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野神龙 (莽野龙翔)-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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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要胡思乱想。落在双娇手中、你可就惨啦?”韦胜阻止他胡说八道:“唔!依你说,好像真有点不对劲,可是,姬少庄主这样做。不是双方都有利吗!”
“问题是对谁最有利,与后果如何。”
“哈!真要小心才是。”怖胜自言自语。
“呵呵!你这时才想到要小心。恐怕已由不得你了。”永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走了十余里,前面出现一座大松林,官道穿林而过,南来北往的旅客。皆在松林歇歇腿。
小虎挑着行囊健步如飞向前抢,兴高采烈地说:“公子爷,歇歇腿,但愿有凉亭找碗茶解渴。”
“不能歇腿。”韦胜说:“歇腿必须找村落,我不希望有麻烦。”
“见鬼罗。歇歇腿也有麻烦?”小虎极不情愿地嘀咕。
“后面有挹秀山庄的英雄好汉。有麻烦也不算麻烦。”永旭笑嘻嘻地说。
人林百十步、林左传出一声怪异的鸟鸣。
走在后面二三十步的姬少庄主举手一挥。姬姑娘与侍女小经脚下一紧,超越而到了小虎身后,向前叫:“韦大叔,前面小心了,劫路的已久候多时。”
韦胜颔首示意,向永旭低声说:“公平爷,如果有事发生。切记退至姬姑娘的附近,不可胡乱走动。”
“你是说,有强盗劫路?”他问。
“可能是苏杭双娇。”
“你怎知道?”
“刚才是日童子示警,大概错不了。”
“哦!那声鸟鸣就是日童子?”
“是的。那两个小兄弟身怀绝技,你不要小看了他们。”韦胜关切地叮咛:“要是发生事故,他们有力量帮助你的,届时你要听他们的话。知道吗?”
路右一株松树后,闪出牛大娇丰满动人的身影,香风入鼻、荡笑声入耳、轻灵地到了路中央,拦住去路媚笑道:“哟!小书生居然找来了保镖的。喂!小姑娘。古往今来,只听说有护花使者,却没听说女护汉干的娇娘,小姑娘,你这是算什么?”
小笙应喏一声,突然一跃而上。
大娇说得粗野恶劣,姬姑娘风目中杀机怒涌,向侍女小笙冷冷地说:“教训她!”
大娇一声轻笑。大袖一佛,罡风骤发,潜劲山涌,两尺长的袖桩,奇快地拂向扑来的小笙。
她小看了小笙,以为这一袖稳可把小侍女拂得连翻两个筋斗呢。
糟了。浑雄的内劲阻不住小塾,小里已无畏地排劲直人。右手一抄,抓住了袖桩逼进,下王莲足疾挑,闪电似的猛攻小腹要害,又快又狠辛辣无比。
牛大娇袖被抓住,便知大事不好,骇然扭身暴退,一照面便落了下风。嗤一声裂帛响,袖子被拉断了。
小笙的靴尖,也以一发之差掠过她的左胯外侧,身形尚未稳住,小空如影附形跟到,将撕在手中的断袖桩凶猛地抽出,身形健进无所畏惧。
牛大娇笑不出来了,骇然暴退,百忙中拔剑出鞘,招发“云封雾锁”,先自保再说。
“嗤嗤……”袖桩被剑削成五六段,小里仍然冲进,奇快地拔出佩剑,娇叱一声,冲破剑网长驱直人,细小的锋尖已透网点到大娇的右胸前,直指高耸的乳尖。
牛大娇心胆俱寒,骇然向左后方飞退,退出路面,闪入一株松树后,总算逃过一剑贯胸之危,危极险极。
小签毫不放松地追击,冲上叫:“为何不接招?”
牛大娇怎敢再接招?
双方的修为相去甚远,只有绕树逃避自保,逐渐向松林深处退走。
“饶她算了。”姬惠高叫。
小笙应声止步徐徐后退。
路左另一株松树后,踱出腿部不太灵光的老太婆,点着龙首杖阴森森地说:“一个侍女的造诣也超尘拔俗,主人的来头必定不小,小丫头。亮名号。”
韦胜铁棍一伸,点手叫:“阴婆,冲韦某来。”
“你算什么东西?”阴婆狞笑着说:“看你愣头愣脑,定然是个四肢发达,心智不全的奴才,你配向老身叫阵?叫你那些人都上吧。”
姬少庄主夫妻早就到了,站在小虎身后背手含笑注视着斗场。
“阴婆,不要自抬身价。”韦胜大声说:“在下韦胜,瘸怪韦公的侄儿,配不配向你叫阵?老太婆,你们走吧,在下不计较你们无礼。”
阴婆一怔,讶然问:“你真是瘸怪的侄儿?”
