气,说:“是啊,同样的世界,为什么会有人有那么不同的想法,……这本不是我们能够管的事情。”
妙清问:“太平盟真的如同《太平心经》说的那样,要寻找一个和平的武林,这个武林给人间带来的只有光明,而没有黑暗、恐怖和差距?”
车凌说:“我很崇拜悬克先生的为人,我也相信,如果武林继续这样杀戮,总有一天,会消失。”
妙清说:“没有人去划分哪里是武林,哪里不是,既然没有,怎么消失?”
车凌笑笑,说:“倘若一味的讨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那就陷入一个怪圈,只会空谈好与不好,对人对事,毫无用处,我最讨厌这种迂腐的人,而事实上,他们往往自命不凡,拥有别人所没有的许多东西。”
妙清问:“剑谷学成归来,车大哥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回去?那里有大哥留念的地方吗?”车凌说:“当年的事情,至今仍在脑里盘旋,怎么可能挥抹干净?那是我一生中最有收获的地方,在那里我学到了剑术,也认识了许多的人。”
妙清笑说:“还记得你们刚去的时候,你在园子里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