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第7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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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放眼眺望,似乎在寻觅着的什么。最后注意到三人,眼神瞬间阴翳了下来。
三人的神情,也是转为慎然。小千世界内的圣阶尸将,有大半是依靠两仪聚龙阵加持,而拥有媲美圣阶实力。
而自秦皇墓毁,其中至少近半,都毁在那世界崩灭后的冲击之中。还有许多,是在脱离控制之后,被佛门借无量重视与大日佛力,或是镇压或是净化。
只有其余极小的部分,要么是逃离远遁,要么是重新潜入云界躲藏。实力多多少少,都有削弱。
这人却与其余尸将不同,气势依然鼎盛,隐然竟是圣阶巅峰,与林玄萱相仿,甚至更胜一筹。
也没有其余煞尸那般的煞戾之气缠身,癫狂毫无理智。眼神之中,虽是带着警惕敌意,却也极其理智,另含着些许审视之意。
似乎对三人并太多无兴趣,仔细看了林玄萱一眼,就又跨空而行,从此处虚空脱离。
“我见过它——”
林玄萱目现异色,记得那个时候,这头尸将。也同样进入了地宫之内。就在距离她不远出,有人有过一场大战。
似乎是为争夺那枚山河珠——
第1163章 不悔大劫
皇京城风华宫内,殷御正是面无表情,看着案前的几张奏折。
而一干大臣,则正是屏声静气的,立于廊下。
之前的一场风暴,从上至下。使无数人丢官弃职,甚至还有七个世家,濒临覆亡。
使主人不能不兢兢翼翼,心惊胆战。
更有些老臣,却是眼现出欣慰之色。此时此刻的殷御,使他们仿佛看到了元辰皇帝年轻之时。雷厉风行,锋芒毕露——
只是短短三日,就尽扫朝中妖氛。使越来越是猖狂的门阀世家,都气焰全消,甚至不敢言声。
大约等了半刻,殷御终于将手中奏折放下。
“是朕的镇南大将军,都督赣南、赣西等七洲诸军事。石千里石卿,上书言道身老体弱,精力不足。要辞去都督七省诸军事之职!”
那下方诸臣,都是一楞,面面相觑着,哑然无声。石家这半年来崛起,隐然已有西南王的声势。
此时上书辞官,这是准备向皇帝认输,退让示弱?还是另有所谋?
就在那御驾一侧,石越静静肃立着,面色平静如石,毫无波动。
“陛下!石千里正值年富力强之时,说什么身老体弱?无非是试探朝廷而已。此人心有不轨,之前江南战事,此人更有矫诏调军,挟制朝廷之嫌。请陛下下诏斥责,索拿京中问罪!”
一个身影,自臣班中行出。似乎自问已经揣摩清楚殷御之意,此人言语铿锵,正气凛然。
“再者这镇南大将军,都督七省诸军事之职,也的确是太过权重,几乎等于割据一方。以臣之见,还是废弃为佳。”
石越抬起眼皮,看了此人一眼。看官袍应该是从七品下殿中侍御史,名字他却不记得了,似乎姓封。
此时气势,看似气壮山河,然而却时不时以目看向侧旁一人。
这是过河卒子么?
石越目中的精芒,又复收敛了下去。他也想知晓,此时的殷御,对石家是何态度?
拥有十二铜人,可压制至境圣尊。然而在殷御本身,拥有足够多的圣阶修士之前,还远远称不上是无敌。
至少此时的石家,虽无对抗之力,却有安然从云界脱身之能。
殷御却笑了起来,含着旁人难以察觉的快意。
此时是意气风发,便连五大门阀,都只能在他御座前俯首,有如待宰羔羊般凄凄惶惶。
然而谁又能知晓数月前他的窘迫?
被逼放权,将七省之地,都让予石家。而在朝中,则几乎被权臣世家联手,几乎完全架空。
直到此时,看到石千里这本告老辞官的奏章,他才只觉胸中恶气尽舒。
“镇南将军调军执掌百胜关,乃是朕之执意。统领西南七省,半年来也无错处。以卿之意,是欲朕无罪而惩罚大臣?”
阴冷的声音,使那位封姓殿中御史,顿时是心中一沉。
然而殷御的语气,接着却又一转。
“然而我大商合半国赋税,七省之力,合千万之军。战将万员。却不能劳师糜饷之后,只守住一个百胜关而已。”
石越依然面无表情,却隐隐已经猜知殷御之意。
果然就只听殷御继续言道:“朕一向深悉石卿之才,倚为朕之臂助。也不知石卿,能否在三月之内,为朕夺回江南之地?”
