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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庶女生存宝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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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望着莲心的背影,不觉皱起了眉头。这莲心分明是想来西偏院的,是有什么话想和自己说么?只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说了。这样的冬夜,独自一人在雪地里流泪,神态又那样失魂落魄,必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为难事吧?

“我猜她准是挨了大太太的打骂,所以心里不痛快。”玉凤替莲心作了结案陈词,然后便催促阿离:“姑娘,咱们快进屋吧?”

阿离点了点头,一边往西偏院里走,一边忍不住又回头望了望,莲心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

曾雪槐端端正正坐在延熹堂堂屋的太师椅上,官服已换成一身寻常青棉布袍子,手里拿着念北的两张小楷定睛看着,头也不抬地沉声问:“念北怎么还没来?”

屋内外几个丫头都屏息静气地垂手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桔香端了茶盘轻手轻脚走过来,将茶盅小心翼翼地放到曾雪槐手边,轻声说:“已经又派人往三姑娘院子里找去了,二爷没准在那里……”

曾雪槐将那两张字随手搁到桌上,隔着镂空门向东次间的葛氏沉着脸道:“我走之后这一个月里,难道他就只写了这几个字?字里行间全是应付才刚文老先生对我讲,一章书他总要背上十几二十遍还是不通,串讲更是满嘴胡扯文老先生是何许人,肯来教他这个黄口小儿是他的造化,竟然敢这样惫懒……你平日里都是怎样管教孩子的?”

第三十三章 夫妻

第三十三章 夫妻

葛氏恹恹地靠在里间罗汉床上,莲心站在背后替她掐着头。葛氏一手扶额,有气无力地说道:“老爷斥责得是,都是妾身管教无方,让老爷焦心了……老爷常年忙于公务,家里人口又多,事又杂,偏妾身这身子骨也不争气,三不五时就闹点毛病出来,虽勉强支撑着,终究也难尽善尽美。只是妾身想说句公道话……文老先生是旷世大儒,想来要求比较严苛;老爷恐也是期望太高……可妾身和各府里的女眷们私下谈起来,念北的字和书在各家子弟里就已经算是拔尖的了,毕竟他才七岁……”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咳嗽起来。

曾雪槐听见夫人说话之间不住地喘息,有气无力的样子,脸色不觉缓了许多,顿了顿便道:

“我的确是心切了。既如此,让文老先生教他,也实在是屈尊。不过是才开蒙的小孩子,随便找个儒生做他的老师也都绰绰有余;品南明年就要下场应试,倒是真需要位好先生点拨点拨——以后就请文老先生做品南的老师罢”

葛氏手里的一串楠木念珠不知为何没捏牢,啪地掉在了地上,她随即嘴里便“嘶”地吸了一口凉气,皱了眉嗔着莲心:“手劲儿轻着些,头发都被你扯掉了。”

莲心嘴里慌忙应了一声,低头替她将念珠捡了起来。

葛氏起身走到外间,亲自将一盏以杭菊和决明子泡成的明目茶奉与曾雪槐,这才在他一侧坐了,和缓地说道:“其实,也不过就是童试而已,老爷无需太过紧张;提前着人知会江苏学政孙禀孝一声,品南中个生员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反倒是念北那孩子,刚和文老先生熟了,又换老师,恐怕适应起来又得需要好大一阵子……”

话音未落,便见桔香来回:“太太,帐房陈师爷求见。”

葛氏道:“我正和老爷说话,让他晚点再进来吧。”

桔香显得颇有些为难,嗫嚅道:“师爷说,因为大少爷昨儿又支了一百两银子,因他催得急,只得先支了,却不知这笔银子该从哪一项上落帐?所以特来请太太的示下,还有旁的好几笔银子……”

葛氏斥了一声“糊涂东西,不知道老爷才回府,茶都还没喝上一口吗?偏赶上这时候进来叨叨这些事”说着,便从睫毛下暗暗瞄了曾雪槐一眼,急急道:“老爷别急,南哥儿一向爱淘弄那些古玉玩器什么的,少不得多花了些钱……”

曾雪槐却已脸色铁青,并不理会葛氏,只喝道:“叫帐房进来”

陈师爷手里携着帐本,诚惶诚恐地躬着身子走了进来,曾雪槐二话不说,劈手夺下帐本一页一页细看,越看脸越黑,终至勃然大怒。

“五个月支了一千银子?你点过头的?”曾雪槐瞪着葛氏:“这么多钱他都拿去做什么用了?”

