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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幻莲-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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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莲拼命的挣扎,奈何白雪琪再也不是过去那个羸弱的少年。“少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紫莲又是伤心又是焦急,眼中便泛起了泪花。

“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难以遏制的怒气集聚在白雪琪的体内,紫莲甚至感觉到内力在他体内以奇异的方式行进,而后汇聚,化作强烈的戾气于他周身环绕。

只觉得腕在他掌中几欲折断,疼痛令紫莲眩晕,终是被他寻到了朱唇覆上。紫莲咬紧牙关拼命推拒,那齿却在她唇瓣上噬咬,直到血腥气在口中漾开,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一瞬间松了贝齿,又叫白雪琪的舌寻了空隙探了进来,他于她口中肆虐,有如狂风骤雨,只恨不能将她嚼碎了咽下肚去。

他又倾了身子,覆上她的,逼得紫莲退无可退,只得由着他的身体与她厮磨,可他却还不满足。那掌方松了她的腕,却又来扯她的衣襟,唇也跟着来到了她的颈项处。毕竟是未经情事的少年,白雪琪只凭着身体的渴望和满腔的怒意,企图将她强占。“不要!”疼痛自他掌中和噬咬中断断续续的传来,紫莲耐不住折磨,终是于眼角落下了一行清泪。

却忽然觉到白雪琪激烈的动作缓了下来,紫莲睁开带泪朦胧的眼睛,只见白雪琪正凝视着自己,被愤怒与欲/望烧得通红的双眸里满是哀怨。

他似乎正发着呆,手上松了对她的禁锢,抬起指尖来拭她的泪。“对不起。”他的声音带着怨毒,仿佛是被抛弃在路边的小猫。

紫莲还在抽泣,他却忽而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处,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纤弱任性的少年。

“莲姐姐……”他低声的喃喃,更深的将脸埋入她怀中,她的心中便被什么牵扯得一痛。

“我好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这样害怕失去。你掉进水塘的时候是这样,我醒来看不到你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每一天我都在等你回来,不要再离开我了,求你,答应我……”

听着这些话自从来骄傲的唇中说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抬手轻轻的拥着他,掌心柔柔的摩挲他的发,那发丝顺直却不再柔软,想起别人说过,一个人的头发就像他的脾气,少爷便是这样,总是倔强,苦了自己,也伤了别人的心。

“失火了!快来救火啊!”帐外不知是谁一声高呼,而后纷乱的声响接踵而至。抬头却见帐上已被火光映得通红。

白雪琪嘱咐紫莲留在帐中,而后急忙向帐外行去。

紫莲焦急的在帐中来回踱着,不时的向帐外张望,似乎是主帐那边出了事,这火来得突然,一时间人影繁沓,众人皆乱作一团,也不知少爷是否安然。

焦灼的气味愈来愈浓,紫莲正掀起帐帘向那火光映天的方向望去,却听得喧闹声中有两声闷响,接着帐前两名卫兵便躺在了紫莲面前。紫莲被吓得往后一缩,却又觉到身后有动静,便忙转过身来,果然见一黑衣人立于自己身后。

那人收了手中玄铁剑,扯下覆于面上的黑纱,紫莲大惊,正是那日程君锋派来跟踪自己的黑衣暗卫。转过身去掀了帐帘欲大声呼救,黑衣人却先一步捂了紫莲的嘴,又于她耳畔低语:“在下苍铭,受大公子之命前来接应姑娘。”紫莲尚自疑惑,又见一白玉簪递至眼前,那簪剔透晶莹,衬于乌发似锦,是如仙的风华。忍不住接过来,握于掌心细细摩挲。

“雪卿。”

不知不觉间眼中又起了一层雾。

“薛姑娘随我来。”

趁着大风催发的火势,苍铭携着紫莲出了驻营。

夜色中行进,只隐约见天际闪烁的星光,想起那谪仙的面容,紫莲将手中的白玉簪握得更紧,心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紫莲只觉与那人重逢前得每一秒都宛若千万年般难熬,期待着再看一眼那如仙的面庞,却又害怕,害怕他比那时更虚弱,亦害怕他把当年给她的温柔都给了那个唤作蝶儿的女子。

不安与期待的夹杂,让一颗心宛若在油锅里煎炸。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光,似有人向这边走来。

苍铭执起玄铁剑,警惕的停下了脚步,将紫莲掩于身后。直到看清了来人,方才收了铁剑,单膝跪下。

紫莲的眼中已模糊一片。

他还是一身雪衣,清清冷冷的样子。面色有些苍白,映衬着那张脸更加不入凡尘。依旧眉目如画,落寞的眸子凝视着自己,仿佛已千年,星光倦撒在他身畔,于他周身镶上浅浅光晕,恍然若仙。

