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温情不得语-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没有往下说,文清也不出声。不知道,田冬升清楚不清楚柯知涯终止妊娠的事情。
“对我来说,她不仅仅是朋友。”韩君墨低声说,“也不仅仅是像姐姐一样的人。”
文清隔着门虚掩的缝隙,看着病床上的声音,愣愣的。她抬手,咬了一下指甲。她听着,心想,他其实没有必要跟她说这一大摞有的没的。
“她是我……朋友的姐姐,表姐。”
文清心里一跳。
韩君墨也没有往下说,轻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文清一张嘴,嗓子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她看着韩君墨走进去,在病床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她回想着韩君墨的话,发觉,她有些消化不了这话里的讯息。她站在那里,半晌,动都动不了。
-
感冒转成肺炎,住院中……天气多变,大家要注意身体,不要跟我一样。
周一加油,爱你们~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8
柯知涯醒过来之后,对着他们说了一句“抱歉”。
韩君墨坐过去,替她调高了床头,“你这个样子……不能再瞒着姑姑了。”
“墨子,我没事。”柯知涯按了按太阳穴,“辛苦你们了。”
韩君墨没接茬儿。
柯知涯微微转了脸,闭了一会儿眼。从文清的角度看,恰有一团阴影笼在她身上,叫人看不出来,她此刻究竟是什么表情。
“我这两天,特别想晴晴。”柯知涯睁开眼睛。
韩君墨半晌没有出声,好半天,文清终于从他口里听到一声低不可闻的“嗯”字。她在想,这话茬涉及私人话题了,她需不需要给他们腾出来一个空间呢。可是,没有人开口叫她出去,她也发现,自己此刻根本挪不动脚。
“这个狠心的丫头。”柯知涯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她并不看韩君墨,只是叹了口气,说,“你信不信,她要是还在,看见我这样,一准儿得哭惨了。”
韩君墨盯着窗户,透过玻璃,看见结香树已经开花了。没想到,医院的后院竟然有结香树。
他点点头。
柯知涯结婚的时候,那个丫头都快哭成泪人了,引的柯知涯也不停的擦眼睛,化妆师在一边,急的直挠头发。还没开始行礼呢,新娘的脸就跟花猫似的。化妆师这样说的时候,她又破涕而笑,抢着相机要去拍柯知涯的糗态……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抱成一团。
“可我宁可她现在没形象的在我跟前儿哭,骂我没出息也成。”柯知涯说着便有些出神,眼里也噙出了泪花,“她倒是有出息,真有出息,太有出息了……我结婚的前一个晚上,她钻我被窝里,告诉我,她以后结婚,一定要生两个孩子,起码要生两个。”
韩君墨听着。
“我问她,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她说,姐,咱们舒家,矫情点儿说,就剩我一根独苗苗。所以我以后的孩子,一定要有一个,跟我姓舒。我说,那你干嘛不干脆给外公找个上门女婿算了。她笑笑……”柯知涯摇摇头,“你知道,她紧跟着,跟我说了什么。”
韩君墨张了张嘴,问:“什么?”
