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尘-第5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何浩林疾飞上来,见爱女不在,也是大吃一惊。他知道石剑救过何芳霞,也知道何芳霞相助过石剑,对他们之间的交情颇感头痛,没想到今夜果然弄出事来。
“钟总管,算了,可能何姑娘出去逛荡没有回来吧?”天平想着还得借用天花教的力量铲除石剑,抢夺易筋宝经,不想与何浩林撕破脸,急劝钟万强。
“何教主,你现在不仅仅是教主了,且是锦衣卫左都督,官衔不小,对朝中官员握有生杀之权,盼你不要负皇上重托。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钟万强是一代奸雄,内心当然清楚何浩林的份量与作用。
他过来查探情况,并不是要置何浩林于死地,只想让何浩林知道他的厉害,只想让何浩林欠他一个人情。
“请钟总管放心,没有下次。”何浩林又气又恼又无奈,只好恭送钟万强离去,心里倒还真有些感激他不究情况。
“振东,领人查查霞儿在哪?真是胡闹!这是京城,不是敝教几把火箭筒可以应付的。”何浩林送走天平、钟万强一行,回身交办严振东。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二十六章藏身败第
事实摆在面前,严振东也作声不得,也知何浩林所言有道理,想想数万御林军,加上天平等诸多高手,真要交起手来,凭天花教几把火箭筒就应付得了?
他急忙领弟子,连夜出动,四处暗查。
石剑真是何芳霞所救吗?确实是。
夜幕降临,天地漆黑一团。
何芳霞告别吕府,钻进马车,发现不见石剑,既担心他,又为他进吕府而不解。
她让绿杏驾马车到一拐角处停下,躲在马车内,换上夜行衣,复潜吕府,发现石剑“金钩倒挂”于吕府厅堂屋檐下,便也伏在不远处。
本以石剑武功修为,可以听到身后风响,奈何他当时正凝神偷听吕府中人对话,心系吕运通。
何芳霞身为天花教主之女,本身武功不凡。
所以石剑一时没发觉何芳霞在他身后的行踪。
她观察一会,发现石剑跌落吕府厅堂,急忙抢救,可闻石剑与吕府中人并无打斗,便不急于出手,后见邹寒珍拉着石剑衣袖,哭哭啼啼,更为大奇。
她待石剑、吕源、邹寒珍三人进入书房后,便潜伏于屋顶上偷听,误会石剑与吕源交情非同小可,这才放心。
她想石剑确实是好人,无论太后还是朝臣暗中都对他很好呀,可见狗皇帝是忌才。唉……大明风雨飘摇,怎么下旨通辑这样的将才呢?让石剑留在辽东抗金不更好吗?
忽然间,她为石剑抱打不平,替石剑不值,想着自己之前对他的诸多误会,既惭愧又难过。
她想想石剑抗金名闻天下,却不幸多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但勇气可嘉,依然坚强生活,奔波上京救人,无论人品、勇气、武功、胆识皆是自己平生少见。
她对石剑又有了同情怜悯之心,对他又起敬佩之情,心头又为他多了几份复杂。
她心思如潮,没听到石剑后来与吕家的对话了,但见眼前风响,急贴身于瓦背,妙目圆瞪,发现飞身上屋的原是石剑。
她听着前面风响,远远尾随于他身后,不想石剑却来到了田府,竟为陈圆圆与田府中人大打出手。
忽然间,何芳霞心头一疼,珠泪欲滴。
她心里悻悻地骂道:石剑啊石剑,魏秋婷母子还在江湖中犯险,你却又来此寻求旧欢,你还是人吗?
唉……我骂她干嘛?他是怎么样的人,与我何干?
然而,石剑搂着陈圆圆吟风弄月大战钟万强等人也是别具风采,她又找理由不肯离开。
后来,天平、苦寒、贤达等人赶到,她才暗自吃惊,待石剑又处生死边缘之时,她抛弃了醋意与愤恨,召来绿杏红杏二女,紧急相救。
大批御林军围来,她们三人各提一人,虽仗着毒雾针撕开血路,却也逃不远。
她灵机一动,附近一处大宅不是之前崔呈秀的住处吗?
她提着石剑飞潜入崔府躲藏起来。
阉党瓦解,崔呈秀被诛,他的府邸,谁肯要?
