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魂-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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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见他出现在此地,就连花亦飞的心头也蓦地一寒,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未及细想,耳畔已传来慕娉婷悲愤的嘶呼,道:“你…你为何如此狠心?沈大哥对你痴心一片,你却如此待他,你于心何忍?他与雄霸天决斗本就命悬一线,生死难料,你却还要赶尽杀绝,使出这等卑劣的手段,你…你太狠了!”
花亦飞惊怒之下,横眉冷对慕娉婷,冷声道:“你胡说什么?你以为是我将他引来的么?慕娉婷悲愤之色不减反增,恨声道:“不是你还会有谁?难道会是少林神僧武当神剑?就是你!”花亦飞强压心中怒火,沉声道:“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不是我做的我决不会承认!”慕娉婷双目暴赤,几欲喷出火来,大呼道:“就是你!沈大哥真是瞎了眼,竟会爱上你这种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我都替他不值!”
花亦飞气的浑身剧颤,霍然起身,大怒道:“我说了不是我!”慕娉婷对她的辩解置若罔闻,咬牙切齿地道:“你对沈大哥无情无义,反倒苛求他对你倾心相待,简直太过分了!”花亦飞委实已忍无可忍,一把揪起慕娉婷大衣襟,大呼道:“你给我住口!”慕娉婷恶狠狠的瞪着她道:“就算我住口也掩盖不了事实,要想我住口,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人灭口,不过你一下子要杀死在场的这么多高手,只怕也不太容易吧!”
花亦飞怒不可遏的一耳光将她打倒在地,转过身去,身子仍不停的颤抖,简直快被气疯了。慕娉婷长长喘了一口气道:“你现在尝到被人冤枉的滋味了吧!沈大哥的心情就如你现在一般百口莫辩,他是在用命去赌,只为争取一个想你解释的机会,若在决斗中不幸败亡,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想他也无怨无悔,但若被曲流觞这种小人暗算,会死不瞑目的!”
花亦飞听得慕娉婷这番话,心里蓦地一震,紊乱不已,正不知该不该信她,却听她哽咽道:“当日之事皆因我而起,我才是罪魁祸首,你就杀我偿命吧!快叫他们停战,再迟就来不及了!”
眼望去,曲流觞已蓄势待发,叶明珠,扬子龙目睹惨剧即将发生,心胆俱碎,朱颜已闭目不忍相看。十大高手这才惊觉曲流觞来意不善,眼见沈洛天这样一位少年英杰顷刻便要丧生在奸宄小人之手,欲救却因间距而不达,无不扼腕悲叹。慕娉婷的哀求已变为嘶呼,然呼声未起,却闻得花亦飞几不可闻的一声悲叹:“其实怪不得任何人,只怪自己太傻!”话间人已拔身而起,身如穿云灵燕一般急速朝着曲流觞掠去。
曲流觞只道她一心想置沈洛天与雄霸天与死地却未料到她会出手攻击自己,大惊之下,后退半步,身子斜斜避过花亦飞的攻势,大呼道:“你疯了么?竟然向我出手!”
花亦飞冷笑一声道:“你这种卑鄙小人,人人得而诛之,向你出手,在正常不过了!”曲流觞箭头微晃,人已掠开三尺,扬手就好是一掌向着花亦飞劈去,口中大笑道:“别忘了你有伤在身,!”花亦飞侧掠几尺绕过曲流觞,娇笑道:“哟!想不到你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哩!不过可惜,本姑娘不稀罕你的怜惜。”话间右臂一挥,流云般的长袖已朝着曲流觞挥展开来。
曲流觞神态自若,腾身抬手轻挥已将那长袖震了开去。身法从容潇洒,到时赏心悦目,口中却道:“姑娘这话好生伤人。”花亦飞冷哼道:“废话少说,拳脚上见真招!”话间身形陡变,以掣电之速掠至曲流觞跟前,左臂倏伸,只朝他胸口拍去,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却在平淡中暗含无限玄机,在场众多高手,又怎看不出其中奥秘?正惊叹于花亦飞年纪轻轻竟然有此身手,曲流觞的身子竟犹如御风杨柳般柔到极致,猛然仰身,从几无可能的角度平游而出,轻而易举的避过了这奥妙无穷的一招,甚至连头发都没有弄乱一丝。避开杀招,含笑道:“身受重伤还有此身手,姑娘当真不凡。令曲某好生佩服!”