葛氏连忙站了起来,几不可闻地说道:“也不过就是置了戏箱,买了几把古扇……如此而已……”

“而已?”曾雪槐火冒三丈,将帐本用力掼到地上,大声道:“你知不知道前年去年中原大旱,饿死了多少人?眼下湖北战事吃紧,粮饷不足,这寒冬腊月的多少将士们还穿着单衣啃着凉锅巴?他上千的银子就买几把扇子?这么丁点年纪就要学成那提笼架鸟的纨裤风气不成?快把那个孽障捆了来”他气得两眼通红,指着葛氏吼道:“你就这么依着他的性子胡闹么?这么下去还怎么得了?”

葛氏扶着桌子局促地站着,终于眼圈一红,掩面哽咽道:“妾身何尝不知道约束管教孩子?老爷瞧念北身上穿的还是前年的旧衣裳只是南哥儿那孩子,妾身一想到他从小没有亲娘在身边,就够可怜的了,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再受委屈,在吃穿用度上难免手松了些;偏生他又是那样阴沉不羁的性子,何尝听人一句劝妾身再怎么说终究不是生母,只恐管得深了倒又不好……妾身也是左右为难……”说着,已是呜呜咽咽,泪落如雨。

曾雪槐听到“没有亲娘在身边”这几个字,脸上便陡然僵了一下;再看看葛氏病病弱弱掩面而泣的样子,心里由不得便软了下来,抽出一条帕子亲自替葛氏拭去脸上的泪痕,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夫人的难处,也知道夫人心软,这么些年来兢兢业业打理着这么大一个家,也着实辛苦你了。只是岂不闻“慈母多败儿”?我们曾家虽然显赫一方,这里面的苦楚你不是不知道,人前荣华显贵,只有自己才知道其实活得有多憋屈老太爷抑郁而终又是为了什么?凭我曾家现在的地位,我向朝廷为品南念北兄弟俩谋个一官半职的并非难事,可咱们偏要争这口气,偏要他们寒窗苦读走正途出身,一路揭了桂榜,中出进士,钦点翰林,再外放历练,因官绩卓而成朝廷栋梁用几十年时间为曾家扬眉吐气,而不是靠着祖荫,平白地惹人诟病,让世人小瞧了去……秀芳,你懂我的心思不懂?”

葛氏原本哭得三分真情,七分假意,此时看着做到封疆大吏的丈夫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被风吹日晒得黧黑粗糙,眼角又多了几条深深的皱纹,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姿已因繁缛的公务压得佝偻了背,就连鬓边也不知何时星星点点生出几根华发。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翩翩少年郎如今已是一个历尽沧桑的中年人,坚毅的眼神中不知隐忍了多少痛楚和无奈……葛氏的心脏忽然抽痛起来,满心里是对丈夫无尽的怜惜,由不得就停止了哭泣,握住曾雪槐的手急急道:

“懂老爷的心思妾身都懂的老爷放心,妾身一定对这两个孩子严加管教”

曾雪槐点了点头,长呼一口气,又缓缓道:“阿离那孩子,夫人也别太慢待了她。虽然她娘……”他不小心提到四姨娘,嘴角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立刻咬着牙将脸扭到一旁,眼中的恨与痛也只是一闪之间,随即便神色如常,和颜悦色地说:“不过,我看这孩子倒也还好。你瞧,我今天也让她陪着贞娘一起去罚跪了,夫人就……”

葛氏原本迸出脉脉温情的眼睛里陡然又生出一丝冷意。

在知秋阁里当着众人,他说的是先罚阿离,贞娘是陪罚的;现在没人了,贞娘便成了罪魁祸首,阿离就成了陪绑的了虽然事实仍然是两个人一起被罚,可谁的名字排在前面这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葛氏的脸腾地一下子涨得通红,看来曾雪槐同她一样清楚今天的事,他不过是为了给她圆上面子罢子。或者是以此来换取那小丫头能在主母手里过上安生的日子?还当真是用心良苦呀只是这种遮掩到底是出于对她的关怀还是要戳中她的羞处呢?罚了那小丫头片子的跪,其实他一定心疼得要死吧?

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人,依旧是面庞黧黑粗糙,鬓边华发点点,可葛氏的眼神却冷了下去,声音变得平板端庄,不带一丝喜怒。

“老爷就不用操心了,我待她定会视为已出。”她淡淡说道。

第三十四章 宵夜

第三十四章 宵夜

阿离主仆三人回到西偏院,西厢房乌黑一片,好在炭盆里的炭还未燃尽,屋子里还算暖和。

外间桌子上整整齐齐摆着碗筷和两个菜。上面都用粗瓷碟子严严实实地扣着,显然丝毫没动过。阿离揭开碟子,见是一盘子素炒二冬,和一大碗泡菜,另还有两碗米饭和两个馒头。

阿离“咦?”了一声,笑道:“怎么今天多出两碗饭来?”

