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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血雨飘香剑-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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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奇异之处,但对铁牛的话,却深信不疑。

因为他早想到了这—点!

七转八绕,不过几句话的工夫,铁牛已带他穿过了那座利用青石堆,所摆下的“九数天衍”阵。

洞口就在眼前,铁牛恭声向洞口说道:

“母亲客人来了!”

“钊儿,请他进来。”讲的虽是汉语,听起来却感到异常。

曲玉枫随在铁牛的身后,踏步走进洞口,在他的想像中铁牛的母亲一定是一个凶巴巴冷冰冰的老年妇女。

孰知,他一望见之下,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

只见一个年约四旬左右,品貌秀丽风殒犹存维族装束的中年妇女,坐在一张两侧有轮的木椅上。

这时他完全推翻了原先的意测。

赶忙上前—步,冲着妇女双膝一跪的说道:“小侄拜见伯母!”

中年妇女操着生硬的汉语,对铁牛说道:“钊儿,快将这位客人拉起来。”

中年妇人,睁着一双神光湛湛的双睛,在曲玉枫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才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温和的问道:

“阁下,高姓大名?”

“小侄姓曲名玉枫。”

中年妇人将头一点,又问道:“小友家住那里,府上还有什么人。”

曲玉枫黯然低声说道:

“伯母,不瞒您老人家说,直到如今,小侄对自己的身世,还是讳莫如深,因为自小就与家人分散!”

铁牛的母亲轻“噢”一声,慈爱的说道:

“可怜的孩子,愿上苍见怜,使你一家早日团圆。”

她虽然出身异族,但一举一动都显示出她有很好的教养、文静、端装,令曲玉枫对她生出无限慕亲切之感的。

这时,她习惯而自然的用双手、轻轻推动着座椅两侧圆轮。

座椅随势向前慢慢的移动过去。

曲玉枫亲切而好奇的向她望着,当他的两道目光,看的到她那两条僵直的双腿时,心里—动暗道:

“这半年来,我不断的研读,华老前辈所赠送的那本载有岐黄医术的绢册,已稍具心得,何不试试看,也许能收到预想不到的效果。”

他心意一决,丝毫不考虑的说道。

“伯母我看您老人家的双腿,浑转不灵,定是患有疑难痼疾之因。小侄略通医理,愿尽已所能,为您老人家着手疗疾,不要先请伯母说出患疾之因,小侄方能对症施术。”

在他的想象中,这慈爱可亲的异奇老太太,闷言定会喜形于色。

孰料这事情的发展恰恰相反!

她的脸色在其语声甫落中,突然变的,变的惨厉愤忿已极,玉手指着曲玉枫,厉声怒吼道:

“不要!不要!你给我滚,滚……”

铁牛见状,神情亦为之—变,急忙走至母亲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哽咽道:

“娘,请你老人家静一静,听孩儿说曲玉枫是一声好意他绝对未存,揭发您老人家隐痛往事之意!”

曲玉枫被骂的感到一阵难堪,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剑眉一阵轩动已经到了唇边的顶撞之语,又欲忍了回去。

这时,铁牛的母亲,把铁牛紧紧抱着,凄欲绝咽泣成声!

良久,良久,之后这母子三人,才从悲动中清醒过来的。

铁牛用手臂拭去脸上的泪痕,望着曲玉枫,无限歉疚。说道:

“玉枫兄,适才小弟多有冒犯,兄弟实感愧不安,望吾兄,大量海涵。”语声至此,稍停继续说道:

“吾兄如能治疗家母的腿疾,小弟就如同身受,永铭于心,原效犬马之劳,以答谢吾兄的隆恩盛情。”

曲玉枫急急的接着说道:

“恨钊兄,言重了,小弟惭不敢当。”

铁牛的母亲,亦停止咽泣,一言未发,两道充满了歉疚不安,与请谅之情,盯在曲玉枫脸上。

曲玉枫报以微笑,上前一步,蹲在她的身侧,目光不停的在两条小腿上仔细的慎重,才慢慢的直起身来。

只见他剑眉深锁,脸现愁容,目光遥注洞外天厉久不瞬。

此时,他的神智已完全进入沉思中。

足有盏茶之久,他才将目光缓缓收回,望着紧立在身侧铁牛,又沉吟了—下,才低声说道:

“恨钊冗,据我诊察的结果,伯母她老人家的双腿是的因饱受极寒所致。

双腿以下经脉皱折,气血不足,再者,时隔过久诊治起来异常棘手……”

铁牛急急的插嘴问道:

