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逆天-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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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大的小孩通常还是在地方爬的,但是他却没有在地上爬,他在地上走,而且比谁都走得快,仿佛本来就是站在艳花雨前面的,艳花雨看到这个小孩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了艳花雨的面前。
小鬼仰头看着艳花雨,他的脖子很短。艳花雨也在看着这个小鬼。谁知小鬼突然阴阳怪气地说道:“看着我做什么?把头低下。”
于是艳花雨笑了,仰着头笑了。
小鬼突然又出现在赵玉龙的面前,仿佛他永远都不用走路,只是突然就出现在了赵玉龙的面前,他拉着赵玉龙的手说道:“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好玩,叔叔,我们回家吧!”他说着看了看前面的草丛,草丛很深,仿佛那里就是小鬼的家。
赵玉龙感觉这个小鬼是那样的熟悉,但他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小鬼,但他的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他和你是朋友,你可以相信他。”
赵玉龙怎么会和他是朋友?和一个只有半岁大的小孩是朋友?
艳花雨笑了,漫天的牡丹花突然飞了出来,竟然直接削向小鬼的脖子。小鬼的脖子很短,没有一个小孩的脖子是很长的。
现在是春天,树枝刚刚发芽,魔剑崖下面终年不见阳光,就像冬天一样冷。小鬼光着身子,连衣服都没有穿,当然更会觉得冷。于是他缩了缩脖子,他的脖子本来就很短,一眨眼间就已经看不到他的脖子,只剩下一个脑袋,脑袋下面就是小小的胸口。
小鬼将脖子缩起来的时候非常滑稽,就像一只小乌龟,但是绝对没有那一只小乌龟缩脖子的速度有这么快,就算是大乌龟也没有这么快。
牡丹花飞了回来,艳花雨又笑了,她很少说话,或许是她觉得没有必要说话,她仿佛一直都是笑,而且她想说的话仿佛都已经在笑声中表达出来了。
小鬼仿佛也听懂了她的笑声,于是小孩停了下来,拉着赵玉龙的手停了下来。
草丛中突然飞出一只大鹏,翅膀在空气中扑扑地拍打,仿佛嫌自己飞得不够快一般,用力地拍打翅膀。好像它只要飞得慢一点就永远也无法飞走了。
大鹏岂非是飞得很快的?
赵玉龙突然感到一股杀气,就好像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屠夫正将手里的刀刺进猪的喉咙。
杀气不是从艳花雨身上传来的,艳花雨身上只有妖异的魅惑之气,杀气就像是女人痛苦的表情,这两种东西都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杀气竟然是从小鬼身上传出来的,小鬼的身上绿光慢慢变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艳花雨。
他的身上传出浓郁的杀气,就像山谷中的戾气一般无处不在。每个人见了这种情况岂非都会感到很滑稽?但艳花雨却一点都不觉得滑稽,她突然感到一种无力的感觉,因为她的魅惑之气在这个小鬼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她突然发现面对这个小鬼,她竟然完全没有优势,他甚至相信只要一个瞬间,她就可能死在这种杀气里。
不是人死,是心死。
一个人的心死了岂非比人死了更加悲哀。
第二十八章 幻天神阵
艳花雨仿佛就要崩溃了,但她突然醒悟过来,这并不是真正的交手,如果真的打起来,小鬼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小鬼的确不是她的对手,虽然他的锋芒可以盖过艳花雨,他的杀气也可以盖过艳花雨。但他只是一把剑,一个人的锐气和杀气虽然都无法和一把剑相比,但只是一把剑却绝对打不过一个人。
艳花雨又笑了,她这次却笑得很从容。因为他已看出,小鬼的修为很低,最少不会很高。
她的嘴角刚刚泛出一股笑意,她的人就动了。无数牡丹花绕在她的身边,和她的人一起逼向小孩。
小鬼看都没看艳花雨一眼,只是看着赵玉龙,赵玉龙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极力地回忆某段已经丢失的记忆。
小鬼突然一挥手,叫道:“幻天神阵。”“呼”地一声,艳花雨突然发现周围的树木全都变成了活物一般,绕着她呼呼旋转,树木转得并不快,却又刚好将艳花雨的脑袋转晕,艳花雨凝神静气,还是只看到一片呼呼旋转的树木,又好像它们本没有旋转,而是艳花雨的身体在转。
