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过你,爱上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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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样?人家是老婆,你算什么。”他仿若会读心术一般,让我无力反驳。
我看了看呆若木鸡坐在沙发里的杜婷颖,照样未等我说话,她就开口道,“你们先回去吧,折腾一天也够累了。这儿有我呢。”
瞧我还不肯挪步,徐司佑又开始用强的了,伸手就来抓,我有准备侧身躲过,他似更恼。
“要不我陪你。”我抢先跨出一步,蹲在杜婷颖脚边说道。
她闻言摆首,抬头看来疲惫里尽量展开一抹笑颜,将依旧冰凉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对不起,之前我脑子很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别怪我好吗?嗯,麦宁、麦宁不要不理我。”一刹那,她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爱撒娇的杜婷颖,我挤兑又护短的对象。
所以,我抬起另一只手放了上去,将温暖传递,且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
男人受不了女人的矫情,我也终是被徐司佑拽了出去,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送我回家,而是带我到了路边摊,特别土豪的点了大堆的东西,我甚至差点以为他会告诉全世界,这个路边摊被我承包了。
呵呵。
我为他的神经病,为自己的犯傻苦笑,踢着凳子坐了下来,却瞥眼看着西装革领的徐司佑居然也跟我一样,挤坐在巴掌大的塑胶小凳上拿着纸巾不停擦拭一次性筷的时候,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夜深,人少,我笑得肆无忌惮。
等着笑得眼泪都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背着光的徐司佑在静静地看着我。
他问,“苏麦宁,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不笑了,机械的从篮子里拿了双筷子,掰开来沾着面前的水杯,膝盖抵着胸口,蜷缩的样子像极了蜗牛。
“徐司佑,你听过龟兔赛跑的故事吧。”他不语,我却动了动嘴角,继续说道,“第一次,兔子和乌龟赛跑,兔子赢了;第二次,兔子和乌龟赛跑,兔子又赢了;第三次,兔子和乌龟赛跑,兔子还是赢了;第四次……”
“苏麦宁,够了!”
他不耐烦的打断,跟以前一样,照旧不喜欢听人废话,我咧着嘴笑得更乐了,“明明注定是输,可你知道为什么乌龟还要答应兔子吗?”
“因为啊,乌龟憧憬着兔子总有一天会因为自负而偷懒睡觉,那么它就能赢一次,就一次。”我将掰开的筷子重新合在一起举在他面前,向他强调那个“一”。
但,他蹙眉,他不明白。
其实,我本就不想他明白,如果明白了,乌龟就再也无法憧憬,哪怕只是在梦里。“徐司佑,你永远都不会是那只兔子。”而我,却只能是那只乌龟。
香喷喷的菜上得很快,我拍手欢呼,下筷很准,夹起爆炒的肥肠就往嘴里送,可刚一放了进去就吐了出来,一个劲儿地张着嘴哈着气喊痛,还痛得哭了。
“苏麦宁,那……你想要的那个‘一’到底是什么?你所说的兔子,是你喜欢上的那个人吗?”
看吧,我就说他不会明白的。
可是,这样挺好的。
我往嘴里灌了好大一口凉水,拿着劣质的纸巾擦了擦眼角,然后继续拿筷子消灭桌上的食物。
不承认也不否认,那么就不算是撒谎了吧。
“十年前我在想,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的谎言我都无法原谅;五年前我在想,也许你被逼迫无奈撒谎,你应该受到惩罚;一年前我在想,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我泪眼婆娑的对上他发红的眼睛。
“苏麦宁,原来这十年里,我从来没有停止爱你,苏麦宁。”
(ps:今天三章一起发的,昨天发到058章,所以今天来看的盆友,若发现连接不上,请往回看)
☆、062章 除了那天
看,乌龟的奢望实现了。
我一直都知道,世界上有的事情一旦真相大白,就再无任何可能;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窥探到了绝望的结果,所以才会选择了如此折磨人的方式苟延馋喘,因为至少可以像歌词里唱的那样: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别太快冰释前嫌;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我们要互相亏欠,要不然凭何怀缅。
我爱过徐司佑,舍不得他记不得我,舍不得那些曾经变成黑暗的历史;我依然希望爱过我的人,想起我时哪怕一刹那也能由衷微笑。
可是,我们都忘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过去啊。
那是一个我们都看得到,却永远都无法达到的地方,所以奢望终究是奢望,哪怕会实现;我也清楚的知道事实,乌龟跑不赢兔子,更追不到猛兽。
我豪情万丈地搭手拍在徐司佑的肩头,冲着老板要了两瓶酒,嘻嘻哈哈地调笑道,“诶,你这个人开玩笑可不带这么玩的,我要真抢了顾钊的表姐夫,他指不准能把我从高楼大厦上扔下去的呢。”
把人家的深情告白说成玩笑,是我就非常憋屈没面子,所以徐司佑拦下了送来的两瓶啤酒;我伸手去拿,被毫不留情地挡了回来。
没杯子,直接对着瓶嘴,一口气他干掉了半瓶。
对着这隐忍的火气,我干干地笑了笑,畏首畏尾地又把手伸了出去,“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我陪你呗。”
啪!
