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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不嫁豪门-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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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旁边,她已经细心地把干毛巾准备妥当。

“你的浴袍放哪?”她扶他坐到浴缸的边沿上,这样,他自个就能坐进浴缸内。

“就在旁边的柜子里。”

他的手一指柜子,她蓦地意识到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先前只想到了,打着石膏,淋浴很是不方便,却没有想到,本身打了石膏的部位是不能碰水的,也就是说,他自个根本没法洗,除非——

医院里,是有专门的护工,可邢家,她不清楚,男佣人有多少,也不知道,他是否要佣人伺候着洗澡。

他瞧出她的踌躇:

“我擦下身子就行了。”

真的就行了吗?

还有,他这样子,能自个擦身吗?

她想问他,是否找一名男佣进来伺候,可临到口,却是变成:

“等我一下。”

说完,她匆匆奔出房去,恰好碰到刘妈端着托盘,从里面的一间房出来,她立刻唤住刘妈:

“可以给我一卷保鲜膜吗?”

“好,您稍等。”刘妈应声。

她方才恰好去给林雅送燕窝羹,虽不明白这位大少奶奶为啥要保鲜膜,但想到,或许这也是二太太口里,迅速怀孕的一种方式,忙去楼下拿来了保鲜膜。

西汐接过保鲜膜,回到浴室时,墨沧仍是坐在那边,神色,却是比她还要不自然。

她拿着保鲜膜,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孝服,脸很烫,却还是道:

“把孝服脱了吧。”

他的脸在此时,不知道,是由于光线的作用,还是她视线的问题,仿佛也染了些许晕红。稍侧了身,他脱去孝服,里面只着了贴身内衣,他没有等她开口,便将那内衣也脱去,仅是留下CK的底裤。

‘CK的底裤,唯有腹肌很好的男子穿着,才相得益彰,’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当时选美比赛,蔓蔓说过的这句话时,只恨不得干脆扎进水底算了。

她怎么又开始对着他,想入非非这些言辞呢?

敛了心神,她手里握着的保鲜膜,提醒着她,她该做的事。

小心翼翼地把保鲜膜包到他手脚的石膏上,这样,就能隔离偶然溅上的水。

当然,即便如此,他自个想洗澡,依旧是很困难的。

所以,做完这一切后,她犹豫了一下,终是决定搀着他,让他把那只完好的脚踏进浴缸中,这样,他打了石膏的手和脚腾空地搁在浴缸的边沿,却是不会沾到水的。

“谢谢,我可以自己洗了。”

即便穿了底裤,可,一进水,那个位置却也是太过分明了一些,虽然,他和眼前的女子,早有过关系,但,毕竟,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他和她,才算是真正开始恋爱的感觉。

对于恋爱中的男女来说,这种样子,显然是不妥的。

她略看了一眼,却是知道,倘若他要自个洗,无疑会很费力的,也容易把保鲜膜弄湿。

“如果,你不嫌弃,我来帮你洗吧。”她的声音几乎和蚊蝇一样的轻,可,这句话,其实是无可厚非的,她将是他的妻子,替丈夫洗澡,有什么关系呢?

她看到无名指上那颗鸽子蛋闪烁出旖旎的光泽,在这隅空间内,只昭示着她身份。

“那,麻烦了。”他竟是没有拒绝,鬼使神差地说出这三个字,语音却比她的还要窘迫。

她抿了下唇,伸手取过毛巾,然后将自己的手裹在毛巾内,这样洗,是最容易洗得干净,也是最能避免尴尬的洗法,以前,她曾这样照顾还是植物人的小潮,可如今,虽然同样是个男人,手隔着毛巾,搓到他宽阔的背部时,心,却跳得很是厉害。

在她替他搓揉背部的同时,他打开了按摩浴缸的冲头,汩汩的水声涌动间,可以使某些部位不至于那么明显。

她晓得他的意思,只是,取了沐浴乳,揉出泡沫的时候,仍能觉到他皮肤的绷紧。

他,也紧张啊。

不过,很快,就能习惯了吧。

以后,如果老了,谁走不动了,是否手脚便利的一方,也会这样照顾着另一方呢?