柯知涯看着他微笑,“她很认真的拜托我,说,姐,要是我不结婚,你跟冬升哥的孩子,能不能有一个跟姑姑姓……”
她见韩君墨微微张了嘴,笑,“我们那时候碎碎的聊了很多,当时只当是说玩笑话。直到很久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原来那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个非君不嫁的人。”
“别说了,你先休息,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韩君墨握紧了拳,终于说了一句话。
“墨子!”柯知涯盯着韩君墨,“从今往后,不管我跟田冬升闹到哪个田地,我接受你的帮助跟关心,只到甘律师这儿为止。”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9
韩君墨松了松领口,表情淡淡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这么些年,墨子,我们不是外人,我跟你说这些,自然也不怕你笑话。”柯知涯轻声的说着,她扶了一下床沿,坐好了,“我是一直想要个孩子的,却一直也没能如愿,跟他无关,是我自己的原因。别人问我,我也舔着脸说两个人自由自在多好,私下里边儿却接受治疗,着急上火的时候,犄角旮旯里寻来的秘方也是试过的。所以这次,说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一点儿都不过分。可,到底是没能保住,甚至,孩子的父亲都还没能知道他的存在。这几日,我常常在想,或许,这就是我跟他的命数,缘分到了这儿,也就尽了。”
“人跟人的缘分就是这样,我跟田冬升是,墨子,你跟晴晴,同样是。”柯知涯对着他,微笑了一下。
韩君墨抿了唇,他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类似的话,舒老爷子已经说过了。他摇头。
“跟晴晴有关系的我们,不必成为你的枷锁,忘了吧。”柯知涯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回忆这些事情,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需要缓一缓,积攒些精神气。
有风吹过,刮的窗棱哔哵一下,三个人都是满腹心事。
“试过,但是,不能。”韩君墨说话间没有犹豫。
文清听到,默默的转了一下脸,听见柯知涯说了句“你走吧”。
病房里只剩下文清与柯知涯二人的时候,文清看了她一眼,柯知涯也正在看她,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
“柯女士,你终止妊娠的事情,我需要了解清楚。”文清沉静的说,“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她的耳里似是有嗡嗡嗡的声音,这话,她到底还是说出来了——在这个时候,这样的问话无疑太过理智,也太过残忍。硬是让人把伤口撕开,血淋淋的给自己看。
她曾劝廉洁考司考,拿个资格证,怎么着也比现在做助理轻松。当时,廉洁是这样说的——太残忍了,这个冷血的职业,我不要。
她这会子,有了比往日更加真切的体会,忽然的不忍心。
“甘律师,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就当自己从没来过这里,可以吗?”柯知涯问。
可以吗?
文清很久都没有动,也没有给柯知涯任何的回应,事实上,她清楚,柯知涯也不需要她的回应。虽是在征求她意见的意思,可话里没有半点儿回旋的余地。
“现在,我跟他,就是个笑话,可不管别人怎么笑话我,我顾不上也管不着,只是在我跟他之间,我还想给自己留点儿骄傲。有些东西,我不想去破坏,甘律师,你能不能理解我?”柯知涯看着文清,她说了这么多的话,觉得有些费神。
“好……”文清点头,叹了一口气。
-
还在住院,一只手敲字,难免有不足之处,大家原谅。
O(∩_∩)O~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10
文清从病床出来后,在外面的楼道口看见韩君墨。1他还没有走,站在窗户口,左手抄在裤兜里,右手夹着一支烟。他站在那里,背着光,指间那一抹猩袖,忽明忽暗。
前一秒,她还因与柯知涯的谈话而感伤,而这一秒,全世界都寂静了,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能听到他那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在她与他之间不过是几米的距离,那轻轻的呼吸声,让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受,只觉得,这区区几米的距离,她走过去,却又需要漫长而短暂的时光。
她顺着他的身体,盯着那铺着米白色砖块的地面,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停在他的手上。
这一幕,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
外面车子的车灯从窗口一闪而过,韩君墨终于回过神来,也终于察觉到文清探询的目光,或许,还有其他,他并没有回应,只是久久的沉默。
文清再抬眼的时候,韩君墨手里的烟已经不见了,正扣着大衣的扣子。她张了张口,想问他一句什么,到底觉得不妥,话到了嘴边,白白溜了一圈又缩了回去。
“走吗,我送你。”
韩君墨说完,抬起腕子看了一下时间。1文清默默的走过去,看着他。两人的距离近了些,韩君墨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文清却已回了身子。他站了一会儿,跟着离开。
走到外面,文清才看见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子,她刚要回想,在哪里看见过这车,只见车内的灯亮了,轮胎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吱呀而来,随即,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文清看清楚,是邢朗。
邢朗从车前绕过来,走近了,并没有马上与文清说话,而是站定了,看着韩君墨,跟他打招呼。
文清看到韩君墨,仍是刚刚的姿势,一手抄在裤兜里,不同的是,另一手放在体侧,同样平静的望着邢朗。
“上次看到韩哥,也没来得及打声招呼。”邢朗十分客气。
韩君墨微笑,说:“没有关系。”
“文清匆匆忙忙的过来,我担心,就在这里等她。”邢朗揉了揉鼻尖儿,笑道,“韩哥这就走?”
