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温情不得语-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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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文清不语,只是抬了抬下巴,往父亲肩上蹭。
甘握瑜见女儿这样,不禁莞尔,眼神却似是不经意的掠过坐在他对面的邢朗。邢朗正看着女儿,目不转睛的微笑。想着这个男人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女婿,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可一转念,因替女儿高兴,心中又不免觉得欣慰。这样情绪交替下,他的心底忽的生出些感慨来。
邢朗看着文清,甘家夫妇当着自己的面打趣她,她的脸隐在灯影里,他发觉她的脸似乎有些袖,一双眼睛,清亮的很,含嗔带娇的。他听着她与甘家夫妇的对话,心里也跟着生出几分柔软。
鞠阿姨给大家添茶水,甘文清微微抿了一口,一边与父母亲闲话,一边在心里迅速的计较起来。再联想前一天与哥哥含糊不清的对话,便知道,邢朗这回登门,怕是没那么简单。
这样想着,鞠阿姨已经过来喊大家去餐厅吃饭,甘文清心说“坏了”,看情形,这一时半会儿的,邢朗还走不了,而且,看这桌上的菜色,快赶上年夜饭了。合着,她现在是孤家寡人的被他们给算计了。
“五哥,我有事情要向你请教。”甘文清一下子站起来,“咱们出去说吧。”
“哎哟,这孩子,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吃完饭再说。”甘夫人笑眯眯的,情绪很好。
邢朗眼中含笑,看着甘文清。
甘文清心虚,避开了他的视线,接着便听到他彬彬有礼的跟父母亲致歉。
一屋子的人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甘握瑜不动声色,抬手搔了搔头皮,对妻子笑着说:“这孩子事业心重——我还真有点儿饿了,咱们先吃。”
邢朗不动声色的看着甘父甘母走进餐厅,一转脸,又看见甘文清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脸上的笑意便不自觉的绽开来。
“小白眼儿狼,是有什么事情要向我请教呢。”邢朗柔和的笑着,眼神示意,现在是她有事情要向他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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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身为女子的我们的节日,愿同为女子的你我,节日快乐,每一天都要幸福。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4
什么小白眼儿狼黑眼儿狼的,甘文清有些发怔,她回头,往餐厅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我们出去吧。”
邢朗看着甘文清笑,甘文清抿了一下嘴,转身往外走,脑子在飞快的转着。邢朗忍着笑,紧走两步跟在她身后。
他从背后看她,她抱着手臂,脚步很稳,若细看,便能察觉到那么一丝的不自然。
夜风忽盛,月色溶溶,路边是粗大的榕树,长长的树枝斜斜的伸向空中,交错到一起,路灯透过枝杈的缝隙漏下来,显得光线幽幽的。
甘文清起先还有些不自在,踩在这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却让她想起了一条青石板路。她低头踮了一下脚尖,步子也慢了下来。
她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邢朗见她有些走神,也跟着沉默。他记不起,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出现自己视线中时,已经是一副满腹心事的模样,跟他记忆里的甘文清,再也无法重叠……或许,严格说,从前的她,根本不曾在他心里留下半点痕迹。
他忽的想起,那一年,她在他的生日宴席上,眼泪横了一脸。他记得她那时的表情,动怒的,受伤的……她那时化了与她年龄不符的浓妆,白生生的脸被她的眼泪弄的五颜六色的狼狈。他看着她一瘸一瘸的背影,生怕会出什么事情,便追了出去。
她细白的手指指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邢朗,我会叫你后悔的。
