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过你,爱上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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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到空荡荡的房间后我并没有急于去喂饱自己的五脏庙,而是从行李的最底层取出一个盒子来,然后鼓起了足够的勇气才将它打开。
最终,果然,里面放着一根红黑相间的编织手链。
这根手链的主人是我义无反顾留在c市的原因,是我蹉跎至二十八岁仍不肯自我了解的留念;即便他千遍万遍的告诉我他另有所爱,可我依旧选择了飞蛾扑火。也许会有人问,为什么这么傻呢?那么我该如何作答呢,是因为不曾亲眼目睹,所以就可以自欺欺人,这样的答案不知满意吗。
但是,现在要怎么办呢,我似乎已经见到了他爱的女人,郝琳手上与大串首饰极为不相衬的一条手链正和盒子里的这条一模一样;如果这些能说是巧合的话,那么“谢您光琳”这间咖啡馆的名字,应该就是你和她的名字吧,谢解和郝琳。
于是,眼泪就跟珠窜似的落了下来,一颗颗重重砸在地板上,我知道哭是很没骨气的一种表现,可是作为一个女人,难过的时候除了哭还能做什么,如果连哭都不允许的话,那这个世界就太没意思了。
也就这么想这么哭着,然后累了就贴在地板上睡着了,可没过多久我就醒了,被疼醒的,胃那儿绞着疼,掐着虎口蜷缩着身子都无法阻挡胃病发作时的疼痛。想想,昨天被顾钊忽悠至今滴水未进还装逼的走了大半个城,也真是难为了我这个副身体。
在行李中搜罗了半天后才记起,药早就已经吃完了;想着出门那一坡的阶梯,再看看身边静趟的手机。
求人不如求己,一咬牙佝着身子抓起钥匙朝着门口挪。
咚咚。
“苏麦宁。”
天不亡我啊,喜极而泣之余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连滚带爬的就冲到了门边上,打开门的同时惊呼警察放的真是及时。
“顾钊!你丫赶紧给我买……,徐司佑,怎么是你?”
☆、009章 为什么要说谎
谁都不喜欢被人叫成另外人的名字吧,所以徐司佑的眉毛在听到我那一声“顾钊”的时候,扭曲得跟毛毛虫一样,特别难看。
而我,更不怕死的再问了一遍,“怎么是你?”
徐司佑蹙眉,微眯如狐狸似的眼睛来来回回将我打量了个干净,然后字正腔圆地出了声儿,“没死?”
我暗啐了自己一口,刚才竟然有了一丝期待,期待他会发善心关心一下我这个过去的……同窗。好吧,早说过了求人不如求己,显然将这句放在我跟徐司佑之间再适合不过了,我伸手拨他往边上站去,捂着痛处跨出门。
“苏麦宁,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没有。”
“苏麦宁,你是不是去买药啊。”
“不是。”
“苏麦宁,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要。”
“苏麦宁……”
“不用、不要、不是,徐司佑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真的是分分钟都不想见到你……”
我想我最后的声音一定是气若游丝的,否则怎会在闭眼之前听见徐司佑依旧用那讥讽似的语调说,“苏麦宁,口是心非可不好,这次也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什么叫也啊,我什么时候贴过他了,这姓徐的嘴就是这样臭,永远吐不出象牙来,可是我还是得贴着他,否则我一定会栽地上去的。
再次睁开眼来的时候,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手上扎着针,徐司佑坐在我的沙发里翻着报纸,见着我醒了,也就象征性地转动了下眼珠子,然后继续看手里的报纸。
“输液不是该到医院去吗?”到底算来是他救的我,是以我知恩图报地把声调放得很低,因着生病的原因也是柔柔弱弱的。
自问听到这样声音的自己也是想找洞钻进去,更何况是徐司佑了,不过,许是念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只是冷哼似的笑了一声便没其他激烈的反应了。
“我让医生来的。”
啧啧啧,看吧!那个啥,有钱就是任性,普通人看病也就起大早排长队,有钱人就是随意差遣他人,这待遇果然不一样。基于仇富心态我收起感激的嘴脸,藐视了好几眼,偏那徐司佑像是四面八方都长了眼睛的,头都不待转,就好像能瞧清我心思般的回了句,“太重了。”
啥?
