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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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轩此时已经听得明白,原来自己和叶知秋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心中空空落落,不是滋味,其实他在心里是有几分相信了自己和叶知秋的关系,他是个孤儿,对于一个孤儿来说,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忽然了解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不过,不是叶知秋的儿子不是更好,这样他和师父澹台玄之间,就没有任何的仇怨了,可是,记得印别离说过是寒汐露杀了自己全家,这个仇该怎么报?他现在听寒汐露讲到叶知秋之死,心中还是有些凄然:“寒前辈没有亲眼看见我师父杀了叶知秋,是吗?”
寒汐露沉吟一下:“没有,不过澹台玄承认叶知秋的死和他有关系,我把叶师兄的尸体埋了以后,在他坟前待了很久,恨着萧念儿拖累他,想去慕容惊雷的家里去杀了萧念儿泄愤,可是,印别离带我回了离别谷,他说,如果要报仇的话,把那个孩子交给他。我当时认定了澹台玄这个杀人凶手,认定了萧念儿这个害人精,只要能报仇,什么都无所谓,可是我还没彻底糊涂,印别离会有什么好主意?于是,我把那对夫妻的孩子抱了出来,为了杀人灭口,我杀了他们,任然后把雪带到了别处。但是我害怕印别离见到这个孩子就会杀了他,怕他是向我骗出这个孩子,所以,我又从镇上一户人家偷了一个孩子出来,果然,印别离一见那个孩子,就杀死了他。杀了以后,又有些后悔,因为他想到一个更好的报仇方式,就是将魔之怒种在那个孩子身上,然后将那个孩子送到澹台玄经过的地方,让他收养,等到孩子长大成人以后,再告诉他这段所谓的往事,然后激发他体内的魔之怒,将澹台玄杀死。”
尽管事情过去了那那么多年,me尽管萧玉轩的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可是事情讲述出来后,还是让他心痛不不已,毛骨悚然。
寒汐露望着萧玉轩:“本来,这个秘密我要带入坟墓,可是,你父母救过我,我却把他们都杀了,我不知道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不过我欠了你两条命,你要报仇,可以来拿去。”
雪抱着寒汐露的头:“不要,萧大哥,不要伤害我娘。”
寒汐露无力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雪,让开,我今生不想再欠任何人的债了。”
萧玉轩微微垂着头,自己的父母无故被杀,这个仇他当然想报,但是寒汐露还是救自己一命,可是,那个替自己死去,同时也是替雪死去的孩子,那对失去孩子的父母,还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他们的仇,又去找谁报?他缓缓地抬起头:“你,你先养伤吧,我师父说,一个人可以从心里悔悟,是一件好事,而且杀一个人容易,改变一个人难,我们玄天宗的门规,不许乱杀无辜,也不许轻易杀生,要怎么报仇,我要问师父的意思。”
他的确没有主意,他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如果眼前这个杀死父母的仇人是穷凶极恶,气焰嚣张的话,也许他能动手,可是寒汐露和风中残烛一般,他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雪的心中也特别难过,亲生父母的故事,第一次听到,他不能不痛心,他很想问自己的母亲萧念儿后来怎么样了,可是现在他不忍,在他心中,寒汐露就是自己的母亲,他不愿意提到这个让寒汐露伤心。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问,寒汐露一定会想,自己白白养了他这么久,他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亲娘。
几个人都默默无语好半天,澹台盈才道:“寒前辈,你杀了大师兄的娘,可也救了大师兄好几次啊,不如,你收大师兄做义子,还给他一个娘,好好疼惜他,让他感觉一下有娘的温暖,然后你们都离开离别谷,我们去藏龙山好不好?”
澹台盈说得很认真,寒汐露想笑笑,都没有力气了,这个小丫头,实在太天真了,澹台盈微微翘起嘴:“你们一定会笑我,可是我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啊,报仇又怎么样?就是大师兄你杀了雪的娘,你娘也不能活了啊,这样的话,雪的娘也没了,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就是失去了娘。”她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
萧玉轩正要安慰她几句,听到外边一匹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有人在说话:“姑娘,我们又不是不给你银子,为什么不给我们大爷看病?”