话音落实,殿堂之内,顿时寂静无声。所有的目光,都纷纷看向石越。
石越无奈,只能躬身一礼,凝声答道:“家父久沐君恩,若然知晓陛下之言,定然会全力以赴!”
“让他也不用太焦切,要谋定而动。”
殷御失笑,目光莫测:“朕听说那暗世魔廷已遣大军,功伐大乾辖下天方世界。此是难得良机,只望你父莫要错过。此外他一应所需军资,朕这里也定会全力为他筹集。无论加税,还是征兵,都由你父之意。”
石越却非但不喜,眼神反而更显沉重。
殷御越是把一切之事,都做得看似无可挑剔,他这边就越无法推托。
而一旦三月之内,攻不下江南。那么下诏问罪,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那时殷御据又大义,即便是屠尽石家,也无人能有异议。
心中寒气滋生,石越再次一礼:“定然转告臣父。”
殷御这才一笑,把身前的奏折随手收起。
而此时那臣班之中,又有一人行出,却是那翰林院直学士左信。
“臣有本奏!”
手托奏章,自有太监接过,送于殷御身前。
“有罪臣金不悔,在狱中不思悔改,大放厥词。言陛下昏聩无能,听不进忠言。治国百载,已生骄矜之气。说是如此下去,那么大商覆亡就在眼前,绝不超三载。此等言语,分明是对陛下心存怨望——”
殷御皱眉,将那奏章取在手中,只看了片刻,面色就是一阵青一阵白。那一字字一句句,都是刺目之至。
使他浑身衣袍,都是无风自动,额角旁更青筋暴起。
“若朕一意孤行,再不思治政,轻易动兵,空耗国孥,我大商三年便亡?这却是好得很!”
却瞬间就冷静下来,殷御双眼微微眯起。
“左卿,这金不悔,乃是你学生,你说该如何处置?”
“臣与此竖子,虽曾为师徒。然而一年之前,就已恩断义绝。”
左信神情凛然:“即便还是师徒,这等无父无君的弟子,臣也要割袍断义。臣请施以腰斩之刑,以正视听,警示后人!”
那石越怔了怔,金不悔?腰斩?怎可如此?
有心开口劝阻,石越却又哑然。
此时石家自身,都是性命难保,又谈什么救人?
若是重玄还在,必定会劝谏。可此时此刻,还有何人能阻止殷御?
“腰斩?”
殷御深呼吸了几口气,似乎仍旧暴怒难平。最后一声冷哼,:“即便是凌迟车裂之刑,也难息朕怒。然则念及此子,毕竟一心为公。看你颜面,就定为斩刑!死后人头,悬于宫城门前。我倒要看看,这大商会否真如他所言,三年便亡!”
石越身躯一震,然后又复平静。殿内诸臣,却或是义愤填膺状,或者口中称颂,言道陛下英明,无一人反对。
第1164章 新任国师
“臣请腰斩之后,由灵师做法,留下那金不悔的元魂,拘于其头内!”
殿内的杂声一寂,诸人的眼神,都略有怪异的投向了石越。
若没有听错,方才出言之人,正是此位。
石越却毫不在意,镇定自若的继续说道:“此人如此狂妄无礼,不敬君父。就这么斩了,实在太过便宜了他。既然陛下要将其头颅挂于城头,让这金不悔看我大商中兴。那么倒不如留其元神,使其亲眼目睹,大商是否三年即亡?臣也想知道,他名不悔,是否就真的不悔其言?”
殷御静静的听着,初时眼眸之中,微含不悦。片刻之后,就透出几分讥讽之意,带着几分玩味的看着石越:“石越你这是想保全他性命?倒真是煞费苦心!朕还听说,你以前与那宗守,其实关系不错,惺惺相惜?”
石越默然不语,这是他唯一能为金不悔做的。几年前欠宗守的人情,他也始终记在心上,此时可能也是唯一能偿还的机会。
“就如你之意也是无妨!”
