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魅少年女帝--影歌月舞-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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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舞影失笑,对莫名吃飞醋的云歌月说:“歌月哥哥,这位是莫离,宛月国太子。咱们师傅的……亲人!”
素来淡定到房子着火也要不失出尘风范款步而行的云歌月,此时倏忽炸起。
宛月国深宫秘史【一】
素来淡定到房子着火也要不失出尘风范款步而行的云歌月,此时倏忽炸起。
“你说什么?师傅和他——宛月国太子是亲人?!”
莫舞影含笑点头:“此事说来话长,我先入宫,回来和你细说。”
拿起雪狐披风,随茉莉花下楼出门踏上了那辆豪华马车。
一路缓行,车轮轧在雪地的咯吱声音让莫舞影陷入各种猜想:
都说宛月国皇帝昏庸无度奢淫女色,就算是念亲恩之人,一个失踪几十年的皇叔,为何要如此紧张?
白色雪花从马车轿帘缝隙中顽皮钻入,莫舞影看着它慢慢融化,心中百感交集不得其解。
马车驶入宫城高墙,茉莉花向侍卫出示了一枚和绝尘珍藏了半生毫无二致的金牌后,守卫连轿帘没掀便郑重行礼放行。
宛月国皇帝,一身明黄帝王常服端坐在御书房的紫檀木龙椅中。
案前香炉袅袅,一室淡淡檀香。
国字脸上剑眉浓黑星眸如墨,修剪整齐的八字胡须下一张多情薄唇。
见茉莉花引着一名少年入室后,原本不怒自威的五官顿时生动了几分。
微微欠身伸手止住了正要行礼的莫舞影,语气焦灼道:“不必多礼,赐座说话!”
没等落座的莫舞影开口,皇帝又急不可耐开口:“朕听离儿说……你是钰皇叔的高徒?”
莫舞影呆滞一秒,才反应过来‘钰皇叔’指的是师傅绝尘。遂淡定颔首。
“我自襁褓中随师傅长大,师傅对我来说,更似亲人。陛下若有话相询但说无妨。”
宛月国皇帝看向她的目光更深切了几分,龙袖一挥伸出大手激动说道:
“自幼随皇叔长大?你快快近前来,坐到我身旁说话……”
莫舞影和茉莉花闻言皆是一惊。
堂堂皇帝,九五之尊。这种反应是不是过激了些?
低头思忖间,仍是起身抬步走到皇帝身边,坐在茉莉花顺势搬过去的紫檀圆凳上。
皇帝大手抓起莫舞影的手臂,表情纠结一瞬后再次开口:
“钰皇叔……他老人家过的可好?”
莫舞影一时语塞。
宛月国深宫秘史【二】
面对宛月国皇帝的殷殷眼神真切询问,莫舞影一时语塞。
是该说师傅一世隐居深山与心上人隔峰相望遥思故土。
还是说两位倾心相许的恋人,经历了人世最悲惨的生离死别怨恨情仇后,彼此想要携手夕阳晚年相伴时……
又被燕辰图以宛月国百姓安生要挟,不得相守,连偶尔遇见也含痛擦肩?
皇帝见莫舞影面色纠结,看了茉莉花一眼,得到儿子点头确定后,索性摊牌交底。
“少侠,请一定如实相告!钰皇叔……
不,你师傅他——北冥王爷,其实是朕的生父!”
莫舞影震惊转头望向茉莉花,迎上了紫眸少年的轻轻颔首。
仍旧……震惊!
身体石化,大脑却在疯狂运转:当年整个北冥王府不是只幸存了师傅一人么?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个皇帝儿子?
就算有个侥幸中毒未死的儿子,也应该世袭王位,怎会当了皇帝?!
眼神飘忽,声音诺诺:“可……师傅和我说,当年整座北冥王府上下七十多口人,都被师太师傅毒杀了!怎会……?”
皇帝再次从莫舞影回话中抓住了了玄机:“你说的师太师傅,可是他当年的心上人?”
“恩,她现在名为凌霄师太,也是我恩师。和绝尘师傅……在同一座山上收徒,却终年不得相见!”
皇帝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为何,至今还没有相守?”
莫舞影眼角闪过一丝阴霾。“还是先说说陛下您和师傅的事吧。据我所知,师太灭门当晚只有师傅一人幸存……”
皇帝眼中瞬间也蒙上一层阴翳。思绪显然飘回了几十年前那个夜晚。
许久,八字胡蠕动了几下,缓缓开口:“当时,先皇把我父王——你师傅,传入宫中,告诉他先皇无可造子嗣欲立他为太子。父王他……不答应。
便被软禁在宫中三天对其劝阻,最后在痴迷戏曲的先皇嫡子亲自规劝之下,才接过了那枚代表皇帝独有的出入金牌。
没想到,在第三日的时候发生了晨汐下毒事件。王府上下但凡用过晚膳的人,无一幸免!