“还有事情。”韩君墨点点头,语气很是温和,似乎氤氲着飘渺的雾气,听着很是舒服,“有时间一起坐坐。”
“行,随时。”邢朗说,微笑着,对着文清挑挑眉,“你这么跑出来,叔叔阿姨可要埋怨我了。”
这话里的亲密不言而喻,文清忍不住笑出来,邢朗望着她,也笑了。
“那我先走了,三哥。”文清朝韩君墨点点头。
“好。”韩君墨应着,眼神里似是有东西在闪,转瞬即逝。他看见那边欧阳已经停好了车。于是挥了挥手,车子便开出了停车场。
三人告了别,韩君墨的车子很快驶出了医院。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11
韩君墨一上车,欧阳就跟他说,派出所那边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也没被人盯上。韩君墨沉吟片刻,本想问些别的事情,又觉得没有必要。他坐在车上,随意的看着窗外。
欧阳见他看着外面,从后视镜里很快的看了一眼,说:“这位刑庭长,很年轻。”
韩君墨点头,表示赞同。这个年纪,凭着一己之力参加考试,坐上这个位置,纵使这里边少不得背景的力量,却也委实难得。他依稀记得,邢朗是小他一岁的。
太忙,很久都没有想起一些事情,他以为他忘了的。他这样想着,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在状态,这让他有些头疼。
“现在我们去……”欧阳看着韩君墨的脸色。
“几点了?”韩君墨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结香树,心想今天是第二次看见这树了,这树在京城里,原是少见的。
“九点五十七,快十点了。”
“这么晚了……”韩君墨呼了一口气,倚着靠背,揉着眉心,说,“去落英街。”
“是。”欧阳应声,他不禁从后视镜看了韩君墨一眼,对于韩君墨今天没有回公寓,反倒回落英街,他是有些意外并且好奇的——他跟着韩君墨有日子了,韩君墨越是表现出来反常,他越是要警醒些——他坐直身子,掌牢了方向盘。
“今天辛苦了,到了地儿,你就早点下班吧。”韩君墨紧跟着又说。
“是。”
车子里安静下来。
……
邢朗上车,关了车门。他系上安全带,对着文清笑,说:“韩哥这两年,越发沉稳了。”
文清的手攥着安全带,听邢朗这样一问,有些沉默,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邢朗掌着方向盘,忽然意识到,刚刚,她似乎极轻易的露了笑容,那感觉就像,她在故意配合他制造的与她亲密关系的假象。他看着路,转了个弯,又问:“田太太怎么样了,还好?”
文清咧了下嘴,她不意外邢朗会这么问,田冬升夫妇的事情,在城里的司法圈儿,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她很好。”文清微笑,必须,也一定……会很好。
“文清,我觉得,这件事,我应该跟你谈一谈,起码,给你交个底。”邢朗平静的说。
“嗯?”文清看邢朗。
邢朗见她一时发了愣,于是提醒道,“这个案子,你要做好随时抽身的准备……你不是刚入门,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
“抽身?”文清皱眉。旁的无所谓,她只是不喜欢这个词。
“这么说,上上下下,该打点的,不管是棒子还是红枣,那边功夫都已经做足了,这下,你懂了?”邢朗沉吟了一下,“正常情况下,会以夫妻感情未破裂,驳回诉讼请求,你应该明白的。”
“刑庭长,谢谢你的忠告。”文清丢下这一句,抿了唇,转开脸朝车窗。
邢朗看到文清这样,有一瞬时的怔忡,此时的她,像是一朵带刺的花,倔强而坚硬。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
两只手手背都是针眼,疼得厉害,严重影响打字速度,更晚了,抱歉。
预祝周末愉快。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12
加湿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韩君墨睁开眼睛,他按了按额头,有点儿沉,喉咙干涩的感觉让他觉得不舒服,于是,他清了清嗓子。
依稀记得昨夜下了一宿的细雨,淅淅沥沥的,他辗转着,听着外边雨落的声音,并未好眠。这个春天多雨,想着外面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