一个很清朗的女子声音道:“我都说了,今天已经安排出去了,人家病人还等着呢,你们有钱也好,无钱也好,我栾汨罗看病有看病的规矩。”
先前那人还在哀求:“栾姑娘,我们大爷的病不能耽搁啊,我们大爷是有名有脸的人物,我们多给你钱,好不?”
栾汨罗淡然道:“医者父母心,在我眼里,只有病人,没有高贵低贱之分。”
另一人喝道:“别和她啰嗦,告诉你,小丫头,就算皇帝老子等着你,你也得想给我们罗大爷看病,不然,得罪了我们趣乐堂,吃不了你得给我兜着走!”
说话间,这些人已经进了庙,一个红衣女子转眼看见雪他们了,也看到了躺在雪腿上的寒汐露,微微一笑:“你们吵什么,我的病人在这儿呢,等我给她看了病再说。”
跟来的人一看,还真的有个病人,原本以为这个栾汨罗是在推脱,看样子不是,于是先闭了嘴。不过有个人还是冷笑起来:“你的病人还真怪,躺在破庙里边等着你给诊治啊?”
听声音,这个人就是方才要挟栾汨罗的那个人,栾汨罗哼了一声:“这世间上无片瓦,下无立锥的人多了,不是所有人都高床暖枕,锦衣玉食,而且,这里的郎中多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为什么非要找我?”她说着话,过来蹲下,把住了寒汐露的脉。
那个人被栾汨罗一问,又是气又是恼,他身边一个人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不再反驳。
照我肝胆皆冰雪
当啷。
一阵细碎清越的响声,印无忧看到一蓬银光在自己眼前三寸的地方,被另一蓬银光击中,两蓬银光击打在一起,蹦出无数细小的火花,好像空间炸开了无数闪亮的星星。
这些美丽的星星在瞬间灿烂,继而化成陨落的光点,落入水中。
印无忧叹了口气,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如果方才只要加一点点儿小心的话,也不会让这个忘情差点得逞,在经受杀手训练的时候,如和防止别人的暗器,也是必修的一门课程,可是方才,忘情提到了父亲,他一时心急,就忘了防备,难怪一个杀手必须无情,只有无情才能够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应对这刹那间的生死变化。
如果印别离在场,看到自己如此的不小心,一定会教训自己,只是,现在的他,还甘心情愿接受父亲的惩罚吗?
银光落地,人影一飘,有人上来船,印无忧看到来人,落地无声,眉宇间带着一丝怒意。他感觉这个人有些熟悉,应该在恍惚间见过一次面,可是在哪里见过,他反而有些模糊了。
方才就是这个人出手救了他,他本来想道声谢,那个人并不理他,只是瞪着列云枫道:“你方才喊什么?小心?你让谁小心,他还是你自己?”
列云枫方才吓了一跳,他看到那个忘情、口中喷出来一蓬银针,印无忧已经躲闪不及,他在瞬间想过,应该按动扇子中的机关,虽然他的距离远了些,但是那个忘情浑身不能动弹,四肢无力,那蓬银针打出来的力道不会快过他扇子中射出来的银针,如果忘情有把握的话,也不会要骗他们靠近些才敢发出去,可是,忘情从口中发出的银针又不是一根两根,他没有把握自己射出去的银针会好不走偏地把忘情的针全部射落,而且他站的这个角度实在太刁钻,手上的尺寸有丝毫的偏差,就容易伤到印无忧。
不过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列云枫呀了一声,不过幸好有人出手,那人飘身上船,却是秦谦。
在住进长春帮涂阴分舵时,秦谦见过印无忧一次,不过那次印无忧身有重伤,被抬着进去,两个人不过是擦身而过,印无忧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边养伤,秦谦和卫离忙着长春帮里边的事情,回来的次数不多。这个分舵基本上就是卫离的一处别居,为的是一分隔世的宁静,所以分舵里边本来就没有太多的人,自从澹台玄他们住进来后,卫离将长春帮的人安排在山下,她偶尔回来,也是和澹台梦住在一起,自然更不会到别院去。
看到印无忧安然无事,列云枫才松了一口气,又听秦谦质问自己,若是平时,还会解释两句,不过现在看秦谦特别生气,列云枫干脆闭嘴,这种时候,如果他还巧言狡辩的话,只能火上浇油。
秦谦冷笑一声:“哑巴了?为什么不回答?你不是舌绽莲花,可以说的天花乱坠吗?你喊了一声小心就完了?他躲过去要领你的提醒之情,他躲不过去,算他学艺不精?”
