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别惹我-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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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站得笔挺如松,一身军装,正义凛然的士兵从站岗的地方踏步过来,透过半开的玻璃看清了来人的面容之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陆上校好。”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陆沉雁眉眼一弯,竖起两指,指背贴向额头,回了个礼。
“陆上校慢走。”
车子重新启动,继续往前开的时候,刚才那名士兵浑厚有力的声音再度漫入了陆沉雁的耳际。
当车子逐渐隐没于通往别墅必经的那段路程之后,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袁鸣,人家早就不是上校了,你也该换个称呼了吧?”先前那个迎陆沉雁进门的士兵旁边,有另一个士兵瞥着眼睛说话。
“那又怎样?陆上校的功绩又没有因为他的军职脱离而减少。不过,是金子,哪里也能发光,人家现在在商界,也是有头有脸的。”袁鸣头都没回,神色里隐隐有些不悦他言语里的戏谑和不敬。眼睛仍旧注视着看菜陆沉雁的车子消失的方向,满是崇拜和敬仰。
“切,这样的人也是金子?破铜烂铁还差不多。枉他已经官至陆军上校,却视军人天职于粪土。”那个士兵继续鄙视。
“陈桥!军人行事务必光明磊落,你这样,又将军人的正义和正直置于何处?”袁鸣话锋一扬,脸色一沉,冲着诋毁陆沉雁的陈桥就是一句厉声的呵斥。
“你,神经病!”陈桥抬头扫视了一眼早已经恢复了静谧的军区大院儿门口,啐骂了袁鸣一句,继续回到他的岗位上。
袁鸣回眸瞟了他一眼,身姿比刚才更加挺拔,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却因为陈桥先前的话,染上了稍许的悲伤,还有浓浓的惋惜。
那么伟大的军人呢,最年轻的上校呢……
训练场上,那样震慑人心的低沉有力的声音,军事演习上,那样矫健的身姿,体能,格斗,射击,互搏术,枪械拆组重装等,年年都是第一的陆上校……
竟然说离开就离开了,毫不留恋。
于此同时,车里的陆沉雁,却也因为袁鸣喊的一声陆上校,耿耿于怀。陆上校。
呵。陆沉雁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伤悲。轻呵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镜子里早已经脱下一身正气恢宏的军装,换过了一套又一套量身定做后各式纯手工西装的自己,有嘲讽噙在嘴角,不言而喻。
……
陆家门外的警卫员隔了老远看见步行过来的陆沉雁便已经将大门打开,并在陆沉雁过身的时候,都相继行了军礼。
陆沉雁如往常一般,站得笔直,回了军礼,将脱下来的西装扔在玄关口的黄花梨柜子上。
“嫂子。”赵晓晚正在客厅看电视,陆沉雁喊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雁子,回来了。”
赵晓晚扭头,笑也着打了个招呼。
“嗯。”陆沉雁低低应了一声,不再说话,继续往楼上走去。
“哎,雁子,爸爸正跟桑伯伯和张伯伯谈事情。”赵晓晚虽不知道雁子要干嘛,但他回来一般都是找爸爸的,自然得提醒下他。
而这个桑伯伯,显然是桑晓的父亲军区参谋长桑国安,而张伯伯,则是张怀瑾的父亲军区政委张楚林。
陆沉雁就是回来找他们的。
桑国安,张楚林,包括陆沉雁的爸爸陆泽汀似乎对陆沉雁的出现都不意外,反而,脸上都带着捉摸不透的笑。
陆沉雁连门也没关,直接将走了进来,桑国安看着他,率先起身,给他搬了条凳子。陆沉雁没有坐,也不再靠近,仍旧站着,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话题扔到了桌面上,“爸,桑伯伯,张伯伯,你们直接说,希望我怎么做,你们才可以不动她。”
他的声音很平很淡,听不出喜怒,脸色也很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
“畜牲,为了个女人,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陆泽汀显然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截了当,挡着他们的面,也这么放肆。啪地站起来,看着陆沉雁,眼睛里头都是火气。
“那么,我这个儿子,您还要卖到什么时候?”