说实在话,我没明白。
于是,他搁下报纸自窄小的沙发上站起身朝我走了来,停在床边上,半弯了腰,睨着眼挑着眉扬着唇,“苏麦宁,这十年你吃得可真不少,都快赶上猪了。”语落的一瞬间,我拽着枕头就朝他头爆打了去,可是,还没碰到毫发,便被扼住了手腕,他那张刻薄的唇瓣又张合了起来,“你能有点长进吗。”
“那你呢,你能别再折磨我了么。”
“可以。”
他答得如此干脆我始料未及,但是同时也是心存疑惑的,没半分相信;果然,他将我拿着凶器的手按回了床垫上,并牢牢钳制在身侧动弹不了分毫,而他的脸也越来越近,整个身体几乎是半趴在了我身上,任谁看着都暧昧。
我下意识地撇过脸回避离着毛孔越来越浓烈的气息,闷声警告道,“徐司佑,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能。”
“……”徐司佑会这么听话?开玩笑的吧,“徐司佑,你没病吧。”
“当然没有。”
愈加胆颤之际,我能感觉到徐司佑整个脑袋已经搁到了我的颈窝处,猛然一抖眼眶里的泪珠竟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他似笑非笑,呵着气在耳畔说着,“苏麦宁,我什么都依你。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说谎!”
☆、010章 你没资格
为什么要说谎?
这句话徐司佑怕是憋了十年,所以一出口便功力深厚,打得我是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我呜咽着,别着身子想着蜷进被窝里逃避,可方才的姿势注定只能面对;他却拉扯着我的手臂,迫使我对上那双冷峻的眸子,也不知道是他忘了我手背上还插着针还是说,就是故意为之。输液的针头刺破了血管,挤在薄薄的皮层下面没出来,疼得我呲牙咧嘴大声嚎叫了起来。
“徐司佑你要想让我死就明说,我这就跳楼给你看,成吗!”手被制住,还有脚,也不管身体到底是如何的疼,我只想从他的魔爪下逃脱出来,所以拼了命的扑腾着,蜷着腿膝盖头专找他的命门顶。
可是,徐司佑说过了,我十年都不曾长进过,翻译过来就是这些招数都是十年前的,即便不曾退步却也被他见招拆招,长腿一跨压在我不安分的双腿上。看吧,能想象到那是怎样的情景吗。
我包着哗哗的泪水,嘴角挑起冷笑,“你想干嘛?耍流氓,干我!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苏麦宁,让你说句真话就那么难吗。”低沉的音调里没有丝毫轻视的感觉,但我绝对不会以为是他徐司佑服了软。与人相熟无论是敌是友,共通之处就是知己知彼;徐司佑这辈子除了他娘就没什么在乎的,所以目空一切唯我独尊,如果他放低姿态,不是在乞求而是一种警告,赐予对方最后的机会。
我撇过头看着一点点被鲜红渲染的塑胶管,手臂的痛好似麻木了,脑子也不清醒了,所以任风轻拂窗帘灌入新鲜空气的瞬间,我好似听到房间里响起陌生的声音,在说,“徐司佑,花十年的时光来找我,却不去追究你妈死因是什么?我也好想问你,为什么?”
身体上的重量一点点的减轻了,徐司佑终于松了手跌坐在床尾,看着我漠然起身拔掉了针头,随便抽了几张纸巾捂在已经淤青的伤口上。
面对一夕之间仿佛变得苍老枯槁的手,我冲他不满地皱起眉头,然后当着他的面从他屁股底下扯掉床单卷起被子往行李箱里塞。
“你干嘛?”
没看见么,“逃跑!”
他不怒反笑,“苏麦宁,你是白痴吗。”
是啊,谁会在人眼皮底下慢悠悠收拾家当,明目张胆潜逃的啊;可我就是,因为,我花了十年的时间都没能想好该用怎样的面目去面对他,面对徐司佑。
不期而遇,宿命的交集,我想过,却依旧没能做好准备,纵然如何张牙舞爪肆意妄为,甚至没脸没皮,终无法掩盖我亏欠与他的事实。
“徐司佑,咱们打个商量吧。”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然而,他眼不带眨的冲我面门扔来一个东西,于是我本能地往边上躲,受伤的手掌撑在地板上生疼。
真心的,他有病,得治!