一根一根翠绿的蔓藤向她缠绕过来,树木也越转越快,不稍片刻,竟已像是龙卷风一般卷起地上砂石。连那块丈余宽的青石板也被卷得摇摇晃晃。
几根蔓藤就像死人的手一般伸出,将艳花雨的脚死死缠住,然后又有无数翠绿的蔓藤向艳花雨伸了过来,仿佛想要缠住艳花雨的脖子,谁也不知道哪一蔓藤会在下一刻将她缠住。
艳花雨双脚还是站得稳稳的,但她觉得仿佛又是站在了棉花堆里,一双秀手轻轻一招,运功借力,又猛然发现周围的戾气仿佛已经被人抽空,哪里能借到一丝真力。
赵玉龙从痛苦的回忆中醒了过来,因为他也发现周围的树木在高速旋转,他还感到在他腹部的某个地方也有一团烘烘的热气在旋转,而且居然好像在和这些树木同步一般,他腹部的热气旋转得快的时候,外面的这些树木也旋转得很快。
艳花雨突然笑了:“呵呵呵呵……”
赵玉龙只听到这一阵笑声,因为艳花雨笑过之后马上就被无数根蔓藤缠得结结实实,然后只一弹,“扑通”一声,便被扔进了那堆很深的草丛里。
这是什么样的阵法?擒住当今魔道第一高手岂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所有的树木都恢复了平静,所有的蔓藤也还是爬在峭壁上,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仿佛连风都没有吹动过它们的叶子。
赵玉龙跟着小鬼走了进去,走进了那堆草丛,赵玉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这个小鬼,这个小鬼的身上充满了邪气,但是赵玉龙觉得这个小鬼不会骗他,也更加不会害他。
赵玉龙刚刚走进那堆草丛,剑无尘就出现在了青石板上。
想起传说中的龙泉,剑无尘甚至有些惊慌,但是转眼就已经平息了下来。他的双手还是扣着一对弯月轮,在这个地方他只信任一件东西,那就是他手里的法宝。
一个修真者,最值得他信赖的就是他的法宝,谁都有可能为了一套好的修真功法,或是一件极品的法宝杀人,就算杀你的人是你的朋友也不会感到意外。
所以在最关键的时刻,在你最需要朋友的时候,你所有的朋友都不可靠,只有你手里法宝可靠,你甚至绝对无法找到比它们更加可靠的东西。
剑无尘不是一个糊涂的人,所以他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一个活了近六百年的人还无法明白这个道理,那这个人就真的是白活了。
剑无尘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更加憎恨,憎恨一切。所以他的弟子很少,因为他希望能将这几个有限的弟子教导成材,希望他们能够远离世间的邪恶,以维护修真界的安定为己任。
所以剑无尘才会到魔剑崖来,因为这也是教导弟子的方法。剑无尘只想让他们多看到一些世间的温馨,少碰到一些世间的邪恶与不平衡。
黑色的树叶,艳花雨的笑声。艳花雨无疑已经失手在了龙泉的剑下,龙泉,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艳花雨只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难道龙泉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能将艳花雨制住?
剑无尘的手心已经忒出了汗,如果换着别人,只要一听到龙泉这两个字只怕就会被吓得尿裤子。
龙泉已经变成了一个神话,一个正邪两派间的神话。
当然正邪两派的说法各不相同,唯一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就是,龙泉是千年以来,魔道中最厉害的人。
草丛里果然有一个洞,很大的一个洞,不但大,而且黑。
赵玉龙刚刚走进去的时候就发现里面有人,里面当然有人,艳花雨就在里面,但奇怪的是里面还有一个人。
这也许并不能算是一个人,因为他看起来和猴子很像,而且他的身上还长了很多猴毛,毛绒绒的就跟猴子一个样,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和头发,赵玉龙真要将他认着是猴子了。
这个人当然就是野猴子。
赵玉龙没有见过野猴子,而野猴子仿佛也没有见过赵玉龙,他也不知道将他撞晕的人就是赵玉龙。
原来野猴子那天被赵玉龙撞飞了出去,而且赵玉龙刚好撞在他的元婴上面,所以野猴子就和赵玉龙一样晕了过去。
等野猴子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树枝绑到了这个地方,其实他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赵玉龙突然发现野猴子不但长得像猴子,而且还长了一条猴尾巴,只是这条猴尾巴已经被人斩断了,正放在那个像猴子一样的人的旁边。
难道这个人就是猴子?