他见她当时声嘶力竭的模样,也有些发怔,还有些反感。最后他说,文清,对不起,你还小……她并不曾等他说完,便跑开了。事实上,他仅仅比她大两岁,那时候他觉得,她还是个骄纵任性的孩子,这样的女子,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成为他动心的对象。
可世上的事情,哪那么说的准呢。
“文清。”
文清回神,她看了邢朗一眼,这才发觉两人的距离过于近了,下意识的便想往后退一步,邢朗看出她的想法,主动往旁边落了一步。
她看见他的动作,咬了一边的唇,倒有些过意不去,接下来的话也险些说不出口。她等气息稍稍稳了些,望着邢朗,然后说:“五哥,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
此时,两人之间隔开了距离,两个人的影子都被幽幽的光线拉的分外长,黑色的影子印在白色的小道上,连这声音都显得有些飘渺起来。
……
“两个孩子,没事儿吧……”甘夫人有些担心。
“没事,让他们聊聊。”甘握瑜往杯子里添了些酒,想想,又摇了摇头。
前几日,邢朗突然登门,十分认真的对他们说:“甘叔叔,甘阿姨,我想娶文清。”
不是不惊讶的。
也不是不生气的。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5
甘握瑜很想回他一句“不准”,到底是没有说出口。平心而论,邢朗有什么错儿呢。
严佩蓉抬眼看丈夫,他负着手,在餐厅里踱着步子。她知道,丈夫嘴里说让孩子们聊聊,心里想必没有这么轻松。她沉默良久,毕竟,他们的女儿是经历了那样一场事故。
“你说,这孩子,真的长大了懂事了吧……”甘握瑜蓦地站住,没说完又走了两步。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反倒还有些失落。
严佩蓉从丈夫身上看到了些什么,她点了点头,想着女儿,双手拂着手臂,心里又是一紧。
外边起了风,门外廊下系着的铃铛,叮铃作响。
“真的是误会。”甘文清又拧着眉强调了一遍。
其实不必强调,她的声音和着晚风,送入耳中,飘渺却清晰。邢朗没有出声,只觉得自己那颗心也飘飘忽忽起来。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兀自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的话并没有说透,他想,他明白她的意思。
被人拒绝到底不是件让人觉得舒服的事情,他想他此刻,能够体会那年她被他当众拒绝时的心情。也能够体会,她是怎样说出“邢朗,我会叫你后悔”这样的话。
邢朗看着文清,他在她身上,已经找不到一丝一毫少年时的影子。
这些年,他看着她考入N大,成为他的同门师妹,又看着她一举过了司法考试,因为分数奇高,参加实习前,城里多家事务所向她抛出了橄榄枝……他看着她,焕然一新的模样,神采飞扬的自信,还有表现出来越来越令他惊叹的娴静与成熟。在学校里遇见的时候,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安然,坦然,叫他一声“五哥”。
他不知她何时练就了这样气定神闲又波澜不惊的本事,他却无法再保持平静……那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得知她考入N大的原因,也有越来越多的男生开始追求她。同寝的同学一脸的匪夷所思,问他,说,邢朗,你到底瞧不上人文清哪儿,腿?真不是,他笑。同学捶了他肩头一下,说,我瞧着你也不该这么……到底是没说出那两个字——肤浅。他真是没有在乎过她腿疾的事情,她那时候像是被尘沙掩埋的珍珠,终于开始光华流转,足以让人忽略她的腿疾。
只是,他参加各种考试,渐渐的,忙了起来。他似乎从不曾刻意留意跟她有关的消息,可越是如此,越是有许多跟她有关的事情传到他耳里。她也一刻不得闲的,忙学业,忙旅游,忙治疗。
那时候,网络还不发达,没有博客,手机对于一般的学生来说,也还是个稀罕物件儿。有一张她的照片,社团活动时,学生会宣传部的同学用傻瓜相机拍出来,迅速的在男生寝室传了开来。
她穿着并不合身的灰色长衫,手执纸扇,站在舞台中央,唇角微翘,眉眼灵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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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本章节开始,都是设置好的预发,系统有时候不稳定,也许迟些才会显示。
这几天因为身体还有工作上的一些原因,也不能及时回复大家的评论,还请谅解。
谢谢。周末愉快。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6
他一下子就被照片中的人儿夺了眼球,同寝的男生啧啧称赞,原来,社团举行了模拟法庭的活动,她所在的一方败诉,败诉的代价便是要在台上表演节目。据说,她并没有准备多长时间,只是去艺术系借了两套服装,与人即兴在台上合作了一段相声。