我当时因为父亲那几日不在府上,偷偷跑出去玩耍错过了用膳时间……”
宛月国深宫秘史【三】
促膝长谈间,太监在外面询问是否可以开始准备晚膳。
皇帝拉着莫舞影的手,一脸恳切的请求她留下来用膳。莫舞影点头。
精致的碟展食物汤羹琳琅呈上,莫舞影注意到茉莉花发扬孝心的逐一品尝后,皇帝才开始握起金筷箸夹了第一片青丝。
三人心中都惴惴不安满怀黯然,美食当前也没有品出个酸甜苦辣咸。
用餐时间不长,大都浅尝则止。
皇帝幽幽叹了口气,对从莫舞影口中得知的一些信息忧心不已。
他一直希望他的父王能返回故土。亦原谅了那名毒害母亲的烈性女子。只是……
倔强如绝尘,竟是无颜返回家乡。又没有和佳人相守。
想到四十多年的日日夜夜,那位自幼被称为武学奇才的父亲,那位几乎就当了宛月国皇帝的父亲……
就那么孤独萧索的隐居在异国的山峦云雾间,日日粗茶淡饭终残年……他的心,仿佛被利刃割扯。
他一生中做的最后悔的事情,一是十几年前被燕辰图游说,和他统一立场将大燕国太子并准皇帝燕辰天害死。
一是在登基后的燕辰图淫威恐吓下膝软投降,答应臣服大燕并请求保护凌霄山上的绝尘……
他实在没有料到,关心则乱!自己的这一恳求,却成了燕辰图威逼他父王的有利筹码!
相知相爱的两人,次次相见不能语,岁岁白首不能抚。
四十多年!那该有……多残忍?
莫舞影见他表情愈发痛苦,轻声插言:“陛下,时辰不早了我回去了……还有,我后天会启程返回大燕,您可有话带给我师傅?”
皇帝面色茫然,望向莫舞影的眼神竟然流露出一丝祈求。
“现在……就要回去么?不能再待会?我让离儿送你回去。再和我讲讲你师傅的事情……”
莫舞影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清朝康熙帝遥思五台山出家的父亲顺治。
很想安慰他几句,可一想到当年他和燕辰图联手做的那些事情,最终导致了她家破人亡,心中的柔软始终不能肆意绽放。
宛月国深宫秘史【四】
眼神兜兜转转间,和茉莉花恳求流连的紫眸相迎。无奈叹息,重新落座。
心里,总觉得失了份坦荡。
沉思许久,终于扬眉。如墨渲染的明眸荡涤着清澈的涟漪,盯紧宛月国皇帝的一双虎目,一字一句开口:
“陛下可还记得,十三年前大燕国的燕辰天?”
声音清冽,字字如重锤敲入皇帝心口。
“朕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位辰王爷,这一生我做过的两大错事之一,便是当年听信了燕辰图的蛊惑,做了不义勾当害死了辰王全家。”
宛月国皇帝紧了紧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面露愧色。视线转向一脸迷茫的茉莉花。
“离儿,那时你还年幼。我刚登基不久政局不稳,臣心各异。
很多年迈大臣被燕辰图收买蛊惑,最后联袂上表,朕不得不答应与燕辰图同谋……害死了当时的燕国先帝!
后来才听说,燕辰图连夜间杀害了他兄长燕辰天全家。将整座辰王府付之一炬!
那燕辰图,狼子野心路人皆知。离儿,以后你若继承江山,切忌提防此奸佞阴狠之人。”
茉莉花对这些历史了解的一知半解,此刻见父皇循循教诲自然点头称是。
一对紫眸却没有离开莫舞影的五官。
因为他讶然发现,这位素来淡定,表情永远云淡风轻浑身散发着淡漠疏离气质的‘邀月’,此刻眼神激烈变幻,嘴唇紧抿,显然在极力压抑某种情绪。
“邀月,你……”
莫舞影杏眼微眯,目光凛冽:“陛下,如果说……燕辰天的孩子和燕辰天的夫人都是绝尘师傅的徒弟,您会做何感想?”
皇帝呆愣当场,睁着大眼纠结的在脑内揪扯捋顺这句话中代表的复杂人际关系。
茉莉花却是瞬间脸色苍白没了血色。
身体下意识的站到了皇帝身前,挡在了皇帝和莫舞影中间。
声音犹疑,神情紧张问道:“邀月,你是燕舞影!你一定是她!”