花亦飞银铃般的一笑道:“多谢夸奖!”但见娇躯已变得极淡,穿梭与水雾之间,若隐若现。纱袖时如春风御柳,时如离弦之箭,时刚时柔,时缓时疾,自不同角度朝曲流觞分击,飘忽难测,不容把握。就连曲流觞也不禁为之动容,脱口赞道:“好身法!”人已被纱袖舞出的银芒罩在其中。曲流觞也绝非庸手,只见他身形陡然拔高三丈,凌空倒翻,俯冲下击,双手连环拍出,将花亦飞的身形逼落在地。花亦飞身形疾闪,挪开两尺,飓风般回旋疾舞,再飞腾而起,众人只见劲风突生,白芒疾闪,一道劲风席卷而来,却又在瞬间回转向着曲流觞袭去,夹杂着轻柔婉约的轻啸,直激的人心神为之一荡。
第五十八章 为君拼得香魂断
沈洛天与雄霸天比拼内力虽然凶险万分,但目中余光所及,见得花亦飞竭力阻止曲流觞偷袭,一颗心不禁惴惴难安,只恐她一个不慎伤上加伤,命丧曲流觞之手。但忧虑的同时,心中也泛起一丝暖意,暗道:“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我就这样死去的,是么?”思绪间,只听“嘭”的一声响,花亦飞犹如凌云飞升的仙子向后飘升几丈,翩然飘落在一株古松上,而曲流觞亦是向后飘退两丈姿态平稳,飘飘而落,竟也十分潇洒。
此一战,曲流觞对花亦飞的功夫大为惊佩,微微调笑道:“姑娘色艺双绝,实为难得一见的奇女子,若能得姑娘垂青,他日共鸳帐,纵是折寿十年便也值了。”
沈洛天一心二用,闻得曲流觞言语如此轻薄,调弄花亦飞,震怒之下略一分神险些被雄霸天的内力震裂心脏,心下大惊,忙收敛心神,谨慎应对,但花亦飞的笑语仍传到了他的耳中,只听她咯咯娇笑道:“曲公子貌比潘安,才比子建,能得曲公子错爱,亦飞受宠若惊,然亦飞生性执拗,偏偏对沈郎情有独钟,只能有负曲公子了。”此言入耳,沈洛天虽知是她戏言,心头仍泛起一丝甜意。叶明珠听在耳中却甚是不快,暗骂道:“狐狸精!小妖婆,大庭广众之下竟能这般言语,好不知羞…”一念未了却听慕娉婷扬声娇笑道:“花姐姐,你此言若是出自真心,沈大哥只怕死也瞑目了。”几乎将叶明珠气的背过气去,幸亏她此刻言语不得,否则必定有是一顿好骂。
曲流觞已笑道:“在下本有惜花之心,奈何名花已得名主!即使如此,在下心中纵是有情,手下也是万万留情不得了。花姑娘当心了!”言语间已展动身形向花亦飞急蹿而去。花亦飞微一使力,已籍着树枝的反弹之力向前一冲迎了上去。慕娉婷忧心花亦飞,唯恐她旧伤累及此战,不仅阻止不了曲流觞反倒搭上她的性命,当下纵身高呼道:“沈大哥!雄爷!快些停战,莫要打了!否则给小人暗算就死无全尸啦!”
曲流觞闻声暗惊道:“花亦飞虽已受伤仍不好对付,如若沈雄二人就此罢战,合力攻我,我岂非死无葬身之地?”心念至此,顿生毒计,与花亦飞硬对两掌,便倒掠而出,左掌轻挥,右掌一拍,急转数圈却又倏然定下身形。花亦飞秀眉微蹙,正疑惑间,突闻暗器破空的轻响,细密短促,令人防不胜防。听声辨位竟是朝着沈洛天与雄霸天二人分击。想来是想以此扰乱二人心神,两人若稍有分心,便极有可能内息错乱,真气倒转以致走火入魔,轻则武功尽废,重则当场身亡。
花亦飞见他突使毒招,不忿之下,冷叱一声,展开身形,飞腾而起,如行云流水般游走于茫茫水雾之中,纱袖翻飞,卷起点点冰珠,挥洒而去。看似无意,却粒粒中的,将暗器悉数击落,绽出点点光芒,发出奇异的声响,倒像是一曲源自于天界的妙乐。
沈洛天与雄霸天比拼内力,正值紧要关头,却不想竟然突生变故,倒想置之不理,以决斗为主,但一时半刻又难分胜负,如果再比斗下去,难保花亦飞不会伤于曲流觞之手,待那时,无人阻拦曲流觞,两人便是在劫难逃。分析当前形势,沈洛天暗忖道:“今日与雄霸天酣畅淋漓的决斗一场,大快人心,倘若耗尽真气,力竭而亡倒也死而无憾,但若被曲流觞暗算而死,岂不冤枉?”抬眼望去,雄霸天也正凝目瞧来,似有同感,四目相对,心头齐涌惺惺相惜之情,在此关键时刻,两人同心同智,互望一眼,已心领神会,相视一笑,同时缓缓收回内力。内力渐撤,漫天水雾也逐渐淡化,而冰雨也在此刻骤然停止。