活了三十一年,第一次,他用这么平静得没有温度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活了三十一年,他第一次,对自己父亲完全绝望。
“你还记得你是我儿子?”陆泽汀也气得不行,声音都在抖,随手抓了桌上的砚台就朝陆沉雁扔过去。陆沉雁也不躲,砚台直直被摔到他胸口,以前的枪伤还没有完全好,被砸中的地方隐隐作疼,他却不卑不亢,只咬牙忍着。
“泽汀!”张楚林赶紧拦他。
桑国安却没动,只看着陆沉雁,淡淡开口,“沉雁,你曾经是部队最优秀的侦察兵,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安康死了,安康留给安阳的,不过是一些很久之前的照片,跟案子完全没有关系。我们只能把矛头锁定在安之身上。他四年前便已经消失,如果不利用安阳,没人能找到他。”
说到底,还是为了他们的利益,还找个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陆沉雁冷笑了下,幽黑的眼睛盯着他,“桑伯伯,安阳被我妈逼走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跟爷爷联系,这四年多,她都没回来过,怎么知道爷爷在哪里?你们要已什么样的罪名来逮捕她,好让爷爷自己回来?”说罢,他默了片刻,继续说道,“走。私?行。贿?”
“沉雁,这是军事机密。”桑国安仍旧面不改色,盯着他的眼睛,一寸一寸地看进心里。
军事机密……哼,如今,拿这四个字来搪塞,这,是深深的亵渎吧。
“桑伯伯,我不知道什么军事机密。你们撕毁承诺在先,我便也可以出尔反尔。安阳,你们可以动,案子我便可以不管,婚,我也可以不结,你们可以抓,我便可以救。我不是没有被全球通缉过,也不是没有被雇佣军追捕过,恐怖分子也枪杀过,我不信,我的第九军团,躲不过你们的追击。”
撕破脸?可以,大不了被通缉,何惧?反正,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
“沉雁,一个女人而已,你有必要这样?”
陆沉雁转身就要走,却被桑国安拉住。
“一个女人而已,你们有必要赶尽杀绝?”
一个,是B军区名副其实的大佬,是铁血将军,雄霸一方。
一个,是出生入死,水利来火力去的最优秀特种兵。
桑国安的眼神带着洞穿事实和洞察人心的魔力,陆沉雁的眼神,则是不惧生死的无畏和倔强。
房间里的暖气呼呼的刮过来,却在两人冰冷的视线下被冻结,
终于,桑国安妥协了。
“好,我们不动他,但有条件。”
……
“M”案不可以没有第九军团的支持,而陆沉雁,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陆家,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抛弃,从此四下逃亡。
桑国安他也有他的把握。
☆、048 两不相欠(长评加更)
安阳本来是单独关一间狭小漆黑的房子里,透过门上的小扇窗口,还能看到外面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在来回走动,大约是专门看守她的。后来不知怎么,半夜了又被人喊了起来,迷迷糊糊被带去另外一个地方。
她原本还以为,为了避免他们制造动乱,警队故意分开他们,倒没想到,只有她一个人被区别对待,干警将那相对的两扇门中的一间房门打开的时候,明显,那房间里一排的木板床上已经将就着睡下了好些人。
安阳粗粗扫了一眼整间房子,她向来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一瞬间,不知道将自己往哪个地方挪才好。
这时候,木板床的角落里,有人爬了起来,“哎,安阳,你来我这里吧。”
宁小青坐在木板床上,一只手抱着曲起来的两个膝盖,扬着另一只手冲着安阳招呼。安阳犹豫了下,快步走过去。宁小青身旁隔了一点点的距离趟着梁有声,见安阳过来,虽然不大开心,但仍旧将身体侧了起来,空出更多的距离给这两位女士。
安阳见状,有些不好意思,愣在前面看着这两个分不清是男女朋友还是异性友人的两人。而且,今天明明关齐铭也在,若是关齐铭先前选择跟她站在一起,应该现在跟宁小青关在一起的,是关齐铭而非这个梁有声,不是吗?
而且,今天的宁小青明明跟前几次见到的不一样,笑容开朗了很多,声音都变了,声线里没了那种淡漠和猜忌。
宁小青似乎猜到了安阳的心思,默了两秒,随即冲着她轻松一笑,“梁哥跟我一个孤儿院长大,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孤儿院?
