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生存宝典-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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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恨我?又怎么会害他?他又不是个糊涂人”,品南诧异地笑道:“他是他们李家唯一的嫡子,你以为能由着他自己的性子不娶亲么?可是他谁也不会爱的,不管娶谁都是害了人家。与其害了那些知书识礼的好姑娘,不如就让贞娘那个蠢丫头去顶缸吧——既然她哭着喊着非得往缸里跳,甚至不惜破坏我妹妹的亲事,我不成全她,还说得过去吗?”
“哦,但是……”
品南摆了摆手,继续道:“况且,这样做也不完全是为了帮你摆脱麻烦,也是帮他们李家,帮他自己,一举数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这又怎么说?”
品南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墨蓝的夜空中低沉晦暗的云层,冷笑道:“当今天子惯爱抄人的家,这织造李家兴盛了几十年了,不知被多少人眼红呢,偏他们自己的窟窿又大,内里早空了,怎么补得起来?内务府催之又催,已经给足了面子,只怕奉旨来核查清算的钦差不日就到,这个坎儿显见得是过不去了。此时唯有从天上掉下一大笔银子来,多则二十万,少则十万,至少把亏空补上大半,兴许事情还有些转机……”
品南抬头向书房那边望了一眼,正瞅见葛氏隐在门帘后面向这边窥视,品南便冲她遥遥地展颜而笑,点了点头;葛氏立刻也回了一个笑容,脸上的肌肉明显松驰了下来。
品南一边冲着她笑得越发灿烂,一边继续闲闲地向阿离道:“这个葛氏,手里攒的私房钱多着呢,可再多也没咱们的份儿,不如抠出来救别人的急算了——对了,我已替你把话留在那儿了,待会你就可着劲儿朝她要东西,算她赔给你的“损失费”,谁叫她闺女对不起你在先呢?”
说到这里,品南由不得抚掌而笑:“如此一举数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就只怕李三公子一会酒醒了未必会领哥哥的情……虽然哥哥替他,替他家里想得周到,但是终究人各有志……”阿离仍然觉得心里不踏实,皱眉轻声说。
“醉酒?他那种千杯不醉的人会被一个蠢丫头灌醉么?”品南呵呵笑道。
“什么?他……”阿离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前几年最艰难的时候,李延一直帮我,虽然我是个滴水之恩也会涌泉相报的人,但若不是他亲自点过头,这种吃力不讨好,弄不好还会落下骂名的事,我当然也犯不着去做,你说是么?”
品南淡淡笑道:“他是个多情的人,可同时也是个商人,种种利害关系心知肚明,太过圆熟——这也是我不愿意让你嫁给他的原因之一。”
“哦……”阿离一时无语,只是茫然地望着品南。
“我的傻妹妹,你不要这么看着你哥哥,弄得你哥哥都有些怀疑自己的人品了”,品南忍俊不禁,走上前将阿离发间一片落叶轻轻拂掉,叹气道:“其实这个局里面。除了咱们那高高在上的母亲曾夫人之外,没有输家。就算那蠢丫头贞娘,能有这个结局,对她来说已经不错了,至少能孤独终老吧?要按她老娘的意思,把她嫁进京里任何一户王侯将相家里,只怕过不了两年,她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所以,其实她也应该感激我才是。至于曾夫人……”
品南的目光凉薄了下去,冷笑道:“她当年就用这法子害过咱们的母亲,后来又害过我,我现在不过是如法炮制罢了。”
“哥哥是说当年母亲被赶到乡下去,是她作的手脚?是她陷害的母亲?”阿离猛然抬起头,眼神立刻变得冷冽起来,连声道:“哥哥手里可有证据没有?”
“当然有”,品南继续向书房那边点头微笑着,不动声色地继续一字一顿道:“但是我现在还不会动手,除非能一击致命,现在还差着些火候,且容她再乐些时候。”
他将从阿离头上摘下来的那片树叶撕碎捻成粉,托在唇边一口气吹散,淡笑道:“我从五岁起就开始等着那一天了,等了太多年,怎么可能将她轻轻放过?现在让她出点血,丢个人,不过是提前给她热热身罢了。”
阿离沉默地望着品南,他那一双乌黑的眸子无波无澜,如两泓平静的幽潭,表面风平浪静,下面却是深不见底。
面对着他,阿离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再多问什么,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自己只需照他的话去做就是了。因重重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明白了。哥哥要做什么,阿离全力支持我也期待着为母亲平反昭雪的那一天只是……”
她顿了顿,咬着嘴唇轻声道:“哥哥已经十七了呢,终身大事也该早做打算才是,现在还需得借她的力……”
品南哈哈一笑:“我都不急,妹妹急什么?借她的力?妹妹是想害我吗?况且一干庸脂俗粉也瞧不到我眼里。不急不急,院试以后,还有秋闱,春闱,岂能早早就沉溺女色乎?”