列云枫微微垂着头,也不回答,他知道秦谦根本不是在怀疑他不出手帮忙,故意陷印无忧与陷阱,而是在怪自己学武不够用心,才到了关键时刻,不敢孤注一掷。不过方才的事,列云枫是很触动,如果不是秦谦及时来了,印无忧就可能伤在忘情的手下了,如果自己的功夫够好,一定会及时出手,不会让印无忧发生危险,想来还是自己不肯用功,敷衍松怠的错,秦谦骂他,他也只能听着,只要不激起他的火来,在外人面前打自己就好了。
印无忧看秦谦面沉似水地斥责列云枫,列云枫也不反驳,他不认识秦谦,但是这些日子和列云枫在一起,已经当他是自己的朋友兄弟,所以听秦谦骂列云枫,他不由得心里腾起一股气来,想起来这个人是曾经见过一此,但是当时自己在半清醒半昏迷之中,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不过看情形,应该和列云枫很熟悉,于是冷冷地道:“我躲不过,是我命该如此,我不会抱怨别人,谁用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武功比人高一点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用不着故意显示出来给人看。”
秦谦和列云枫都没想到印无忧会忽然说话,秦谦不认识他,列云枫本来是满心的懊悔,看到哥哥,又有些害怕,但此时仍忍俊不住,笑了起来:“难怪人说,蓬生麻间,不扶自直,白沙入缁,不练自黑。小印你再跟着我混几年,就该纵横捭阖,变成苏秦张仪了。”他转眼看到秦谦瞪他一眼,忙道“哥哥,我知道错在哪儿了,哥哥放心,我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再犯同样的错误。”
秦谦哼了一声:“这条船要沉了,走吧,你卫姐姐的船旁边呢。”
忘情此时已然连脸皮都麻木了,想说话,也说不出来,舌头也是麻木的,可是她着急,这几个人要是一走,她真的就要葬身江底了。
忘情拼命地挣扎,奈何浑身无力,只在喉咙里边里呜呜地发出低哑的声响。
秦谦看了忘情一眼:“这个人是谁?”
列云枫道:“她叫忘情,是十地阎罗王手下的四大使者之一,也是魅火教的人。”
秦谦微微一笑:“十地阎罗王手下的四大使者居然如此窝囊,实在是匪夷所思。”
列云枫笑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们都是圣狗子孙再怎么折腾,也强不过人去。哥哥奇怪什么?”
魅火教?
听到这三个字,秦谦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然:“把她带走。”
他说着话,拍了一下手,又有两个人上来船,此时这艘船上的水已经没到了忘情的嘴边,因为她是躺在地上,只要一喘气儿,江水就会呛到了口里。
过来的这两个人,是长春帮的弟子,两个人用刀斩断了绳索,将忘情了起来,随着秦谦出去。
出得船舱,对面果然有艘船,上边都是长春帮的弟子,卫离穿着淡蓝的衣裳,负手而立,站在船头,两船之间,隔得不算远也不算近,那河边的搭板是够不到如此的距离。
看他们出来有条舢板,卫离挥挥手,有人探过来两根碗口粗的毛竹,搭在两条船之间,那两名长春帮的弟子十分娴熟地驾着无法动弹的忘情,从两根毛竹上走了过去,快捷稳健,如履平地。
秦谦纵身一跃,苍蝇猎食一般,稳稳地跳过去。
列云枫笑道:“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如果我连这个都跳不过去,我哥哥就该大发雷霆了。”他是在和印无忧说话,印无忧哼了一声:“你们两个既然是兄弟,为什么武功差这么多?”
列云枫笑道:“你还混江湖的?没听过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吗?”他说着话,已然跳了过去,只是他先起的身形,却落到印无忧的身后,印无忧纵起的身影优雅无声,犹如鬼魅一般。
秦谦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忽然出手,一掌打向印无忧的前心,这一招是骤然发难,印无忧毫不防备,不及多想,闪身错步,回手就是一剑,因为事发瞬间,印无忧的这些动作都出自本能反应,只听得当啷一声,秦谦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就是这把匕首磕开了印无忧的剑,如果不是秦谦躲得及时,印无忧的剑一定会刺入他的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