玉凤忙着替阿离换下半湿的鞋袜,抿着嘴笑道:“今天的饭菜是赵妈妈去大厨房拎回来的,分饭食的那个嫂子和赵妈妈交好,听说今天没备着姑娘的晚饭,就偷偷多盛了两碗饭让赵妈妈拿回来了……”

金环向炭盆里续了半簸箕新炭,拿铲子拨了拨,方回头笑道:“可见人心也不都是势利的,赵妈妈就不错啊……就只是今天要委屈姑娘吃我们的菜了,姑娘好歹先将就过这一顿……”

“白饭就咸菜以前不也是常吃的嘛,现在这怎么能算是将就呢?只是,我把你们的菜吃了,你们难道饿着肚子睡觉么?”阿离在桌子上轻轻一拍,笑mimi地说:“来来来,一起吃”

“不不,姑娘吃吧,我们吃这个就足够了。”玉凤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大口,嘻嘻笑道。

“在外头灌了一肚子凉气回来,再塞个凉馒头下去,半夜该闹肚子疼了”,阿离轻轻抢下她的馒头。

“是啊,这菜已经冰冰凉了,姑娘可怎么吃啊?”金环摸了摸那盘子沿,有些发愁。想了想又道:“干脆,我去把那风炉生起来,把这饭菜给姑娘热热去”

她抬脚要往屋外走,阿离拽住了她:笑道“这样三更半夜的生炉子,动静也太大了;况且又是菜又是饭,单热起来好麻烦;屋里这不是有现成的炭盆吗,咱们就吃烩饭怎么样?连菜带饭都有了,热热乎乎地一人吃一碗睡觉去,才是舒服呢”

玉凤一听,眼睛顿时一亮,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拍手笑道:“烩饭啊?好啊好啊,可是……拿什么烩呢?”

阿离低头从桌上拿起一个黄铜大盘——头一天娴娘让小丫头用这盘子送了好些山核桃过来,当下用手指在在壁上当当地叩了两下,笑嘻嘻道:“这不就是现成的锅?”

玉凤喜得眉开眼笑,伸手就要去接,被金环一把夺了过来,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声骂道:“馋死你个死丫头吧你少吃一顿会死啊?就这么点子菜,你也跟姑娘抢……”

玉凤讪讪地缩了手,小声嘟哝道:“我没说我要吃啊,我这不是给姑娘热饭去吗?”

阿离忍着笑,轻轻从金环手里把铜盘接了过来,说道:“做烩饭我最拿手,你们都别管,我来弄”,接着又吩咐两个丫头:“玉凤去把那个烤衣裳的铁丝蒙子拿来,金环把这几个馒头掰成两半。”

两个丫头也不知她要干什么,疑疑惑惑地依言行事;阿离笑呵呵地将桌上那碟子烧二冬拿了起来,倒了一半在铜盘里,用筷子摊开,又在上面铺了一层米饭,再将剩下的菜均匀地铺在饭上,再铺一层饭,最后在里面加了些水,便端着铜盘架在了炭盆上。

火盆里的炭火此时已烧得旺了,不过片刻工夫那铜盘里便开始滋滋作响,同时冒出缕缕热气。阿离蹲在地上用筷子搅了一搅,那饭菜香味混着热气便立刻直蹿了出来;须臾,水份蒸发殆尽,饭粒充分浸润了汤汁,变得颗颗饱满莹润,间杂着牙黄的冬笋,看上去煞是诱人。

玉凤的眼睛都直了,喉咙里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口水。阿离瞅着她咯咯笑道:“好了,去拿碗盛饭不过最下面那层焦黄嘎巴脆的锅巴谁也别跟我抢啊,那可是我的”

玉凤忙不迭地盛了饭,犹自望着金环不敢动筷子。阿离从泡菜碟子里夹了一筷子酸萝卜放到她碗里,向金环笑道:“这连菜带饭的一大锅,你们不帮着我吃,我一个人岂不要把肚子撑破了?何况一会还有烤馒头片垫底哪,咱们三个人都吃不完”

金环这才笑了,弯腰将铁丝蒙子架在火盆上,又将已掰好的馒头片一片一片摆在蒙子上面,恭谨地说道:“既然这样,玉凤就陪着姑娘吃吧,我来烤馒头。”

“烤馒头又不耽误你的嘴,别废话了,快过来坐下吃吧,矫情什么。”阿离不由分说,便将她拉过来按在椅上。

金环百般推不过,只得忸怩地挨着椅子边坐了下来。

馒头片渐渐烤得两面焦黄,咬在嘴里又脆又香。金环先还很是拘谨,后来便也放开了。院子里依旧雪落纷纷,屋里的主仆三个却就着通红的炭火,将这粗糙至极的一顿“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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