一边咒骂着,一边睁眼看了看落在腿边上的东西,咦,不是那根四叶草的项链么,“怎么……”
“郝琳的东西怎么在你这儿。”
他没继续追问他娘的事儿,我挺意外却也不意外,怎么说呢,终归是我俩共同的伤口,不提我也乐意,但是却没傻到认为他会彻底忘掉。既然他要进行下个话题,那么我也就赶紧配合,认真想了半天诚然相告,“收买我来着,让我有多远滚多远,离你!所以……”要逃跑,我指了指跟前的行李箱。
本末倒置的能力我还是有的,避重就轻我也会。
是以,徐司佑不耻轻哼,“在我没有听到想知道的话以前,你哪儿也不许去,至于顾钊你确实该离远点,因为……你不配!”
我靠,这话题又绕回去了。
“徐司佑,冷暖自知没学过这词儿吗。再说,配不配?你有资格说我吗。”我抬起头撩了撩满头的乱发,一脸冷色,“别忘了,你不过也只是个有钱人家的私生子罢了。”
☆、011章 昨夜重现
狭小的空间,刹那安静了。
徐司佑估计死都没有想过,我会拿他曾经亲口告诉我的秘密来羞辱他吧。
我以为他会痛苦,会失望,会难过,却没想到他只是无谓地扬起嘴角,未能伤及分毫;他双臂后撑在床板上,重复着我说的话,“是啊,有钱家的,私生子。”
很显然,重点是有钱家的。这世道,有钱就是爷,所以瞧他轻蔑地环视我这巴掌大的出租屋时,我那因自卑而生的仇富心态又猛然窜了出来,冲到门边啪的一声拉开了大门,“滚!”
说这字的时候,为加重语气我配上了形体姿态,狠狠地往外甩了甩头。可是甩了一下后,我又跟生了锈的机器人一样慢慢地转回头,看着举手一副叩门模样的顾钊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儿,天生的桃花眼来回在我和徐司佑身上晃荡。
活像那个啥,捉奸在床!
不知道是不是因郝琳的余威尚在,顾钊没在徐司佑面前放肆,只抖着一条眉毛,无声问:不是说没关系么?
跟他站得太近,我只能由下往上地甩他一白眼,回道:就是没关系!
哼!徐司佑轻笑着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我方才坐的地方,勾下身子捡起那条金灿灿的项链,放回裤兜里;然后走至门口,抬起手来轻轻地在半空中挥了挥,于是,我和顾钊没种的自动让出道儿来。
许是,我俩的表情实在是狗腿得可以,令徐司佑眸中的轻视更重了些,明明都走到楼梯口了还回身看了我一眼,做着无声的警告。
“苏麦宁,你天地良心怎么都不该当第三者吧。”盯着徐司佑的背影消失,顾钊关上门就开始嚎嚎了,“我早跟你说过,他是我姐的男人,铁定会跟我姐结婚。我这么好,干嘛不选我!还有,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觉得是昨夜重现,脑袋都快炸了。
“你什么时候从警局出来的。”
“刚。”
“早上你不是在我房里吗,怎么会踢我门引了邻居报警啊。”
顾钊想了想,正色道,“醒了去找你,随手就把门关上了,肚子饿了,发现钱包落你房子了,结果你又不接我电话,所以我试着能不能踢开。”
呵呵,我早说了吧,奇葩的世界我真的不懂。
所以呢,“你现在是来拿钱包的吗?”
“不是,来带你私奔的。昨天的事儿,我姐那张大嘴给我爷爷奶奶爸妈全说了,他们现在赶来的路上,我得赶紧跑路,否则铁定会被削一层皮的,咱俩一起跑吧。”他说得正儿八经,全然不是开玩笑。
是以,我甩开顾钊拉我的手,“顾钊,行了别闹了。”我转身在屋内逛了圈,找到他落下的钱包放到他手上,“你姐给了我一百万,我收了。”谁说我只会说谎的,这不是就是实在的真话吗。
“两百万,我给你两百万!你把那一百万还给她去!”顾钊急急地伸出两根指头,讨价还价十足孩子气。
可是他却不曾想明白过,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不置可否的笑着推他往门外去,说实话今日连番轰炸枪林弹雨似的冲锋陷阵,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来应酬顾钊的胡搅蛮缠,此时,只是想一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然后醒了,煮上泡面喂饱五脏庙,再然后,去见一个人,告诉他,我即将启程。
☆、012章 伟大的爱情
c城的监狱在郊外,坐车得有两个多小时,而我到的时候还不到早上九点钟。
我穿着唯一一条连衣裙,鹅黄色的,纯白的花饰沿着左肩一路到胸口,看起来清纯可人,倒是与我本性极为不符;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