皇帝一脸慌张的看着他的儿子,声音游离的仿佛不像个帝王:“离儿,谁是燕舞影?!”
莫舞影依旧表情淡然笑靥轻扬:“燕舞影、燕御狂,是燕辰天的一对双胞胎遗孤子女。
陛下,很幸运的是——我是燕御狂!”
皇帝,你想太多了……
宛月国皇帝闻言如遭雷击脸色骤变。踉跄退后两步颤声道:
“你是辰王的儿子!?真是天不绝良人后啊。
本来我以为……我以为……我的无心之过害了你们燕国皇室五条人命……”
莫舞影眼神犹寒声音冰冷:“陛下勾结叛逆贼子燕辰图虽属被迫,却称不得无奈。
那次事件死去的也不仅仅是皇帝以及我父母妹妹五条人命,还有葬身火海无力逃生的辰王府上下家仆……”
皇帝脸色更惨然了几分,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五官霎时重新布满威严不可侵的防范。
“你化名邀月,藏身青楼,难道是为了吸引离儿注意以此接近朕报仇?”
莫舞影纵声狂笑,眼底笑出了一抹寂寥玩味。
“陛下未免太看轻我了。本公子在大燕国将燕辰图从龙榻上揪下来在脸上刺花时,也是坦荡荡一人独行。
何况你这宫中布防,比那做贼心虚的燕辰图更加松散!
我若要寻仇,直来便是。
我若开刀,你儿子莫离此刻也不会安然站在你我面前!
我坦言告知身份,是念及你对我父亲有愧疚,更念你是绝尘师傅的儿子。
或许,等你消除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理时,你的宛月国皇帝身份,也是我此行谈判的目标……”
皇帝额头青筋乍起,紧握双拳。身为九五之尊,从未被人如此轻视顶撞过,他很想高呼一声“来人”将眼前狂妄少年拿下。
可,思及他先前的话语,又觉得一切都显苍白多余。
身为一国之君,是他负了眼前少年在先。且他说的句句在理。哎!
只好舒展龙颜:“是朕惊弓之鸟了,燕……御狂你来宛月国见我,有何目的?”
莫舞影感激的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茉莉花,先前那样惊险的对话,他都没有戳破自己的性别,心里悄悄对他加了几分。
“简而言之——一是为了我师傅,二是为了为父报仇。我会推翻燕辰图!
希望到时候,陛下您不要再被那些愚忠的大臣们谗言蛊惑。
所谓无利不商,我承诺燕辰图下台的那天,同时解除宛月国称臣这条无礼条例。如何?”
爱与孤独【一】
皇帝眼中精光乍现了两秒后旋即黯淡。
“可,你毕竟只是个孩子。又怎会推翻燕辰图?”
莫舞影直视他双眸,一字一句答道:“最多……两三年,我会让你们看到大燕国的少年皇帝!
我能。因为我是燕御狂!”
看着眼前‘少年’,宛月国皇帝一瞬间失神。好霸气的预言!好慑人的孩子!
虽浑身散发着寒如冰魄的萧杀气场,神态、眉宇间却浑然正气凛不可侵……
少年皇帝,绝佳之材!
“陛下可还有话带给我师傅?若无事,御狂想告辞回去准备一下行程。”
皇帝一时语塞,蠕动的嘴唇似有千言万语,最终碍于帝王尊严什么煽情的话也没有出口。
只是将一枚金牌放到莫舞影手中。
“告诉他,他的那枚我留下了。这枚是属于宛月国皇帝现今专用的。希望他老人家……能回家!”
茉莉花突然插言:“父皇,让孩儿随御狂一起去大燕吧!儿臣想把他老人家亲自接回来。”
皇帝盯着一袭紫衣的儿子再次失神:“我之前也派人去凌霄山上送过信都石沉大海了。他……会回来么?”
“只要您答应让晨汐前辈也回来,我想他会回来的!父皇,您不要忘记他们年事已高了,若再不相见,恐怕……”
茉莉花紧了紧拳头,俊逸的五官全是恳求:
“就算他老人家不肯回来,我去亲自见见他也是好的呀。
儿臣听御狂说了这么多他的事情,觉得……觉得……他太孤独了!”
皇帝虎目莹泪,后背僵硬了一瞬旋即转身背对着二人,声音哽咽:
“去吧!他太孤独,朕太孤独。这薄情寡爱的帝王家啊……太孤独……”
莫舞影别了皇帝,出了宛月国重兵高墙的皇宫。一路跟在马车旁边踏雪而行。
萧瑟的风翻飞着片片落雪,将冬夜充斥成华丽而单调的银白色。
伴着雪片落地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