几年尘封,室内外早已发霉,四处蛛网,老鼠蹿逃。
虽是霉味难闻,但暂时也只有此处可避了。
她放在下石剑,脱衣铺地,又除下他们三人血衣,然后拖三人于自己三人的外套上,为他们疗伤止血,服用“回魂丹”。
石剑虽然受伤,在滚落田府屋檐之时尚有知觉,知是何芳霞救了他,只是事后晕厥。
他一觉醒来,发现何芳霞主仆三人背靠门边而睡,既感激又有些内疚。
阳光透门缝隙而入,霉味扑鼻,老鼠四蹿。
“这是哪里?”石剑蹑手蹑脚,轻轻推门而出,反身抬头,看到了“崔府”二字牌匾,这才明白到了崔呈秀府上。
他又关上门,返身回厅堂,提剑而起,再穿厅堂内门而出,来到了后花院里。
庭院里枯叶满地,还撒落不少瓦砾,假山水池,积满苔藓,井中飘浮着具具死尸,走廊里血渍留痕,一些刀剑早已生锈。
崔呈秀是领着家人跳井而死的。
他的尸体被悬挂城门,他家人的尸体却无打捞。
石剑漫步而行,想像昔日崔府繁华,车水马龙,而今触目之处皆是残花败柳,残茶剩饭,残尸断臂,蛛网遍结。
他感觉人生变化真快,无论人好人坏,荣华富贵皆是过眼云烟,联想自己以前高官厚禄、八面威风,而今掉官罢职,遭捕通辑,都不过是一纸圣旨而定。
“真是伴君如伴虎!”他不觉悲从中来,落泪低吟:“长于春梦几多时,散似秋云无觅处。”
“是自己留恋荣华?或是为奸佞不值?”
石剑一声吟毕,身后传来了何芳霞的讥讽声。
“唉……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何姑娘,石某既不是留恋荣华,也不是为奸佞不值。我是在感怀身世,感叹人生变化真快。哦……谢谢姑娘救了石剑一命,大恩大德,永不言忘。”石剑收泪转身,双手抱剑柄作辑。
“国子监生果然多才多情。难得你大战天平,还有闲情抱着美女吟风弄月,昨夜一战,要是放在武林新秀大赛上,恐怕天下英雄都不会忘。”何芳霞醋意袭涌心头,冷嘲热讽,不受他那一辑,转身走到假山小池前。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何姑娘,石某与圆圆爱过痛过,岂能轻易淡忘?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唉……”石剑低吟一声,又长叹一声,触动情处,甚是伤感。
“你不要装扮斯文,叹气吟诗,姑奶奶听得好烦。哼……”何芳霞愤懑道声,转身离去。
“谢谢何姑娘救命之恩。”此时罗中宝与公孙文相互搀扶着走来,在何芳霞身前一辑到地。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何芳霞冷若冰霜,拂袖离去。
“兄长,天涯何处无芳草?忘了过去吧。世事多变,此一时彼一时,别忘了,咱们还要寻找石大侠下落呢!”罗中宝颇为尴尬,摇摇晃晃地走到石剑跟前,好心相劝。
石剑心头一震,泪水滑落,点了点头。
他想想自己昨夜一时怀情,几欲伤折了公孙文与罗中宝二将,要不是何芳霞及时相救,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但真要忘却自己生命中的那些女子,却也不易,也不可能。只是从今往后,唯把伤痛深埋心底了。
“少主,错有错着,咱们昨夜毕竟杀了云剑清,报了大仇一半。再杀苦寒,又断钟万强一臂。咱们议议,是继续潜留京城?还是回去如召集众兄弟来一起复仇?”公孙文知石剑是性情中人,数年前已知其性格,急肯定功绩,移开话题。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唉……我想娘亲、想姑母,想婷婷母子。也想会中弟兄,还想那些相助我到快活林救人的各路英雄。但是,我此时离京回乡,钟万强等奸贼必会领兵追杀,到时又苦了娘亲、姑母、婷婷母子、会中兄弟和各路英雄。”石剑又叹一声,道出心中所念,托出心中所想。
罗中宝与公孙文二人皆点了点头。
何芳霞脚步缓慢,闻言心头一震,心想:此子虽是多情,却也善良,遇事总为他人着想。唉!只是苦了姑奶奶,还得要助其一臂之力。
霎时间,她情绪复杂,思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快活林之战,死了多少英雄好汉故旧?吴忠、肖玲玲、韦雄伟。后面阻敌追踪,又折损了丁善意、温老大。咱们虽然救出了人,但也损伤惨重,姑母及所困武林中人,中‘软骨散’之毒尚未全解,岂能让她们来京寻死?韦雄伟曾在辽东与我并肩抗金,没有战死疆场,却惨死明将之手,多么不值?”石剑吟诵一诗,念出那些死难者的名字,又不禁一阵伤感,泣不成声,难过异常。
何芳霞的心“怦”地一声狂跳,脚步立停,蓦然转身,心头暗悔,心想:自己怎能一叶障目?不看此子优点?