阿离自然没有多话,只从心底觉得安慰,由衷地笑道:“哥哥深藏不露,却原来竟有这等志向便是母亲长眠于地下,也可含笑瞑目了……”
品南摸了摸她的头发,促狭地向她眨了眨眼睛,悄声笑道:“不说啦,走走,总督夫人还巴巴地在那里等着六姑娘原谅她女儿呢,妹妹此时不去搂点好处,更待何时?”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女儿想要一个庄子两个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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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女儿想要一个庄子两个铺子
阿离嫣然一笑,应了声“好”,又道:“哥哥前头带路。”
品南深深看了她一眼,见阿离已换上了一幅哀怨而隐忍的面容,也不禁一笑,便转过身去,背着两手当先一步往书房走去。
阿离抬手将额前发丝掠到耳后,深吸一口气,便低了头望着自己的脚尖,跟在品南背后,一言不发地进了重华阁。
曾雪槐一见他们进来了,二话不说,便急忙迎了上去。因见阿离低头不语,脸上似有悲伤怨怼之色,只道她受了刺激,羞愤之下想不开,心中不禁又是急又是痛,硬生生在她面前三五步之外便停住脚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喃喃道:“丫头,是我们对不住你……”
阿离垂着眼帘,花容惨淡,低低地叫了一声:“父亲女儿为什么总是这么命苦……”,便以手掩面,唯见双肩轻轻地耸动,却再不发一词了。
然而就这轻轻一句话,却差点把曾雪槐的眼泪逼下来。
自己这些女儿中,长女玉娘自是不必说,生于乱世之中,从小便谨言慎行,心思缜密,现在宫中伴君,颇得圣宠。曾雪槐也一直视长女为掌上明珠,可惜一入宫门深似海,只怕从此再不可能骨肉团聚了;二女洁娘乃二姨娘所出,资质平平,但胜在宽厚随和,早早嫁入一户殷实人家,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曾雪槐对她倒也并不挂心;三女冰娘也是好孩子,知书识礼,刚正孤高,唯有性子有些冷淡不随和,对曾雪槐孝敬有余,亲近不足,且不日也要远嫁京城,日后同样没有多少机会相见了;四女清娘……五女贞娘……
曾雪槐想到这两个女儿,便不由得怒火中烧。
只有一个六女阿离,聪慧低调最象长姐,却又比玉娘更多了两分温婉,尤其惹人怜爱。偏生这样一个女孩子,却因大人的过错而被流放于乡间,吃了十年的苦才得已返家,本就已令人心疼了,在亲事上却更加不顺,两桩不错的亲事先后被两个姐姐都搅黄了……
曾雪槐看着阿离纤瘦的身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只是咬着嘴唇隐忍不发;再回头看看贞娘,足比阿离高出一头,高大健壮,一脸的蛮横愚顽。两相对比之下,越发又气又痛,揪住贞娘的衣襟便直搡到阿离面前,痛声道:
“这个死丫头做下这等无耻之事,哪里顾及到半分姐妹之情?既然她不将你视作妹妹,你也不用认她这个姐姐。今天我就把她交给你了,要如何处置只凭你自己高兴便是你想要她的命,那墙上就挂着剑,只管动手就是,我决不会说一个不字”
贞娘先前见了阿离进来,原本有些羞窘,不过是在脸上强自镇定着;现在听了曾雪槐一番话,便惊慌起来,想着自己素日待阿离不好,几次三番为难她。这回被她捏住了短处,她完全可以仗着父亲给她撑腰,尽兴作践自己一回。就是真抽出剑来把自己捅了,只怕也是有可能的……
越想越怕,连忙惊慌失措地向后便躲,一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能杀我……我和三哥认识在先,原本……原本是你先把三哥抢走的,我才……好好,就算是我的错好了,我让母亲赔偿你一笔钱吧,你要多少?”
