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第6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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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更容易死,从来不需要我等亲自动手,且白龙镇那班人,每几个月死那么两三个,被荒兽撕咬了,也不过是个悬案,有我在,有郡守大人在,不涉及到武者,破不了案子,谁又能来管?”裴元和夏阳一唱一和,当下接话道:“若是你们接下来照着我裴家的法子去认罪,那就简单了,我裴家要的就是和谢青云关系最紧密之人的命,一是你白逵、而是你老王头,三就是你柳姨,其余白龙镇人,和谢青云虽都是亲近的乡邻,可我裴家也用不着为了出一口气,去屠戮一整座镇子。裴家的风格,谁惹了我们,十年报仇也不晚,手段有的是,债主之外,杀几个债主最为亲近的人以做震慑,便就行了。”
说到此处,裴元稍微停了停,才接着继续:“我爹是毒牙,不是屠夫,你们镇其他人杀多了,反倒容易引起麻烦。当然这些都是在你们肯配合的情况下,若是你等不配合,白饭的
命没了不说,我们裴家也不怕在一年之内,让白龙镇变成鬼镇。”裴元说过之后,夏阳配合紧密,当下言道:“你们以为你们认罪会牵连白龙镇,那是大错特错,你们罪认了,就是认死了自己犯下的大罪,丝毫不要你们胡乱诬赖其他人,又如何会连累白龙镇呢?至于谢青云,一家人都寻不到了。这个债主回来,裴少自会想法子再对付他。不过也只是对付他们一家而已,再说他们一家也未必还会回来。依照目前的推测,谢家人应当都不会再归来白龙镇了,即便他们归来,你们三个是想让他们瞧见一个鬼镇,还是希望他们看见只是缺少了你们三个……噢对了,还有白婶的白龙镇?”裴元接下去说道:“我裴家所以敢玩这么大,自不只是我裴家的势力牵扯其中,郡守陈大人,这位夏阳捕头之外。还有隐狼司报案衙门,以及数名狼卫牵扯其中,他们要对付的确是韩朝阳身后的兽武者,你们几个不过是为了引出兽武者的牺牲品,那韩朝阳你们以为他真只是那三艺经院的首院么?”裴元摇头,自答道:“他可是兽武者组织安插在咱们宁水郡的一颗棋子,隐狼司的狼卫早就查过,每一名兽武者旗下,都有可能发展寻常百姓为他们做事。只是这些百姓并不清楚自己是为什么组织做事,同样兽武者上面的组织也不会过问兽武者个人,到底会发展什么来。当然,也有许多兽武者不会发展寻常人来帮忙。只是自己**行事,这韩朝阳就是那**行事之人,且其人异常狡诈。狼卫虽然发现了他和兽武者组织的联络,但当时没有追上他。失了证据。所以才打算用栽赃的法子,捉下这位韩朝阳。再以韩朝阳逼出那兽武者组织之人,他现在已经被关押在隐狼司的报案衙门了,你们三人不过是狼卫着令夏捕头去早几个品性不端的寻常百姓,设计好一个陷阱,请韩朝阳入瓮,到时卷宗之上好写得清楚明白,不至于被人诟病的棋子罢了。”话说道这里,柳姨和白逵以及老王头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当然不知道韩朝阳此刻和他们一样被关押在这个牢狱之内,不过是在另一间牢房罢了,一会逼他们应承下来之后,韩朝阳也要吃下魔蝶粉混合的食物,准备等死了。他们三人此刻只觉着裴元说得有些匪夷所思,还是见识最广的柳姨第一个开口道:“你说得这般奇异,谁能相信。”裴元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了柳姨道:“不管你是否认识,这都是狼属令。狼卫下各郡办案时,赠予郡衙门之中他们看得上的捕头或是捕快的,一次最多两枚,方便这些捕头捕快为他们办事,这一次得到狼属令的自然是我们的第一捕头夏阳,夏阳和我裴家关系极好,才会将此事告之我裴家,问我们有何想要整治之人,于是我就想到了你们。狼卫虽然说是要寻品行不端之人,可这种事情,谁说得准,他们也不会事无巨细都来辨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狼卫要做的是为武国除去罪大恶极之人,除去我人族的败类,才能让人族勉强在荒兽环视的天下能够存活下去,牺牲几个不是武者的平民,不过是不拘小节罢了。