徐司佑的力气很大,一掌拍我得手背上立马红了。我嘟起嘴装可怜似地心疼着自己的手,一个劲儿的猛搓。
可他却问了一句,“会喝酒?”
这不废话吗,“不会喝,我要酒干嘛。怎么,瞧不起我?我干翻你一人绝对没问题!”我假装强悍,得瑟的又把手伸向了放在他跟前的酒。【】
“会喝酒。”他还是那句话重复着。
“会!”我不耐烦地握着瓶身往回拖,可哪里动了分毫;都说酒能消愁,虽明白只会愁更愁,但此刻我就是想要喝点,至少喝了之后,哭起来丢人的样子自己感觉不到。“放手,徐司佑!我自己给钱还不成吗。”
“会喝酒。”
他真的就不烦吗,怎么来来去去都是这句话,我喝酒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喝酒吗!这年头要是不能喝酒,怎么在社会上混,他真以为我是在温室里保护的花骨朵啊。
我又动了动酒瓶,结果徐司佑干脆拿了起来又往自己嘴里灌了去,一口接着一口,没停。
我从愕然到诧异再到沉默,单单就握着手里的水杯看着徐司佑在一盘盘的菜上面堆起一个又一个的空酒瓶。
老板好心,提醒我,“小姑娘,可不能让你老公这么喝酒啊。”
于是,徐司佑喝得更加起劲儿了。
可那又如何呢,我无法阻止他,只能让他醉,且是独醉。
我没徐司佑那般有钱,只能招了出租车扶着回了自己的出租屋;把他安置在床上,自己却缩在墙根底下远远地瞧着睡得静谧的他。或者,这是我唯一能看到徐司佑放柔五官的机会,可以跟仰躺在芳草青青之上的某张脸悄悄的重叠在一起。
“徐司佑,给我尝尝!”
“苏麦宁,你胆肥啊!”稚气的脸上写着不屑,但依然将易拉罐递了过来,小心叮嘱,“只许喝一小口。”
“我偏不。”我怎么可能那么听话,但刚碰上嘴的罐子就被人强行拿走了。
徐司佑当着我的面将剩下的酒全都倒了出来,果然是超市老板的儿子,一点都不心疼,“苏麦宁,我警告你,这辈子你都不许碰这东西。”
“为什么啊,徐司佑霸道是有节制的行吧,你管天管地还管老娘喝酒放屁了。”
话音刚落,就被人抓着一阵强吻,末了还送了一句,“苏麦宁,你嘴巴真臭!”
我被技艺日渐纯熟的徐司佑弄得有些晕头转向,脸红心跳,没来得及反抗就又听到命令,“苏麦宁,以后你不许喝酒,除了那天。”
“好。”我娇羞无比的应下,却忽而抬头问道,“诶,哪天啊?”
他瞥了我一眼,径自浅笑。
我继续追问着,是哪天?徐司佑,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
☆、063章 不是意外
醒来,已是天亮。
我躺了半晌才发现自己在床上,再看了看盖着的薄被,又将四周看了遍,没见着徐司佑,房子里也干净,就像是谁都没来过一样。
又躺了会儿,让记忆慢慢复苏。我混沌地起身摸出手机给杜婷颖去了个电话,听周遭的声音,她在外面,但却告知我方克勤已经醒了。
别人夫妻间的事儿,我不好参与,以着我跟杜婷颖十年空白的情谊也没有多问,更不能大声斥责对方在这种关键时刻不顾缠绵病榻的丈夫。
我没理由,也没资格。
既然杜婷颖有事儿要忙,我就跟公司告了假,去市场买了些骨头炖汤打算给方克勤送去。等着我从市场里提着大堆的食材回来时,见到的却是蹲缩在门口的身影。
邋遢狼狈,细细分辨了会儿眉眼,才吃惊地大叫了起来,“顾钊,怎么是你!”
