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温情不得语-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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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渐渐的在眼前放大,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轮廓,仍跟从前一样,只是眉目之间,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他像是印在她心头似的,这么些年,不管发生什么,经历什么,仍是抹不去,磨不掉。
闭上眼睛之前,余光看见他黑沉沉的眼眸里,闪着温柔的光,呼吸便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韩君墨才松开她,他扶着她的颈子,轻喘着气。
“文清。”他沉声着,一字一句,“我知道,你还在犹豫,你也有你的难处跟考量,甚至,你还在排斥我。不过不要紧,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放弃我,不要放弃我们在一起的希望。”
“跟向真那些话,我不只是说说而已。”他说,“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的。”
甘文清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一句话,好似平地惊雷突然炸响,心里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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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小心浪费了不少时间,更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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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你说良辰美景,乘兴独往 16
他仍是低头望着她,笑意极淡,那模样,波澜不兴。言酯駡簟
甘文清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不对劲,分明有哪儿不对劲。她的心跳的厉害,呼吸也开始乱了,究竟是哪儿不对,她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你早知道……”她停了一下,只觉得满口的苦涩,到底是不再出声。
“知道什么?”韩君墨轻声反问嗒。
她吸着鼻子,硬生生的将接下来的话给逼了回去,
“没什么。”她轻轻摇着头。
韩君墨静静的看着她梓。
看着她脸上紧张、迫切的神色,渐渐的变成了一股哀切。
心头跟着一震。
“我先送你回去。”他无声的揽着她,往车子这边过去。
甘文清静静的坐着,车子平稳的行使,她的鼻子发酸,想着他,想着向真,想着丹丹……
她想起,很多年前的晚上,她、君墨、向真、浮生、弘炎……坐在阳台上,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喝着老管家自己酿的米酒,无所顾忌的畅谈。那个时候,他们谁也想不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有朝一日,他们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下车后,韩君墨绕过去给她开车门,心里想着,不能操之过急,今天已经足够了……却仍是伸手,轻轻抱住了她。
他们就这么,默默的拥抱了一会儿。
甘文清想到什么,抵开他,说:“永达工业区那儿,你什么时候觉得妥了,托人告诉我一声。”
韩君墨看着她,对她温和的微笑,说:“我一向要求他们公私分明,可真正做到也不是那么容易,这个事情,我不瞒你,但也不能跟你说太多。你担心我,我理解,也很高兴,我现在能说的就是,不论你想做什么,只要你觉得是正确的,必要的,那就去做,不必担心给我添麻烦……我说过,我们以后都不必对彼此道谢,同样的,也不必担心给对方添麻烦。”
“我们两个,都不必那么生分。”他轻声说着。
甘文清没有看他,可她不用看,也能猜到,他说这话时,眸子里定是蕴满了笑意。
“就一条,我知道你不怕麻烦,可这事儿……但凡有一点儿不对劲,一定要告诉我,起码,我能护着你,知不知道?”
甘文清在脑子里迅速的分析着,并没有接话。
“回答我……”韩君墨扶住了她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知不知道?”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甘文清盯着他黑黑的眼眸,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可她想,他必定是知道的。
韩君墨又说了几句,都是关心的话,这才跟她道了晚安。
怎么在韩君墨灼热的视线下走进门洞的,甘文清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手脚僵硬的,连怎么摆放都不知道了。
回到家里,才发觉,他的衣服还被她披在身上。
这个晚上,她半睡半醒的,仿佛一直沉浸在梦境中,好不容易从梦中醒来,却发现,天还没亮。她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等清晨终于来临的时候,她睁开眼睛,看着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第一缕破晓的晨光,抬手使劲儿的按了一下眼眶。
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每天都会有一个明天,可是,所有的人或事,一旦错过,就再难回头了。
早上约好的顾问单位谈判,意外的进行十分顺利。
甘文清与徐朝阳一同走到停车场时,徐朝阳冲文清挑挑下巴,“你今天可不在状态啊。”
甘文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直接拉开车门,说:“我只是不擅长这个。”
徐朝阳听到这句,竟笑了出来,上车。
“那你擅长什么?”徐朝阳系着安全带,“擅长跟政·府打擂台?”
