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乱-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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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我决定用一次威胁阻止她们,我说:你们不要打了,干脆我自杀好么?
公主马上又是一刀,程志邦已经痛苦得无以复加,甚至都想先我一步去死了,无奈刀剑都在两个姑娘手里,自己没有工具自杀。这时公主指着一枝花,说:你看,你把他逼得都想自杀。他要死了,我一定不饶你。
一枝花也来一剑,然后说:是你逼的,好不好?
我想,这样不管用,对于这样两个姑娘,得来个狠且煽情的。于是,我跳到公主的身前,举起她握刀的手,声情并茂地说:你的刀在我的咽喉上割下去吧,不用再犹豫了。
公主愣住了,这算是成功一半。谁知一枝花却不干了,她又是一剑,也无暇去看呻吟的程志邦,只见她悲怆着,流下一行泪,喃喃自语道:你连死,都要选择那个女人么?
公主已经回过了神,洋洋自得,同时不忘添油加醋,道:他是不会选择你的,面对现实吧。
我霎时觉得头大,心想和一枝花一块儿时好好的,怎么多了一个公主就会这样。同时我责怪自己,连两个女人都搞不定,还当什么英雄。虽然后来我明白,英雄通常都是搞不定女人的,[517z小说网·。517z。]何况还是两个。不过这一刻我却深深懊悔,想念师兄,觉得师兄如果在场情况一定好很多。虽然师兄也没搞定过女人,可他至少可以让两个姑娘把矛头都指向他,不是师兄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因为他总会在关键时刻表现得极欠扁。
思前想后,我觉得,还是沉默比较好。我垂下头,把一直高高仰着头的公主扶上马,然后走到一枝花身前,拽起她的衣袖,小声说:我们走吧。
一枝花甩开我,哭丧着脸,说:连上马,你都是先扶她。
我说:她刚才离得近,我只是顺手而已。
一枝花不听解释,说:好吧,现在我离得近,让我杀掉你。
未等一枝花拔出剑,我逃到了公主身前。公主把手放在我肩头,抽出了一半的刀。我试图拿开她的手,可是感觉浑身酸软,就使不上了一点力气。一枝花注视着我们,忽然平静下来。她把剑放好,整理一下衣服,几下子抹掉脸上的鼻涕眼泪,然后用她极少使用的温柔嗓音说:是我们先认识的,我们走吧,不管这个什么公主了。
好啊。此时我多想说出这句话,可是我发现,自己连嘴都张不开了,一定是中了公主的毒。我不断向一枝花眨着眼睛,希望她可以从眼中了解我的心意。可惜她未能了解,公主一句“你自己走吧,他是不会跟你走的”之后,一枝花颤抖着,我仿佛听到她缓慢的心跳。然后她跃上马背,就这样离开了。
一排碎草叶子腾空,落地。
在我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的期间,公主对我说:她走了不是还有我嘛,不要难过。
我动了动嘴,想说,我会去找她的。
公主说:你不能去找她,你中了我的毒,只有我有解药。
我想说,你好毒啊。
公主说:不要怪我,你要帮我救父皇的,我不能没有你。
我想说,我没能力帮你,我以前想着找师兄,现在我是想找到一枝花。
公主说:你很在意她,是么。可是过一段时间,你会忘掉她的。
我想说,不会的。突然,我想到,是不是真的不会。我虽然长居山林,却见过一些奇异的景象,可是大多都已经被我遗忘掉。偶尔有些记起的,还是靠着相似场景的出现。假如一枝花真的离开了很长时间,我会不会像忘掉海市蜃楼,陨石坠落一样忘掉她?一下子,我更觉得应该立刻马上找到一枝花了。
公主的声音突然哽咽了,她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找她的,我拦不住你。只是,能等到救出我父皇么?
然后,身体逐渐恢复,我告诉公主,必须找到一枝花,而且就是现在。
公主哭道:求求你,帮帮我吧。
我说:有机会,我会帮你的,不过要等找到她后。其实我也不一定能帮你,我或许还不如身边这个兄弟,说不定他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
公主看了一眼仍在呻吟的程志邦,信念更加坚定,说:我觉得救世主肯定是你。
我说:可惜我不是的。
看着公主失落的表情,我本来想安慰她,可是一时也无话可说。就这样四目相望了一阵子,我终于说: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公主说:像上次一样,你会回来么?