安阳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房间里灯光有些弱,但宁小青还是能将安阳错愕的表情尽收眼底,也确实,谁能想到MC鼎鼎有名的影后宁小青是个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这些年,知道她身份的,包括陆沉雁,关齐铭,习陆洋,司牧,谁不是跟安阳一样错愕?不过,他们跟安阳不同,安阳的眼里只有错愕,而他们的眼里,还有同情。
“想不到吧。当年因为这么个出身孤儿院的身份,我还被陆沉雁他妈妈楚澜找过呢。说我不知廉耻,妄图攀上枝头做凤凰……”宁小青边说,边拉过安阳坐下。梁有声静在一边,也不睡,也不说话,晶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安阳,安阳权当没看见。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会收楚澜的钱,我一直觉得,你跟我一样,会是那种为了爱连命都可以豁出去的女人。”
她当初也是豁出去了的,可是陆沉雁不要她。
安阳本想回复她一句可她还没来得开口,宁小青就又说开了,“我跟你说,安阳,还是关齐铭他妈妈好,没点架子,人也贤惠,话不多,对底下人也好,每次见我都说我太瘦了,这样对身体不好,要多吃点东西,女人还是要胖一点才有福气……还有关齐铭他爸爸,很和蔼,不像陆沉雁他爸爸,动不动就板起一副脸,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千儿八百万似的。关齐铭他爸爸可疼他,才不会将生病的他往外扔,也不会将关齐铭送去当奸细,卧底……哎,安阳,我说,你怎么不说话?干嘛木在一边,你以前不是挺能说的吗?”
宁小青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好像跟安阳有八辈子都说不完的话一样,一张嘴就没有听过,一个劲的在安阳耳边比较关陆两家大人,然后总结出关家父母比陆家父母好无数辈的结论。说道最后,她还嫌安阳太安静,将话题抛给她。
两人都抱着膝,相互靠着,黑暗里,宁小青的眼睛里一闪一闪,不过,安阳似乎没有看到,她早被宁小青说的话敲乱了回忆。安阳现在对有关陆沉雁的一切都格外讨厌,他也好,他爸爸妈妈也好,不想再谈下去,她只好想法子扯开话题,低低回复,“我三岁以后就没有见过我妈妈。”
是的,她在B市出生,在这里长到三岁,就被爸爸妈妈送回了湖南,七岁以前,爸爸每年过年都会回家,七岁以后,爸爸跟爷爷闹翻了,爷爷带她回了乡下,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爸爸,而妈妈,从去了B市后,就从来没再回过湖南,她也就一直没再见过妈妈,曾经,她还一度以为她已经死了。直到后来爷爷告诉她,她还有妈妈。
爷爷……安阳想了想,加了句,“不过,我有爷爷,我爷爷对我很好,他总说,我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提到爷爷,安阳心情好了很多。
爷爷,着名国画大师青蒲居士,安之么?宁小青心里泛起一阵难受,但很快她就将它压了下来,恢复到了先前轻松愉快的模样,“那你还是比我幸福,我五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死了,爷爷奶奶嫌我是个女孩儿不要我,我在孤儿院长到15岁。”
“可是,我宁愿我是个孤儿。”
恩呢,她宁愿她是个孤儿,这样,可以没有那样的爸爸,不会担心以后会被夫家嫌弃阻碍丈夫的前程。也不用担心妈妈会不要她,也不会伤心因为爸爸牵扯进了复杂的案子而被深爱的人利用,更不用害怕后来爷爷的失踪。从来不曾拥有过,才不会害怕失去。
所以,她宁愿她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宁小青被她这么一说,忽然刚刚才强压下去的那股愧疚和难受又翻江倒海般涌了出来。她终究,不是那等心狠手辣城府深重的女子,她终究忍不住侧过了头,任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安阳不知道宁小青在哭,以为她说累了,想休息,她现在也着实想要安静一会,便也没再出声,缓缓地将头靠在了宁小青身上,阖上了眼。宁小青很是细心的往安阳身边挪了挪,将身子偎靠的更紧,好让安阳睡得不那么累,“安阳,对不起,如果有选择,我肯定不会伤害你。碧玺的事情,我无能为力,这是我存在的价值。对不起,很久很久之前你抢走了我的陆沉雁,如今,我霸占了那么久你的关齐铭。以后,我把关齐铭还给你,我们两不相欠。”
宁小青在心里一遍一遍默念,即便安阳根本不知道。她也一遍一遍在心里发誓,以后,会用尽自己所有,来呵护这个她曾无奈伤害过的可怜女子。
黑暗中,两个原本该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女人,却偎在一起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