甘文清看了他一眼。
搭档这些年,徐朝阳对她的办案风格及手法,已经相当了解了。
“不是我说。”徐朝阳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的路,“你看看你接的都是些什么案子?马马虎虎的,也就田家这个还不错,起码油水多……真不是我说,这案子亏得你赢了,要是输了呢?”
甘文清没接话,徐朝阳连着两个“不是我说”,想必,是有话要说的。
徐朝阳就说:“人当事人叫你打承包合同纠纷案,你就打成承包合同纠纷案,你说你,非得往环境污染损害赔偿上硬凑……”
“不是硬凑啊。”甘文清纠正道,“有证据的。”
徐朝阳猝了一口:“那是屁!”
“哎,注意影响。”甘文清笑出来。
徐朝阳也笑。
“你是没看见。”甘文清看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梧桐树,“大片大片的果园,全部没了。我去了好几回,老徐,你没法子想象,在市政重点建设项目的下面,有这样的存在。任你费劲巴拉的去寻,愣是找不到一颗长势好的树木。”
“上·访过,投诉过,环保局没有介入,检察院更是没有介入,下来的专家,做的是病虫害防治处理。”甘文清撇了下嘴,“当事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所有的积蓄都砸在这果园里,一个大男人,跟我说着话,抹一下眼睛。”
“甘律师,他们说你专打这样的官司……”
那男人充满期冀的声音,犹在耳边。
“你到现在还看不开?”徐朝阳说了这句,沉默了好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你就是太容易心软。”
甘文清笑了笑。
“你又不是第一天碰到这种事情,你倒是不管不顾的一头栽下去,你敢跟有关部门叫板,当事人呢?你跟他讲,他要告的是政·府,他肯陪你玩?一准儿把你丢下!到时候你成了什么?笑话!”徐朝阳因为克制着情绪,脸迅速的涨红。
“就算当事人肯陪你走这一遭,又怎么样?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说完,车内安静了片刻,甘文清也沉默了。
徐朝阳早她两年进中北,他们曾经一同接过一个案子,因为是初出茅庐,他们付出了很多努力与心血,也隐隐的,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却依然无知无畏。
他们费尽心力的搜集证据,一遍一遍的梳理材料,最后,什么都准备妥当了,当事人却私下拿了一笔赔款,轻飘飘的告诉他们,要撤诉。
他们一起去当事人家里,无论怎么样劝说,非但没取得谅解与尊重,反而受到了无止境的质疑与白眼。
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在他们最热血沸腾时,簌簌的给他们兜头灌了一盆冷水。
她的老师韩建民,还有他的老师谭毅,什么没见过?对他们的遭遇,保持着让他们望尘莫及的不动声色。
末了,谭毅当着他们的面儿,毫不客气的丢下一句——在我们这一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蠢。
后来,韩建民跟他们有一次开诚布公的长谈。
有经验的,知道明哲保身的律师都清楚,这类案件,很多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跟整个司法系统、行政系统叫板,便是搭上钱跟时间,也是徒劳,难赢。
“难赢,却不代表赢不了。我们除了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还必须要让当事人了解现状,我们不能替当事人做任何的决定,是前进,还是后退,决定权在他们自己手上。比如你们这次的案子,当事人家境困难,如果坚持到诉讼结束,很可能就倾家荡产了……他们要的究竟是公道,还是生活,你们事先斟酌清楚了吗?如果明知不可为,还让当事人倾尽家财孤注一掷,去打一场必输的官司,真的是最大的维护了当事人的权益吗?这只是我们这些老人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经验,让你们碰一次壁,怎么样做,在你们自己。”
阳光穿过车窗玻璃,照的车内暖烘烘的,明亮极了。
她早已不是当初只知道往前冲的愣头青小律师,可很多时候,面对当事人抛弃尊严,押上身价的无奈,她仍是无法做到其他老律师那样的波澜不兴。
说她容易心软的,不是徐朝阳一人。
“老徐……”甘文清侧了一下头,“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即使我不靠打这场诉讼,也能帮到他呢,你信不信?”