便由着自己的心,一步、一步缓缓向他走去,伸了手偎进那冰冷的怀里。

被拥着的身子微微一滞。

不想去管那么多,至少这一刻他还在,他还好好的,在自己的怀抱中。

紫莲将脑袋深深埋入他的胸前,听着耳畔清晰的心跳,闭了眼,泪却自眼角滑落。

终是觉到那带着寒凉的掌缓缓抚上了自己的发,似安慰的摩挲。

第31章 归来

马车向着楚地的方向行进,在急促的鞭声中,马儿奔跑的很快,窗外的风掀起丝帘吹进车里,又漏了些许星光进来。

那星光清冷,勾勒雪衣男子的侧颜。紫莲被他的臂环在怀中,静静看着,不知不觉间便失了魂魄。

白雪卿见她这副痴痴的模样,嘴角弯了弯,又伸手来拭她眼畔未干的泪痕。

触到面上的指尖却是冰凉的,那毒还未解吗,紫莲只觉寒凉的触感一直延伸到心里,绞得生疼。

伸了手将冰冷的掌煨于自己的掌心里,只望能减轻些许的寒冷,却又突然想起些什么,松了手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坐直了身子。

“你的身子好些了吗?毒可有解?”紫莲的手绞着衣摆,声音细如蚊呐,面上的温度似乎在逐渐增加。

“毒尚未解,身子倒是好些了。”白雪卿清清冷冷的答着,目光还停留在被紫莲握过的掌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蝶儿姑娘……还好吗?”指间的衣摆已起了细密的褶皱,紫莲只觉面上都在发烫,低了头只恨不能学那鸵鸟,把脸埋进地里。

白雪卿顿了顿,似乎回过头来正看着她。

“这个我便不知了,武林大会之后再未见过。”声音中有微不可查的狡黠。

紫莲有些惊异的抬了头,却见白雪卿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唇边是满满的笑意。接着手上一凉,那一双冰冷的掌已被他塞进自己的掌中。

紫莲被他看得脸更烫了,却还是好生的握了那双手,多渡些体温过去。

白雪卿天生冷冷清清的性子,也不爱说话,两人一路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为何,只是这般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紫莲却觉得很安心。

而今秋日已至,很快就是中秋,寒凉之气渐渐重了些,白雪卿的身子也不知是否受得住,这般想着,紫莲便与他靠得近些。白雪卿似乎尝到了甜头,索性将手从她掌中抽出,绕过她的腰际,又将手塞回她掌中,后背便贴上了他寒凉的身子,他又顺道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耳畔的呼吸带着淡淡莲香。

由着他这近乎撒娇的举动,紫莲并没有拒绝,只是心中泛着微微的痛疼,满满的都是怜惜。如此依偎着,直到楚地。

终于回到了慕雪山庄,连空气里都是熟悉的味道。紫莲看着白玉雕砌的匾额,想起初见时漫天翩跹的白色花雨,一时间已是感慨万千。

却觉掌上忽的一凉。“怎的又发呆。”白雪卿柔声责怪一句,便执了紫莲的手向庄内走去。

沿着小路向山顶走去,如今已入了秋,庄内花草多有凋敝,添了些萧瑟之感,不知不觉便将手中的掌握得紧些。

忽的又想起了什么,紫莲停下了脚步,白雪卿见拉她不动,便回过身来,一边替她挽耳畔垂落的发丝,一边关切到:“怎么了?”

“我……想去看看老庄主。”紫莲抬起头,眼中是复杂的情绪。

白雪卿微微点了头,便引着她向后峰走去。

踏入忆雪园内,紫莲只觉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园子里机上还摆着和那时一样的茶壶,仿佛它的主人还会在某个带着月色的夜里归来,执一方绣着紫色莲花的丝绢,一边品茶一边怀念。

机旁却多了一个新修的坟墓,碑上书“慈父白子兮”,字迹是白雪卿的。而那雪衣男子此刻已立于碑前,默然凝视石碑,眼中满目的落寞,偶尔咳嗽几声,自己却仿佛浑然不知。这样的背影,只需一眼,那疼痛便一点一点深入心髓,无以复加。

紫莲于是行至碑前俯身拜了三拜,而后去握那寒凉的掌,他眼中的落寞便终于淡了些。

“到最后一刻,爹还念着那个名字,嘱咐我务必将他葬在忆雪园中。”