赵玉龙后来才知道,这并不是野猴子的尾巴,而是他的法宝,一件非常厉害的法宝,叫做“野猴鞭。”
第二十九章 再遇野猴
风吹起剑无尘的长发,也吹走了他身上的尘土。
魔剑崖下面的风是冷的,很冷,比魔剑崖上面的风更冷,就好像那年冬天的冰雪,冷得令人心中发悚。
那年冬天,谁也不愿意想起那年冬天,尤其是剑无尘,他更不愿想起那年冬天。如果没有那年冬天,或许剑无尘会有更多希望。
魔剑崖是魔道的天堂,虽然魔剑崖离九剑门很近,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天堂和地狱本来就是相邻的,或许它们以前还住在一个院子里。
剑无尘掠下青石板,刚刚拈起一片残缺的树叶查看。突然听见哗啦啦的声音,就好像有风吹过,带起一片树叶。
雾很浓,并不是雾,而是一片浓厚的戾气。剑无尘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双手一招,一对弯月轮已经飞了出去,他知道是树叶在响,但他并不知道是什么在拨弄树叶,哗啦啦的响。
“锋”地一声,弯月轮飞出,双轮交错,剪下几片树叶。剑无尘现在才发现,所有的树木都在旋转,就好像每一棵树的下面都长了一双脚般。
树当然是不会长脚的,但是没有长脚的树动起来却比长了脚的豹子更快。
小鬼刚刚跑进来就看到了野猴子,小鬼对一些比较不一样的东西总是更有兴趣,对不一样的人同样也很有兴趣。
小鬼跑到野猴子旁边,左看右看,不时还用手捣鼓一下野猴子脸上的毛,就像是在捣鼓他家玩具似的。
一个人被小鬼这样拨弄自然不爽,尤其是像野猴子这样比较另类的人。
野猴子自小本就是被人轻视,不但他邻家的三个小孩轻视他,就连他的爹妈,他的兄弟也同样看不起他。
所以野猴子在他十岁那年先将他邻家的三个孩子杀了,又将他的爹妈都杀了,再将他的兄弟杀了,没有一个人留下。
于是野猴子觉得自己已经将全天下的人都杀了,他觉得已经不会再有人讥笑他,也不会在有人再看不起他,因为他已经将全天下的人都杀了。
后来野猴子才发现完全不是这样的,讥笑他的人还是在讥笑他,看不起他的人还是看不起他,他甚至像一只过街的老鼠一般,每个人都想打他。
于是野猴子愤怒了,他感到他做的努力化为乌有,于是叶猴子继续杀,他以为他能够杀掉所有的人,然后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以为那时候便没有人会讥笑他,也没有人会看不起他。
野猴子慢慢长大了,在血腥中长大,他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他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上的人他是杀不完的,讥笑他的人还是会讥笑他,看不起他的人同样还是看不起他。
后来野猴子机缘巧合入了魔道,因为魔道的人有强横的力量,可以杀更多的人,只要有人多看了他一眼,他就会将别人的眼睛挖出来,让他永远都没办法再视物,然后再杀了他。如果有人对他评头论足,他就会将那人的舌头挖出来,让他永远都没办法再说话,最后还是杀了他。
野猴子就在这样的鲜血中长大,他的人生就仿佛是泡在鲜血中的,他甚至感觉如果没有了鲜血,他或许就会像是一条黄沙中的蚯蚓,突然干瘪,变成一团灰烬。
像野猴子这样另类的人只能入魔道,因为这样的一个人在正道是很难被人承认的。就算你不杀人,就算你的脸上还刻着正道两个大字,就算你还是像别人一样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伏妖降魔,就算你做尽天下善事,别人也只会将你当作魔头看待,不但看不起你,而且还会唾弃你。
像这样的人活着是不是很无奈?他会不会觉得上苍不公平?他会不会记恨,记恨所有人,记恨所有的事?
他当然会,所以他才是一个邪恶、嗜杀、无耻、无情、无义、无相、无为没有脸,更也没有原则的人。
野猴子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忍”这一个字,因为他感觉这个字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字典里,他什么都不在乎,所以他不必忍。
他就好像他一生下来就是为了杀人,除了杀人他已经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别人对他的看法,这样的一个人,他为何要忍?
可惜现在野猴子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