韦胜拍拍胸膛说:“如假包换。老太婆,要不要试试求证?你上呀!”
“老身连瘸怪也没放在眼下,你……”
韦胜懒得与对方斗口,一声怪叫,急进两步冲上,以行动作为答复,铁棍拦腰便扫。棍沉力猛势出如山崩。速度也快逾星火。
阴婆冷哼一声,龙首杖劈出便接,啪一声大震·杖根相交,木制的龙首杖竟然不怕沉重的铁棍。
两人俱皆感到对方的内力霸道,同时向侧飘退八尺。
一声虎吼,韦胜再次冲进发作来一记“老树盘根”。攻向阻婆的下盘。
阴婆毫不相让。“金针定海”仍然硬接,杖尾下沉插入地中。
啪一声巨响,铁棍竟然反弹而出,不但未能击断龙首杖。而尽反震的力道,把韦胜震得斜退两步方稳下马步。
这瞬间,两侧人影急现,大娇二娇同时到达,两名小婢也急掠而至。
“你也接老身一杖。”阴婆冷叱。
杖尾闪电似的点出,这一招“毒龙出洞”平常得很,但在胡婆手中发出,不但势急劲猛,而且中含无穷诡变,看她左手握杖的手势,不上不下半左半右,便可看出这一招是半实半虚,后势难测。
不等韦胜接招,人影一闪,少庄主的妻子商氏已从中切入,轻灵的剑不可思议地搭住了杖尾,淡淡一笑道:“老太太,你的两仪真气火候不错,你可以发阳罡猛劲力,请手下留情,不要震毁妾身的佩剑。”
阴婆大惊失色、沉杖收劲骇然问:“你的太乙玄功火候十分精纯,不知出于何人门下?”
商氏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无踪,星眸中涌起无边煞气,沉下脸阴森森地说:“无可奉告。同时,安身从没听说过什么太乙玄功。老太太,你进招吧。”
阴婆惊骇地后退;手中的龙首杖在颤抖。目光充满恐怖的神色,一步步向后退。”
旁观者清,当商氏以不可思议的奇奥身法闪出时,永旭的虎目中,便涌起阵阵疑云,等到听阴婆说出太乙玄功四字,虎目中异彩涌现,不转瞬地盯视着商氏的背影,若有所思,同时,冷冷地瞥了身畔的姬少庄主一眼。
“拨云见日,曙光初现。”他喃喃地自语。
商氏步步进逼。剑徐徐引伸。
阴婆步步后退,如见鬼魁。
双娇一看不对,双剑左右齐出。
一声冷叱,商氏身形暴进,剑发似流光逸电,淡淡剑芒破空疾射,攻向脸无人色的阴婆。
一个已丧胆的人,斗志一失大事去矣!
阴婆手足无措,本能地举杖慌乱地招架。
双娇及时抢救,双剑左右夹击。
可是,已来不及了,咋一声轻响,龙首杖从中折断。商氏的剑长驱直人,然后向两侧分张。
同一瞬间,双娇双剑齐愕而折,云警披散,失魂似的向方志飘退,狼狈已极。
“放她们一马。”姬少庄主及时呼叫。
正欲追及的商氏及时止步,从容收剑而退。
牛大娇逃出五六支外,切齿叫:“姓韦的。你的人杀了阴婆,血债血偿,自会有人向你讨公道的,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一韦胜脸红耳赤地急叫:“牛大娇。你……”
双娇已带了两侍女逃出十丈外,如飞而适。
姬少庄主到了韦胜身侧,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韦兄,不必放在心上,刀剑无,眼,交宇拼命难免会有死伤,怨不得人一阴婆不是想用两仪真气置你于死地吗?这件事自有兄弟担当,放心啦!”
永旭在一旁直发抖,惊恐地说:“老天爷互真出了人命啦!吓死人了,我……我不跟你们走……”
姬惠哼了一声,撇撇嘴说:“你已经脱不了千连,不跟我们走也是死路一条。”
他不加理会,拉了小虎惶恐地说:“我们回头,再往前走,真要把小命送掉呢。”
姬惠向小笙打手式,小笙柳眉一挑,走近寒着脸向小虎叱道:“挑起竹囊,跟我们走。”
“但是……公子爷爷……他……”小虎也战栗着说。
“他也要走,不走就连你们也杀了。”小笙大声威吓,转向周永旭沉声问:““你走不走?说!”