就在殿内气氛渐显压制之时,殷御却忽然是轻笑出生:“然而金不悔此子,朕深恨之!此等通敌之辈,更是可杀,留下他元神可以,然而却也不能令其好过。可每七日施磔魂之刑——”
石越面色终于微变,也知晓这件事已经是定下,不可再更改了,自己再怎么劝也是无用。殷御英明睿智,可不什么任人欺瞒的蠢货。
不过如此一来,宗守一旦不能把人救下。金不悔可能在未来几百年内,都生不如死。
即便能侥幸脱身,日后在修行上,也再不可能有寸进。
一声叹息,石越退回了原地。敛目肃容,再不发一眼。
他唯一没能料到的是,经历南疆之败,得到十二镇国铜人的殷御,已然是把以往宽厚仁恕的形象,都全数丢弃。
而此时臣班之中,又另有一人行出,却是礼部的一位侍郎。
“陛下,此时由大乾使者,已至皇京城内,欲求见陛下。言道暗世魔廷功伐天方世界,兵锋距离云界不足十日。此时大乾大商,唇亡齿寒。求请面圣,请陛下发兵,同御夜魔大军。不使异族战火,燃至云界!”
“求援?”
那殷御略感兴趣,好奇道:“以那宗守的骄横性情,也肯低头向我大商求援?”
那位礼部侍郎先是一礼,这才细细详述:“大乾之君失踪,至今已有数日,至今还未有结果。只听说仍旧存世,可到底情形怎样,还是未知。这位大乾使者,当是奉大乾内阁之命而来。”
“内阁之命?那么李卿,怎还不把他逐出皇京城?难道是赞成其言?唇亡齿寒,卿可是觉得极有道理?”
殷御目光幽冷的反问,使那李姓侍郎,顿时面如土色。
左都御史左信,也是冷笑出声:“这时候才想起要求援于我大商?然而以前,可也未曾见那宗守,对我朝之军手下留情过。此时助了他们,让那大乾缓过气来,然后可从容再对我朝用兵么?”
李姓侍郎无奈,诚惶诚恐道:“是臣欠思量了,请陛下喜怒!臣听说那暗世魔廷有雄兵亿万,掌四百世界,有七十个节度府,昔年曾经扫荡云界。陆续逼死我云界三位圣皇。而我大乾位于中原之地,首当其冲。听闻其军来犯,一时失了方寸。”
“那天方世界,丢了也就丢了。夜魔之军,朕也自有退敌之法!李卿你实在太多虑。”
殷御这般说着,心里却已在思量。眼前此人,耳根太软,实在不适合礼部侍郎之职。最好是用于闲职,不掌实权。
然而下一刻,一段文字就突兀地刺入到他脑海之内。
——陛下似虚心纳谏,实则刚愎自用,听不进逆耳之言。往往视臣子如草芥,用为棋子,而非以肱骨视之。
正是方才左信奏折中录下,金不悔的诸多言语之一。
殷御面色顿时青白一片,暂时又息了斥责罢职之念,凝声道:“不过要我大商出兵,也不是不可!可让那宗守,把那占据的江南五洲之地交出,另割让南风云陆,朕便可出兵助战!”
稍稍犹豫之后,接着又冷笑道:“除此之外,朕见过他那爱妃孔瑶貌美,绝于人寰。朕最近颇是想念,可请此女入京为质——”
话音未落。众臣都是隐含震惊之色的,看着上方的殷御。
这句话,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出自一位明君之口才是。
也总感觉这位元辰皇帝,似乎有些不对,与以往略有些不同。
无论是处置金不悔的手段,还是方才之言,都不似以前的元辰。
左信亦微现疑惑之色,下意识的就想要出言劝谏。
然而下一瞬,就见那元辰冷冽的目光,扫视过来。是无比的冰寒,使人浑身凉透。顿时住口,把头垂下。
此时触怒殷御,绝不明智。
这些条件极其的苛刻,殷御之意,应该只是羞辱一番宗守,出一口胸中恶气而已。细细思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再若是大乾真的同意了,丢人的也只会是大乾与宗守而已。
石越在旁,却隐有所悟。这莫非是殷御,吞噬了那始秦龙气,秦皇真灵之因?
史书中说秦皇暴虐,绝非是无因。殷御的王道武学,此时虽是强横。可毕竟其武道根基薄弱,受秦皇真灵影响,也是意料中事。
传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宗守无疑是真龙,这殷御今日,却连续两件事,都已触及宗守底线。却不知那宗守,会做何反应?
石越摇头,感觉金不悔还真未说错。为保全大商国运,已失了方寸。
姑息群臣,以笼络世家儒家,使国内贪腐丛生。更已看不清自己,也不知民间详细。
即便有十二镇国铜人在手,然而民心已失。国内四处灾荒,仅有的那些安宁之地,也被那诸多豪强世家,朝廷重税压榨,已不堪承受。
若无十数年治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