“麦宁啊……”他倒是第一次可怜巴巴地叫着我的名字,然后就不管不顾地扑腾着跟八爪鱼似的黏在了我身上。
手里提着东西,我没法挣扎,别扭了老半天闻着他身上那股子馊味儿实在忍受不住了。
“顾钊,咱们先进屋洗个澡成不。”
自觉着身上确实不干净,顾钊没再强扭着抱着我不放,乖乖给帮着我开了门然后直奔卫生间而去。这下好了,有了热水澡有了落脚地,他那世家子弟的脾性又给我耍了起来。
我这食材还没放桌上呢,他就脱得光光地开门冲我命令道,“你赶紧给我去买点换洗的衣服,别忘了我喜欢阿玛尼的。”我还没应声呢,他咚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他妹的,还阿玛尼!
我气得牙痒痒,但总不能就让他这么光着走出来吧,无奈就从柜子里翻找出了些衣服来,那还是我在逛街的时候看着顺眼给谢解买的,想着有那么一天他出来了就干干净净地穿上,如今倒好便宜了这小子。
没管卫生间里欢快的唱歌声,我认认真真地洗着骨头,开了火按部就班的在厨房里捣腾,等着顾钊浪费了我一吨水后走出来,那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我瞪了他一眼,嫌弃地问候道,“你没把身上的皮给洗掉吗。”
没理会我的讽刺,他直接将我从沙发上挤走,一边拿着毛巾擦着湿哒哒的头发,一边很是不爽地指着身上的衣服,“哪个野男人的?我就这么几天不在,你就红杏出墙了。”
“你是被人打劫了呢,还是被顾家赶了出来?”我翻着白眼踱回厨房看了看火,没好气的讽刺道。
顾钊见我也是没心思跟他说笑,也就正经了起来,“我奶奶一直拉着我不让来c市,后来才知道是我妈悄悄来找你了。所以,我就趁他们不注意时跳窗逃跑了,想着你会被我妈为难,所以走得急了些,一毛钱没带,还是坐着运大蒜大姜的货车沿高速路赶回来的。”
我记得他身上那味道,确实没说谎,但他这又是何必呢。
“所以了麦宁,反正这次我是打算在你这儿常住的,你得管吃管喝,当然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猜我妈一定会给你一张很大很大的支票,咱俩用那个就是了。”
没由来的心酸感立马消失殆尽,我朝他很是敷衍的笑了笑,对这狗屁建议真是不敢苟同。
“你在做什么,好香啊。”除了一身的疲惫,顾钊肚子的虫开始叫了起来,还没等我阻止呢,他已经拿着勺舀了大口的汤往嘴里松,“嗯,好喝呢,就是没味儿!”
我抢过勺子埋怠的瞪了他一眼,“还没好呢,急什么。”
“哦。”他很是听话的应了一声后便转过身倚在灶台边上,抱着手臂小心将我瞧在眼里,“你向来怕麻烦,专门炖汤……应该不是给我的吧。”
顾钊心里明了,我又何曾糊涂,自然知道没必要把方克勤的事情告诉他,就怕越添越乱。
“我遇上小时候的朋友了,她老公住院,家里也腾不出来人,就让我帮她熬个汤送去。”
“你确信是好朋友的老公。”
“嘶……”
他实在欠揍的很,我紧握汤勺给予威慑,他摆手终是作罢。
“那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去医院?”
怎么,难不成他还要跟着?我心里打着鼓,头却轻轻地啄了一下。
“那好!”顾钊伸了伸懒腰,离了灶台慵懒的走向我的床,“你走的时候分点汤煲着,我睡醒了好喝。哦,记得出门的时候手脚轻点!”
“……”
虽说是有满腔的怒火,但看在他终于不再打扰的份上,老娘忍了没跟他计较。但是顾钊这一觉睡得够久,直到我离开时,连眼都没睁过。
可我匆匆赶到医院时,方克勤却是醒着的,两眼睁得老大,一动不动的盯着百叶的窗外愣愣出神,纵然我说什么他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来时,我就已经先去了一趟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得到的消息并不乐观,见他这般,我亦是难过得紧。
正在我无计可施无话可说之时,手机却忽然响起来,看着是徐司佑的名字,想了许久才滑开了放在耳边,还一个字都没说呢,他脱口就问我在哪儿,焦急而慌张。
“在,医院。怎么了?”我茫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