当然隐狼司在朝中也有互争利益的其他大员,他们若是发现这些,自会去武皇那里参隐狼司一本。这是对隐狼司来说的麻烦,而对于这次来这里办案的狼卫的麻烦,他们在隐狼司内部,也有相互看不过眼的其他狼卫,其他狼卫行事说起来也都差不多,做大事而不拘小节,然而这些小节却都是在暗处的,明里都不能留下任何尾巴,这些和他们有矛盾的狼卫虽不会跟着屁股找他们的问题,可一旦发现,自会捉着不放,去狼使那里参奏。这些原本不是你们这些小民可以得知的,我告之你们只是为了让此事更加完满,说白了,即便不完美,来此办案对付韩朝阳的狼卫做的事,也未必会被其他狼卫发现,即便发现了,也只是参奏一本,狼使最多罚他们一罚,怎么会因为你们这几个已经死掉的百姓,而翻案,将狼卫这样的天才逐出隐狼司,更不要说杀了他们了。毕竟他们所作所为也是为了定韩朝阳这大恶人的罪,为了引出韩朝阳身后更厉害的兽武者,这天底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时候上层人物,也都是允许这样的灰色地带的存在,而牺牲的,就是你们这等普通百姓了。”说到这里,裴元又叹了口气道:“怪只怪你们不是武者,怪只怪谢青云也不是武者,却要得罪我裴家。”
夏阳见状。也配合着叹了口气:“总之,你们三人照着我的话去做。你们死,白龙镇和白饭都活。狼卫大人也好办事。若是不答应,狼卫大人虽不会亲自动手,但会迁怒于我这个办事的,裴家也会被牵连一二,到时候裴家一怒,自不能上抗狼卫,但白龙镇的人每隔几个月死上几个,确是发泄怒气的好法子。”他说完这话,也就不再吭声。裴元同样不再言语,就这么看着柳姨、白逵、老王头三位,面色不断的变化,时而蹙眉,时而痛苦,时而相互看着对方,见时候差不多了,裴元这才又接话道:“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这事信不信在你们。你们若是想要赌白龙镇人的命,那就来赌,我是没了法子,才会将这许多不该你们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反正你们总归要死,知道了也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们知道以后。明白只要照着我说的法子认罪,白龙镇可活。若是不认罪。白龙镇反而要死,这和你们之前所想的完全相反。”夏阳也跟着点了点头道:“好了。现在开始计算时间,一刻钟。”两人说过话,便不再理会这三人,反是出了牢房,将牢门关上,在外面等着,这也是裴杰早先所传授的法门,攻心之法,让那三人在没有外人在的情况下,反倒更容易去下决定,若是有他们在,三人会觉着遭到了压力,会觉着是对方在故意吓唬他们犯错,没有了其他人,他们从容思考,反而更会觉着自己是深思熟虑的,这样的情况下答应,到时候再遇狼卫审讯,自会演得自然的多。至于裴杰肯定这三人会答应,当然也是攻心之法,裴杰算准了寻常百姓从未接触过这等可怕的大阴谋,在百姓眼中莫要说是隐狼司了,连郡守衙门都是相信的,认为他们十分公正,而如今他们被捉来,自然对郡守有所失望,对于隐狼司反倒会寄托一二,然而将这样的情况告知他们,对他们的内心必然是个巨大的冲击,可这样的情况说起来又非常的合理,怎么想都没有任何漏洞,这等乱世,本就武者最高,武者之下,皆是蝼蚁,尽管武国律法也保护他们这些寻常百姓,但遇见大事,牺牲他们,倒是很有可能。隐狼司行事向来隐秘,裴杰就是利用了这一点神秘的特性,加上合情合理的说法,认为这三人在震惊、思考、冷静之后,定会明白应该如何抉择。裴元还故意多给了他们三人半刻的时间,才和夏阳重新进了牢房,果然,柳姨带头,被迫答应了裴元的要求,且强调认罪的内容,绝不能牵扯到白龙镇的任何人,否则哪怕是赌上全部白龙镇人性命也不认罪。裴元本来就没有让这三人再把其他人拉进来的打算,自然是当即就应允了,随后裴元和夏阳花了大工夫,把裴杰事先想好的应对审讯的方法告之了这三人,并且强调,随后几日,或许有不同的隐狼司的人分别来审讯,有些就是这一次办案的狼卫,有些可能是其他敌对的狼卫,无论面对谁,都要用相同的方法来应付。