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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云邑夫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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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暄沉默许久。末了,好似未听懂这番话一般,抬头望一眼父亲,言语平平无波:“圣旨明日便下,定于月中起行。一应事务尚需打点,若父王无事,儿先行告退——”
  赵顼本以为他听进了这话去,正端起茶盅欲饮,岂料他竟如此挡了回来!
  赵顼直气得浑身打战,指间壁薄如纸的定洲瓷盅似乎下一刻便要被生生捏碎——森然开口道:“好!便由着你去。只是今日这一去,往后不必再回来!”
  暄恍若未闻,躬身拜过,迈出房门之时,便已平复了脸色。
  候在廊下的两人赶忙跟上,内中一个正是周进,此时打量赵暄面上并无什么不妥,便凑近来回道:“来时西边门上停了元府的车轿——便叫车夫停东门儿了。”
  暄会意,随口道,“那就走东边。”
  宁亲王府正门上素来停满了访客的车马,时常一溜烟直排到巷子外头去——以往暄懒怠见人,总拣偏门而入,久而久之便也走惯了。今日元府来人,既是停在边门,想必是府内女眷探望小元氏,暄自不必见,故而索性绕过。
  谁知到底未能绕开——遥遥只见几盏宫灯在前照亮,后头便有两名华衣妇人被侍女簇拥着,结伴自游廊上走来。
  走近了小元氏才瞧见立在灯影后头的三人,忙含笑见礼,又将身侧两人向暄引见。那妇人却是小元氏的母亲柳氏,另有其子、小元氏胞弟元谌。
  小元氏本是庶出,其母为元昭侍妾,如今却因女儿之故,身份尊贵许多,元家虽有正室,私下里小元氏仍呼柳氏“母亲”。
  这厢柳氏与元谌正要下拜,暄说了声“免”。只听小元氏在旁道:“殿下最是随和,母亲快不必如此。”又笑道,“也巧了,我这位兄弟,说来与殿下竟是同年同月同日所生——”
  暄先时未曾留意,听小元氏如此一说,少不得望了望柳氏身后的年轻男子——虽只是个庶子,倒也锦衣玉冠态度从容。
  元谌便上前深深一揖:“草民元谌,久仰殿下丰神——”依礼再要拜时,被暄抬手拦下。
  听他自称“元谌”,暄眉眼一沉,淡淡道:“元公子无需多礼。”又回身向小元氏道,“如此,不耽搁王妃与夫人相叙。”作辞而去。
  走出一段,才低问周进道:“前两日邱先生说这边府里交代下什么事体,因我不在,便交与‘元公子’做了,可不正是此人?”
  周进小心答道:“正是这元谌。邱先生倒与殿下提过两回,殿下未曾留意罢了。”
  暄自鼻中轻笑一声,未再多言。
  回了西府。照例直奔外书房去。
  灵娣带了几名小婢服侍着换下朝服,轻声在旁说道:“这几日季姑姑亲来过几回,说殿下伤病初愈,这面西的屋子阴寒,不及里头敞阔舒适——”
  “住也住不几日,不必再麻烦。”暄阖目立在当厅,随口接道,“此处再阴寒,总强过衍西。”
  灵娣见他满脸倦容,便不再说,取来见客的衫袍要与他穿上。
  暄睁眼瞧见了,微一拧眉道:“怎的拿来这件?”
  灵娣道:“卞家公子头晌便叫人送了帖子来,殿下莫不是忘了?”
  暄这才恍然,顿觉心内更是倦得很,竟恨不得哪儿也不去。
  而卞四今日这东道,他却是非去不可——肃恒长子回京赴任,自也带来了南边的消息。
  此时有婢女奉上茶来,抬手接时见是篆儿,才觉得好些,略略和缓了脸色,向篆儿道:“叫你到前头来,可还做的惯么?”
  篆儿并不知自己为何无缘无故被调到外院,便低了头规规矩矩答道:“回殿下,做得惯。”
  暄瞧着她这副宠辱不惊淡淡然的模样,竟笑了一笑,道:“过两日往定洲去,也还做得惯才好。”言罢非但是篆儿,连他自己也微微一怔,仿佛这一日,只这一句话,才能稍令他觉得心里有些快意。
  篆儿虽不解,而当着这许多人,却不能多言多问。
  暄也自顾自的恍惚起来——无怪卞四与邱邕都极力劝阻,他这一步,确是走得孤注一掷。
  卞四说得不错,定北从不乏功高盖主之人,放眼定北大营之内,俱是骄兵悍将——成沛既去,五千营早有异动,范裕和殚精极虑尚不能治,他一个曾被埈川贼寇劫去的宗室子,究竟如何才能立威服众?