阿离已经很努力地在掩饰了,虽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也知道是在演戏,可仍然止不住地惊愕和愤怒起来。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
在对妹妹做出这样的事以后,并不觉得有愧,认为只要随便甩几个钱出来就可以了事了?
好在李延并不是她真正要嫁的人,好在有哥哥已替她摆平了麻烦,但假若她没有品南这个哥哥,现在又该如何?
阿离将手放下,因为气愤,她的脸涨得绯红,眼睛便显得越发乌黑明亮。她努力压抑着胸中勃发的怒火,定定地望着贞娘,一板一眼地说:
“我不要什么钱,我只要五月十八那天,如期和李家三公子定亲。”
贞娘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呆望着阿离,冲口而出道:“什么?你还定什么亲?你定了亲那我怎么办?刚才大哥没跟讲清楚吗?”
阿离淡淡道:“那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关系。现在已经有那么多人知道我落水的事了,也能猜到我和三公子肯定要定亲了,结果定亲的却是曾家的五小姐,这让她们怎么想?难道我还要一个一个地去解释吗?”
贞娘脸上勃然变色,白着脸恨声道:“你这是将我的军呢?”
阿离平静地说:“我都不跟姐姐计较了,忍气吞声地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不够吗?怎么倒说是我将姐姐的军呢?应该是姐姐在为难我吧。”
品南先前听见阿离说她什么都不要,只要李延时,吓了一大跳;随后见她气定神闲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又觉得实在有趣,干脆袖着手踱到一旁,踅摸了一张椅子,倒骑着跨坐在上面,两肘撑在椅背上,托了腮瞧热闹。
贞娘此时已经又气又急,却又张口结舌,瞪着两眼说不出话来了。
葛氏在旁边瞧得真切,生怕事情又出波折,又担心贞娘再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再次把曾雪槐惹怒了,因暗暗地恨了一声,只得强压着怒火走过来,拉了阿离的手,和颜悦色地说:
“家里所有这些姑娘里头,阿离是最懂事最有分寸的一个了。你五姐一时糊涂犯了错,她已经愧悔得不行了,刚才还在这里哭了半天,生怕她六妹妹不原谅她。我也给了她好一顿嘴巴子,骂了她半天了。可是说到底,你们姐儿俩都是姓曾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还真忍心看着她出家当姑子去吗?或是一索子吊在你面前?我知道阿离绝不会那么狠心的所谓“胳膊折了藏在袖子里”,“家丑不可外扬”,刚才你说的落水那天的事,李夫人已详细回忆了一遍,把所有下人的名单列了出来,回去就一一处置了,该卖的卖,该发落的发落,以后断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些细节,你尽管放心。这回你就当吃个小亏,让你姐姐把面子圆上,她日后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就是我,也会对你另眼相待……”
说到这里,葛氏便在阿离手背上拍了拍,微笑道:“咱们家庶出的姑娘,出嫁时的陪送不过三两千银子,再加一些首饰头面,金珠细软罢了。如今我给你翻一倍,待到你将来要出阁时,我给你五千两带到夫家去,头面首饰也和你三姐五姐一样,保你在婆婆妯娌面前有面子。你觉得如何?”
阿离微微一笑,没吭声。
葛氏由不得就有些心浮气躁,强自忍耐着,仍旧温声道:“阿离觉得不够么?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出来,咱们斟酌着来就是了。”
曾雪槐也忙道:“是的,六丫头有什么意见,尽可以提出来,只要差不多的父亲都会答应你。”
阿离抬眼望了望父亲,又看了看葛氏,终于叹了口气,黯然道:“父母亲一起这样温声软语地劝我,把我那要强的心都灰了。我若还是咬着牙不依,岂不是不孝了么?算了算了,阿离若不吃下这个亏,难道还真看着五姐上吊出家么?都是自家姐妹,我是狠不下这个心的……”
她叹了口气,欲说还休道:“只是,阿离如今也明白了,男人是靠不住的……母亲刚说多给我加两千银子,便是多加五千,也不过是笔死钱,花一文便少一文……母亲若是真觉得阿离委屈,多的那两千银子我不要了,您给我一个庄子,两个铺子可以吗?”
葛氏惊愕地抬眼瞅着阿离,恨不得一口血喷在她那张看似柔弱的瓜子脸上。
一个庄子,两个铺子……死丫头真敢要啊,真敢张嘴啊
曾家为官谨慎,父子几代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