“大哥,无论现今多么艰险,我们还是潜留京城。小弟明白,只有你,对钟贼等人才最有吸引力。咱们就三人,以少胜多,不时折钟贼一臂,偶然断其一指也好,总有一天,会杀钟贼为昔日总舵死难先辈复仇的。”罗中宝既感动,又为丁善意之死而愧疚,还为钟万强给武林造成重大损伤而愤怒。
“这里虽然能暂避风险,但水不能饮,又无粮食,如何生存?”公孙文闻言,精神陡振,却又提疑虑。
“不用担心。崔府附近,不是高官府邸,便是富贵人家。到得晚上,姑奶奶飞潜出去,取水盗粮,保你们有饭吃、有衣穿、有水饮。”何芳霞被他们真情所感,复走过来,主动承担后勤。
“姑娘,你得回去,天平他们认得贵教独门暗器,想必他们会为难何教主。刚才所议小事,难不倒我们。真的,你得回去瞧瞧。”石剑感激地朝她一拱手,又替她担心,劝说她快点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二十七章寒夜劫狱
初冬的阳光,和熙普照。
北风不大,但却凛烈奇寒。
败落的崔府,枯叶打着旋儿,在寒风轻轻飞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金黄。
“不必了。天平即便为难家父,家父也不惧,别忘了,家父是天花教主,即便有难,闯出京城也不是什么难事。放心吧,大将军,民女替你分忧,抓几只老鼠来烤肉吃。”何芳霞闻言,心头又一阵感动,却也不惧,又俏皮几句,好让石剑放心。
“哈哈……嘶……”
罗中宝笑出声来。
公孙文急捂他嘴巴,生动惊动隔墙高官府邸中人。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何姑娘,谢谢你!”石剑好感动,再向何芳霞拱手一辑,眼神满含感激之情。
“臭迂酸,别吟诗了,姑奶奶听得好烦啊。”何芳霞脸一红,转身抓老鼠去了。
红杏、绿杏轻轻拆卸桌椅,生起一堆火来。
罗中宝用弯刀拨开那些残叶,扫出一片干净地来。
六人在假山下席地而坐,围着篝火,用刀剑削鼠皮,倒也烤出香肉来。
寒冬来临,北风呼啸。
雪花染白夜色,冷气袭人。
何府里灯火通明,天花教徒守卫森严。
何浩林立在爱女阁楼闺房前,看着雪花飘零而下,担心与思念混杂在心头,生怕爱女有什么不测。毕竟,这是京城,而钟万强与天平上人,皆是心狠手辣。
虽然天平、钟万强等人不再来骚扰他。
但是,半个多月过去了,不仅石剑无踪无影,何芳霞也无踪影,他如何不担心?
“霞儿,你在哪里?你出京了吗?天寒地冰,你在哪里御寒?”何浩林心里默默念叨爱女,甚怕她出事。
“唉……女大不中留……”严振东走了过来,喃喃自语,却是提醒何浩林小心。
“奶奶的,这死石魔……真是名副其实的小淫魔……不……这……”何浩林心思被触动,不由破口大骂。
他忽然想起爱女与石剑在一起,自己骂石剑为淫魔,岂不是将爱女牵涉进去?
他一时间又语无伦次,不知所措。
他狠狠地瞪了严振东一眼。
他对爱女好,但对部属却是阴森狠辣。
严振东吓了一跳,连忙住嘴,乖乖闪开。
“报……皇上传教主到宫中议事……”一名弟子忽忽急匆匆地跑上阁楼,神色惶恐地禀报情况。
“什么?”何浩林一惊,急拉严振东快步下楼,却见郑少辉独自在厅堂喝酒,醉眼迷离,喃喃自语,吐词不清。
“来人,扶他进去歇会。”何浩林知他是因为何芳霞半月不归所致,同情他暗恋爱女,暗暗叹了口气,吩咐弟子扶郑少辉进去。
他随后与严振东策马进宫。
雪中夹雨,寒冷异常。
石剑等人在崔府里呆了半月,早已通体汗臭,衣衫脏乱,实在熬不下去了,便趁夜色,移居何府。
“石将军,你为何还不离京呀?”何丛又见石剑来府,吓得通体发抖,双腿发软,生怕惹火烧身。
在寒冷的冬日,他竟然还吓出汗来。
“哎呀,小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