  更何况,陵南也力劝他静候天时,万勿轻动。
  本该再等。他却一刻也再难等——
  即便父王一度赢得了前朝,却赢不得后&;宫。远的不提,区区一个舒嫔,其兄轻而易举便可手握重兵;而前朝,如今亦是风云乍变,南北士庶之争,峥嵘已显。
  心中再明白不过,如同当日的赵玘,也正如他的父王,他还差着一个筹码——轻而又轻,却也重之又重,轻时有若鸿羽飞灰,重时却可抵万马千军——正是一个名分。
  常言道“师出有名”。师出若无名,又谈何求胜?偏偏却有那么一人,许多人终其一生求而不得的筹码,恰恰在他的手中——暄自认已等了许久,此人却迟迟不曾露面,而即便是如此,也无妨他只手挑动全局——由此,哪怕无可倚仗,暄仍下定决心,先发制人。
  这一次,说来倒也并非全为了这个女子。
  

卅一 斩龙台(13)

 一路颠颠簸簸,耳畔总是辘辘车轮声,片刻没个休止;睁眼醒来又翻身睡去,亦不理会已过了几日——算来自打离了京中,她便不曾这么睡过。凭着一时意气独自闯到衍西,口中说不怕,又岂会真的不怕!无分日夜,不论独自探路抑或身在营中,人如时时绷紧的弓弦,一刻不敢放松,困顿难支之时,囫囵打个盹儿,也恨不得将眼睁着。
  现如今倒好,总算落得一回安稳,便只管蜷在车内蒙头大睡,直睡得雷英与简秀凤二人暗暗纳罕。
  话说简秀凤便是慕南罂身边那黑红脸络腮须的校尉副官,人生得虎背熊腰,倒偏偏取名“秀凤”——阿七原想着简雷各事其主,实该有些罅隙才是,哪承想这二人对付她时却十分投契,和睦的很!还未容她动些什么念想,头天上路便心照不宣的一道收了她腰间兵刃,又捎带着将她捆牢了两手。非但如此,一路上无论如何撒泼叫嚷,众人皆好似聋了一般只是不应;后来实在太吵,那简秀凤索性团了团破布给她将嘴塞了个严实,每日送水送饭时才取下,恨得阿七几欲仰倒,半日下来便安生了许多,不再吵嚷只是痴睡。
  也不知到了第几日上,阿七又被马车颠醒一回。醒来之时口中破布倒是被人取了下来,两手却仍牢牢捆着——绑得久了难免肩臂酸麻,先在心内将苏岑与慕南罂各自骂了一遍,又没好气的伸脚踹了踹车板。
  很快便听外头有人沉沉喊了声“停!”马车渐渐驻下,接着车帘又被人向外掀起。
  冷风顺着帘缝直灌进来,阿七忍不住先打了两个喷嚏,抬眼瞪着帘外早已下马静候的雷英。
  那雷英面上也无甚表情,不慌不忙取出一卷羊皮绳,将一头向她腰上系紧,这才一搭手扶她下来。
  阿七原本攒了满心火气却没处可撒,如今倒跟湿柴似的再难点着,悻悻然拖着那皮绳走出老远,寻了处半人多高的蒿草丛,藏在后头方便。
  因两手被缚着,费了半天事才将衣带系紧理好,心里头又不免暗骂一回,忧心二喵为何还未跟来,难不成当真被慕南罂收了?
  此时抬头四顾,三面皆是苍黄土塬,车马一路沿着籍水故道而行,此处应是沐南,将过沐水,北去不远便是沐阳——她似曾走过,一时却又想不分明。极目远眺,西北天际一线远山,延伸至东北;而东天边,夜幕中渐陡渐险的黛色山脊,愈发难辨。
  翻过山脊,便进了定洲地界。
  雷英与简秀凤恐是早已对这趟差事极其厌烦,巴不得早一刻将她送到定洲,必还会连夜赶路。
  发怔的当口,腕上绳子一紧,便知那雷英等人已候得不耐烦。三步并作两步赶回马车跟前,堆起一脸的笑正要开口,却见雷英手中攥了那团破布——阿七忙道:“不急不急,容我说完再堵!”