“玉枫兄,你看还有没有希望。”

“希望是有,不过,要费时甚久。”

“时日长短没关系,只要能将家母的腿疾治好,那我……”

“曲玉枫望着他,苦笑—声打断他的话头,道:

“恨钊兄你不要高兴,究竟能治否好伯母的腿疾,直到如今,我是毫无把握,再者,我……”

略顿,脸现为难之色,思吟有顷才接着说:

“再者,我身边尚有要事待办,不能在此地滞留过久。所以,我想暂时离去等将身边之事告一段落时,再为伯母疗疾。”

铁牛一听,心田深处刚刚升起的一线希望,亦随这化为乌有。

他心切母病,不由暗暗想道:

“他此一去,何年何月?始能重来此地,万一发生意外之变,岂不错过大好良机,悔恨终生”

他忖思至此,情急之下,不由“噗通!”—声,跪在曲玉枫的面前,连声的求告道:

“玉枫兄,无论如何求情你留下来,代家母疗疾,大恩大德,我是生死不忘,永铭于心。”

只说得声泪齐下,曲玉枫对他这份孝心深受感动,忙伸手把他拉起来,并急急的说道:

“恨钊兄,我答应你,决心留下来,替伯母疗疾,直到伯母她老人家的玉体,完全康复后,我再离去。”

铁牛大喜若狂,竟破涕为笑!

紧握着玉曲枫的一只手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狂喜引起的感动之情,尽溢言表。

曲玉枫笑着轻轻一拍他的臂膀,道:

“恨钊兄,我这时出去一趟,在天黑之前一定返回,”

铁牛的母亲,这时,也无限感激的望着他,可是,依然没有说话。

而双目之内的泪水如却,决堤之水滚滚而下。

曲玉枫心地仁厚,他不忍心使铁牛失望,才勉强为其难的答应留下来。

然面他又那里会想得到他却因此跳过了未来一场生死大难!

第十八章 概话前因

白云苍茫,岁月如流水,大地已进入隆冬,天寒地冻,凛风刺骨,瞬眼之间,曲玉枫滞留下来,已经两个多月了。

在这两个多月当中,铁牛的母亲,经曲玉枫悉心调治之下经脉已枯瘦的双腿,已日有起色。

由于时常接近的关系,他发现铁牛不但事亲至孝,而天性极纯朴宽厚,因而对他的好感日渐加深。

另外有一件事情,使他感到无限惊疑!

那就是铁牛的母亲,自丛曲玉枫留下来的那—天起,性情突然大变,变的异常沉默,终日不说—句话。

没事的时候,她总是呆坐沉思,好像有永远想不完的心事,又好像她心里有一件难以委决的重大事故。

铁牛的母亲这突然之变,心里不免忧虑重重。

他与曲玉枫单独相处时,亦曾谈论到他母亲心情突变之事,但两人费尽心机,也找不出,因此在他耽心自己出言无当,曾引起母亲的伤心往事,逐不敢轻率动问只好闷在肚子里。

所幸的是,他见母亲的腿疾,日渐好转,现在已能轻轻伸缩移动,所喜之上,将心里的重重忧虑冲淡了不少。

曲玉枫默察老太太的病情,到目前为止已无大碍,只要静静的休养一段时间,就可痊愈,已不需要他在亲自验看亲自动手治疗,逐萌离去之念,他离念一起再也无法多勾动留下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向铁牛母子,提出辞行,并将老太太的病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让两人放心。

铁牛听说曲玉枫要走,睑上登时神情黯然,双目湿润低哑着语声说道:“今期一别,再会之期,未卜是何年?何月?”

依依之情,近言表,曲玉枫见状,心里也充满了黯然离愁,他怕引起铁牛更大的伤心,连强笑安慰的说道:“恨钊兄,小弟不过是暂时的离开伯母和你,以后我会找时间常常来看望伯母的你,请伯母和钊兄多多保重,告辞了。”说罢,冲着老人深施一礼,向洞外走去。

铁牛一步一趋的跟在曲玉枫的身侧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虎目之内泪光浮动,终于流了下来。

铁牛的母亲,一直沉默不语,甚而连一句近普通的客气话,都没有说,目光只是怔怔的望着曲玉枫。

在曲玉枫的身形,快要消失在洞外时,她突然唤道:“小友请留步……”

曲玉枫和铁牛同时一怔,并又返身走了回来,曲玉枫躬身道:

“伯母唤住小侄,不知有何教言吩咐?”