曲流觞见花亦飞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自己的暗器攻势,而沈洛天与雄霸天也已成罢战之势,惊急交加,目中阴光陡盛,袖袍疾挥,复有亿万金星花亦飞,沈洛天以及雄霸天分击暴射。花亦飞此刻已无法御冰对消暗器,唯有飘身急退,身形较之暗器来势更疾。退至崖边,柔臂后扬,纱袖轻舒,正搭上一树夭桃。神农顶地高气寒,桃花为寒气所勒,晚放数日,此时正盛。她纱袖轻拂,那一簇夭桃便消失无踪,再看时,她双臂轻挥,宛若天仙舞袖,那玲珑有致的娇躯百转千折,柔到极致,在水雾中灵动翻飞,轻抖纱袖便有万千花瓣自袖中飞散而出,在她周围翻飞浮动,而她在浮花浪蕊的环围映衬下愈显空灵飘逸的气质,宛若散花天女,而她散出的花瓣翻飞浮动间,竟像是在烟雾蒙蒙的神农顶下起了一场桃花雨。
花雨缤纷,暗香浮动,令人为之目醉神迷,在碰上沈雄二人周身劲气之后顿时化为尖锐的利器向着曲流觞反击而去,浮华连绵,如潮似浪,只将暗器悉数击落。花亦飞此刻方才喘了口气,方才飘然落下便听得一声惊呼传来,情知不妙,惊急转身,只见一团粉茫迎面扑来,闪躲意识不及,只觉一股异香沁鼻而入,眼前一花,便软软的到了下去,只引来一声惊呼。
曲流觞一举得手,在不顾其他,转眼望去,沈雄二人周身真气层已然消退,只是面色仍青红不定,只是还未调好内息,正是偷袭的最佳时机,便展动身形疾掠而去,双掌蓄满内力,只待一击得手将两人当场毙亡。叶明珠已然痴傻,扬子龙这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已是热泪滚滚,慕娉婷的惊呼复又想起……曲流觞的双掌离沈雄二人已不足三尺,而两人的内息还未调节平稳,双掌还未分开,生死呼吸间不容发。然就在此刻,一条白影鬼魅般的一闪,已向曲流觞掠去。只闻“嘭”的一声闷响,曲流觞倾尽毕生精华的双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花亦飞的身上,而花亦飞身中两掌竟未动分毫。曲流觞见鬼般的一愣,死死的盯着她,难以置信的道:“怎么可能?你竟未中毒!”花亦飞冷笑一声,却不说话,只是漠然对视着他,平静的望着他拍出第二掌,然后被震的斜斜飞出老远,重重的摔落下去,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
全场皆惊,慕娉婷的呼声戛然而止,四下阒寂,天地无声。随着白影着地发出了声响,沈洛天惊的回过神来,失声惊呼道:“亦飞!”人已朝着花亦飞飞掠而去。曲流觞仍难以置信的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仅不能接受花亦飞未被毒死的事实,更不能接受雄霸天与沈洛天已然停战的事实。如此一来,死无葬身之地的便是他自己了,他的美梦还未成真便被噩梦所替代,雄霸天已如发威的猛虎朝他扑了过去……
第五十九章 自此音容两渺茫
沈洛天揽起花亦飞的身子,紧紧的拥在怀中,只见她秀眉紧蹙,目光黯淡更有点点腥红自嘴角溢出,心中撕心裂肺的一痛,颤声呼道:“亦飞……”欲取下她的面纱,却被她无力的推开,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回绝道:“不要,不要让雄霸天看到我的脸。”沈洛天的手微微一滞,无限疼惜的道:“那我带你走!”
花亦飞微摇其首,费尽气力道:“人死了,魂魄便也散了,余下一副臭皮囊,落在何处都一样!”“不!”沈洛天脸上掠过一丝惊慌,颤声道:“你不能死!我还有好多事要和你一同完成,你可以不原谅我这一次对你的伤害,但求你再给我一个争取你的机会,好么?”
花亦飞凄然惨笑,声音细若游丝,微颤道:“你给我的短暂幸福就像一粒星火,在我黑暗的人生里散发着刺目惊心的光芒,是我心中最痛,这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岂可一尝再尝?”她艰难地吸了口气接道:“如若来生的老天眷顾,只求与你相逢不相识,只怕承受不了生生世世的痛……”言止于此,细密卷长的睫毛轻轻一颤复上了那双清波荡漾的冷眸,头无力的垂下,却散了面纱。
沈洛天浑身一颤,失去花亦飞的痛就如一柄利剑,深深插入他的心里,一寸一寸刺穿他的心脏,一分一分将心分割开来,深入骨髓,直达灵魂深处。眼睁睁看着她毫无眷恋的离去,他只觉这一生的梦都都碎了。木然抱着她,她神情已然痴呆。凝望着怀中人儿,目中一涩,竟有泪不禁自流,滴落在她那两片唇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