白雪卿伸了手欲去触碰那墓碑,却又在半空顿了下来。

“爹一生都在等她,等了一辈子,活着的时候没能见上,死了,却还怕她找不到。”

紫莲想起当日在忆雪园中,老庄主看着那方丝绢的模样。那个叫做没藏雪的女人是幸福的,能够得此一人,生生不忘。

“子兮……子兮……”园子外忽然有些骚动,两人方回过头来,只见一妇人从忆雪园的门口跌跌撞撞的跑来。一身华丽的衣衫已凌乱不堪,发上的朱钗也散乱开来。那女子的眉眼极美,想来年轻时该是个倾城的美人,只是面色憔悴,发上也添了许多白霜。紫莲一时心惊,因为那妇人正是白雪琪的母亲,庄主夫人。

“夫人……夫人慢些……”追着她进来的还有许多丫鬟婆子,为首的是陈妈妈。陈妈妈见了紫莲先是一顿,而后扑倒在白雪卿的脚下连声哀求:“大公子快救救夫人,夫人又犯病了,拿了簪子拼命往自己的腕上刺,我们便是拦也拦不住。又不吃不喝的,这身子可怎么受得住啊……”说着已是声泪俱下。

紫莲这才注意到庄主夫人的腕上确实有许多划痕,纵横交错,可她自己却不觉,此刻正抱了那墓碑,指尖反复摩挲着碑上的字。

“子兮……子兮……我来陪你了……子兮……”

她痴痴的笑着,唇中反反复复念着那个名字,仿佛一直这样念下去心里的那个人就会回来。

“你怎么不回答我呀子兮,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看我……”她说着,忽的大哭起来。

白雪卿终是看不下去了,唤了下人来将她拉开送回房里。

终于安静下来,白雪卿似乎有些倦了,在石机前坐下,又咳了几声,肩也跟着抖动了两下。紫莲慌忙握了他的手,却觉那寒凉更甚:“怎的比路上咳得更厉害了,可是有哪里难受。”

白雪卿却笑着摇了摇头。

“夫人……怎么成了这样?”想起白雪琪说她娘还在白雪卿手上,而今见她这副模样,不免有些担忧。

“爹走了之后就这样了,雪琪走时说要带她一道,也死活不肯离开。请了大夫来看,说是癔症,怕是好不了了……”白雪卿淡淡的说着,目光似乎凝视着远方。

两人在忆雪园里坐了许久,待天黑才回了沁雪园。

一进园子,小蕊远远的就迎了上来,拉着紫莲左看右看,迫不及待的聊了起来,到把自己的主子给晾在了一边。白雪卿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就随着她们去了。

两人服侍白雪卿用完药歇下,便拉着手回屋子里聊。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没完没了的聊着,仿佛又回到那时的日子。听小蕊说着庄里事情,紫莲顿时觉得一直闷闷的心里舒服了许多。

“莲姐姐,主子心里其实很苦。”聊到白雪卿,小蕊欢快的语气一时沉寂下来。“父亲去世,兄弟背叛,庶母疯癫……这些日子,这些事压在主子心上有多难受,恐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偏偏主子又不肯对人说,只憋在心里,憋得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听了这话,紫莲只觉胸口被扯得一痛:“他的身子竟然已经……”

“是,那时主子在江南毒发,送回来时已奄然一息,还是铭剑山庄的庄主使了千年人参给主子吊着命,而今虽是稍好些,但身子已是大不如前,天气一凉便咳得厉害。”小蕊说着,眸中已有晶莹。

“雪卿中的到底是什么毒。”紫莲终是问出了这盘桓于心上许久的问题。

小蕊顿了多时,终于缓缓开口:“我道莲姐姐不似凡人,才说与姐姐听,姐姐莫要告诉别人。”

紫莲忙点头。

“是莲公主下的毒,西夏的奇毒,中原名医都看遍了也无人能解此毒,恐怕……”

紫莲蓦然一惊,忽然想起某一夜的梦境,梦里自己递上的那杯酒,还有白雪卿唇畔滴落的点点血迹。

难道说……

真的不敢再往下想。

小蕊却忽的坐起来:“莲姐姐,现在只有你能救得了主子。”

“我……我又哪里有这样的能力。”紫莲有些无奈。

“她们都说姐姐是西夏公主转世,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小蕊只知,主子过去是不想活的,整日借酒浇愁也不肯喝药,可姐姐来了之后,主子却不一样了。性子也不再那般冷淡了,对这世上的事,多少有几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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