她望着曲玉枫慈祥的—笑,道:

“小友,请先坐下来。”

曲玉枫依言而坐,心里则孤疑不解。

她等曲玉枫坐好以后,轻轻吁了一口气,转脸望着说道:“钊儿,你到城里买点酒菜,为娘要替曲小友饯行答谢疗疾大恩。”

曲玉枫本想婉谢阻止,但他回心一想,感到这位慈祥的老人家,一切安排却别具深意,绝不像她所说的那个单纯之为着饯行、谢恩。而设宴款待自己,遂将到了唇边的婉言迎语隐忍未发。

铁牛轻应—声:“是!”取了银两,匆匆向洞外走去。

铁牛的身影很快靛消告在洞外,这时他的母亲,突然扬声,向洞外唤道:“钊儿,你回来为娘还有话说。”

铁牛急冲冲的走回洞内,望着母亲躬声问道:“娘,您老人家将孩儿唤回来,有什么吩咐?”

“钊儿,你先坐下来。”

铁牛楞了楞,依然坐在曲玉枫的身侧,脸上茫然疑惑不解,他猜不透母亲何以突然又变了心意。

她望着铁牛轻叹了一声,平静而和缓的说道:“为娘经过无数日的沉思苦虑,本来不准备让你知道事情的真象。”

她在说这句话时,目光已移向洞口,疑视洞外的满天雪花,脸上的表情则瞬息间变幻莫测,喜、怒、衷、愁,兼而有之。

足有半盏茶之久,才将见满怀感慨的说道:

“光阴易逝,岁月如流,现在算来已是好多年了,虽然事隔多年,但对找来说犹如昨日,情景厉厉如真。

记得那是一个,隆冬的夜晚,我被一阵阿乱的喝叱声。

从中惊醒过来,也许是大决,也许是前生的奇缘,那阵喝叱声,竟引起我极大的好奇心,当时对我毫不思考的披衣下床,悄悄推开了一扇楼窗,循声望去!

只见夜空飘落着鹅毛大雪,到处一阵银白,在雪光,的照射下,我看见数十丈外,有一群人正在舍死忘生的厮杀着。

当时因距离太远,我只知有人在拼搏,而看不清真象如何知,那群人边打边向我这个方向移了过来。

距离是越来越近,真象我亦由模糊而清晰可辨,只见—年约三十五六岁,剑眉凤目,仪表过人的中年汉子,被七八个手执利刃的人围杀着,而这群人当中,老少妇女兼而有之。

那个仪表英俊的中年汉于赤手空拳。力敌众人,从容不迫,周旋在刀光剑影中,他就像是穿花蝴蝶一般,忽东忽西,行踪不定,嘴里尚不时发出犹如金玉般的朗朗长笑,令人悠然神往。

他那过人的仪表,及超凡的身手,处处都使我对他生出无限好感……”她说至此处,突然轻叹唉一声。才继续说道:“也是合当有事,就在这个时候,场中突然起了极大的变化,只听那个壮汉,语声突变,咬牙切齿的厉声骂道:“你们这群禽兽不知寡廉耻的东西,我要杀绝你们替江湖除害。”

他说罢身形不再闪避,双掌连挥之下,已有四五人应声倒地,发出凄厉的惨吼,其余幸免于难者,见情势不妙,逐退至数丈之外,执刀监视着那人,他追他们退,他近他们也近。

这时,我看清楚他步履之间,已没有先那前么矫捷轻快显然是身受重伤,不知何故我竟为他耽上无限隐忧。

双方僵持有顷,他好像难以再支持下去,依咬牙奋力,跃近了我家的花园,也是他命中有数,就在他跃近花园之际我家守院的几名武师,恰好巡逻至此,使几个紧追不舍砍杀他而甘心的残余贼人随而发呆,他好像知道后花园并非安全之地竟摸索着上了我的绣楼。

可能是由于伤势突然恶化之故,他欲跌倒在我的绣房门外,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同时,我眼见那几个残余的贱人,在护院武师去后,纷纷飞出我家的花园不用问意的在追寻那个人。

我见情势已危,心田深处突然涌上一股侠义之念,决心帮他,当时我也考虑到万一因此引狼入室或让父母亲晓得这还得了,这恐惧和顾虑之念,在我心中一闪而逝,毅然将这一个昏迷不醒中的他,拖近房内隐藏于不易被人发觉的大床下。

天光大亮,贼人徒劳往返,纷纷走去后,我才将他移至绣榻上,当时我想等他清醒之后,可以行动时就放他离去。

然而天意安排,命中注定,他足足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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