我说:会的,可是我们都在往前走,下次真不知道会在哪里相遇。
公主把上次的书塞我怀里,眼睛里是未泯的希望。她说:你一定要多看看,我会在锁龙岗等你,你要来呦。
第一次,我感觉到压力,来自一双期待的目光。好像这是这世上唯一对我抱有幻想的姑娘。她如此虔诚,执拗地认为我是她的英雄。虽然我还没有表现出一些让她觉得靠谱的举动,但是从她看我的眼睛里,我看到一个光芒四射的自己。我隐约想到,自己小的时候,不是正幻想过有一天声名鹊起么?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没有让梦想照进现实的动力,现在突然来了一个姑娘,用这样一种姿态,这样一种眼神,给你提供了这么大的一股力量,你有什么理由不前进。
想起公主曾经说的,不去尝试,怎么知道英雄不是你。
我感叹,重新点燃的,我的理想啊。不能让公主失望。
然后我上马,弯下腰,用一种领袖接见支持者的姿态,告诉公主,你等我。我相信公主这时候一定会说一句类似“我相信政府,相信党的领导”的话,并且声泪俱下,澎湃激昂。不料公主只是大吼一声“小心”,然后一把将我拽下马。
于是,我的领袖气质荡然无存。
接着只见公主把程志邦揪到我面前,说:这家伙想偷袭你。
程志邦说:我哪有。
公主举起另一手里的飞刀,说:这不是你的么?
程志邦说:不是,我是一个侠,我是用剑的。
公主说:咦,这就奇怪了,一定是有高手在此。
然后她拉住我,撒娇道:你先不要走,你要保护我哦。
我说:我连自己都不能保护,你把宝都压我身上,有些冒险了吧。不如就放我走,这样少个累赘,你也轻松些。
突然,公主的手里又多了一把飞刀,她说:一定是有绝世高手,你看,这把飞刀是擦着你的胳膊来的。
我一看,自己的衣袖上果然多出了一道口子。心想,这真是一个正宗的高手,可以做到这么精确,而且我还没有察觉。于是,我陷入两难的境地,走还是不走?在这里,至少还可以有公主保护一下。就算不幸都死了,也有个陪葬的。
马上,公主手里再添一把飞刀,她倒吸一口冷气,说:好危险。
这时候,公主身上有一个东西掉到了地上,程志邦捡起来,也是一把飞刀。他一边研究,一边自言自语道:公主,你掉的这把飞刀,我怎么觉得好面熟啊。
我看过以后,感觉这和公主手的那些是一个型号的,我拿来一把给程志邦,说:你看看是不是这种。
然后我们恍然大悟,一齐道:原来是你搞的鬼。
公主无辜地说:我只是觉得,在江湖上走动,这种挨飞刀的情况迟早要遇到嘛。我只是预演一下而已。
我愤然道:不用解释,我走了。
公主眼里是委屈的泪光,她说:那你之前说的“你等我”,还算不算?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公主于是高兴起来,轻声说:我等你哦。
然后笑着骑上马,准备送我离开。我看着脸上希望永远不会泯灭的公主,又看一眼一枝花奔走的痕迹,策马而去。离去的那一刻,我朝身后挥一挥手,感到一束别样的目光投射到背影里,接着,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情感遭到升华。我感觉历史就扛在自己肩头。
背后,公主渐远的声音传来:锁龙岗,我等你啊
我随着一枝花的马蹄印走着,耳畔隐约有马蹄声传来,勒马停下来,确定不是我这马的。再仔细听上一会儿,确定声源在前方。我想,是不是追到了一枝花?赶紧上马奔跑了一阵子,声音突然又消失了,只剩下我的马蹄声孤独的回荡在天地间,嗒嗒 嗒嗒
一定是一枝花听到我的声音,为了躲避我,加速前进了。我看着自己的马,又回想早已消逝去的那串马蹄声,心想,真不该把最好的两匹马都给了姑娘骑。恢复了原来的速度,我沿着不再清晰的马蹄印继续走。慢慢的,脚下就没有了痕迹,一望无垠的野草不再被扯开,它们整齐划一,生长到天际。我想,以后,这里一定要有两条轨迹,便于追踪;并且得是铁做的,永不消失。当然,作为一条铁的轨迹,它的作用不能局限于此,它可以在上面跑车,可以散步,最重要的是带来一种全新的自杀方式,成功率远比现有的跳楼、上吊来得高,我们暂且称为卧轨。