“你……你们……”
“我们在保护你,你知道吗?”小笙理直气壮地说。
“不要和他废话,赶他走。”姬惠不耐地说:“不走就用树枝抽他。”
“公子爷,不要固执了。”韦胜走近劝解:“真的,你如果独自离开,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双娇该已发出求援讯号,大邪的党羽八方齐聚,你怎么逃得掉?可以说,人命因你而起,你就是祸起的根源,他们决不会放过你的。你是读书人,不懂江湖人的事,江湖仇杀恩怨牵缠。刀来剑去杀人如屠狗,平常得很,到了繁昌县,在下还设法替你安顿,好不好?”
“好吧,我信任你。”他无可奈何地说:“到县城我就住下,你可不要食言。”
“好吧,到县城还说。”
交涉期间,姬少庄主已发出讯号,隐身林中的日月双童。应讯而出,与姬少庄主密商片刻。拖了阴婆的尸体走了。
“走吧。”姬少庄主领先举步:“双娇即使将讯传出。没有高手支援岂敢妄动?大概明天才能纠众寻仇报复。今天大概不会有麻烦了。”
韦胜走在少庄主的左首,苦笑道:“少庄主,尊夫人不该杀阴婆的,这一来,恐怕会激怒那些牛鬼蛇神,今后……”
“呵呵!韦兄,阴婆如果不死。大邪怎肯出面?”姬少庄主轻松地说:“他只会派一些小光棍捣乱而已。”
“哦!少庄主是有意让大邪……”
“不错,在下希望见到他,请他管束他的党羽,不要打扰敝庄的贵宾毕夫子,也希望他向三眼天尊情商,化解句容的过节。”
“那……尊夫人更不该杀阴婆了,阴婆与大邪二人交情不薄,杀了他岂不是火上添油!”
“韦尼,你以为大邪是省油灯?”姬少庄主冷冷地说:“武林朋友重视的是实力,道义又有算得了什么?你不露出强大的实力,他会听你的解释?放心啦!我可以保证这件事定能圆满解决。唯一遗憾的是,拙荆未能先亮出本庄的名号。不然会晤之期可能提前些,我相信二邪该已秘密到达青阳附近了。明日之会,希望韦兄能鼎力相助。”
“这个……”
“我也相信令叔与蒲团尊者,这一两天可以到了。”
“家叔的行踪,连我也毫无所知,少庄主又何从知悉?”韦胜惑然问。
“猜想而已,韦兄真的不知?”
“不瞒你说,如果知道,在下岂会穷途末路,依附姓周的书生同行?一钱逼死英雄汉,无可奈何。”
“但愿兄弟的猜测不错。”姬少庄主得意地微笑:“咱们结伴而行,加上令叔与湘四尊者,该算是一魔一邪以外的第三势力,稳可左右两方的胜负机契,韦兄以为然否?从中取利该是最好时机,韦兄,你希望何方取胜?”
“最好是两败俱伤。”韦胜郑重地说:“一魔一邪都不是好东西,这次九华大会,可能隐有可怕的阴谋,也可能是一次武林大劫的初兆,介人的人愈多。日后祸患愈烈。所以少庄主千万谨慎行事。”
“当然我会谨慎从事,无如情势有时不易控制,发生意外在所难免。”姬少庄主进一步解释:“以阴婆来说,拙荆并不想将她置于死地,依原定计划,只是要击伤她意思意思。让她知道我们的来历,借她的口传话而已。可是,她竟胡说八道,自寻死路,可以说,这次兄弟的两件事都没有办成,遗憾之至。”
“哦!阴婆胡说了些什么?”怖胜问,颇感疑惑。
“这……她说没将令叔放在眼下,岂不是瞧不起我们所有的人吗?拙荆最受不了激,老阴婆命该如此。”
走在后面的永旭不时回顾似乎害怕有人追来,其实他耳力极为锐敏,把少庄主与韦胜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字字入耳。
小虎这个小痞棍机伶得很,故意放慢脚步,逐渐拉后,突然低声说:“公子爷,你知道危险吗?”
“什么危险?”他问。
“这些江湖人心狠手辣,十分可怕,如果你不能早早摆脱他们,死定了。”
“有这么严重?”
“半点不假。他们在利用你,利用完了就要灭口的。”
“那……你先前不是主张与他们同行吗?”
“彼一时此一时。出了人命,你知道吗?记住。一进城我们就往人多的地方钻,他们如果阻拦就大叫救命。”
“好,依你。”他低声说:“只怕没有机会了。”
“没有机会?”
“是的,太麻烦就要来了,如果发生事故,你要放机警些。往路旁的水沟中一躺,天塌了也不管或能平安大吉,别忘了。”他的目光落在官道远处,淡淡一笑。“等会儿我给你一些银子,有机会你就回家。”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