  对方照例不应。阿七也不恼,嘻嘻笑道:“今夜一夜不歇,明日过午定能赶至山跟前。既然山对面便是定洲,也不急这一日半日。上回来时听当地庄上人说那埈川有几处风光绝佳之地,今次若能攀上去瞧瞧才好——”
  雷英竟似充耳不闻,上前一把掀开车帘。阿七只得闭了口乖乖爬回车上。
  车马复又向前行进,却翻来覆去再无睡意。直到了后半夜,队伍竟停顿下来,雷英留下两人当值,余者就地歇息。
  不多时车窗外绕着马车一周,低鼾声此起彼伏。阿七隐约听得外头有人轻声相谈,方知明日不能入夜翻山,故而今夜在此处驻下。
  当值的两人之中,一个川中口音,道:“都说那条山道不能夜里走——咱们久经沙场之人,竟也听信这些村野鬼话?若叫我说,自有那生来命硬的,连鬼神见了亦要避让三分!”
  另一个则是定南口音,接话道:“前朝康邺皇帝便是在此兵败坠崖,而后才是他们高延赵家做了天子——你是不曾见着,那山里头煞气重得很,早几年我还爬上崖顶亲去瞧过,果真是连石头生的都与别处两样!”
  川中的顿时来了兴致,问道:“究竟如何两样?”
  定南的答:“听庄上老辈人说,当年崖壁上的石头可都是白花花一片,打那回之后,冲着日头瞧,便能瞧见里头金砂粒子似的直闪——”
  “净扯他娘的!”川中的忍不住讥笑道,“难不成那短命皇帝还会点石成金?”
  “闪的不是金光,是血光!”定南的一本正经道,“当日康邺帝被逼到那崖头上,身边亲卫被杀的只余一人,却是一个西南巫士假扮的。康邺帝坠崖之时,那巫士也身中数箭,临死前取石为符,蘸了自己与康邺帝的血画在石上,施了一段咒诀——”
  “山中之石可绝龙脉?”川中的压低了声:“真有这传闻?”
  “正是!当初靖州更名之时,便从这山上挖下两块石头运了去,一块埋在靖州城下,一块沉于影川渡,生生绝了建陵三百多年的王气——”定南的悄声说道,“你想想,那影川渡是什么地方?陵江好比一条大龙,影川恰恰便是那龙喉!沉石于此,可不就是扼住了龙脖子?还能再成什么气候?”
  川中的听得入了心,“好家伙。。。。。。两块石头便如此厉害,此处这漫山遍野的石头,岂不是。。。。。。”
  定南的点头道,“但凡他天家之人,便不能从埈川那山道上走,否则必有大难!”说着又笑骂一声,道,“前头偏偏就有那不信邪的!到底乱箭穿身,一条命丢了半拉,还被山匪劫了去,应验了不是?还有那五千营的成沛,死在山口也是应了先帝曾赐他祖上国姓,当今圣上又称他义弟,合着他原该叫赵成沛。”
  川中的叹道:“话虽如此,听闻宸王逃出埈川那日,竟是地动山崩,天上往下落火,籍水向西倒流,飞沙走石的死了不知多少人!偏偏他却安然无恙,说来还真是个大难不死的,只不知有无后福!”
  阿七在车内听得一字不落,心中百味杂陈——
  

卅二 斩龙台(14)

 何曾想过,那一番凶险,由别人口中说来,竟会是如此?
  彼时他自埈川返京,两人重逢,只字不曾听他提起;恰如她自己,青宫内所历种种,也从未对他多言一句。
  即便说了又如何?终归不能伴着他,同生死共祸福。
  对他许下的,本以为便是一生重誓,却到底还是食言。
  他这个人。。。。。。恍惚中心里头一遍遍对自己默念。。。。。。还是忘了罢。
  。。。。。。陵江籍水本是同源,后籍水几番决口改道,曾一度与陵江并作一脉;自前朝景安末年而始,复又分作南北两支,经埈川,各自蜿蜒东去。陵江之上第一城,便是北距定洲二百余里的畅郡。
  畅郡此地,盛产酥梨。冬日街头巷尾,多有货郎叫卖糖渍梨脯。车马将将入城,阿七人歪在车里,心早被那卖梨脯的勾了去——两手扒拉着布帘瞅了许久,终是按捺不住,叫雷英差人去买。
  此时方知自己到了定南畅郡,正是先前苏岑所说,与成沛之妻会合之地。
  畅郡四方官道,北临衍西重镇,沿江而下,水路西去不日可抵川东,而东南则是陵南诸州,可谓大道通衢之地。畅郡城下五里长堤,架桥曰“泓桥”,设驿亭,植柳万株——若非战时,平日里亭中桥上,接踵摩肩皆是送迎之人,更有不少文人、显贵与富绅——时日久了,两岸百姓也算见多识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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