莫名地,她浮出这个念头,当意识到自个的遐想太过飘渺时,仅化为唇边的笑靥,这朵笑靥持续的过程中,她轻柔地替他擦拭到胸前。

而胸前的某处部位,无疑是他的敏感部位,他能觉到一种久违的反应在她在手下迅速的衍生,这种感觉,其实,早在那日,台风夜的假意拥吻时,他就知道,自己还是有的,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可,现在即便有,他却是希望尽快的让它褪去,否则,万一,被她发现,真的会很尴尬。

想调些冷水出来纾解这种感觉,稍一移动开关,一股冷水冲击到那个部位时,她的手肘恰好是碰到那股水流,觉到水凉时,她轻轻咦了一声,才要去看那水流,因为目光的凝注,反是看到水下某个不该去瞧到的场景。

这一秒,脸不仅仅是红可以概括,更是连手都有些局促起来,她低低地道:

“会着凉,关了吧。”

这句话让他在这瞬间,知道什么叫弄巧成拙,他忙关了那股冷水,身体的燥热非但没有得到纾解,却是由于被她发现,更加的膨胀起来。

他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难耐,她咬了下唇,还是,选择加重手下的力道,从他的胸前滑过。

她没有继续往下擦,只是移到了腿边,总算,在她的转移下,那些该死的反应,才逐渐缓解下去,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目前的尴尬。

而他,显然并不能现在要了她。

源于,不仅她的身体尚未复原,更源于,他知道,那一晚对她来说,始终是场噩梦。

他,是这场噩梦的缔造者。

所以,他会选择用时间,用他的努力,让她慢慢遗忘这场噩梦,重新打开自己的心扉,然后,才是身体,接着,拥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思绪纷飞间,她轻柔地替他擦完了腿部,并且,细致地连他的脚,都一并地搓揉干净。

她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脚上揉动时,纵然隔着毛巾,都让他动容了起来。

他想缩脚,然而,却最终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这份温柔。

薰衣草的浴盐,使他这几日一直紧绷的思绪得到放松,及至,在摒去那些杂念后,有睡意开始袭来,她的语音柔柔地,更是让他很想现在好好睡一觉,然后再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商战。

是的,商战。

“洗好了呢,我扶你起来。”她在他耳边柔声道。

他颔首,借着她的力,从浴缸中站起,挪到一旁的边沿坐下,她用干干的大毛巾,将那些水渍擦去,并把保鲜膜一并地撕去,石膏果然还是干燥的。

“可以帮我拿一下裤子吗?”他伸手拿过毛巾,盖在湿湿的CK底裤上。

在与她目光对接时,示意,裤子就在放浴袍的上层抽屉里,她打开抽屉,里面清一色的,都是一样款式,一样颜色的CK白色内裤,一如他的银色衬衫一样。

真是个固执并且单一的男人。

从这些生活的细节,就可窥见一斑,他的这两种性格。

无疑,这两种性格,会让他成为一个女人所放心的好男人吧。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微红了脸,随手取出一件,递给他,然后回转身:

“你换好后,我再扶你出去。”