裴杰给每个人设计的说法,都是根据他们的身世以及脾性来的,比如柳姨不希望自己儿子有事这样的说辞,也是柳姨真实心境的反应,如此一来,三人的话大体相同,又有各自的特点,即便狼卫来审,也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且三人都知道自己是必死之人,那绝望之色,不需要演绎,就会自然流露。教过他们三人之后,夏阳就将他们三人分别关押回了自己的牢房,又给了他们准备了一顿饱餐,最后才给另一间牢房的韩朝阳送去了混有魔蝶粉的食物。随后的几日,在吴风来审讯之前,夏阳几乎每夜都会来牢房一回,分别和三人演练一番审讯的说辞,直到他们再无破绽,自然吴风审过之后,夏阳同样也来问过他们到底问的是些什么。如此就这样过了好些日子,直到今日关岳和佟行两位狼卫审过之后,夏阳和陈显又问过三人,这才来了裴元处禀报一番,好让裴元放心。裴元和夏阳又随意说笑了几句,二人便各自散了,最近一段时日,两人绝不会同时出现在宁水郡的街面之上,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裴元在宁水郡的事情办得十分妥帖,远在宁水郡北部郊外。荒兽领地之内的裴杰也是稳坐山洞之中,他打算就这般耗过两个月。直到柳姨等人被处斩为止。王乾丝毫办法也没有,时间越久。心下也越是焦急,只想着若是实在不行,就趁机溜走,哪怕本事不济,也先走回头路,回宁水郡再请来一位武者护送去洛安郡再说,只要到了洛安郡还有时间,就有希望寻来飞舟,无论如何。总比被困在这里好得多。之所以打算溜出之后回宁水郡,只因为从那两位蒙面人口中所说他们所在的位置推测,此地离宁水郡应当更近,以他的本事,回去的路程上相对来说更加安全,去洛安,则很可能丧命。与此同时,数十万里之外的灭兽营中,这一期的弟子们也已经离开了一半有余。谢青云的六字营相熟的弟子当中,李谷最先走的,两天之后,齐天也专程过来告辞。他倒是没有跟着灭兽营的飞舟去离开,烈武门的护法之一尧十二专程来了一趟,带走了这一次被烈武门选定的所有弟子。当然一些弟子想要先回家的,也都跟着烈武门的飞舟离去。先把他们送到家中,到时候在有人来接。对于这些弟子来说,都算是莫大的荣耀,比起当年被选中去灭兽营更要荣耀,只因为他们要去的可是烈武门中最精锐的地方,烈武营。至于杨恒的这一营,于吉安早就离开了,是随着灭兽营的飞舟离开的,原本他也要留在灭兽营跟随律营之人学习探案的,不过最终被隐狼司选中,倒是更加高兴,自然,六字营众人待他情真意切,也都送上了祝福。随后其他十七字营的弟子也都纷纷离开,只剩下杨恒一人,这两天也时不时会来六字营和大家一块儿吃酒,对于杨恒的去处,他自己个说的模棱两可,只道自己在外有个授业恩师,如今镇西军是他想去的地方,不顾恩师希望他回去跟着恩师一起,他正思虑当中,依然举棋不定,过两天打算先离开,回家乡去恩师那里,看看能不能商量一番。原本六字营众人都以为他去定了镇西军,如今又冒出这样的说法,大家心中自然有些怀疑,等这厮离开,众人就商量着说这厮会不会到时候去了镇东军,那里距离洛安更近一些,不过随后又都否定,若是在军中,想要接近姜秀都很难,军中可不允许他们随意外出,只有江湖门派才有可能随意去见姜秀,而洛安郡附近有的江湖门派,最大的也就是烈武门了,不过那可是郡里的烈武门分堂,杨恒应当不可能屈尊这里。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去多想,只是叮嘱姜秀多加注意,一旦发现杨恒出现在洛安寻她叙旧,就立即放飞那鹞隼相互通报一番,姜秀自是点头答应。原本众人还有两日相聚,才会离开,不想第二天,那药雀李就来了,这回死胖子燕兴想要多和姜秀待上一天的机会也没有了。药雀李倒是看出了这个胖徒儿的心思,便当场露了一首种药的本事,和当日谢青云在灭兽城瞧见的几乎相同,只说若是燕兴学会了这个,便由得他出山半年,随意去哪儿。燕兴当然点头同意,这便兴冲冲的和姜秀道了别,准备立刻跟着药雀李离开,那姜秀平日的性子和男子一般利落,这时候也不免露出本来的小女儿心态,再不对燕兴那般挤兑,只是取了随身的玉佩送给了燕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