他盯着照片,心里有些可惜,听旁人越多的惊叹,便越觉得可惜。有男生在旁边问他,说,邢朗,你跟人文清认识的久,她这一手,你见识过没有。
没有,真没有……他可以想象出她在台上闪光的模样,却从不知,她原来会说相声。相声,他无法把这两个字跟甘文清这三个字联系在一起。他想,她还有多少,是他从不知道又从未发现的呢。
很多男生翻洗了那张照片,留作纪念,登记名单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说,帮我也洗一张。旁人起哄起来,他没有理会。
……
她的头发被风撩起,邢朗笑了笑,他的思绪,也如这乌黑的发丝一般,撩的四处飞舞。
“误会什么?”他问。
文清想说什么,见邢朗神色和缓并坚持,她沉默了。
“误会你还跟小时候一样?”邢朗展一展眉,上前一步。
他的手松松的握住了她的肩头,文清一怔,抬手想推他。邢朗一点儿也不意外,他抿了下唇角,望着她的眼睛,说:“我要真误会,现在就不至拿你没半点儿办法了。”
他的声音很轻,透着说不出的无奈与宠你。
榕树下两个身影,静默对立,文清的手机这时候响了。
她做了抱歉的姿态,拿着手机边走边听。邢朗站在原地看她,她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到耳里来,听不大真切。
“五哥,我还有事情,咱们改天再聊。”文清口里说着,脚下的步子已经快了起来。
邢朗还来不及开口说送她,她已经小跑到路口,拦了出租。他的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他掏出钥匙,摁了一下,车子滴的一声。
文清一路上都在看时间,快到派出所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她接起来一听,来不及多问,又让司机调转方向去医院。
电台的DJ在说笑话,文清笑不出来。等到了医院,守在那儿的片儿警已经在等她,文清从皮夹子里掏了证件给他看。片警告诉她,柯知涯还在检查。
“酒驾,喝大了,得亏我们同事拦下了,您瞧她那身子骨,指不定酿什么祸……”
“请问,联系家属了吗?”文清打断他。
“没,这位女士还算清醒,只说有事联系她的律师,我们从她的通讯录里找到了您的联系电话。不过,她在我们所里晕过去的时候,大家手忙脚乱的,也联系了她的最后一位通话联系人。”
文清皱眉,沉默片刻,问,“那是哪位?”
片警翻了一下本子,回说:“一位叫君墨的男士。”
事实上,不必这位片警再多说什么,韩君墨已经到了。
☆、【02】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 7
“我……”文清刚说了一个字,韩君墨身后走出来一个人。她认出来,这人是韩君墨的秘书欧阳,跟着他上上下下的,也好些年了。
“你留在这里。”韩君墨对文清说,眼神示意欧阳跟片警回派出所办手续。
文清哑然。
“还有,先不要通知家里。”韩君墨不假思索的吩咐。
“是。”欧阳应下,见文清盯着自己看,于是微笑了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文清勉强一笑。
欧阳这才跟他们告辞。
坐在急诊室外面的韩君墨,安安静静的,一双手置在膝上,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文清就怔忡了一下,她盯着韩君墨的手,修长,骨节分明,握紧时,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她看着,心里反倒没有在出租车上时那么紧张了。
一会儿,医生出来,文清与韩君墨一起站起来。
是一个女医生,摘下口罩,问了一句,“谁是家属?”
韩君墨与文清对视一眼,韩君墨说,“家属不在,我们是她的朋友。”
女医生皱皱眉,道:“病人应该终止妊娠不久,没有调理好,加上疲劳过度……”
“终止妊娠?”文清脱口而出,下意识的看着韩君墨,他的唇往下沉,看样子,与她一样,毫不知情。
“联系家属吧。”医生想想,又说,“病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饮酒过度,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最好不好再发生。”
韩君墨沉默着。
文清扫了一眼医生的名牌——苏扬,她点头,说:“谢谢你,苏医生。”
苏扬柳眉一挑,看着文清微笑,“她在打点滴,你们可以进去看看。”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韩君墨,双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便走掉了。
文清与韩君墨在病房外面停了一下。
她看韩君墨。
韩君墨沉静的眸子,也同样盯了她一会儿,说:“看情形,她也没有告诉你……不知道……”
他没有往下说,文清也不出声。不知道,田冬升清楚不清楚柯知涯终止妊娠的事情。
“对我