说罢,她走出浴室,里面除了放水的声音外,他换底裤的时间,似乎特别地长。

长到,他唤她时,她差点就要坐在梳妆台前睡着了。

重新走进浴室,却发现,他早撑着拐杖站起,旁边的浴缸内复放了一盆干净的水,当然,也放上了薰衣草的浴盐。

“你也洗个澡,我先出去。”他说完这句话,她看到,他甚至于帮她把浴袍都拿好了,放在旁边。

虽然,这件浴袍也是他的,可看着这一切,心底,终是暖意融融。

她在暖意中,洗完澡出来时,他已睡在床上,呼吸声均匀,显然,已经入睡。

她庆幸自个洗澡时的声音不算很大,否则,倒是要吵醒他了。

掂着脚,环视了一下屋子,才发现,没有沙发之类可以供她暂时休息的地方,而她确实是困了。

如果不想睡在地板上,唯一的选择,就是他那张十分宽大的床。

她蹑手蹑脚地挪到床边,却看到他仿似有感应般,忽然,将身子朝外移了一下,让出一个足够宽敞的位置给她,还有,半条毯子。

是的,床上只有一条毯子,这也意味着,假设她不想在中央空调打得不算高的房间内着凉,最好是选择和他共盖一条毯子。

她轻轻地上得床去,伸手,将那毯子,拉过一点盖在身上,随后,侧转身,背朝他,闭上眼睛。

因为,盖得不多,她能觉到,露出的脚踝处,有些冷,她试着想将脚缩一下时,却突然觉得脚背一暖,接着,是整个人,都被温暖的毯子包裹住。

不敢睁开眼睛,源于,她知道,眼帘前能感觉到的阴影是来自于谁的。

他醒了,或者说,刚才也没有睡熟,只是,在等着她,怕她尴尬,才佯装睡熟。

她的心,跳得不平静,借着这份不平静,她转了身子,然后,他伸出手,就像那晚一样,把她拥进了怀里。

她喜欢这样熨帖着他,听着他同样不平静的心跳,有那么瞬间,仿似,他和她的呼吸,都是共连的。

她知道,现在,这一秒,他的下颔抵在她的发顶,而这一次,她选择,蓦地,微微仰起小脸,在他恰好俯下脸的刹那,莹润的樱唇,吻上他的薄唇。

他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在她的唇烙上的刹那,浑身,明显震了一震,她,真是个小妖精,难道不知道,男人的定力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强的么……

作者题外话:

释疑:西认识沧的当年,并没有写就已经爱上这个男人,否则,应该是深深铭记,而不是后来才回想起来,那段她以为会记住的过往。沧最早对西的感情,我在前面也用了笔墨穿插着描写了。

有些感情,如果你经历过,源自青涩年代的一个片段,就会知道,这种潜伏于记忆深处的感情,在未来的某一日,会以更绝对的姿势让人难以忘怀或者拒绝。

【醉了】

洛氏大宅。

洛家诚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雪茄烟的烟雾萦绕中,整座大宅,除了佣人之外,就只有他一个人。

爷爷早在几个月前,把腾远彻底交给他后,就去了国外的某处庄园,颐养天年。

所以,这座大宅,终是只剩下他一个人。

真的很孤独。

从小到大,他几乎都在这样的孤独中长大。

其实,他的父母是很恩爱的,堪称豪门中的典范夫妻。

每年,父亲都会在繁忙的事务中安排出半个月的时间,带母亲坐私家飞机去度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正因此,在他三岁那年,私家飞机出事,父母,都死在了那场空难中。

于是,从他开始逐渐懂事,就生活在孤独中。

再后来,当他慢慢长大,才隐隐察觉,那起并不是普通的空难,而可能是一场蓄意的人为谋杀。

只源于,在那之前,腾远几乎占据了大半的Macau的娱乐事业份额,而,在他父母去世后,整个形势,就被亨福彻底地颠覆了过来。

由于他当时还小,爷爷不得不再次出来鏖战于商场,不过,即便如此,都只是,艰难地从亨福手中分得一小杯羹。

这些,都昭示出一个事实,那场空难是有预谋的。

包括后来的事故调查报道,通过黑匣子的分析,也证实飞机的引擎出现异常。

可,又能如何?

世界上,有太多含冤莫白的事,多这一桩,不算多,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时候,能做的,仅是一个忍字。

也在那个时候,他知道,只要你手段够狠,掩饰的法子够高,这个世界的所谓公平,就能被享用到极致。

所以,外人看起来,他是平淡无奇的,甚至在最初的几年,可以称为木讷,大学毕业,本该从爷爷手中接过亨福的大权,但他却在进入家族企业的一年后,辞去EP的职位,继续往鹏城一名不见经传的大学选修硕士课程。

这一点,让人惊讶,却也更证明了,他的碌碌无为,以及没有担当力。

其实,谁知道,从那时起,他就开始部署了呢?

是的,彼时,邢沧,或者,该叫墨沧的银讯集团开始风生水起,驰骋商界,吸引了Macau所有知道那段过往人的注意力,也包括,让邢达的心思做不到集中。

而他,利用在学校选修课程的期间,恰恰是避人耳目的暗修栈道。

表面上,仅靠年过七旬的爷爷撑住的腾远仍处处受制于亨福,实际,在那四年间,亨福的势力,在他暗中帷幄下,被一点点的蚕食。

庆北码头只是,这份蚕食彰显出来的一步而已。

他要的,就是最终让邢达眼睁睁地看着亨福被吞并。

他用自己的的方式,让那一人付出代价,以及补偿。

这,是没有错的。

错,只错在,上了这条路,用了非正当的法子,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神思间,心底蓦地有了一丝的悲凉。

父亲和母亲的这种恩爱,是不是叫做生死相许呢?

而他,却慢慢地,在无法回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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