当然,在铁轨还未铺起的这个时代,一切都像这路一样没有铁的轨迹。比如我们的生活,随时都在改变,我们不能按部就班,我们没有铁的饭碗,因为这个世界还乱着。其实乱也有乱的好处,杀人抢劫都不算犯法,因为政府也没有办法。当然,也不是说杀人抢劫就没有后果需要承担,举个例子,A军队N年后统一全国,杀过A的人的人,就是战犯;A的杀过人的人,就是英雄。
其实,英雄和罪犯只有一丝差别。
突然,我脑子里想出的以上东西就消失了,原因是前方的马蹄声又悠悠地传了过来。我想,这次不能再冒进。再把一枝花吓跑掉,等天一黑,就彻底失去了寻找的线索。幸好我的马也没有长期奔跑的能力,加之本身速度就不快,我们于是悄悄前进。
身后隐约有另外一组马蹄声传来,一点点靠近。显然,这匹马速度比我的快上不少,超越我的势头也越来越明显。我想,不能让它超过,搅乱一枝花留下的线索。可是有什么办法阻止呢?无意间,一根缠绕着树苗的青藤映入眼帘,我用这藤子做了一道简易的绊马索,把自己的马藏好,然后埋伏到旁边的草丛里,等待马来,拉绳。
终于,这马来了。我看准时机,拉起青藤,然后听到一声哎唷和啊传来,只见公主和程志邦跌落我眼前。
公主忍着痛爬起来,骂道:什么技术啊你,把马骑成这样,还说是马术冠军呢。
程志邦说:你看,我是头一次骑这马,还没过磨合期呢。
公主不再骂他,走到马前,观察了一番,哀声道:惨了,腿断了,只能步行了。
说完她看了一眼还在呻吟的程志邦,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还是忍住了。然后看着茫茫的野草,她开始沿着一枝花的痕迹走下去。程志邦看到公主要走,马上爬起来,紧紧跟着。
公主扭头说:你干吗?
程志邦说:江湖险恶,我一路保护你吧。
公主冷笑道:你保护我,哼,你是喜欢我吧。
程志邦苦笑着,说:我没有。
公主说:敢骗我,你一定是喜欢我。
程志邦说:我真的没有。
公主说:难道你不喜欢我么?
程志邦说:谁喜欢了,鬼才喜欢你呢。
公主尴尬地站着,不知该说什么。
到此,我不忍心再观望,由旁边跳出来。公主看到我,立刻神采飞扬,手舞足蹈道:我们正要找你呢,你就出现了。
我说:我先走一步,你们没马,就慢慢赶路吧。
公主说:慢着,我专程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我们一起走吧。之前我仔细想过,她一定是往锁龙岗去了。我和她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而我和你的目的地都是一样的。
我说:可是,只有一匹马,你不会想让我和你们一块儿步行吧。这样到达锁龙岗,说不定她就已经走了。所以我们不能一起,我得快点。
公主说:你看,这马再多载一个人,还是跑得动嘛。
于是,我们丢下了程志邦,两人骑着一匹瘦马,以每个时辰比程志邦多出十米的速度前进着。这样,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我们一转身,背后的程志邦依然清晰可见,似在眼前。
终于,等到夜久众星没,我们再回头,程志邦已经不再那么清晰。同时,我们也看不清了前路,这夜是真的黑了。公主在马背上昏昏欲睡,几次险些跌落下去,都是我眼疾手快,给拉了回来。为了使她不致坠马,我把她往怀里揽了一些。看着这姑娘,我开始想念一枝花,心里有些东西好像随之疯长。我想,原来感情这东西,还真有先入为主的说法。
其实就外貌而言,公主也不差,而且还多了一丝清纯,行为举止也要天真不少。难能可贵的是,她居然和一枝花有着几分相似,眉宇之间有着同样的神采。当然,凭我所认识姑娘的数量,这显然属于臆断,说不定所有的姑娘都是这个样子。不过这还是间接说明,我对这姑娘的印象并不差,甚至不和一枝花比较,我会给她满分。可是一枝花走后,我逐渐觉得她塞满了我的脑袋我的心,就算不去想,还是会有她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