“干嘛,你想靠家里啊?”徐朝阳歪头看她一眼,尽量轻松道。
“去!”甘文清撇撇嘴,眉毛抬高了些,说,“只是有点儿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徐朝阳想了想,说:“我知道拦不住你,不过,你吧……别的不成,运气倒是不错。”
他说着,笑出来。
哪一行,都没有绝对的运气。
“总之,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你吱一声……不过,哭鼻子了,可甭来找我,恕我的肩膀不外借……”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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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大早在门口碰到韩君墨,心里到底是有些纳闷,素来沉郁的韩副市,怎么去了一趟S市,就神采飞扬的。
“凌主任,早。”韩君墨淡淡的笑着。
“早……”
凌越说,韩副市这么快回来了。
韩君墨笑微微的,说,出去一趟魂不守舍的,回来了就踏实了。
说着便与他道别。
凌越看着韩君墨风一样的走了,不免思忖着,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韩君墨都反常的有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竟叫人心里腾腾的升起一股不安来。
韩君墨正赶着去一个碰头会,还在途中的时候,接到舒维黎打来的电话。
“姑姑。”他叫了一声,“舒爷爷怎么样了,我晚上才能过去。”
舒维黎的声音极为温和,这点,柯知涯像她的母亲。
“老柯说你已经回来了,你舒爷爷暂时没有大碍……”舒维黎说着,笑了起来,“甭怪姑姑我八卦,按说我早该猜出来的,你们都是晴晴的朋友,你还介绍她给知涯做辩护律师……”
韩君墨愣了一下……
“那孩子很是有心,我们都很喜欢……”
他听着舒维黎带着笑意的说这些家常话,便觉得格外的亲切与松弛。
“墨子啊……你能这样,姑姑替你高兴。”舒维黎的声线有些变化。
韩君墨想一想……他也真是高兴。
其实再多说什么,倒不重要了。
舒维黎果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一声叹息,过了一会儿,忙说:“瞧我……大早的,你还要工作不是?”
韩君墨仍是笑着,舒维黎很快收了线。
他放下手机。
原来,她一直以晴晴的朋友自居……
晴晴的朋友有哪些,没谁比他更清楚了。
像是又印证了什么似的,他舒出一口气,有些轻松,又有些紧张。
心里有了这样的肯定,便处处都能找到漏洞与破绽,也处处都是属于她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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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节假期到了,祝亲爱的大家,节日快乐O(∩0∩)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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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你说良辰美景,乘兴独往 17
大楼里已经是一派繁忙,不时有匆匆经过的同事,看见韩君墨,放缓了步子,打一声招呼。言酯駡簟韩君墨点着头,欧阳跟跟着他走进电梯。
电梯内只有他们二人,韩君墨抬眼看了一眼上方的摄像头,单手抄在口袋里,垂在身侧的手,一下一下的弹着裤子的中缝。
有电话进来,韩君墨停了一下,欧阳忙按着电梯门。韩君墨抬了一下眼皮子,只是对着听筒简单的“嗯”了两声,便收了线,迈步出去。
到了这一层,已经不是刚进大楼时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的情形,安静的叫人下意识的放轻脚步。
走廊里已有工作人员守着,韩君墨认出来,是常年跟着几位领导的几位秘书嗒。
欧阳更是被客气的拦下,何平招呼韩君墨,说里边已经在等着了。
“是。”韩君墨应着。
何平跟着柳少卿多年,便是论辈分,私下,他也得恭敬的叫一声何叔叔梓。
他只是有些诧异,他以为只是一次例行的碰头会,没想到连柳少卿都过来了。柳少卿曾连续多年担任本市的市长,便是升职后,在本市的名声威望仍是极高。
韩君墨过去书记办公室的时候,注意到安全通道口立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